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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年代 下——by翠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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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戈从装油条的塑料袋里拿出纸巾帮文睿擦掉手背上的豆浆,“哎,撒了,你太不小心。”

文睿接过纸巾,自己抹去残存上的液体。

祖天戈叹了口气,“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

文睿手里的动作停滞了,抬眼看着祖天戈。

“可我有一种感觉。”

文睿打断祖天戈的话,指尖微不可觉地颤抖着,“黄泉对你说了什么?”

祖天戈认真的看了文睿一会儿,慢慢地摇头,“他什么也没说。不过专家组对我解释了核心记忆的问题,我爷爷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文睿睁大了眼睛。祖少将?他怎么可能这么说?

“爷爷说你跟我的感情很深,比亲兄弟还要好,我的意识被封闭后可能回不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看你,回到枫城也无处可去,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兄弟?”文睿将纸巾揉进自己的手心。只是兄弟?一种麻麻的痛从心脏处散开,轻轻地抚遍全身。

祖天戈突然伸手在文睿肩头拍了拍,“其实我知道你爱他,他消失了你很难过。他跟你不是兄弟,是情人,可我是你兄弟,你要节哀。”

“我爱他?”文睿哑然失笑,乌黑的眸子深潜着说不出的可笑与无奈,“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

“从你看我的眼神。”祖天戈笃定地说:“黄泉也暗示我要挖掘真相,我知道你肯定说不出口。”

这……

祖天戈笑了,意味深长,“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歧视你,我会替你保密。在老挝时我就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不一般,不过当时没往这方面想。”

文睿扭过头,留给祖天戈一个清隽的侧脸。

“我知道这种事情恢复起来很困难,你也找不到人倾诉。”看到文睿现在这模样,祖天戈心里不好受,“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要是我这张脸让你觉得难受,我可以暂时不在你面前出现。”

文睿没看祖天戈,把几乎揉碎的纸巾扔到地上,片刻后又捡起来丢进垃圾篓。

“文睿?”祖天戈放低声音呼唤,声音温柔,传进文睿耳朵里却说不出的刺耳。

“你同情我爱上一个男人?”文睿突然斜睨着祖天戈,冷淡地说。

祖天戈倒没尴尬,只是略带抱歉地回答,“这种事情通常难以启齿,遇到的人会产生自卑的感觉。”

“我没自卑过。”文睿的眸光清澈坚定,“也没后悔过。”说完他竟然笑了,笑容里隐藏着苦涩,“你看不起同性恋,你觉得我很恶心?”曾几何时,他故意用这话伤害过一颗温柔的心,现在,一切反过来了。

“没有!”祖天戈立马否认,只是他的语气很快发生了变化,“只是这种感情不容于世。”

原来这就是祖天戈真实的想法!蓦地,文睿起身,逆阳而站。他不怪他,当年的祖天戈什么也没说,恐怕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现在的祖天戈,他又拿什么去责备?

香烟的灰烬掉落在地,被风一吹,四散消失在房间的角落里。

文睿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就住这。”祖天戈站起来。文睿弯腰拎自己的包,祖天戈按住他的手,手很凉,仿佛对方是一个没有体温的人。

文睿抬头,眸底波澜不惊,“我要回家。”

家在哪?

“你家在哪?”祖天戈问了句,“我送你。”

文睿哑然不答,两人突然就僵持起来。

祖天戈直起腰,“还是我走吧。”

祖天戈真的离开了,动作异常迅速,好像他不走,文睿真会从这房间消失一样。在他心底,他并不希望文睿的行动脱离掌控。

刚走出老旧的单元楼到达停车的地方,地面日影斑驳,一个秀气的军官脸皮紧绷,杵在祖天戈的车旁。

“是你。”祖天戈看到他时并不惊奇。

“首长好!”军官敬礼。

“你来干什么?”祖天戈走过去,右手撑在车前盖上,站没站相,不耐烦地问。

军官圆圆的眼睛透着委屈,“我也不愿来。”

“你看到了,我跟他什么事都没发生。”祖天戈无奈地笑,“爷爷怕我食言?”

还记得吗?有那么一段时光,孤独奔跑到世界尽头,静静凝望那遥远的灵魂。

作为祖天戈的爷爷,祖少将没有隐瞒任何东西。核心记忆,最重要的人,甚至察觉孙子的爱慕之人是个男人。

祖少将对震惊的祖天戈说:“我是军人,军人不说假话,你对他的感情这个社会不允许。你把军人当做天职,他在部队也前途光明,你自己抉择。”

“我根本不记得爱他的感觉。”祖天戈懵懵地回答。

祖少将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犹如一块经历多年风吹雨打磐石。“你不记得没关系,既然你曾经爱他,那么现在就给他你认为最好的东西。”

“最好的?”

“是的。一旦选择,绝不反悔。这是我作为军人的法则,也是你的。”

军官敬了个礼,对陷入沉思的祖天戈说道:“首长,少将最近老毛病犯了,他还等着您,您就让他宽心吧。”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祖定邦亲自在文睿的名字上打了勾,在祖天戈的名字旁打了个问号。他的前面是一份红头文件:即将组建特种部队“烛龙”,直属总参。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文绍博最近情绪比以前变得好些,基本推了所有的应酬,一心一意在家里陪肖淑敏。那天从中央台看到一句话新闻,老挝的山头发生爆炸,新闻很简短,他也只瞥了一眼,然后侧身递给肖淑敏一杯茶。

文睿再次漫无目的行走于枫城的街头,汽车的喇叭声交织成不算和谐的音符,嘈杂凌乱。他略略皱起眉,金色的碎光打在脸上,有些刺眼。祖天戈家住不下去,那个人说的话狠狠伤了他。那个人已经不是从前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即使他现在也很好,可他不是他。文睿停住脚步,心里开始冲动,他想知道祖少将对祖天戈具体说了什么。

曾几何时,他真的把祖天戈当做兄弟,直到后者匆匆离去,他居然从别人嘴里得知他对他的感情,一步擦肩而过,终身错过。缘分在当今有个搞笑的说法:猿粪,果真失去了就应该像大便般抛弃么?因为知道了,起了执念,便有了攀缘之心,落入求不得的苦,进而痛苦无尽。祖天戈的顾虑,无论是现在的还是从前,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正因太为明白,他才痛苦,求不得,他们谁也求不得,在祖天戈如此明确的暗示下,他还要强求什么?

文睿在一家军用招待所门口停下,出示证件,住了进去。房间不算好,可是贵在简洁干净,雪白的墙壁和床单,一套书桌椅,一张单人床,像他在部队的寝室,处处透着军人的干练。文睿想,自己不喜欢强人所难,特别对于祖天戈,他不愿求,不是该死的自尊心作祟,只不过没有立场,对方可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原本还好,他觉得自己隐忍惯了,但到了晚上,对着一直没还回去的钥匙,他又有点受伤的感觉。离开了,钥匙依旧舍不得还给他。出门买吃的,招待所的前台不知看的什么节目,一笑一嘴白牙,十分开心。

“战友,你回房间把电视机打开,我们国家狠狠打击了外国的恐怖组织,正播呢。”前台兴奋地指着屏幕。

文睿笑了笑,脸色苍白,甚至不如呆在老挝的时候。他买了点吃食,顺便捎了两瓶啤酒,两人叫对饮,一人叫消愁,文睿能喝不贪,可到最后,他有了醉意。空寂的房间没有人气,人容易产生孤单的感觉,文睿想了想,打开电视机,夜间新闻重播,他刚好看到前台服务员说的那条新闻。

新闻很短,配了武警战士威风凛凛的军照,背景是云南,正是西双版纳。西双版纳的天气比枫城暖和多了,翠绿的山,清澈的河流,还有在画面中一闪而过的黄色花影。文睿突然愣了,明明在老挝时不曾这么注意占巴花,可到了国内,他已经两次注意到它们。

佛曰缘分,手指高空流云,云起云落,随风东西,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

当天,也就是文睿离开几个小时后,祖天戈专门请文睿的老同学管志林跑了趟老房子,给文睿送些必备的日常用品,比如现下最缺的棉被,然而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家里没人。

走了?祖天戈接到电话后,几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文睿……

他已经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认识他,他却熟知他。虽然他从没主动打听文睿的事,谁也没对他多讲文睿的事,可他有种预感,在祖少游出现之前,他和他的关系就已经不简单。文睿是兰,也像梅一样傲,他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恐怕已经伤了他的自尊。可是伤了又能怎样,别说他对以前的事情根本没印象,就算他们硬要发展出什么,堵上的难道不是文睿的大好前途吗?

祖天戈不知道,他的爷爷已经为文睿的前途铺好路,大笔一挥,再有一个星期,文睿就会被提前召回部队,不必回苍狼,而是直接送往“烛龙”的选拔场。而祖天戈不能去,年底苍狼大换血,作为新的中层指挥官,他起着承上启下,鼓励士气的重要作用,自然一年半载动弹不了。

还是同一天,边境异动,贾鹏领着小组与武警配合在雨林里埋伏了一整晚。老挝刚平静不久,缅甸又出现状况,不过后来发现只是几个要钱不要命的走私者。

“操!”贾鹏最近莫名的焦躁,因为他觉得大队长肯定对他隐瞒了什么。穆晟已算老兵,如今混得游刃有余,他总是跟在贾鹏身后,并且越来越崇拜这个人。

如今,由于国安和军方共同努力,赤色黎明瓦解大半,剩余势力不肯归顺新崛起的党派,转而投向邻国邦央党,其中也有孙杨的关系。

这天,石彬达突然出现在邦央党掌管下的某赌场,赌场经理以前在黑帮头脑聚会见过他,连忙层层上报。石彬达掌握着仅存的埃博拉病毒,并且现在和美方有了关系,这点在黑道已经不是新闻。

孙杨从实验室逃离后潜回缅甸在隔离室住了几晚,直到医生肯定他没有染上病毒才从里面出出来。现在于出道的缅甸境内重见故人,即使对方笑得不够真诚,他竟还是百感交集。

“我们合作。”孙杨开门见山,“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方卓是内奸,影子BOSS栽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点也不奇怪。”

石彬达抿着茶,消瘦憔悴许多,下巴也尖了,但人还挺精神。“你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他说。

孙杨笑得高深莫测。他表面风光,其实败走老挝,加上外国人的身份,邦央党内已经有人想暗地吃掉他。他以为实验室必死那一刻,曾经要求文睿给他个痛快,一来让文睿手刃背叛者,为江忠报仇,二来他觉得死在战友手里好过被炸死,心灵有种被救赎的感觉。文睿很聪明,看出他的心思,不愿让他称心如意,当然,他也以为他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石彬达又喝了口茶,轻描淡写地说:“姓孟的留了后招,让我带走一部分病毒,可见他心底并不完全相信方卓。”

“如果这样,他怎么轻易上了那丫头的当?”孙杨直视着石彬达。

“很简单。”石彬达抬起头,“他真的爱她。他们都没出来,可见方卓那妮子也动了真情。”在这点上,石彬达得知真相后居然对方卓的怨气全部消失了,甚至,他渴望裴喆能和方卓一样,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成就他们的爱情。

得不到爱情没关系,我可以要求得到对方极致的恨意。

得到爱情不能相守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共赴黄泉,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地生活。

“方卓也是一个思想极端的人。”石彬达笑。

孙杨骂道,“一群神经病!”

石彬达和孙杨最终达成协议,暂时蛰伏一段时间,待美国那边的援助到达,他们就对中国展开行动。

“我只能指望这次让美国人满意,他们答应干预老挝黑道,帮我把裴喆救出来。”石彬达放下茶杯。

这个星期的第三天,得知文睿回到枫城的管志林因为想找到这位老同学给文绍博打了个电话,文绍博这才得知唯一的儿子竟然和自己在一个城市。期初他非常生气,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不联系他,后来想到自己没通知他卖房的事情,难道儿子因为这个不想见他?

“他不是这样的人。”文绍博自言自语。

肖淑敏丧子之后一直精神不振,心理负担越来越重,找心理医生看过好几回,始终不得好转,见到和文杰差不多大的年轻就会伤心欲裂,文绍博已经不敢轻易让她出门,更别谈让文睿回家,于是父子俩只好约在外面的餐厅。

“转业吧。”文绍博的第一句话依然老调重弹,“别跑那么远,以后一家人在一起。”

文睿发觉文绍博这半年好像老了十岁,想也知道文杰的离世给了他多大打击。文睿没有直接拒绝,但他的眼神分明告诉文绍博,他要继续选择军人之路。

“爸爸。”文睿离家多年,喊“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

文绍博身体一震,鼻子竟然酸了,拿下眼镜,当着文睿的面抹了抹眼角。“昨晚没睡好,眼睛不舒服,老流眼泪。”

文睿盯着他的眼角皱纹,一个不擅将心底感情表达出来的人碰到一个同样不擅表达感情的人,父子共处的情景完全没有别人家的其乐融融。然而,文绍博在文杰面前却是合格的慈父,面对文睿,他则更像严师。

文睿拿起酒瓶为文绍博斟满酒,随后举起自己的酒杯,“爸爸,跟我喝一杯。”

今天的文睿让文绍博感到陌生,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文睿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到一边,摊开自己的手掌,“爸爸,你看我的手掌。”这是一只相当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节有力,不像一般军人的大手,是文人的手,可这样的手上却满布枪茧。

“您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选择军校吗?”文睿轻轻地问文绍博。

文绍博的表情陡然变了,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文睿笑了,“因为不用缴学费,我不想用家里的钱。”

“文睿!”文绍博的自尊心受到打击,脸也红了。

文睿略微侧过脑袋,“您看您,喝一杯也上脸。”

“不用家里的钱,你不是我们家的人吗!”文绍博郁气难平。

“我还以为您知道原因。”文睿起身拉开椅子,“爸爸,我喜欢军人这个职业,不管我曾经怎么想,可这么多年,部队是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地方。这个物质年代,精忠报国听起来也许很可笑,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一辈子的军人,直到哪天我不得不离开部队。”

文绍博此时很难明白文睿口中的“不得不离开部队”是什么意思,文睿从没多提他在部队的事情。就像那晚他匆匆瞥过的新闻,在普通人眼里微不足道,而对文睿这样的军人来说,那是以命相搏,是军人的天职。

文睿说:“爸爸,再见。”

高知识分子文绍博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大儿子,他的儿子是国之利刃,每天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一概不知道,或者说他根本没去想。

中心闹市区的星级大酒店就在文睿与文绍博会面餐厅的隔壁。文睿刚走出来,见一群人围着酒店门外的LED显示屏指指点点,特别是女孩子,脸上满是艳羡的笑容。

“太浪漫了,大屏直播求婚场面!男的好帅,女的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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