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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染尘埃+番外篇——by冷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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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攸文顿时疯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钳制住自己的士兵,喊道:“秦风,不,不要。”他冲上前,沉重的铁索将他绊倒在地上,抬起头,拽住欧阳子恒的一片衣襟,怒喊道:“你这个畜生,你不配得到爱,你活该带绿帽子!”

一脚将他踢飞,欧阳子恒命人把秦风从囚笼押了出来,扒光了他的裤子,秋日的夜里,冰冷的风吹过秦风未着片缕的下身,引的他一阵颤抖,秦风淡然的一笑,被人压制着,像狗一样趴跪在地上。

欧阳子恒随手指着边上的一名士兵,说道:“你去!”

那士兵惊恐的看了一眼欧阳子恒,他的眸中有着不容抗拒的神色,那战士随即走到秦风面前,脱下裤子,巨大的阳气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中,用力分开秦风的双臀,一个挺身,深入到他的体内。秦风咬着牙,承受着这近乎将自己撕裂的疼痛,仰头拱起身子,那士兵却更加深入,一次一次的挺进,直到释放了自己憋闷长久的欲望。

在场的所有士兵仿佛都得到了鼓励,欲望从他们的眸中燃起,眼中似像点起了火把一般,红红的一片。

一个,两个,十个……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月光昏暗,却仍能看清秦风腿根处那不断汩汩留下来的掺杂着浊液的血水,从头至尾都未做反抗的秦风抬起头,留恋的看了一眼魏攸文,昏死过去。

魏攸文的嘶吼完全不起作用,他只能跪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那些近乎疯狂的吴国士兵,无情的亵渎着他这一身唯一想用性命来保护的珍宝。秦风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倒在他的面前,一切都结束了吗?魏攸文跪着爬到秦风面前,却被一只手无情的拦住。

欧阳子恒看着他,眼中说不清是什么神情,忽的,他拔出了腰间的凤鸣宝剑,朝秦风的下体刺去!一瞬间,血液喷射,溅了魏攸文满身……满脸……

昏睡中的人抽搐了一下身子,旋即,没有了动作。“你……”魏攸文咬紧了牙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剑顺势回到剑鞘,欧阳子恒转身,冷冷笑道:“你比我强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带绿帽子了。”

魏攸文俯下身子,紧紧抱住昏睡中的秦风,泪仿佛已经凝固在自己的眼中一般,竟然一滴也落不下来。他拿起散落在秦风身边的衣物,将他牢牢的裹住,指尖抚过秦风粘腻在额际的长发,在他的眸上印下一吻,良久都不舍离开。

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长大了,再也不是秦风羽翼下的,那个不懂事,任性冲动的孩子了。冷眼看着欧阳子恒离去的方向,眸中浮出一丝森然的笑,欧阳子恒,你等着,我一定要你死的很惨!很惨!

第31章

战事停止,一连几日欧阳子恒都拖着虞九蠡到泰安城里游走,泰安城虽小,却人丁兴旺,是吴魏边陲最繁华的小城,虽然战事吃紧,但是居民命并没有多少迁走,仍旧是一派祥和。

欧阳子恒和虞九蠡一身便装,走到一家茶楼门口,茶楼虽小,却人满为患,往里一望,却是一个着灰衣的中年男子,在茶楼中央的高台说书,那男子左手那一把折扇,时开时合,右手那着一个鼓锤,时不时敲一下挂在一边的锣鼓,引得众茶客纷纷侧目,细听他娓娓道来。

正在这时,一男子他们身边经过,正要往茶楼里面去,虞九蠡伸手拦下,有礼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里面说的是什么书?怎么会引来这么多客人。”

那男子憨憨一笑,侧到虞九蠡耳边道:“两位是外乡人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这天香楼说的是哪出戏。”说着,他指了挂在门口的一快红漆牌子,看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时日:

卿本佳人,奈何染尘。

光看这戏名,短短八个字,一点都看不出端倪来,欧阳子恒笑着道:“这位仁兄,我和这位公子的确是外乡人,看见这里面好不热闹,就想进去看看。可是这短短八个字,在下也看不出什么意思?”

那男子笑了笑,神色有点暧昧,凑过来说道:“两位有所不知,这个染尘是靖南王殿下养在家中的一个男宠。”此话一出,欧阳子恒和虞九蠡顿时张大了嘴巴,欧阳子恒藏在袖中的拳头早已握的指节发白,虞九蠡也一脸震惊,这本是朝廷的秘密,怎么会传到了民间?那男子却丝毫没有看出他们两位的变化,继续津津有味道:“传言,那位染公子貌若滴臣仙子,虽然是一介男儿,却男生女相,一幅狐媚之态。不过他手段厉害,将吴国两位王子都勾引的服服帖帖。这部戏,讲的就是他的故事。”

欧阳子恒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强作镇定,撩起衣袍向茶楼里面走去,虞九蠡也只得紧追其后。那男子笑了笑,也抬起脚往里面走去。

茶楼分上下两层,正中搭了一个高台,二楼才是绝好听戏的位置,此时虽然人满为患,但是二楼的雅阁还有几个空位,虞九蠡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手中,老板很识相的将他们引到一处单独的雅阁,正对着那说书的高台。

欧阳子恒随意的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劣质茶叶的苦涩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随手推开茶杯,此时那高台上的灰衣男子一敲锣鼓,茶楼立即安静了下来。只听他娓娓道来:“各位客观,下面本人要讲的是第二十四回,姑苏路遇老情人,两情相悦奔越城。”

欧阳子恒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欧阳子恒正要发作,虞九蠡按住了他的肩,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沾了茶杯里的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听”字。欧阳子恒握着的拳,一路从桌面移至大腿处,狠狠的纠着衣物。

只听台上的灰衣男子道:“话说,那靖南王奉旨出征,平定魏贼,可谓是天赐良机,只等他得胜回朝,肯定是赐封不断,说不准就一朝当上了太子,将来成了吴国之主,任谁也经不起这个诱惑,可是这靖南王为了体现自己的多情,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连仗都不想打了,在朝堂上公然藐视圣上,回决了这主帅的职务,回去一心想和他的小染尘过日子。这下,小染尘可不乐意了,他早就知道那白冷星自梨花盛宴以后,就没离开过姑苏城,瞄准了靖南王离家的日子,就想约好了和他私奔,靖南王这一不走,他要私奔的事,也只能一直拖着,左思右想,小染尘只能耐着自己的性子,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没日没夜的劝说这位重情重义的靖南王大人,好让他早日出征,也好放自己一条生路。那靖南王愣是铁打的心,也经不起他小心肝一次次的为他轻锤,终于忍不住了,一口气跑到圣上面前,表明自己想通了。于是,我们多情又无情的靖南王殿下被华丽丽的送出了姑苏城。而我们的小染尘终于得到了私奔的机会,但是天不遂人愿,他要逃跑的那天,居然被靖南王那位貌美如花侍妾给撞上了,于是,一包毒药解决了这个红颜薄命的扬州花魁……”

这一番言论,直听的台下的看客一个个那叫唏嘘不已。一时间台下言论纷纷。

“天下间尽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一听客无奈道。

“都说婊子无情……这染尘可比那婊子无情的多啊!”

“这靖南王殿下莫不是脑子烧坏了,放了扬州花魁不要,要抱一个男人?徒背了一世的骂名,到头来尽然是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

众口不一,有的指责染尘,也有的矛头直对欧阳子恒,茶楼一时里好不热闹。

一直坐在雅阁里的欧阳子恒和虞九蠡静看着台上台下的人,各怀心思。无需多言,都能想出欧阳子恒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阴沉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让人畏惧,听到这些话,又想起七夕夜的种种,欧阳子恒的眸中几欲滴血!而虞九蠡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眉头微蹙,似在思考着什么。

起身,抓住雅阁的扶手,指尖在木栏上抓出一道道的划痕,原本不怎么结实的扶手眼看就要摇摇欲坠,眸中一股杀气尽透。见此情景,虞九蠡赶忙起身走到欧阳子恒身后,低头在他耳边道:“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里不便泄露身份,还是先回军营。”

欧阳子恒侧身,神情漠然的从雅阁走出,沿着楼梯一路来到楼下,转过头,看了一眼那高台上巧舌如簧的说书先生,两人的视线顿时凝固在空中。欧阳子恒眯起眼睛,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将那说书先生看穿,而那说出先生却仍然讲的津津有味,仿佛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不争的事实。

欧阳子恒收回视线,垂下眸子,低头,走出茶楼。

回到军营,一路压抑着怒火欧阳子恒大步跨入进自己的帐篷,伸手掀翻了摆满奏折军报的案条,指着门口道:“欺人太甚,这简直就是造谣!”

虞九蠡淡然一笑,想着刚才他在雅阁里那副吃人的模样,真怕他会下楼一刀结果了那个说书的,居然能憋到军营再发作,实属不易,于是便上前,拱手道:“殿下,以末将所见,那个说出人在泰安城里面说书绝非偶然。”染尘的事情,虽然不光彩,但毕竟也是皇家的事情,平常的百姓,若不是受人指使,谁有胆量将这中事情拿到茶楼说书?别说是一个脑袋,就算有一百个脑袋,这个诬蔑王族的罪名也是担当不起的。

欧阳子恒冷笑一声,脸上怒气未消,退后两步靠着椅子坐下,冷冷道:“人言可谓,古来毒计,莫过于噬心之术。”他看着帐外,天色阴沉,灰黄的天空没有一丝生机,几欲压的人透不过气。深深的喘息,只觉得右肩传来麻麻的刺痛感,才低头,就看见一片殷红染上了衣襟。眸光一转,闷闷的看向虞九蠡道:“你下去吧!让本王清净一会儿。”

虞九蠡拱手告退,视线划过欧阳子恒的胸口,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至门口,吩咐士兵去请了军医,才默默走开。

夜色降临,喧哗的泰安城换上的暮衣,有一种无奈的萧瑟,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李卫新数了数囊中的铜板,今天的收获不错,够等一下去青楼喝一壶小酒的,他悠闲的将钱袋抛到空中,又伸手接住,想着自从两个月前,有人给了他一沓的书,又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每天在酒楼里讲这书上的故事,他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这要是传到了官府的耳朵里,怕是要惹祸,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以前讲了那么多皇室的秘史,非但没有事,反而还挣了不少钱,何况现在有人出钱让自己将,何乐而不为呢?

忽然一堵墙挡住了他的去路,抬眸看,却是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仔细一看,却是上午在他茶馆里听书的客人,因为进茶馆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平常来的听客,便默默记在了心上。却不知此刻黑灯瞎火,将他拦在这阴森小巷,却是为何。心里默念一声不好,才想转身逃跑,只觉得胸前一痛,已经定在了原地,张口要喊,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不用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欧阳子恒声音阴冷的说道。

李卫新点头,心里默哀道,我此时也确实不能说话了。

“你是不是叫李卫新?”欧阳子恒问道。

李卫新点头。

“你是十五年前搬来的?”欧阳子恒又问。

李卫新依旧点头。

“你说书是为了钱?”欧阳子恒继续问。

李卫新依然点头。

“这书是别人叫你说的?”欧阳子恒继续。

李卫新点头。

“你认识叫你说这书的人吗?”

李卫新摇头。

扣住李卫新的下巴,施力慢慢捏开他的嘴,从靴中拿出防身用的匕首,慢慢伸进他的口中,剑锋一转,李卫新嘶哑的哼了一声,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一截红红的舌头,随之掉落。欧阳子恒伸出一只手接住,嘴角冷笑一声说道:“差点忘了,你以后说不了话了,还能写字,不如连手也一并割了。”

李卫新闻言,狠狠的摇头,鼻涕眼泪横流,浑身直打哆嗦。

欧阳子恒哼的一声,抬手轻轻一推,李卫新便如木桩一般的倒在地上,不解气的在他身上踢了几脚,才握着手中的那一截舌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巷之中,一个身影从拐角处闪出,低着眸子笑了笑,欧阳子恒,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染尘?还是,为了你自己?

踱步至李卫新跟前,从腰间摸出一个钱袋,扔在地上,冷冷道:“拿着这些钱好好过日,切记祸从口出。”

弯腰解开李卫新的穴道,迎风一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2章

次日,天香楼便有传言,说店小二开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挂在门前,仔细一看,却是一截生生被割下来的舌头。直吓得店小二屁滚尿流。当然,那说书先生,也再没有出现在泰安城中。

没有了战乱的军营风平浪静,虞九蠡向来军纪严明,并没有放松操练,欧阳子恒收到了吴王的亲笔,信上说已经派出议和御史,不日就将到达泰安,与魏国和谈,虽夸赞了几句克敌勇猛,功不可没之外,并没有提及封赏事宜,揉皱了信纸,随手扔到地上,一墨色身影入得帐中。

虞九蠡弯腰捡起地上揉皱的信笺,摊开略看了几眼,果真是如父亲的家书上写的一样,陛下还是对靖南王有所顾忌,就连这次派出的和谈御史曾永安,都是瑞王与丞相的人,明明是靖南王打了胜仗,却让瑞王的人来和谈,恐怕这次吴魏之战的功绩,有一半要被瑞王抢了去。

虞九蠡正要上前,欧阳子恒先开口道:“这结果本王早就料到,你也不必多言,再两日那曾御史就来了,本王到要看看他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虞九蠡道:“事不宜迟,末将这就去接应这位御史大人,免得到时候落人口实,说殿下你拥兵自重,不尊圣驾。”

欧阳子恒冷哼一声:“尊圣驾,他有尊重过我吗?从我娘生下我的那一天,他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什么时候尊重过我娘?在我娘病重的时候派我去越国,以至于让我和我娘天人永隔,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欧阳子恒闭眼,心中潮水却仍然汹涌澎湃。冷冷一笑:“如果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虞将军,传令下去,战事已了,全军整肃行囊,等御史大人一到,立刻班师回朝。”

虞九蠡接令默默退出营帐,此时一轮下玄月从东方缓缓升起,算算日子,很快就是八月底了,离染尘和白冷星的大喜日子,似乎又近了点,怪不得他这几天脾气如此古怪。

二日后,御史大夫曾永安在虞九蠡的接洽下抵达泰安城,与此同时,魏王派出的使臣也一并抵达。两国在泰安府衙共商和谈事宜。经过为期五天的和谈,两国使臣终于在合约书上都按上了代表皇帝的印章。合约内容大致如下:

一、吴魏乃兄弟之国,吴为兄,魏为弟。

二、以泰山为国界,双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

三、魏方每年向吴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粮食十万石。

四、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五、吴国释放魏国太子与将军秦风。

六、魏朝阳公主与吴国靖南王和亲,定九月初九完婚,封靖南王妃。

大印已盖,曾永安才笑咪咪的将合约书递到欧阳子恒手中,双手抱拳,恭维道:“多亏靖南王殿下打了胜仗,才能让和谈如此顺利,靖南王功不可没!”

扫过合约内容,欧阳子恒依然一脸漠然,冷冷道:“你家主人倒还真是关心本王,人人都知道魏国的朝阳公主,那是绝世美人,在八国里面也算小有名气,魏王把她藏的极好,你家主子自己不要,反倒送给我了,真是多谢多谢了。”

曾永安欠了欠嘴唇,退后两步道:“小臣不敢,陛下的意思,小臣只是照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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