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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腐世界之炮灰很坚强——by斎子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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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拎起行李要走时,院子前后两道门外各站了十个高大汉子,看样是向家的武师。为首的道:“二夫人说,如今天气炎热,几位不妨再住些时日,待天气凉爽了再赶路。”

赵定春吐血,这会儿刚进盛夏,难道叫他们住上几个月?

这可是变相软禁了!

小赵和麦冬不会武,唐以中的武功已废,空青和芍药只会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法,梅思衣在东方宣文的指点下功夫不算差,可她一个人也敌不过那么多拳脚。

赵定春口头上抗议自然无效,无可奈何地被关在了向家。

唐以中犹豫之后,拿出了一只尖哨。哨子之音人耳听不到,鸟却能,不多时,便飞来一只鸽子。

赵定春担忧:“向谁求救?鸽子会不会被外面的武师拦下来?”

唐以中却没写纸条也没画地图,只是给鸽子撒了点药粉,便将它放了。

赵定春回想向怀风那时也是用样香喷喷的东西求救,不禁感叹出来混,还要有个狗鼻子。

近中午时,突然有人来请,说二夫人邀他们共餐。

早上刚刚与向老爷子翻脸,中午儿媳妇就像没事人般来请他们吃饭,倒叫人看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定春和梅思衣都不想去,唐以中却现实得多:“无论如何,二夫人并未说你半点不是,她是向公子的母亲,也是长辈,贸然推却倒显得我们不知礼数。反正你早上桌子也拍了,了不起再拍

一次罢了。”

赵定春想想也是,那么说了向老爷子一顿,和向怀风的婚事总归是成不了了……啊呸!成不了更好!小爷不稀罕!

于是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赴宴。

结果,除了向二夫人,席上还有两人。

赵定春看到左边那个,面孔一板。

梅思衣见了右边那位,笑容顿失。

向二夫人默默将几个年轻人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暗自摇头,脸上还是挂着笑,道:“快来坐。”

向二夫人,也就是向怀风的母亲,娘家是宣州首富沈家。二夫人闺名一个蓉字,是家中的长女,少女时家中娇养,嫁人后又是锦衣玉食,成就了沈蓉一身华贵气质,加上平日保养细致,乍一看倒像是向怀风的长姐。

坐在沈蓉左边的是她的异母弟弟,沈芮。沈芮十三岁时与父亲闹翻,离家出走,义无反顾地参了军,将长辈们气得半死。八年后,混到了个从八品的副尉,如今而立,乃是从六品的校尉,官职不大,但也总是个官,又是个嗜武成性的武官,是以与好武的向家关系密切,跟本家反倒没什么联络,与沈蓉这个异母姐姐也较其他兄弟姐妹更加亲近些。

一顿饭,向怀风与赵定春暗潮汹涌,沈芮则时不时地去看梅思衣,只有唐以中和沈夫人互相扯些有用没用的话,活跃气氛。

沈芮的一双眼睛是战场上淬炼过的,较之向怀风那种内力深厚而隐隐含光的眼睛不同,他的视线便如刀剑,锋芒毕露且暗藏杀机。梅思衣被他盯得实在受不了,不等菜色上齐就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她前脚走,沈芮也道喝多了,要散散酒性,紧跟而去。

唐以中和赵定春均不放心,也想走,沈夫人便道:“我这个弟弟,从小任性惯了,不声不响地跑去参军,三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成家,整日里不是练武就是骑马,也不知什么样的人能栓得住他。”

她暗示得如此直白,只差没有明说,唐、赵二人也只好按捺着坐下。

向怀风似全不在意母亲在场,挤到赵定春身边,道:“爷爷那些屁话你莫放在心上。”

赵定春假笑:“向公子客气。”说着移开凳子,离他远点。

向怀风脚上一勾,又把小赵连凳子带人一块勾了回来:“爷爷都被你骂得快吐血了,还不解气?”

“您说笑,向老前辈何许人物,我这种人如何敢骂他。”赵定春翻个白眼,“还要请向公子高抬贵手,早日放我们回谷。”

向怀风坏笑:“求我,我心情好了就放你走。”

赵定春伏下头,呵呵一笑:“我,求,你,去,屎。”

一直悄悄关注他们的沈夫人很是惋惜。

本该是两件大喜事才对啊,可看看公公都干了些什么,红莲谷的姑娘小伙子是一个比一个不待见他们家的人。这么下去,大红喜字几时候才能贴起来哟……

吃饭吃到最后,沈夫人也没透露出要让他们离开向家的意思,唐以中或赵定春提起这事,她也只道:“要回去几时都能回去,不着急一时半会儿。”然后就说天气热了,今儿准备了冰,明儿浸几个西瓜,过几日去游湖纳凉云云。

夏日里吃好午饭最易瞌睡,沈夫人便叫他们吃了些消暑的饮品,赶他们回去午睡。

他们回到住处时,就见芍药在井边打水。

唐以中问:“师姐在屋里?”

芍药点头:“正要水洗脸呢。”

梅思衣似在发呆,见他们来,忙叫芍药倒茶。

她洗好了脸,见二人还坐着,心下了然,只是有些话她不方便主动说,便问:“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二夫人没留你们多坐会儿?”

唐以中顺着她的话道:“夏日里易犯困,我们回来歇息会儿。”

梅思衣“哦”了声,低头不语。

唐以中抿了抿唇,眨巴着眼去看赵定春。收到信号的人很无辜: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都要叫我来?骂向老爷子是我头脑发热超常发挥,平日我其实可不善言谈了!

可惜唐以中那容貌装起可爱来,杀伤力也非同小可,赵定春捂住钛合金狗眼宣告战败,认命地开口:“思衣姐,你……和二夫人的弟弟……那个沈芮……”

哪怕做好了准备,听到那人的名字时,梅思衣脸上还是染了红晕。

面前一个是自小长大的师弟,一个是师父的外孙,都不是外人,她便忍下羞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因在向家住了几天甚感无聊,梅思衣昨日便偷偷溜到了向家武师们练武的操练场。那个地方高墙耸立,芍药跳不上去,梅思衣便叫她在墙根下等着,自己进去“冒险”。

武师们在一起总少不了比武切磋,梅思衣的性子不似寻常女儿,学医以来又看惯了男子的身体,看武师摔打叫劲看得津津有味。当见到一个武师摔了个屁股朝天狗啃泥式,不禁忘乎所以,抚掌大笑。

武师们都是耳聪目灵之人,听到操练场里响起女人的笑声,顿时生疑,四下里寻找。

梅思衣暗叫糟糕。她虽穿了男装,可夏天衣裳单薄,她又不是雌雄莫辩的半大姑娘,如何掩得住女子身形,再配上她的鹅蛋脸柳叶眉,傻子都看得出她女扮男装。

到别人家做客却偷看人家武师习武……虽然红莲谷以医术闻名,但有些江湖忌讳也不能不守,梅思衣便匆忙找地方躲藏。

再接下来,便如赵定春猜测的一样。她胡乱藏身,正好藏到了浴室之中,沈芮就在里头洗澡。

说到这里,梅思衣只道沈芮见她蹑手蹑脚,当她是贼,两人打了起来,如何打的却是只字不提。

其实她不说反而更叫人联想,一男一女,男的恰好在洗澡,打斗起来,那必定是……

赵定春看着梅思衣的红脸蛋暗暗想:这等香艳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脑海中自动把事件的主角换成了他和向怀风,然后……

那必定是向大官人出手他就被一击毙命了。

唐以中追问:“你们打起来后,可曾引来其他人?”

梅思衣摇头。

倒是有人听到动静进来询问,沈芮把她压在块木板后头掩饰过去了。

“既然无人看见,那向老前辈……”

梅思衣脸色一白。她就是这点上恼怒,向老爷子会知道,必然是沈芮自己说的,他这一说,便将她逼得无路可退。

唐以中斟酌了一下,缓缓道:“师姐,从名节上说,你是只能……”

梅思衣发狠:“我一把年纪,怕他不成?大不了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赵定春连忙道:“可是说不定沈……沈大人他是想提亲,所以才说的呢?他总得问清楚是谁啊。”

梅思衣一怔,别过脸去。

赵定春回想沈芮此人,只觉稳重可靠,貌似还有些鬼畜属性,克制他家这位梅师叔是正正好好。而梅思衣在这儿号称老姑娘,其实才二十五,正是女人成熟美貌的年纪,举手投足的风情,不知要甩那些二八佳人几条街。

分明是一对良配嘛!

三人静静坐了会儿,梅思衣终是哭丧着脸道:“就算他真有此意,向老前辈已说我勾引于他,我又哪里有脸答应。”

赵定春闻言,只恨早晨没再往老爷子脸上吐口唾沫。

三人最终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只得各自散去。

晚上,日头刚落,天色昏暗,院墙外忽然响起一阵悉索声。.这声音像是打架,却没有人声,听上去阴森恐怖。

赵定春忙叫麦冬掌灯,自己披了衣服外出查看。

梅思衣和唐以中也已被惊动,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因光线黑黯,无人看见唐以中脸上的不安。

少时,院门打开,一团黑影飞了进来,重重砸在地上。

唐以中惊呼:“托萨!”

赵定春定睛再看,地上躺着的不是那个西域人是谁?!

向怀风背着手走进来,笑问:“安霖,你不会是指望他救你们出去罢?”

赵定春想到白天那只鸽子,硬犟着道:“指望他总比指望你强。”

向怀风听了哈哈大笑:“好,那我就看看怎么个强法。”回头道,“将院门锁了,今晚我亲自审这小贼!”

赵定春腿肚子一抖,“这小贼”到底是在说托萨还是在说他?

待外面关上门,向怀风径直往小赵屋里走,地上那团黑影连看都没看一眼。

赵定春想逃到唐以中那边去,被揪着衣领一把拎回去,求救的呼喊也关在了门里面。

麦冬原地呆了呆,叹着气,自己管自己睡觉去了。

托萨和唐以中的事,梅思衣自然晓得,只是她现在自身难保,这两人又微妙得很,也不去瞎掺和,叫上芍药回房,把院子留给他们俩。

空青一见地上的人,立马识趣地缩回屋。

托萨躺在地上叫:“子平……”

唐以中平静地问道:“你就是这样来救我的?”想当初某人把尖哨和药粉给自己时,还信誓坦坦地说一定能在危急时刻赶到。这才头一次用,就失败了。

托萨僵躺着,扭曲着脸道:“肩膀……好像脱臼了……”

唐以中想叫空青去扶他,鬼小子却不在跟前,只好自己意思意思地伸个手。

托萨拽着他站起来,腰还没直起来,突然将唐以中拦腰抱起,直冲放房内。

关上门时,唐以中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气得骂道:“你给我放开!”

托萨这一年来一直远远地看着他,好容易抱在怀里,哪里舍得放手,一转眼就将他压在了床上,整个人扑了上去:“一放开你又只给我背影看,不放。”

唐以中平躺之后,理理头绪,一下子明白了。

以托萨的脾气性格和手段,怎么可能用独自一人硬闯向家的笨办法来救人,他最善施毒,稍花些时日将向家的人毒倒也不是不可能。而向怀风又怎会如此巧合地正好在他闯进向家时出现,还出手将他擒下?想必……那只放出去的个子还是被截住了,顺藤摸瓜地找到托萨。

一想清楚,唐以中冷声问:“你与向怀风说定了什么条件?”

托萨不想事情败露得这么快,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假意来救你们,将你们拖在这里,住到他和你那个小厮成亲为止。而我则……”

唐以中看到他眼中光彩,没好气地打断他:“行了,不用说了。”

托萨亲亲他的手,仍然道:“而我则可以与你同住,以解相思之苦。”

唐以中听到“相思之苦”,不由冷笑:“相思?”

托萨见他如此,心急如焚;“以前是我不好,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唐以中将他推开,淡淡道:“我不恨你,怪只怪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要的……我给不起。何来原谅之说。”

托萨总以为一年耗下来唐以中也该心软了,没料到仍是这样,哑口无言。

相较那边的愁云惨淡,小赵房里的气氛就和谐得多了。

赵定春先是骂:“你又来干嘛?我从头到脚也比不上你一根毫毛,还是个小厮,配不上向大少爷!”

向怀风见他赌气,道:“向大少爷?你要配我大哥?我可没准。”便由着他骂,每骂一句就亲他一下。

骂到后来,赵定春被他这种黏糊糊的行为惹恼了:“你到底想干嘛?!”

向大官人直言不讳:“干你。”

“……”这么老的梗,已经过时了好不好!他红着脸挣扎:“我要回红莲谷!住在这儿我浑身都难受!”

向怀风又亲他:“爷爷的话不作数,听听就罢了,无需往心里去。”

赵定春却是一想到老爷子的话就伤心,倒不光是因为被侮辱了,而是因为……老头说的话大部分都是事实。

“你爷爷说错了么?我确实配不上你……不是连你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要成亲么?!你……我擦!不许脱!”

白天才振振有词地说“不稀罕”,晚上就和姓向的滚在一块儿,赵定春自认脸皮再厚也不到这种程度。

向怀风兴致盎然地解他衣带,道:“为什么要成亲我自己知道,关别人何事。”

“……”他的语气让小赵顿时有种不太好的联想。

难道……是因为姓向的身中剧毒,要通过OOXX来转移?不对啊……OOXX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干嘛非要成亲?要不然……赵定春摸摸自己的胸口,难道是他身上藏着武林秘籍或是藏宝图,要成亲了才会显现?……应该不会有这么高智能的东西吧囧……那就是向怀风身上有什么“第一任妻子会死于非命”这样的诅咒?!

小赵只差不能把神话传说、寓言故事、格林童话、莎士比亚小说等等的各种梗拿来套一遍。直到中衣被脱了,他还在纠结:“到底……为什么是我?”

向怀风的动作停下,死死瞪住他。

小赵还是一脸“快嘛快嘛快告诉我嘛”的表情。

向大官人无力地捂住眼,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猛扑上去:“自己想!”

赵定春扁扁嘴,自己想就自己想,怕你?

“啊!禽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你……你不是禽……禽兽还不行么……啊啊啊啊啊啊……呜……”

清晨,有时候是检验夜生活是否滋润的重要时刻。

比如东边屋里出来的两位,一位形容憔悴,神色惨淡,另一位哀愁苦闷,萎靡不振,一看就过了个难眠夜。再看西边屋子里出来的两位,一位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另一位故作不屑,却也面色红润,这就是阳阳调和,生活性福的象征。

托萨看看对面向怀风志得意满的模样嫉妒不已,又看唐以中,很不明白自己都这样死心塌地了他还有什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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