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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年代 上——by翠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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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戈朝文睿勾起嘴角,“指导员,文睿也在人民的范畴内吧。”

“为人民服务。”文睿调侃了一句。

“别扯了,说正事。”天太热,卫胜杰解开风纪扣。他这个指导员不像一般搞政治思想工作的人,斯文儒雅,而是带点匪气,反而更对祖天戈的胃口。

“大队长让你们先回去销假,接受例行审查,回头再补假。”卫胜杰瞅着文睿,“本事不小啊,在外面开枪了?别杵着,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没事。”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文睿还是走过来让卫胜杰检查了他的肩膀。

“嗯,没事,皮外伤而已。”卫胜杰用手指扒拉T恤翻起的破边,“你们怎么开了两枪,窦文军跟你们有深仇大恨?”生死存亡的瞬间,谁会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即便仅让对方失去反击能力,也必须一枪到位,这是苍狼的法则。

祖天戈苦笑了一下,摸摸鼻子。

文睿默了会儿,说:“指导员,会好的。”

卫胜杰有些纳闷,不知道文睿想表达什么意思。

“指导员,回基地咯。”祖天戈双脚落地穿鞋,文睿皱着眉看他。“我又不是重伤,你那什么表情?”祖天戈有些无语。

“现在回去也好。”卫胜杰站起来,“小伤养养就没事了,基地里一堆人等着你们,再过不久,你们还得上军事法庭。”

祖天戈故意做出憧憬的模样,“哟,我还没去过,真该长长见识。”

文睿翻了个白眼,“不去也罢。我先去办出院手续。”

“去吧。”卫胜杰挥了挥手,“大队长已经跟警方那边打过招呼,我这趟出来就是带你们回家。”

又一个回家。

文睿背对卫胜杰垂下眼皮,嘴边泛起一抹清浅的微笑。

文睿走后,卫胜杰问祖天戈,“窦文军右胸那一枪谁打的?”

“文睿。”祖天戈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没什么不适吧?”

“平时把真人的脸部特写照片贴在靶子上训练,应该早有心理建设,没那么脆弱。”

卫胜杰点头,“那么你呢?”

“我?”祖天戈的声音有些沉闷,“就那样。”

“没改善?”

“也不是。”祖天戈轻笑,“有人无条件支持我。”

“好,我等着看。”卫胜杰转身,“走吧,哎?要轮椅吗?”

“过分了啊,指导员。”祖天戈笑嘻嘻地说。

今天是阴天,但是燥热未减,医院里人头涌动,看着愈发热。

文睿办妥了祖天戈的出院手续,见他们还没出来,便坐在大厅的休息区里等待,由于昨晚整夜未眠,他刚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来电者是文绍博。文睿接了电话,文绍博隔着电波焦急地询问儿子最近的情况,又说他已经从警察那里得知文睿没事,但肖淑敏精神不稳定,昨晚闹了一宿,早晨才安静下来,所以不方便到医院接他,让他自己早点回家。

文睿说:“部队要我提前回去销假。”

文绍博噎住,话筒那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叹气声,“你去吧,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好好考虑下。”文绍博挂了电话,文睿靠在椅子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祖天戈的病房在三楼,下楼时,卫胜杰让他去给对象打个招呼,晚些走都行。祖天戈一脸无奈,去跟杜美美打声招呼无可厚非,可她不是他的对象啊。“我说指导员,这里面误会太大了,刚才那位美女跟我没关系。”他严肃地说。

卫胜杰瞅着祖天戈正儿八经的表情就想笑,“不像啊。就算你对人家没意思,人家对你的意思可都写在脸上了。”

“那我没这意思啊。”

“你年纪不小了。”

“男人三十一朵花,何况我还没到三十。”

“还花,看看你这糙皮。”

“您埋汰我。”

“我实话实说。”

祖天戈借口不知道杜美美父亲的病房在哪,直接下了楼,并说回头给人家打电话。卫胜杰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来,只可惜了一个好姑娘。

祖天戈想,明知没有结果,何必总让人抱有希望呢?刚走进大厅,他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那个人。“文睿。”他叫了一声。文睿起身朝祖天戈走去。

卫胜杰掏出车钥匙,“我去拿车,门口等,你们行李在哪?”

祖天戈回答:“在我家。”

第四十二章

卫胜杰的车在一栋旧楼前停了下来,祖天戈的家在这里,他和文睿的行李也在这里。男人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尤其是军人,只是这会儿祖天戈忽然想到文睿要的枫糖还没买,于是扭过头说:“你去超市买些特产,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逞能啊,你腿伤了,还是我上去吧。”没等文睿开口,卫胜杰接了一句。

“指导员,至于么,就被破片擦了一下。”祖天戈哭笑不得,被人当成伤员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没事,皮厚。”文睿从后座探过脑袋,按住祖天戈正在安全带上活动的手,“不过皮再厚还是被破片嵌进小半截。”

“……”祖天戈无语,“死小子,买你的枫糖去。”

“你还记得?”文睿一怔。放完探亲假带特产回部队是惯例,可没想到对方还记着他要的糖。

祖天戈假意舔了舔嘴角,盯着卫胜杰做狗腿状说:“枫糖多好吃的东西,怎么也要带点回去孝敬领导们。”

“嘁。”文睿不屑地看着他。

“摆什么脸色,快去。”祖天戈一巴掌拍上文睿的后脑勺,“去了赶紧回来换件衣服。”

文睿瞅了瞅自己的肩膀,是有点惨,像被人打劫过。

“衣衫不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劫色了。”

“你……”文睿心想这人睚眦必报。

卫胜杰见这架势你来我往没完没了,自己推开车门说:“得了,我去超市买点特产,文睿上去收拾行李,伤员自觉呆车上。”

“钥匙。”文睿冲祖天戈抬起下巴。

“我也一起去。”祖天戈坚持。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被小破片擦个口子就不许爬楼梯,回去还不给苍狼的兄弟们笑死。

文睿想了想,下车绕到驾驶座,钻进车内对祖天戈上下其手。祖天戈吓了一跳,这种触摸让沉睡于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轰然复活,活色生香,他只得往后仰,眼睛瞄着车顶,用言语掩饰这一刻的尴尬,“喂,注意影响。”

卫胜杰噗嗤一笑,“你们感情好得让人羡慕呐。”

“什么?”文睿没听清。

“你行李不是在他家么,回家了还要住一起。”卫胜杰指指祖天戈,“你们闹吧,我先去了。”说完迈着大步往附近的超市走去。

文睿瞪了祖天戈一眼,“我找钥匙。”他的钥匙和手机一块儿掉了,而祖天戈的大门钥匙在裤兜里,文睿怕他不给,便自己上去拿,也许叫抢更加合适。祖天戈反手推开身后的车门,身形利索地闪到外面,那只打了绷带的左腿看不出任何异常。

“要吗?”太阳底下,祖天戈勾着钥匙,晃悠着,折射出银亮的光芒。“要就来拿,你现在占便宜,我是伤员。”说话的人一脸挪揄。

“没意思。”文睿从另一边下了车。

祖天戈笑了笑,钥匙在手指上转圈,发出叮当脆响。“文睿,你要是想要就说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文睿斜睨着祖天戈。

“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祖天戈的嘴角越咧越高,貌似乐不可支,“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神经。”文睿嘀咕一句。

祖天戈抛出钥匙,就像那天一样,钥匙在空中划出弧形轨迹,准确无比地落到文睿手里。“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

文睿接过钥匙直接走人,祖天戈钻回车里吹冷气。炎炎烈日,后者舒服地眯起眼睛,余光瞥着那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楼很旧,采光不好,墙壁上的白石灰掉落后露出灰色的墙体,十分具有年代感。

文睿踩着台阶往上走,每层十一阶,共要爬四十四阶。他记得至尊宝红遍大江南北那几年正是自己人生中最封闭的时刻,无法接受这种无厘头电影也许和心态有关,反而那些枯燥无味的文艺电影深得他心。文睿自嘲地笑,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让他们的喜好大相径庭,但也不是所谓的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祖天戈的思想应该比自己想象中深刻很多。

到了四楼,文睿掏出钥匙开门,他在这片老房子中感受到的温暖比他在父亲的两层复式楼中要多,要浓,如狂涌奔袭。

“吱呀。”门开了,窗帘拂动,阳光倾斜一地,眼前骤然开朗。

“咳咳。”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忽然传来老人的咳嗽声,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从厨房里走出来,打量了文睿一会儿,温婉地开口,“咦?你不是天戈的同学吗?”刚说完,文睿视线里又出现一位穿着陆军常服的年轻少尉,个儿不算高,眉清目秀。

文睿愣了。

“爸,先喝口水。”美妇把自己手里的水杯递到老人面前,少尉接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药,倒了两颗在手心里,连水杯一起送到老人嘴边。

趁这空当,文睿才看清老人的模样。已过耄耋之年,头发几乎掉光了,上面穿了件白衬衣,下身一条洗得发白的军裤,看样子是刚解放时的样式。有些老军人特别钟爱自己的旧军装,对他们来讲,这是对峥嵘岁月的记忆和留恋。

吃了药,喝过水,老人把水杯放进少尉手里。

“首长好!”文睿顾不上自身有多狼狈,连忙敬了个礼。

老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瞬间又释然了,他微抬右手浮动两下,中气十足地说:“是天戈的战友吧?”

“不是同学吗?”中年美妇对文睿笑了笑。

文睿放下手,立正站好,“报告首长,既是同学,也是战友。”

“呵呵。”老人眼角皱纹加深,丝毫看不出病态,“好!”少尉笔直地站在老人身后,朝文睿眨了眨眼睛。

“我是天戈的妈妈。”美妇望向文睿,没见祖天戈,她有些意外。

“小同志,天戈呢?”老人开口道。

这位祖天戈口中的老老头说一口地道的河南话,脸色慈祥却透着威严,依稀能见当年叱咤风云的影子,是位战斗了一辈子的老革命。

“报告首长,他在下面。”文睿说完转向祖天戈的妈妈,“阿姨好。”

“别那么拘谨。”老人让少尉给文睿搬了张椅子,“这里不是部队。”

“是。”文睿迟疑了一下。

第四十三章

百无聊赖中,祖天戈掏出烟盒想抽支烟,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上来。”文睿只在电话那头说了两个字。祖天戈刚“啊”了一声,对方便挂了电话。“不是说伤员好好待车上嘛,这个文睿。”祖天戈腹谤,推开车门往自己家走去。

上楼时伤口隐隐有些痛,这是正常的,真以为是无敌铁金刚么。站到门前,还没抬手,门开了,眼前出现一位不认识的陆军少尉。

“首长好!”少尉给祖天戈敬了个军礼。

祖天戈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心想自己家怎么多出个人来。

“首长,我是祖少将的勤务兵。”少尉压低嗓门调皮一笑,“我见过您的照片。”

“爷爷?”祖天戈开始郁卒。

进了屋,发现里面果然坐着祖少将,还有几年没见的母亲,以及可以用乖顺来形容的文睿。

文睿正襟危坐,那架势一点也不含糊。

没等祖少将开口,祖天戈的妈妈已经快步走来把人高马大的儿子抱进怀里,眼角噙着泪珠,直说:“宝宝,这几年为什么不回家看妈妈?”

文睿石刻般的严肃终于有了松动,他偷偷瞄了祖天戈一眼,对方眼角抽搐,也正望着他。祖少将和勤务兵少尉仿佛没听到这声“宝宝”,泰然自若,少尉又倒了杯水递到祖少将手边。

“叶粟,孩子大了,在战友面前别叫这种小名。”祖少将响亮地开口。祖天戈已经欲哭无泪。文睿的表情依旧严肃,但眸底有了笑意,带着善意的调侃。

叶粟又抱了会儿,祖天戈想挣脱母亲的怀抱可又架不住对方的泪水,心里也酸,纠结的脸让文睿轻轻撇开脑袋。

“好了。小王,给天戈搬把椅子。”祖少将果断阻止了叶粟的进一步行动。他们家最不需要这种婆婆妈妈的场面,军人以国为家,舍小家顾大家是应该的。叶粟深知祖少将的脾气,只能不舍地放开儿子,祖天戈碰了碰母亲的手背,嘴边泛起柔和的微笑。

文睿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祖天戈坐好了,祖少将盯着孙子的伤腿瞧了会儿,叶粟也看到了,抿着嘴显得十分心疼。

“受伤了?”祖少将挪开流连在腿上的目光,直直盯着祖天戈。

“是。”祖天戈老实地回答。

“重不重?”祖少将又问。

祖天戈一拍伤腿,翘起嘴角说:“连轻伤都不算。”

“既然这样,你小子给我火速滚回部队去。”祖少将瞪了祖天戈一眼,“磨练不够。部队不是让你回去销假吗?”

祖天戈有点冤,也直接喊了出来,“首长同志,我冤,你孙子在部队口碑不错。”

文睿眼观鼻闭关口口关心,不说话。

“你们指导员在楼下?”祖少将又瞄了绷带一眼,随后不着痕迹地转移了目光。

“您刚才不问过文睿了吗?是在楼下,等着载我们回基地。”祖天戈嬉皮笑脸地回答。

祖少将哼了一声,稳稳当当站起身朝前迈了几步,“你妈非要来看你,现在看到了,我和你妈先走了。”在座的人忙不迭地起身,祖天戈比他爷爷高出一大截,人老了,脊柱缩短,但这肩膀曾经扛起共和国破碎的天空,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好好干。”祖少将用力压了压孙子的肩膀,然后转向文睿,“小同志,你也是,好好干,国家需要你们。”军人是一种精神力量的传递,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便是“军魂”。

叶粟似乎还想说什么,如今匆匆见儿子一面,再见又不知是何年。她嗔怪地看着祖天戈,眼圈是红的,让祖天戈瞬时被内疚感淹没。

“明年能回来么?”叶粟轻轻问了句。

“叶粟!”祖少将不耐烦地转身,勤务兵少尉已经跑到门口拉开大门。

“爸……”叶粟哽住。

文睿观察祖少将的神色变化,他先是严肃,而后表情趋向缓和。

“明年能回来就回来吧。”祖少将摆了摆手。

“我尽量。”祖天戈站在原地没动。

祖少将深深看了孙子一眼,出了大门。

文睿敬礼,“首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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