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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by龙门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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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个中年人看了惊道:“温贤弟,不要吃,小心这阉贼下毒。”温铭喝了一大口汤,才对着那中年人说道:“高兄,苏督主不会这么做的。”转过头来对苏行止道:“苏督主,没想到你的厨艺居然如此了得,真好吃。”苏行止已放下碗筷,拿起茶碗:“你忘了我是内臣出身么,怎么可能不会做饭。”温铭继续吃着,他喝着茶。待温铭吃完了,苏行止便站起来收拾了碗筷。姓高的中年人一直冷眼看着,这时方道:“温贤弟,小心些,这阉贼诡计多端,不要上了他的当才好。”温铭笑着说:“我会的。”思了想方又正色道:“这苏行止与我心中所想大不相同,难怪公子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11.逼供

温铭再来见苏行止已是三天后的掌灯时分。他早得到消息,这三天来虽然没有再绑着他,不过所有人都如临大敌,那位高大侠更是每天都派三、四个人轮流看着他,甚至是睡觉时也寸步不离。而苏行止每天却只是写字或看书,最多是下厨给自己做顿饭吃,一点异动都没有,简直老实至极。温铭来时,见苏行止正在房中写着什么,温铭凑近一看,却是在写一篇政论,温铭仔细看了一会儿,不由地“咦”了一声。苏行止抬眼看了他一下,放下了毛笔。温铭道:“久闻苏督主大才,今日一见苏督主的政论,果然分析精准确切,令人不得不佩服。”苏行止浅浅一笑,拿起了刚写的文章,随手放到烛火上点燃,待纸烧尽了便扔到了地上。温铭诧异道:“苏督主,为什么要烧了?”苏行止站起来,到水盆中洗了手:“留下来做什么?这朝中有谁会看一个阉臣的文章吗?就算他们看了,怕是明知道是对的,也要大批特批吧。”苏行止的声音中有了几分无奈,温铭听了也是一时无语。苏行止复坐了下来,对温铭笑了笑:“今天温指挥使到此,是不是罗庄主已获自由了?”温铭点了点头:“庄主想见你,还要委屈苏督主了。”说着拿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中的药粉倒入苏行止面前的茶杯中,拿起茶杯稍稍摇晃了一下,便递与苏行止。苏行止接过茶杯也不说话,便一口将茶喝了,不过片刻的功夫,苏行止便感到头一阵晕眩,缓缓软倒。温铭伸手接住,一把将他横抱在了怀中,心中却不由微惊:他也是个男儿之身,怎么会如此之轻。

苏行止醒来时天已全黑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他慢慢坐了起来,发现这不是先前囚禁自己的那个小院,而是另一所宅子。房中桌上放着一盏灯,屋内站着一个小厮,一见他起来赶忙上前扶他下了床。苏行止闭目靠在床栏上,让自己晕眩的头缓一下,轻声对那小厮说:“去叫罗公子来吧。”那小厮应了便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人便走了进来。苏行止听到有人进来身体没有动,只是睁开了眼睛向来人看去,一见果然是罗慕天,便笑道:“罗公子,几月不见,公子清减了许多,看来公子在刑部受了委屈了。”

罗慕天走到苏行止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眼睛直望着他。第一次见这个人,他就这么轻轻的笑着,一夕之间让自己的无烟山庄灰飞烟灭,让自己身陷囹圄,父亲和自己的多年计划化为泡影;今天又见这个人,他已内力受制落入自己之手,却仍是那样轻轻地笑着,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虽已过了几个月,但苏行止给罗慕天的感觉一点儿没有变:他就象一杯有毒的美酒、一把锋利的宝剑,美丽而危险。不过不同之处在于,如果说西湖边上的苏行止引起了罗慕天的兴趣,想要战胜他;而此时的苏行止则完全激起了罗慕天的征服欲和肉体的欲望,他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贯穿他,听他求饶,让他哭泣。

苏行止见罗慕天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心中不自觉地有了一丝不安,不过他丝毫不动声色,微低下头,道:“罗庄主好手段,不仅早就在江南做好布置,更是一早将人打入这京城重要衙门,苏某万分佩服;今番不仅自身脱困,还将苏某擒获,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苏某对公子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区区一个武林人士,是不会对这朝廷感兴趣的,更不会随意擒拿朝廷官员,这形同造反。”罗慕天的眼神微微一动:“那你倒是猜猜,我倒底是什么人。”苏行止微笑道:“猜不敢说。我早已让人查过罗公子,可是只查到你13岁拜江南大侠于风吾为师之后的事,而你13岁之前的事却怎么也查不出来,就好象你是突然出现在中原的。所以苏某冒昧猜测:罗公子是13岁才从别处来到中原大陆的。那么这个别处,就值得人寻味了。而公子所为处处针对大明朝廷,如今天下间,有能力也有与中原一争心思的可就是鞑靼与瓦剌了。而鞑靼王的十一王子乌勒14、5年前突然失踪,当时正是12、3岁的年纪,这正与公子出现在中原的时间和年纪相附。不知苏某所言,公子是否满意?”

罗慕天听后眼睛射出一丝精光,伸手一把拉起苏行止:“你居然什么都知道了!你很厉害。那么你再猜猜,我为什么一定要抓你呢?”苏行止抬眼望着罗慕天,收敛了笑意:“因为我是东厂之主。东厂总管天下情报,朝廷一切的政令、军队布防都要向东厂报备,大明江山无论大事小情俱都在我心中,而这自然就是你是想从我这儿得到的,我说得可对乌勒王子?”他略顿了顿,嘴角带上一丝讥诮:“不过你认为有可能从我这儿得到吗?”罗慕天忽然笑了笑:“你还少说了一样:我现在更想得到的是你这个人!”话音未落,罗慕天便伸手将苏行止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左臂紧紧搂着苏行止的腰,让他紧贴在自己的身上,右手伸到苏行止的头上,稍一用力便扯断了苏行止束发的丝带,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披到了苏行止的肩上,使他带上了几分柔媚之色,罗慕天的手顺着苏行止的头发滑下,最后抄起一绺头发放到自己的唇边。

苏行止见他的动作暖昧,不由皱了皱眉:“乌勒王子,你想用此法折辱苏某,令我屈服?如此做法是否有些可笑?”罗慕天看着苏行止,将头微低,凑到苏行止耳边,低声道:“你聪明理智,我从未想过说服你背叛大明;而动刑,在你这东厂之主面前似乎有些班门弄斧了。而这,不正是你最害怕的吗?几天前,你的那位皇帝不也正是用这个方法让你哭泣求饶的吗?”苏行止猛的一抬头,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惊惧的神色,接着他闭上了眼睛,傲然道:“难道堂堂王子就只会这种下作的方法吗?”罗慕天在苏行止耳边说道:“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我为什么不用呢。我也是真的对你有了兴趣,想看到你流泪那一刻的风情呢。”罗慕天的声音有些低哑,说着便用舌头在苏行止的耳边舔了一下,苏行止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罗慕天见苏行止如此敏感,笑了一下:“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苏行止心中生出几分怒气,左手一抬斩向罗慕天的肩颈处,右手骈指戳向罗慕天右手合谷,右脚微抬踢向罗慕天的足三里。他的招式是非常精妙,但是内力被制再加上药力未过所带来的酥软,使这精妙的招式根本没有了用武之地,罗慕天只一抬手,便将他这三招俱都封了,接着手上一抬腿一扫,将苏行止扔到了床上,接着自己便压了下来。苏行止双手交叉,一招如封似闭便使了出来,罗慕天伸出左手接下了这招,一借力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将双手禁锢在了苏行止的头顶上,用腿封住了苏行止的乱云踢,用脚压制住了他的双腿。苏行止挣扎了几下再没有任何效果,便冷着脸瞪着罗慕天不再动。罗慕天笑了笑说道:“你的招式运动纯熟,变招也出人意料,但可惜你内力不继,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苏行止仍是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看着。罗慕天道:“行止,不要这么看我,你越是这样,就越让我有撕碎你的冲动,不过不急,我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享用你呢。”

罗慕天正埋头在苏行止胸前,右手在腰侧抚摸,正待扯开苏行止的裤子时动作却是一滞,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麻痹,手足有些不停使唤,内力更是调动不起来,显然是中毒了。罗慕天眼色变幻了几下,欲望自已一扫而空,他看向苏行止,压抑着怒气问道:“苏行止,苏督主,真是好手段!你什么时候下的毒?”苏行止虽仍在喘息,但眼神已乏出清冷:“是药,不是毒,大内密药:入梦,专门用来制住武林高手的。就藏在我的牙缝中,在你刚刚动情吻我的时候,我将它取了出来咬破蜡丸,药随水而化,自然就进到你体内了。”“那你岂不也……”说到这儿,罗慕天不由苦笑:“原来你早已算计好了,你原已内力被制,自不怕再被制一次了。但不知东厂各位档头什么时候到呢?”

话音未落,外面院中已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不多时房门被打开,有两人冲了进来,正是卓不凡和范华。二人一进房门,却是愣住了。苏罗二人仍保持着方才进行到一半的姿势:苏行止双手被缚在头顶,上衣被撕碎,胸膛裸露,一身淫乱的痕迹;而罗慕天:眼睛望着苏行止,左手抚在苏行止胸前,右手却放在腰侧。卓不凡迅速反应过来,他脸色铁青冲到床边,一把抓起罗慕天扔下床去,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苏行止身上,解开了苏行止双手上的丝带,接着将苏行止扶了起来。范华也回过神来,反手将门关上,向外一吼:“奉厂公之命:任何人不经传召不得入内!”外面众番子齐声应了。范华将罗慕天拎起来放到椅子上,眼睛却不敢向苏行止看去。

卓不凡替苏行止将衣服穿上整好,搂着苏行止坐在床边,一会儿关切的看着苏行止,一会儿眼神阴狠地看着罗慕天;罗慕天眼神复杂地望着苏行止。范华上前几步给苏行止诊了诊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喂与苏行止,又拿出一盒药膏给苏行止双手被缚之处的伤口上了药,之后迅速后退站到罗慕天身边,脸上泛起一些可疑的红晕,眼睛直直地望着地下不敢抬头;而苏行止因方才罗慕天的逗弄再加上一番斗智斗力,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浑身还在微微颤抖,只能靠在卓不凡的身上闭目休息,房中几人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房门外传来付骐的声音:“禀厂公,院中众人俱已擒拿,如何处置,还请厂公示下。”虽然苏行止睁开眼睛,此刻他虽浑身无力,但身为上位者的气势却一丝不减,对门外付骐道:“顾无言送回刑部;温铭给锦衣卫送去,他们的人他们自己管教;那个江逸只是个受人蒙骗的愣头青,把他押回杭州交与新任杭州知府严加管教;其他人众人都押回东厂去严加审问。”外面付骐答应着去了。苏行止看着罗慕天,笑了笑道:“罗公子,乌勒王子,如今你又落入我手,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好呢?”罗慕天望着苏行止:“我有一事不明,还望你告知—你倒底是如何得手的?”苏行止略喘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我既已猜到你是乌勒王子,又知道你必会抓我,我怎会不防?半月前我们便已计划好了:由我为饵,诱你们出手,将你们一网打尽。平日我身边高手如云,你们自是不会动手,所以那日我故意一人出行,果然引了你们上当。”“那他们又是如何找到你的?我想信温铭的手段,绝不会让你们发现我们的行踪的。”“不错,他的确有两下子,可见锦衣卫那边教得不错。”“那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这儿的?”“我七日前喝了一瓶金兰香露。”“天下第一奇香—金兰香露?”“正是。这种香露香气宜人,沾到身上经月不散,喝下去身上却没有味道,但有一种蚀骨蝶却能从百里之外闻到,而东厂正好养着四对。如何,乌勒王子,你可服了?”苏行止此刻身上仍是无力,话说得多了便有些气喘,可偏偏话语中有让人感受到一种睥睨天下的味道。

罗慕天点了点头:“我服了。两次抓我,我都心服口服。不过”他语气一转,语气十分暧昧,还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更想得到你了。我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没有一下上了你。”苏行止无所谓的一摆手:“如今你为我阶下之囚,还有何话可说?如果你还有此心,苏某随时奉陪。阿华,将他押到刑部去。”范华应了,赶紧拖着罗慕天向门外走去,罗慕天忽然一笑,压低嗓子拖长声音说:“苏行止,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我要舔遍你全身,用力干得你哀号求饶不可!”他说得下流,苏行止似已不愿理他,闭上了眼睛。

范华出去后反手关上了门,苏行止这才全身放松下来,无力地向后靠到卓不凡的身上。卓不凡用手轻轻搂住他,感到他身子仍在不住的颤抖,急道:“厂公,你,你怎么样了?”苏行止将头埋在卓不凡的怀中,声音有些喑哑:“不凡,这次我千算万算,以为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唯独没有算到这个罗慕天,他居然……居然用那种方法对付我。刚才我真的害怕了,我怕你们没有及时赶到,那我……我会万劫不复的。”卓不凡心中也是一阵后怕,他手臂略微用力,让苏行止更紧地贴在自己身上:“不会的,厂……行止,不会的。”苏行止没有说话,可卓不凡却感觉到自己前襟上一阵湿热,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手臂又用了些力气搂紧怀中的人儿。苏行止哭了一阵,身上实在是太倦了,便沉沉睡去。卓不凡看着苏行止仍带着泪痕的睡颜,心中一阵揪心的痛。

12.过渡

第二日一早,苏行止与往常一样起身,洗漱用过早餐之后,在大堂中处理厂中事务。如此过了十多日,一日苏行止一早起来处理公事,到了近午的时候,姚如和付家兄弟进了大厅回事儿,报完之后,姚如道:“厂公,这么大的事儿你这姓罗的居然敢对付厂公,待我寻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他们!”苏行止仍写着公文,也不抬头:“没用的,我估计不过月余,他便能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姚如惊道:“为什么?”苏行止停下了笔,微笑着看向付骐和付骥:“你们告诉小妖为什么罢。”说着端起了茶盏。

付骥对付骐说:“阿骐,你说吧。”付骐对道姚如说道:“小妖,你可知这罗慕天是什么人?”姚如道:“厂公早就说过,他是鞑靼的王子呀。”“正因为他是鞑靼王子,一旦他说明身份,为了两国邦交,朝廷自会放了他的。”“可他以前为什么不说?”付骐一笑:“以前他以为无人知晓他的身份,而且还想利用这群武林人士,自是不肯说。如今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了,为了保命他如何不说?”付骐正说着,忽听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冷冷的声音:“一切果然不出厂公所料。”边说着边走了进来一男一女,却是申酉二颗档头,进来后二人给苏行止行了礼,苏行止笑道:“阿醒,你还是这么冷冰冰的,阿醉也不管管你。”赵醉偷偷看了姜醒一眼,低声说道:“谁管得了她呀!”说完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厅中几人见赵醉虽已娶了姜醒,但还是怕得厉害,不由得调侃了他们夫妻二人几句,

苏行止看他们闹得赵醉脸都红了,便笑着话来:“行了,别打趣他们两了。阿醉阿醒,我不是放了你们三个月假吗,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回来了?”姜醒仍是冷冰冰的:“听说咱们东厂有人不顾自己身体,几次三番独闯敌营,厂公,不知是谁呀?”苏行止笑容僵在了脸上,讪讪道:“谁那么快的嘴。”姜醒依旧冷冷的,见此情形赵醉赶紧打岔:“厂公,阿醒也是关心您。对了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卓老大呢?其他人呢?”姜醒扫了赵醉一眼,姚如接道:“卓老大被厂公派到锦衣卫了,宋无极去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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