楚天放让叶倩在厅里坐坐，不准秦瑞阳进厕所，叶倩看着他俩打闹又看看时间，就说：“我后面还有事儿，那个楚哥，我们公司的招标文件你们公司有收到吧？”
“收到了。”楚天放拍开秦瑞阳纠缠的手，胡子邋遢也顾不得了，擦擦嘴出去就说，“你们要求挺高的我们公司才刚成立，实力上可能不够雄厚。”
叶倩笑着回他：“其实我们这次主要是想找些初具规模的公司，所以雄厚不雄厚并不是首要考虑，主要是公司的合作诚意，这么着，你们先初步交个申请书出来，我过个目，可以的话，也不一定完全没有竞争力。”
楚天放听着然后应承着点头，心里想着，看看，这就是爱情的魔力，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吃过早饭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楚天放就投入和同事小杨开会准备起草申请书的事儿，秦瑞阳却似乎并没有很大兴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坐在一边。
楚天放敲敲他台面问他：“怎么了？”
秦瑞阳‘啧’了声说：“这事儿不是叶倩点头就成的，虽然她是项目负责人，可是归根究底不是她拍板，我觉得赢面不大，与其投入NL上，我还是看好ZT那个箱包出口亚太地区的项目，虽然钱没有NL那么多，但其实前景很可观，而且他们家箱包在国际已经小有名气。”
楚天放点头：“我觉得我们可以两边都插手，NL只不过是投石问路，着重在ZT上也无不可。”
“可是……听说天福那里已经两边都投了。”小杨终于颤颤巍巍道出来，“……早上接到我朋友给的消息，天福已经在两边都投了，并且ZT的老总对能得到天福的投标书好像表现得很有兴趣。”
“以天福的实力，不该会问津ZT才对。”秦瑞阳立马反应道，然后和楚天放对视了一下，就让小杨先出去。
“你怎么看？”秦瑞阳问楚天放。
楚天放苦笑，反问：“你觉得呢？”
“如果洪道穹想在生意上抢先一步打压我们……”秦瑞阳看着楚天放，见他沉思的模样，就继续说，“我倒不介意和他正面较量下，何况只是投标，当然资金、人力和物力方面我们不及他，但是合作的诚意，我相信我们绝对胜于他，但是如果他是想用卑劣的手段从中作梗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楚天放看着他：“你是要我传达还是说给我听？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看见你打压洪道穹而心痛？”
“你觉得如何就是如何。”秦瑞阳笑起。
“生意场上无父子，何况是我和他那薄如纸的关系，照你想的去做吧，我赞同你的话，着重在ZT上面，NL我看是洪道穹着重的对象，我们没必要鸡蛋碰石头。”楚天放与秦瑞阳保持了一致的看法。
终于把投标书呈交，公司也因为楚天放和跑单的小李逐渐拉拢些散客户来稳定收支。
宇文化吉刚投入办公室工作，电脑平时就不太用，现在还要制作表格和文件，真是苦死他了，好容易熬到下班，就抱着楚天放哭诉起来。
“呜呜呜，楚哥，今天有免费晚餐不？弥补一下我幼小的心灵吧？”
秦瑞阳把他拉开，就问：“你不是有女朋友么？”
“她出差了。”然后不顾秦瑞阳又一头栽进楚天放怀里，“楚哥，我们去吃麻辣烫吧，现在觉得麻辣烫都是那样的温馨。”
楚天放翻白眼，推开些距离，说：“你还叫苦？我和老板窝在办公室商量案子，脑细胞都死光了还没叫苦呢，死一边去。”
“楚哥，小李说他今天拉了不少老客户来这里，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能涨工资了？”
“放屁你！”秦瑞阳敲他脑门，“那点客户最多维持收支平衡，你还想涨工资，把你那‘一指禅’给我练成‘六指琴魔’再说吧！”
“可我就五根手指啊老板！”宇文化吉伸出手掌，撑开给秦瑞阳看。
“比喻！比喻！”秦瑞阳追着宇文化吉后头打闹，楚天放觉得，自己进了托儿所了吧？
正在此时，叶倩又敲开他们的门，楚天放感觉拎着宇文化吉就说：“哥带你去吃麻辣烫。”
宇文化吉欢呼雀跃地跟着楚天放走了。
叶倩和秦瑞阳共进晚餐，坐在最高级的西餐厅里，秦瑞阳嘴里吃的是最精致的晚餐，然而却犹如嚼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应酬，还是为了工作利用别人感情。
“其实，我想过了。”叶倩突然放下刀叉捧着脸对秦瑞阳说。
秦瑞阳一愣：“什么？”
“明年开春有不少好日子，瑞思姐也觉得，我们用大半年时间相处，到时候就可以顺其自然了。”
什么开春？好日子？相处就顺其自然了？秦瑞阳觉得，叶倩是在说结婚！？
“不……叶倩，你和我姐？……商量？”
“对啊，瑞思姐说其实你有意思带我回去看看伯父伯母，不过我觉得现在还太快，不如等过年的时候……”
叶倩正美好的憧憬，秦瑞阳突然止住她：“等等，我姐什么时候和你说，我想带你回去？”
“今天啊。”叶倩突然娇羞起来，“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瑞思姐也让我别和你提，但其实，如果你觉得和我真的可以的话……你也不用害羞，前几天晚上灌了那么多酒都没跟我说……”
“我？……害羞！？”秦瑞阳被叶倩弄晕了，然后扯动嘴角，“我想是我姐搞错了，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们从朋友做起……”
“我明白，慢慢来，我也觉得，重遇之后我们才没见几次面，当然需要时间来调节。”叶倩覆上他的手，暧昧地说，“你放心，我知道你比较闷，所以就由我来主动好了，只要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我怎么都不介意。”
秦瑞阳心里是叫屈不停啊，可是又不知怎么拒绝，似乎现在拒绝又太残忍了，可是如果他现在和叶倩纠缠下去，给叶倩幻想会不会更残忍？
咬咬牙，刚要开口，身后就有个声音突然介入：“这不是秦董事长么？”
秦瑞阳觉得很耳熟，回头去看，是洪道穹。
“怎么，转变口味了？秦董事长？”洪道穹斜睨了一眼叶倩，然后突然面色一变，殷勤地笑着，“这不是NL的招标负责人叶倩小姐么？”
叶倩不明情况，客套的起身同他握手：“你好，我知道你，你是天福贸易的董事长洪道穹。”
“你好。”洪道穹同她握手，而后瞥向一旁脸色颇差的秦瑞阳，笑着对叶倩说，“难道叶小姐不知道，秦董事长与我前任老板楚天放之间的关系？”
秦瑞阳立即介入：“洪董事长，我们在谈公事，私人的事，麻烦你私下解决。”
“也是，叶小姐一定是因为NL的事，和秦董事长吃饭，这些私人关系，我这个外人是不应该嘴碎。”洪道穹冷笑地瞥了眼秦瑞阳，而后与叶倩道别，“好了，不打扰叶小姐和秦董事长的雅兴，我失陪了。”
叶倩大方地道别，而后看着秦瑞阳阴沉的脸色，也不方便多问，只闷头吃饭。
秦瑞阳送叶倩回家时，还是开口说了：“刚才洪道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和我是竞争对手，加上我现在拉拢楚天放做副手，他自然有些忌惮，才会挑事的。”
秦瑞阳不想解释太多，更不希望叶倩因为洪道穹而误会自己和楚天放。
“我明白。”叶倩想来也是，楚天放和秦瑞思看起来才是一对嘛，而且他还是自己的前任姐夫，加上上次还和自己说他要和秦瑞思结婚了，怎么可能是那种性向，“所以说商场如战场，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更相信楚哥，怎么说他都是我前任姐夫，他的为人我心里清楚，而且洪道穹的事儿我也略有耳闻，不会误导我的判断的。”
“嗯。”秦瑞阳这头才安抚，那头拒绝叶倩的话又不知怎么开口了，似乎这时候开口几句就好像和叶倩说他就是和楚天放有关系似的，怎么办才好，想着都是他妈的洪道穹给搅合的。
13.
楚天放不知道为什么，叶倩会约自己吃饭，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
“楚哥，前几天我看过你们的投标书，我觉得做的不错，扬长避短。”叶倩的开场白是公事化的，楚天放觉得她有后话。
“我最近，还……接到了这个。”将一张光盘递到楚天放面前。
楚天放看着叶倩面色难堪的样子，就知道这盘里是什么内容了，勉强支起笑容就说：“叶倩，这事儿吧……其实……”
“我知道，是洪道穹中伤你的。”叶倩将光盘收回去折断，然后愤愤然说，“我觉得，洪道穹这么做无非是要挑拨我对你们公司的看法，但是楚哥，他这样随便找个和你相似的人拍了这些东西到处乱拨，了解你的人，就好比我，还能知道免疫，可是其他公司可不这么想，看见里面那个人在男人身下……那样子，自然会联想到瑞阳和你……”
“我明白，可是东西在洪道穹手上，我又能怎么办呢。”索性就顺着叶倩的思路去，他也别辩驳了，免得越描越黑，“其实我们大可不必理会，就算洪道穹有意诋毁，寄给别人，好多公司对匿名邮包不都退回么？我们没必要先心虚似的躲起来，反而遭人话柄。”
叶倩颇为认同的点头称是：“也对，我想多了。”
楚天放松了口气，这话算是给圆过去了，可是洪道穹怎么就如此咬着自己不放？他以为，宴会上当众发难已经是洪道穹的极限，谁知道，叶倩的这一次，也许以后还有许多次，那些与自己有关的无关的人，统统都会受到牵连？
要到什么时候才是止境？！楚天放觉得实在烦心。
刚和叶倩分开，叶晴又来了电话，问他是不是搬去和秦瑞阳一块住了，语气略带质问。
“嗯，因为洪道穹总是来找我，有些烦，我到老板那避一避。”
叶晴听楚天放回答的倒是合情合理，也松了口气：“叶倩和我说，你搬过去后，洪道穹给她寄了张光盘，看得她毛骨悚然的，连忙来问我，当初和你为什么离婚，我心想是不是那混小子把你们之前的‘事儿’给拍下来了？”
“别提了，总之你让叶倩放心，不论我之前和洪道穹怎么着，我和秦瑞阳绝对不会混一块去，你让她好好和秦瑞阳相处就行了。”楚天放安抚叶晴。
“我没这意思。”叶晴含糊地回着，却像是心落地似的舒了口气，“你觉得秦瑞阳对叶倩，像有那意思的不？虽然瑞思姐和我说秦瑞阳和叶倩一定成，可是我没听叶倩说过秦瑞阳对她有过啥表示，心里头……”
“别多想了，他们都是成年人，好不好的，自有主张。”
叶晴和楚天放东拉西扯了一段，也就挂了。
楚天放觉得，秦瑞阳真是个不好惹的主，自己搬过去这事儿都多少人问津了？
个个都好像自己是带菌体似的盘问，想想，他也没干什么呀？不还很合作叶倩谈恋爱这事儿么？怎么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ZT的招标结果已经出来，由于天福开的条件和价格偏高，最后ZT还是决定选择秦瑞阳的瑞阳贸易。
这对秦瑞阳来说算是初试牛刀的成功，然而洪道穹却是如芒在背，对秦瑞阳与楚天放更是忌惮。
秦瑞阳很高兴，晚上和ZT的老总出去应酬，喝得有些高，楚天放扶着他到家，他晃晃悠悠地在楚天放身上打转。
楚天放没那个心思，就稍稍推开点距离，问他：“喝高了吧？”
“嗯，今天高兴。”秦瑞阳不顾楚天放的推搡，往上靠了一下，用头蹭着楚天放的脖颈，透着楚天放的味道，让秦瑞阳很舒心。
“洗个澡，睡吧。”楚天放往后挪了一寸，让出点空间。
“你最近怎么躲我躲的这么严重？”秦瑞阳有些不悦的拉过他，直视他。
楚天放躲开他逼问的眼神，就说：“没有，最近不是接了ZT的案子，事情多了点么？”
“你打从搬过来就开始很抗拒和我做-爱。”秦瑞阳解着楚天放的钮扣，被楚天放止住，他盯着楚天放说，“我已经好些日子没碰过你了。”
“你别说的我们好像老夫老妻似的，你有这精力不如多陪陪叶倩。”楚天放和秦瑞阳扯着衣服，有种衣服要被扯碎的感觉。
“你吃醋？”秦瑞阳笑起，用鼻尖磨了磨楚天放耳廓，然后嘴唇凑到上面，吐气挠他，“是不是吃醋了？嗯？”
“什么呀。”楚天放懒得理他，退后了些，腾出空隙，衣服顺势扯了过去，蹙眉看他，“你喝多了，洗洗睡吧。”
“楚天放！”秦瑞阳突然吼了一声，楚天放愣着看他。
“你为什么躲着我？！”秦瑞阳问他，“你撮合我和叶倩，有意躲开我，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是怕我姐？还是叶晴？还是所有人？你既然对我没‘那些’心思只做炮友那又有什么问题？”
“只做炮友当然没问题。”楚天放也被惹火了，索性一次发作，“可是你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我们这炮友关系么？啊？！你姐、叶晴、叶倩，这些都算了，可是背后是什么，你父母，你公司的名声，还有，如果被人知道了你和我这关系，将来洪道穹要抹黑你公司就更容易了，你有没有想过？”
“说来说去就是洪道穹！”秦瑞阳跳起来，“洪道穹要说你让他去说，我们就这么单纯的关系怎么了！？我的公司被人抹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是你怕和洪道穹旧情复炽到时候把我连根卖了，没法来和我交代！？”
楚天放沉默地看着秦瑞阳，秦瑞阳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话，涵盖了什么情愫，楚天放回去房里，秦瑞阳颓坐在沙发上，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不想揭开这个锅盖的，现在却发现，自己已经弥足深陷。
许久，楚天放才走出房间，上前坐到茶几上，面对秦瑞阳。
“是我多虑了，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我们只要不理会洪道穹，只管运作公司就好。”楚天放说话的时候，秦瑞阳一直都颓着身子。
秦瑞阳将脸埋在手掌里：“对不起，是我越界了却还不自知。”
楚天放不知怎的，他觉得秦瑞阳应该悲哀，他喜欢刘娜，刘娜却背叛他，尽管他没有说喜欢自己，但自己确实只和他有肉体关系，他被一次次的当做别人的泄欲工具，然而他本身并不差，那样的条件和成长环境，却在感情路上屡遭拒绝，就连楚天放也会觉得不公平。
“你要真想，今天我随便你处置。”楚天放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上前，拉开他的手掌，托起他的头，亲了一下，用尽自己的温柔，“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秦瑞阳看着这样的楚天放，觉得心都化了，任他亲吻自己，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冒出一个‘如果装可怜可以让楚天放主动的话，是不是以后可以效仿’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