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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有爱+番外篇——by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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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扬,薛建,嗯,以前是我班长!人不错!”

“我是钱惠!”女孩子的声音也很好听,是薛建喜欢的那种吧。

“用你说我人不错?那是事实,哎,小惠,我告诉你,这家伙,哎?咱俩认识有10年了吧?”

白扬点点头,十二年了,尽管他总是不告而别。

“我俩小时候就认识,初中,他还给我写过入团申请书,好学生,高中,我就老抄他作业,我当兵一年,他就过来了,哎,我跟你说,他……”白扬稍微把头转过来,听着薛建兴奋的说着自己和他过去的那些糗事,听着身后女孩子有点羞涩的笑声,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也许是高兴,过去的事情,他以为也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也或许是嫉妒……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尽管不那么明亮,可白扬还是觉得有点刺眼,连带着薛建灿烂的笑容也有点刺眼,白扬刻意的避开,看向别处,顺便小小的谴责自己。他是有点嫉妒的,不是嫉妒薛建找到了美丽的女朋友,而是嫉妒那个纯洁的女孩子,能够理所当然的享受那份阳光的温暖,来自薛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薛建产生了不该存在的感情,初中,高中,两个人的除夕夜,也可能是小时候那块儿薄荷糖,逃避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吧,他一次次的走了,却一次次的又回来了,踏着薛建的脚印,把它踩的更深一点,能远远的看见薛建在球场上奋战的身影就是一种满足了,说他什么都行,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有个像小惠那样的漂亮女朋友,但大概没有薛建那么坦然,他的心里藏了些别人不能知道的事情,可笑的单恋,还是病态的那种,若是薛建知道了,也会嫌恶的吧……

也许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才是最正确的,可以看见他的笑容,和他开玩笑,看着他和女朋友浓情蜜意,分享他的恋情,苦恼,然后再看着他结婚,也许他还能当伴郎,或许还能当他孩子的干爹,这就是朋友的特权吧,尽管被划到了那条线的外面。

“你睁着眼睛睡觉啊?”薛建拍了拍白扬的肩膀,那单薄的感觉,这家伙还是挑食吧?

“没,有事儿?”

“还没事儿,坐过站你都不带知道的,我送你去学校吧,反正我今天没事儿!”

“不用了,我东西不多,你还是陪小惠吧!”白扬笑着摆摆手,他要学的不在乎,也许从军校毕业了,他也就学会不再回来了。

“没关系的,下一站我就到了,今天也很累了,就让小建送你去吧!”钱惠又笑了笑,友好的让人拒绝不了。白扬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去嫉妒这么单纯的女孩子?

“小惠都这么大度了,你别整的别别扭扭的!本大爷去送你,你还有什么可挑的!”

白扬不再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钱惠下车的时候,他说了再见,这么发展才是对的,这次他真的是不该再回来的,不过,注定的事情也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他也没想改变什么,毕竟没有那种资格,更没有那种勇气,他大概连自己都面对不了,又何谈薛建?

第九章

“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薛建大步的走在白扬的前面,大个儿的旅行袋在他的手里竟然显得小巧玲珑起来,秋千一样的晃来晃去。白扬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跟在后面,学校的前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规律的种着白杨树,不禁抬头看了看,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阳光变的斑斑驳驳的,听见薛建的喊声,白扬小跑了几步,和他并肩而行。

“学校挺大的哈!”

“嗯,还不错!”白扬淡淡的回了一句。

薛建侧头看看白扬,伸手一把搂了过来,“干啥离我那么远?我有传染病咋的?”

白扬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动了动嘴唇,不动声色的又拉开点距离。

“你说哈,呆一块儿一年多,你一走两月,我还真挺想你的,对了,你们这学校放不放假啊?”

“大概放吧,还不知道!”薛建的手很热,透过薄衬衫,好像直接贴在了肩膀上,甚至能感觉到粗糙的触感,白扬有点不自在。

“哦,什么时候放了,告诉我,我带你玩儿去,哪儿都行!”薛建的牙齿白白的,笑起来很灿烂。

“嗯,我到了,再往里面大概不让进了,你回去吧,谢谢你了!”白扬伸手接过行李,抬眼对上薛建皱的紧紧的眉头,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去抚平,只有使劲儿的攥着行李的拎手处,让自己没有那份余力。

“屁话,哥们儿一场,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客气,我听着闹心!”

“嗯,那我先进去了!”白扬转身走了,不能停留太久,没什么好处。

“鬼追啊你,走那么快,你那脾气,别那么温吞,谁欺负你,告诉我啊!”走了老远,还是能听见薛建大嗓门的嘱咐,白扬稍微转身挥了挥手,心里有点酸涩,他知道,这些话,这些关心,出于的只会是友情,无关爱情……

白扬的第一个周末,答应给了薛建,早早的收拾利索,换上简便的衣服,对着镜子微笑了下,还算完美的情况下,白扬觉得自己应该学会接收薛建给予的友情,这是他最后能得到的了,大概也算是最好的。

远远的就瞧见白杨树下的人,还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啊,大概那人也看见他了,伸直了双手挥舞着,看上去有点可笑。

“可算出来了,跟探监似的,走吧走吧!我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搭理我啊?”薛建主动的去拿白扬的背包,却意外的遭到了拒绝,有种被排斥了的感觉。

“这个不沉,我自己拿就行,我理了,你没看见吧!”稍微保持了距离,白扬落后了两步。

“哦,走吧,我昨儿晚上就催着我妈包饺子呢!”薛建也不再坚持,拽着白扬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前一天下了场雨,城市里干净了许多,空气也清新不少,白扬拒绝了薛建搭出租车的提议,两个人找了个公交车站,薛建总觉得有种久违的感觉,可他绝对绝对没有和白扬一块儿坐过这种挤得要命的交通工具。

“以前,我好像就在这儿等公交车,到咱们学校,好像是得半个小时!是吧?”薛建站在站牌前,伸着手指一站一站的数,白扬站在他身后,看着要乘的那趟车慢慢的开过去,也许是舍不得这种感觉吧……

“不知道,我还没坐过,我以为你一直骑二八车!”

“那是无产阶级的时候,你高中走了以后,我就是资产阶级的了,改坐公交了,车放那儿一年,都没骑!”

“是吗……”白扬也不说什么了,拽了薛建一下,提醒他公交车来了,人很多,但还算有秩序,没了座位,两个人并排站在靠近下车门的位置。

“你家没搬么?这么多年了,还在大院住?”白扬稍微抬起头,刚好看得见薛建的眼睛。

“啊,我妈不乐意搬,老地方住着养人,我哥,我姐他们都搬出去了,就剩我自己了!”车猛的停了一下,“慢点儿,别倒了!”伸手扶了白扬一下,“小体格,白当兵了!”

白扬瞪了他一眼,稳了稳自己的身子,又陆续上来几个人,挤得薛建更靠近了他一点儿,甚至能闻到薛建身上的味道,不是什么香味儿,可能是股汗的味道,却很踏实。

“哎,我说你这头发,总刷的我痒痒,以前就这样,怎么还没长进啊?”薛建呼噜了下鼻子尖下的脑袋。

“哦,还能有什么长进,过两天去剪剪,以前?我怎么不记得?”

“嘿,不就是……”薛建突然有点尴尬,转业前的那天晚上,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混了,竟然趁着白扬睡着,偷亲了他一下,这事儿还是别提了,白扬知道了,不得把他当变态绝交了?想起白扬有点干裂的嘴唇,薛建的眼睛不自觉的往下瞟了瞟,嘴唇,好像比小惠的还好看一点,一爷们儿长这嘴,多悲哀啊!

“不就是什么?”下意识的用手指抹了抹嘴唇,沾灰了?

“啊,那个啊,我也忘了,你蹭什么啊,弄破了,走了,下车了!”车没站稳,白扬就被薛建拖下了车,没准备的,一个踉跄栽进了薛建的怀里。

“悠着点啊!少爷!”薛建抚着他的肩膀,劲儿用的有点大,捏的白扬皱了皱眉。

“你松开吧,我没事儿!”

“哦,走吧,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薛建挠了挠脑袋,怎么觉得白扬有点生气啊?

记忆里的土路不见了,微微咯脚的感觉也不在了,白扬想往里探探,不知道那棵种在院子外的白杨树还在不在?

“看什么呢?进屋啊!”薛建推开自己家的门,回头就找不到白扬了。

“我想去那边看看!”

“有啥好看的,进屋!”白扬点了点头。

薛妈妈很热情,薛芳也在,白扬礼貌的打了招呼,记忆里面,薛建这个姐姐的婚礼自己参加了,虽然有点来路不明。本来以为会看到钱惠,却怎么也没找到。

“钱惠没来么?”白扬想了一会儿,还是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

“啊,没啊,人那么多干什么!”薛建快速的叠着自己的被子,早上起的早,就忘了这回事儿了,回手给了小外甥一下,“也不知道给你小舅叠叠被子!”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似的!”白扬看着莫未然无奈的眼神,这情况,估计还不少呢!

“多不好啊,影响我的形象不是!”

“又没让钱惠看到,有什么的!”白扬微微的笑了笑。

“给她看到就没啥了,给你看到不好!”薛建费劲儿的把一双袜子塞进角落里,不知道咋的,就觉得要是让白扬知道自己这样,就是挺尴尬的,他有点太爱干净。

心里有点难受,本来以为只是站在那条线的外面,看来,还是差点远啊!是外人吧,也对,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了,站起身,让薛建去整理。

“哎,你加点水儿,要不面和出来不好!”薛妈妈一边杆着饺子皮, 一边吩咐大女儿和面。“哎,芳儿,你说小建啥时候有这么个朋友啊,看着斯斯文文的!”

“我哪知道啊,说是他战友不是?那孩子,还真不像个当兵的样子,像个大学生,,您呀,也别管哪来的了,他能交点儿正经朋友挺好的了!”

“是,这到是,他前几天跟我说要招待朋友,给我乐的,我还以为要把那小姑娘带回来了呢,叫啥?小惠是吧?”

“嗯,姓钱,这小子也没心没肺的,女朋友不说带来,到带着大小伙子回来了!哎,白扬,你怎么出来了,桌子上有水果,你自己吃,别客气啊!”薛芳眼神好,一打眼儿就瞧见了刚从薛建房里出来的人。

“嗯,大娘,大姐,我帮你们吧,这个我也会点儿,光吃多不好意思!”白扬笑着去洗了洗手,帮忙包起饺子来。

“哎,不用,你看,你还下手,喝,包的还挺漂亮的!”

“就是,比我包的都好看,你爸妈可真有福!你父母干什么的?”薛芳把饺子下到锅里,回头就夸了白扬一句。

白扬愣了一下,也对,当初住这的时候,也真是谁都没见过,杀人犯家的孩子,躲都来不及了。

“饺子包的好就好呗,问人家爸妈干啥?”薛建出来的时候就听见这句话,偷偷瞄了眼白扬,赶紧岔开。

“嘿,我就是问问怎么了?跟踩了你尾巴似的!”薛芳嚷了弟弟一句。

“废话那么多呢,我都饿死了!”薛建跨了两步,拽着白扬要回屋里。

“越大越不是东西,把屎把尿的养你这么大,忘恩负义的臭小子!”薛芳差着腰又骂了两句,平时喊习惯了,对着自己家的乖儿子倒是喊不出来了,没事就回娘家逛逛,看见小弟,这么骂上两句,倒也觉得亲切。

薛建也没搭理他,等着白扬洗完了手,就拽着他回屋里,按坐在床上。

“没活找活呢,出去让他们奴役,老实呆着多好!”嘴里数落着,翻着抽屉里的薄荷糖,拿了一大包塞进白扬的怀里。

“你买这么多糖?”还以为就自己爱吃这个呢,他也爱吃?不过,当初也是薛建拿来给自己的,好像还是他大姐的喜糖呢。

“给你的,谁吃这个,辣了吧唧的,送去的时候,你就走了,没良心的!”

白扬笑了笑,也没吃糖,看见书桌旁的莫未然,塞了几块儿给他。莫未然笑着说了谢谢,怪里怪气的瞥了他小舅一眼,转身去了客厅。

“什么眼神?臭小子!你还给他糖吃,你别看他不大,精着呢,不能当小孩儿,哎,你怎么没说过,你会包饺子啊?”随手剥着桔子,塞了一瓣进白扬的嘴里。

白扬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噎着了,薛建给他拍了拍后背。

“还能干点啥?吃个桔子也能噎!”白扬没反驳什么,默默的把桔子咽了下去。

“会包饺子怎么了?”

“好呗,我就想找个会包饺子的媳妇儿,要不,你说,以后结婚了,我想吃个饺子,解个馋啥的,还得颠儿着回来找我妈,别扭不?”

白扬点了点头,听见外面喊开饭的声音,站起身,比薛建先打开了房门,薛建在后头笑他,“比我还心急,是不是想我妈的饺子想一年了,啊?”

饺子果然如薛建说的一般美味,但白扬的食量本来就不大,大部分还是进了薛建的肚子,急的薛妈妈掐了薛建好几把,直嚷嚷着他没教养,不让让客人,白扬也只是习惯性的笑笑,他大概宁愿薛建这样,客人这个字眼儿,太陌生了,也许对于他的感情,还有点讽刺,永远得不到回应的单恋,白扬在心里小小的嘲笑了自己。

第十章

六月中旬的时候,薛建失恋了,钱惠捏着衣角,还是那么羞羞答答的和他说了再见,男主角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失魂落魄的从当初相亲的小餐厅走出来,握着手机,怀着极度悲愤的心情给白扬拨了电话,他真的需要安慰。

“哦!分手了啊!”白扬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才刚刚下课,怀里抱了一摞子的书。他没办法从内心里对薛建这段逝去的恋情表示什么惋惜,只好淡淡的回了一句。

“什么叫分手了啊?我失恋了,你就没什么表示么?”丝毫没有预期中的关怀,打击的薛建干脆站在大街上对着电话嚷嚷出刚才的不满。

“你想要什么表示?别对我嚷嚷,耳朵疼!”甸了甸手上的书,楞楞角角的磨的手腕子疼,跨了两步走到小石道边的椅子上,把东西通通放上去。

“你还问我?我失恋了,初恋啊……”

白扬把电话挪的稍微离耳朵远一点,这算什么?重新抱起椅子上的书,太阳很刺眼,照的身上有点发烫。

“白扬,你还在不在啊?说话!”

“在呢!”

“白扬,钱惠她跟我分手了,你说为什么啊,啊?分手了她还能和我笑,我哪儿不好了,我那么喜欢她……”白扬静静的听着,失恋啊,滋味儿不好受呢,那么喜欢的一个人,是不是就像自己喜欢他一样?

放下电话的时候,耳朵已经微微发红了,到底还是错过了午饭的时间,白扬窝在寝室里用现成的热水泡了面,寝室里还没有人回来,桌上放着黑色的手机,被阳光照着反射出自己模糊的脸庞,看上去有点憔悴,伸手把它换了个地方,白扬笑出了声音,干嘛把自己弄的像是小说里的悲情主角,真是有点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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