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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嫁人,十年不晚——by鹭草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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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么?程七彦却总是为这个词感到不安。

抱着怀中熟睡的小汀,程七彦揭开海绵宝宝图案的被子,将女儿放在了床上,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悄然的关上了灯,轻轻带上房间的门,留下里面一个甜美的梦。

来到客厅,刘隐正在看球赛,显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于是两个男人又坐下喝起了啤酒,聊天。

竟发现和对方很有共同语言。

天南地北的话题,突然因为某支“老马失蹄”的球队而破口大骂。

酒精和睡意越来越浓,不知何时,二人分别在沙发和地板上睡去了。

迎来清晨的时候,程七彦和刘隐都莫名的有些尴尬。

刘隐以还有工作为由匆匆离去了。

而程七彦,则开始重复昨天的清晨。

不一样的是,今天要开始工作了,在那个人身边,该如何界定那种关系呢,上司和下属?搭档,还是契约对象。

总之从今天开始,承诺下的事情,开始在此轮的带动下往前转动。

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

真是不妙呐!

第34章:地狱冰葬

晨淼是集房产、汽车、医药多个领域于一体的集团公司,其中以医药最为享誉世界,主要生产药品,以及一些高精度的医疗器材,而晨淼的市场主要面向于欧美市场,并没有针对亚洲市场做出专门的营销对策。

而这次身为谭氏二少爷的谭玉染亲自上阵开发亚洲市场,可见总公司的重视程度。

作为兄长和上司,谭凉景给了谭玉染一个两年计划。

两年间,让谭玉染放手去做,以北都为中心,而两年后必须要把亚洲市场发展成一个能与美国总部并驾齐驱的支柱。

这几乎不可能。

但谭玉染毫不犹豫,他立刻接受了这个挑战。

为了摆脱某些东西,也为了争取某些东西,他和哥哥之间,必须要倒下一个,而他们现在是平等的,谭玉染会不惜一切让自己让更强大,最后毫不留情的吞噬所有阻碍他的人和事。

上任刚刚一个月,稳固好局势后,谭玉染便开始对腐朽的公司内部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把那些在常年在职位上却毫无作用的酒囊饭袋纷纷革职,其中不乏几个高层人士。

公司不断涌入一批新鲜血液,甚至连骨架也有焕然一新的势头。

而裁员的危机则让所有员工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八卦小组终于为程七彦的身份下了定论——他,是特务,是总部安插在北都的一双眼睛。

那些高层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所以如今才会被那么干净利落解决掉。

真是杀人不见血的男人呐!

事实上,程七彦确实起到了这个作用,虽然没有传说中那样玄妙,但对北都公司状况了如指掌的他来说,足以成为谭玉染的左膀右臂。

男总裁的后面跟个男秘书,干练而张弛有度,雷厉风行却不失翩翩风度,所到之处竟成为一条赏心悦目的风景线,造成了一种无可比拟的别样气势,而在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颓废不堪的内里。

谭玉染的毒瘾每个星期都会发作两三次,有时候则会在不适当的地点发作,而程七彦要做的就是随机应变,为他在人前掩饰。

谭玉染的自控能力也是极好的,为了实现对程七彦的戒毒承诺,他每次都强忍住不注射,而那种游走在死神之刃上的痛苦却是非人能够承受的。

那是来自地狱的酷刑。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半日闲,程七彦却并未在家陪小汀,他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

他立起大衣的领子,将大半脸庞都遮掩住了,然后走到一家装修现代化的私人诊所内。

一个医师单独接待了程七彦,他是为谭玉染提供戒毒方案的医师。

“这种毒品的名字叫‘冰葬’,是一种非常昂贵的新型毒品,呈冰蓝色液体状,触感异常冰凉,因此而得名冰葬。注射到人体后

会造成难以言喻的快感,而毒瘾发作时,痛苦也是成倍的,会有时冷时热的症状,且非常极端,并伴有幻觉和疼痛,能吸得起这种

毒的人非常少,而能戒掉的,现在还没有。“

对面的白袍男人以非常专业的口吻款款道来,而意思,程七彦再明白不过了。

没人能够戒掉么……

“如果真要算的话,戒掉冰葬的人,记录到档案里的,只有一个人。”

“谁?”程七彦突然从远走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就是谭先生自己……据我所知,谭先生其实不是现在才开始注射这种毒品的。”

“什么?”

白袍医师思忖了一下后,道:“谭先生以前就曾注射过冰葬,并且在两年后成功的戒掉了,可见他的意志力比常人强出许多,可

以算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了,但现在二次复吸,这几乎是自我毁灭的行为。”

第35章:夜半来电

那个男人,成了一个谜团,而程七彦则置身在谜团之中。

谭玉染过去所在的那个世界,程七彦不想去探知,或者说是望而却步了。

他只知道,谭玉染现在做了什么。

他为了他,将自己再次抛向地狱。

程七彦很中庸,他既称不上善良,也绝对算不得邪恶,而最基本的良知让他在知道这一点后,便无从释怀。

心里急切的在寻求一个出口,一个答案。

谭玉染真的喜欢他么……并且到了这个地步!?

程七彦将一张有无数个零的支票放在了医师的桌子上,然后重新竖起衣领离去了。

有些事情,看到就行了,千万别试图用你的手指去触碰并剥开它。

客厅的电话铃声大作。

程七彦裹着毛巾赤脚从浴室出来,拿起话机放在耳边,一边用白色毛巾揉搓着正在滴水的黑发,“哪位?”

“是我……七彦,你能来一趟么。”

程七彦无语的望了一眼天花板,他想立即拒绝,但听谭玉染的声音明显是处在毒瘾发作的状态。

“你家在哪儿?”

程七彦用笔记下地址,放下电话,然后重重的坐倒在沙发的怀抱里,明天是星期天,还以为可以让紧绷的神经得以暂时舒缓一下,真是无限懊恼。

不是不忍心,仅仅觉得那是一种责任。

程七彦穿上衣服出了门。

费了好一番周折才被放进那个富人小区。

程七彦的车停泊在一栋花园洋房前。

用谭玉染先前给他的门卡打开了大门,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程七彦拨通了他的手机。

等待音响了好一会,那头才有人接起。

“我来你家了,你人呢?”

“楼上……”谭玉染的声音竟透着奄奄一息的征兆。

“我现在就在楼上。”

“不……是房顶。”

程七彦啪的一声合上手机,老大不小的人了,跑房顶上去干嘛,莫非是想跳楼。

那正好!

程七彦顺着扶梯爬到屋顶,天台上茂密的爬墙虎衬托的夜色更黑暗。

他的视线搜索着……

冬日里晶莹的雪花片片飘风,婉转的落在爬墙虎发红的叶片上,像夏日里的萤火虫般,为漆黑的夜带来点点光亮。

借着这点朦胧的光,程七彦看见了靠在天台边缘的谭玉染,他在颤抖。

“你……没事吧。”程七彦犹疑的开口。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谢谢。”谭玉染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澈的回荡在空气里。

程七彦叹口气,坐到了他的旁边。

“你确定自己没病,跑这里来看星星?”

抬头,还真有几粒暗淡的星星瑟缩在墨蓝色的天空上,甚至还有一弯毛毛的月亮。

“没病,就是有点冷。”

“废话,都下雪了,能不冷吗,我看你病得不轻。”

“不对,刚才……还很热的,后来突然又冷了。”

程七彦觉得他已经意识不清了,似乎难以压制不住体内不断沸腾的痛苦。

“走,跟我回屋。”

用力一拽,谭玉染倒在了程七彦的肩膀上,本想把他拖回屋的,可却怎么也弄不动了,程七彦在他身上摸索着,找出了打火机,

点亮,然后疑惑的将火光靠近谭玉染的右手。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家伙用手铐把自己铐在了一根铁链上,手腕上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到白皙的皮肤了。

内心一阵抽痛。

“喂,钥匙呢?”程七彦拍打着他冰冷的脸庞,“手铐的钥匙给我。”

“……我扔了。”

第36章:缠绵梦境

“扔到哪里啦?”

“不知道。”

“你……我说了你脑子有毛病吧,这下怎么办?”

“把自己铐在这里,就够不着冰葬了,这样就能戒毒啊,我答应过你的……”

“那你应该把手机一起扔了。”

“喂……你也太狠心了吧。”

“叫我来就是为了跟你一起吹冷风?”

“抱着我好吗,那样我就不冷了……”

程七彦心中某片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掠过,酸楚,疼痛,千滋白味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张开怀抱,给予谭玉染暖暖的体温。

一下找到热源的谭玉染反过来紧抱着他,像是垂死挣扎的人寻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用尽全力去吸取他给的希望。

程七彦只觉得窒息。

生命就是这样,像一个落水者,为了冲破水面得到一口呼吸,便不惜把他人踩到水底。

究竟是谁依附着谁,已经分不清。

谭玉染用力扑到了程七彦,脸深埋在他的肩窝,贪婪的嗅着那带着香味的体温。

两具身躯死死纠缠在一起。

幻境和现实,已经模糊了界限。

身下的爬墙虎在疯长,妖艳摇晃着触手,奏响诡异的旋律。

枝叶包裹着欲火,顺着两具男性的身体蔓延,缠绕着令他们永不分离。

它肆意的延伸至每一个角落,悄然侵占了清醒者的灵魂。

骚动起本能的渴望,把仅存的理智,驱逐殆尽。

藤蔓所过之处,如同一只带着魔性的手,剥离了衣物,腐蚀尽一切障碍。

赤裸的身体在夜里泛着青白的光,引人堕落,迷失在一片汪洋中。

空虚感抓扯着谭玉染,难耐的几乎欲狂。

他再也不满足皮肤和呼吸带来的温暖,那只会让空虚更甚。

想……要更实质性的东西,舔舔看,能咬住的,可以吞下肚的。

谭玉染濡湿的唇顺着程七彦的胸膛向上,一寸一个吻,细细的膜拜着。

冰冷的呼吸开始灼热起来。

滴落在皮肤上的汗水晕染开一片滚烫的感觉。

身上像燃烧着熊熊烈火。

张口迎接着呼吸,却被落下的吻堵住了去路。

唇舌的纠缠让津液不断涌来,如泉般滋润着干涸的心灵,吞咽后又是索取,直到吮出鲜血。

饮下使人意乱情迷的液体,共同堕入疯狂的深渊。

把美好留给夜晚,其他的都交给天明……

而天,总是会亮。

程七彦睁开眼睛看着明亮的天空,意识混沌了片刻,然后才缓缓起身,轻轻拍下了身上未融化的雪片,难道就在地上睡了一晚不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爬墙虎静悄悄的附着在墙壁上,突然,脑子里闪出了昨夜的记忆。

那样真切,仿佛历历在目。

身旁,谭玉染还没有醒,手铐还铐着他的右手,昨晚毒瘾发作的那么厉害,他居然熬过来了……

程七彦摇了摇浑浊的脑袋,明明二人的衣物都完好在身,不像发生过什么。

可脑子里的记忆是什么……难道做春梦了吗?那也太……

程七彦试图摆脱脑海中那些不堪的画面,振作起来,当下的燃眉之急是那家伙手上的铐子该如何取下来,要是让媒体知道他这个堂堂总裁被铐在天台吹了一夜冷风,那算怎么回事!!!

第37章:草莓小玉

程七彦愁眉不展,谭玉染却云淡风轻的指了指天台一角的一株蔷薇花。

“手铐的钥匙就在那里。”

程七彦将信将疑的走过去,低头细看,一朵含苞的蔷薇上赫然挂着一个小小的钥匙,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上心头。

“你不是扔了吗?”

“对啊,正巧扔到那上面的。”

“那你昨晚怎么不说?”

“说了就前功尽弃了。”谭玉染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你看我这不是忍过来了吗,快给我打开,好疼的。”

那种带点撒娇意为的口吻令程七彦眼皮直跳,眼睛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想打人的冲动油然而生。

“谁他妈在这里陪你观花赏月,忍饥挨饿,下次别给我打电话。”

最后,他狠狠的把钥匙甩到了谭玉染身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谭玉染捡起钥匙,单手对付起钥匙孔,眼睛却看着扶梯的方向,“七彦……你别生气呀,喂……”

等他解开束缚急急下楼时,只闻到了程七彦开车离开后的汽油味。

好不失落。

谁认真谁就输了,这是定论。

谭玉染注定一败涂地。

而程七彦是否认真了呢?

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表面淡漠,并不证明他心里没感受。

所以说,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不是你的错,自欺欺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程七彦抽出面巾纸为小汀擦去嘴角的牛奶,却因为小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而当场石化。

“爸爸的脖子上有好多草莓了!”

“什么???”

程七彦一口气冲到镜子前面,扯开衬衫领口,一片姹紫嫣红的……吻痕?赫然呈现于眼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间再次联想起昨晚天台上的那一幕幕。

难道,那不是在做春梦?

荒唐梦瞬间成了现实,生活的调调一下就变得怪诞起来。

还好是冬天,程七彦用一条围巾将脖颈捂得密不透风,小汀咯咯的嘲笑着他。

程七彦脸一黑,佯怒道:“一会钢琴老师来了你不许耍小花招,我去叶城看望外公,吃晚饭之前我会回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走吧走吧走吧,开车小心,爸爸再见!”

小汀把程七彦推出门外,连珠炮似地告别后,撞上了门,闪进屋里看动画片去了。

程七彦吃了个闭门羹,嘴里絮叨着什么,然后进了电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门铃响起。

小汀沮丧的踮起脚尖将门打开,满以为是钢琴老师。

然而……

小汀高昂起小小的头颅看着站在门口的谭玉染,那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人,小汀忽闪了两下卷曲而浓密的睫毛,两双幽黑的眸子,大眼对小眼看了很久。

突然,女孩带着天真的童音,清脆叫道:“小玉!我好想你!”然后一头扎进了谭玉染的怀抱中。

自从上次在医院分别,小汀就再没见过谭玉染,几次提出来都被程七彦驳回了……

她把谭玉染引进了家门,并且熟门熟路的钻进他的怀里,谭玉染抱着小汀进了屋里,第一眼便看见客厅前方挂着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新郎穿着黑色礼服,英俊非凡,那时还带着点青涩,有着现在少见的温柔笑容,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旁边,是那个女人……

第38章:同居开始

程七彦想把小汀的外公外婆接到北都来住,可二老死活不同意,幸好岳父的心脏病没有再出什么状况,已经出院一个多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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