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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嫁人,十年不晚——by鹭草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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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彦脸上泛起令人生寒的笑容,对着谭玉染,眼里居然浮现出杀意来,“你是一直清楚所有事的吧,包括你情~人杀死冰嫣在内的事情?”

“是。”谭玉染喉头攒动,匕首的寒光在夜色中更甚,他却冷静的道,“的确是我隐瞒了真相,你说吧,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要那个迪非的命。”程七彦异常干脆的说。

谭玉染紧锁眉头,他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程七彦了,这个当初因为愧疚而答应留在身边为自己戒毒的人,现在却决绝的要一个人的命,究竟是有多恨才能让善良的他抛却心中根深柢固的仁慈。什么……在他心中才是最占分量的呢?想必,不是他谭玉染,意识到这个,他心中翻涌起一阵苦涩。程七彦也许能为他死,却未必是为他而活。

生比死,远来的要痛许多。

“只有他死了这事才算完,想要我既往不咎,只有拔了这把插在我心里的刀子。怎么,你不会舍不得他了吧?”程七彦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锐利,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冷笑,他要亲手结束这一切,否则,他无法相信任何人。

谭玉染徒手握住了锋利的匕首,皮肉与利刃纠缠,鲜血从中溢出,握着同一把匕首的两只手都在颤抖,最终,谭玉染把匕首夺了过来,他添了一下流到手背上的血液,在程七彦唇上印下一个血红的吻,“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我也舍得!你等着,我会把他带到你面前任你处置的。”

谭玉染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下了游艇后,他叫来了下属江青。

……

一辆高级房车内,谭玉染端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把玩这那把匕首,他把刃面上的血渍擦拭到了包裹着左手的纱布上,匕首重新恢复了不染纤尘的锐利,光芒反射在他白皙的脸上,冷冷森然。

迪非被人钳制着拖到房车里,然后被重重摔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疼痛稍缓,迪非才撑起上身,抬头便看见一只光可鉴人的皮鞋,视线随之向上,是谭玉染摄人心魂的笑靥。

那种本能的恐惧让迪非仓皇后退,最后抵到了桌腿上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脸色可以用全无血色来形容了,漂亮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谭玉染步步逼近,蹲在了迪非面前,用匕首的尖端挑起迪非的下巴,“看来,你长大脑了嘛,知道找人做靠山,可惜,你的合作对象把你保护的一点也不周全……”

迪非自知没有了逃脱的可能,抬眼与谭玉染对视,目中满含扭曲与仇恨,夹杂着昔日的疯狂迷恋,如同一把带着倒刺的利器,如果能化为有形,那么谭玉染早就被生生刮下了一层皮。

“要杀要刮,你请便吧!”迪非扬起头,闭起眼睛,这,是他直面恐惧的一刻,悬而未决的心终于可以在死亡前放下了。

谭玉染把刀尖在迪非修长的脖颈上划着一个个十字,然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我不杀你,我只是送你去做祭品而已。”

“是程七彦想杀我吧,呵呵……那么我也算死有余辜了,可你不怕我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对你们感情不利的话来么?”迪非突然笑了起来,“谭玉染,你苦苦做戏,不就是害怕你和谭凉景那点破事被程七彦知道么,即便你杀了我灭口,纸也是保不住火的。用一百个迪非的命,也买不回程七彦的心安,因为魔鬼就躺在他身边,他永远会寝食难安的……哈哈哈……”

“这个你不必操心,你最好不要多话,小心我现在拔了你的舌头!”说着,谭玉染眼中闪过阴霾,豪不留情的把匕首刺进了迪非口中,迪非的牙龈即刻血如泉涌。

过了许久,迪非口含一口鲜血,尽数喷到了谭玉染的身上,“哈哈哈,一个拔了舌头的献祭品,你不觉得这是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方法吗,没法跟你的程七彦交代吧……”

谭玉染嫌恶的看了看衣服上的点点猩红,可神态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当然不,作为祭品,你需要你完完整整,并且抱着一颗虔诚的心去。”

谭玉染伸手,江青立即奉上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上来,谭玉染慢条斯理的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了迪非眼前。

“看看这是什么!”

迪非的目光掠过谭玉染手里面的盒子,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被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他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房车的地板里,较之刚才的恐惧,他现在的样子几乎可以用绝望来形容了,片刻过去,迪非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肩膀剧烈抖动,浑身抽搐,最后居然笑的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谭玉染……哈哈哈,你知道么……哈,我一直一直都非常……非常嫉妒程七彦,乃至于是憎恨,他怎么就可以得到你的爱呢,凭什么就能让你算尽全局,只为得到他的心呢……我恨极了……因此我开车本打算撞死他的,结果……结果他老婆给他抵了命……我想这人运气怎么那么好呢……呵呵,我现在才知道,他~妈~的程七彦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他一个小小的程七彦,根本不能劳您谭总裁的大驾为他付出什么……是他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才这么费尽心机去骗他的吧!我说对了么,谭总裁……哈哈哈……”

——

私人游艇上,程七彦正在顶层等待谭玉染的归来,忽然,门被推开,程七彦朝门口看去,来人却不是谭玉染……

“魏斐!”程七彦有些讶异,“你是怎么上来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想见你,难道还没有办法上来吗?”魏斐走到桌边,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他脸上带着笑,而那半侧金色面具,却森冷的有些骇人。

他的到来,仿佛让空气都沉寂了,只听到外面海水拍打游艇的声音,仿佛海神的脚步在临近,然后一口将所有的事物吞噬殆尽。

“不是说好不再见面的吗,为什么又突然造访?”程七彦对魏斐的到来有些局促,或者说,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来都是不安的,自从在古逸那里知道魏斐的过去后,他有点彷徨,原本以为是曾经的死党兄弟,可时过境迁,这人的面目早已被戴上了面具……

要是脱去面具,他也许都不一定能认得这个人了,他们不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时间让人生路出现了许多个岔口,他们早就在不知哪个时刻分道扬镳了。

魏斐迈着优雅沉着的步伐绕到程七彦身后,双手覆在他的肩膀两侧,俯身在他的耳边用魅惑嗓音低语,“不见面是因为我那时候无法与谭玉染抗衡,现在,我要将你从他身边夺回来!”

程七彦霍然起身,对魏斐说道,“我不是谁的什么东西,也不是需要用什么手段来哄骗的小女孩,无所谓什么夺不夺,我在谁身边这是我的自由……谭玉染,我喜欢这个人,我……”

“爱他?”

“对,我爱他。”程七彦这句话仿佛是被魏斐激出来的一般,他用冲动而肯定的口吻那样说。

“哼!”魏斐一声嗤笑,“那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都对你隐瞒了什么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他让亲手让我失忆的,是他把别人的仇恨引到了我的身上,是他的情~人杀死了我的妻子,这些我都知道……”

“何止这些!”魏斐厉声打断了程七彦的话,他人虽然冷冰冰的,却极少有这样动怒的时候。

“不止又怎样,我现在不想知道了。至于你说我们曾经有什么约定,也请你忘记吧!”程七彦的情绪也随之激动起来,他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七年时间,他身心俱皮。

“你说什么?让我也忘记??”魏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他笑的有些狰狞,上前钳制住了程七彦的肩膀。

程七彦的语气坚决,“你要记着我不拦你,但我已经答应他了,放弃那三年的记忆,永远放弃。”

“啪”的一声,大的有点让人脑子短路的耳光声响起,程七彦被魏斐强大的臂力一巴掌打倒在地,他脑中嗡嗡作响,晕眩了许久,然后才一点一点恢复神智,程七彦用手背蹭了一下被打到开裂的嘴角。紧接着就被魏斐扯起上半身,迎上了他暴怒边缘的目光。

“你为了他居然贱到这个地步!”

魏斐看着程七彦出现了一个巴掌印的脸庞,往事一幕幕在心里交替出现,变成了燃烧怒火的干枝,他突然间吻上了程七彦的唇,用力的掠夺,狂风暴雨一样的侵占,好像要把程七彦撕扯成一块一块的碎肉吞下肚一般。

虽然只是唇舌接触,可程七彦却觉得有种吻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觉,疼痛,窒息,以及突如其来还来不及思考的冲击,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大脑。

吻到口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魏斐才停止下来,程七彦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魏斐的面具在激烈的狂吻中掉落了下来,在看到他的右脸时,程七彦不由自主的畏缩了一下,而这个举动,彻底的激怒了魏斐。

魏斐撕开了程七彦的衣服,看着他赤~裸的胸膛,这个男人让魏斐感到心寒,心寒到想用最折辱人的方式去惩罚他。

他把程七彦扔到了床上,然后解下自己的领带困住了他的双手,他在特种部队磨练了六年的力量与体能,让并不瘦弱的程七彦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魏斐将他的裤子一拉到底,让程七彦的身体全部袒露在了自己眼前,然后开始在他身上用力的抚~摸,从未舍得触碰的身躯,现在却像要把它揉碎一般粗暴野蛮。

“魏斐……你,住手啊……”程七彦的因为挣扎而上气不接下气,这声拒绝,如同从喉咙的血肉中挤出来的一样。

魏斐嗤咬着程七彦的锁骨,“你不是喜欢被男人这样对待吗,即使是被害到家破人亡,只要在床上把你插爽了,你就会神魂颠倒的把一切事情都一笔勾销!”

魏斐眼睛猩红的看着程七彦身体上不久前刚刚被烙印下的青紫吻痕,他用力啃咬吮~吸着,用更加深色的印记覆盖之前的那些。

“停下来……魏斐,求你了……呜……”

紧闭的地方突然异物侵入,柔嫩的肠壁被粗糙的手指刺激着,程七彦紧缩起身体,徒劳的并拢双腿,等待一场无法逃脱的伤害来临。

第130章:真假之间

他的身体不是用来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对他尊严和身体的双重践踏,程七彦的身躯不断震颤着,他是真的很害怕,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不会咬舌自尽去博得一个贞洁烈女的名号。

“小七……你真美……”魏斐灼热的呼吸焚烧着程七彦的理智,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一边紧贴程七彦的身体摩擦,

“不要叫我小七,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程七彦的声音在颤抖,可一字一句都说的斩钉截铁。

魏斐冷嗤,进一步行动起来,这游艇上空无一人,似乎已经在劫难逃了,程七彦闭上眼睛再也没有说一个字,他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一天,再往后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魏斐不让他去想其他的,用自己的坚硬逗弄他软软耷拉着的分身,程七彦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他口中溢出难以自持的呻~吟。

突然,自房间门口传来一声响动,魏斐与程七彦同时看过去,一瞬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被封闭进一个黑色空间里一样,魏斐不悦的蹙起眉看着舱门站着的人,然后从程七彦身上下来,提上了裤子,拉上了拉链,才冷冷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穿着一身警服的刘隐钉在了原地,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光景,眼底充满了震惊与怒意,可是,他不怒反笑,取下了帽子,“我当然是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活春宫了!”

刘隐笑的凄凉,其实他是来尔海办案的,没想到刚才看见魏斐,于是也悄悄溜上了这艘游艇,没想到竟看见这样一幕,这个他半年前收留在家的落魄男人,他掏心挖肺的对待他,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刘隐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程七彦,知道他是被魏斐强迫的,可眼神还是充满了鄙夷。

程七彦收起了那可耻的姿势,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咬住手上的领带,为自己解开了束缚,然后下床穿上了裤子,将被撕的残破不堪的上衣裹在了身上。

三个人无言相对,魏斐面上没有丝毫愧色,他敞开的衬衣可以看见他精悍的胸膛和有力的腰身,而神态却是慵懒的,他点燃了一支烟,特别无所谓的吐出烟雾,就像他对刘隐的态度一样。

刘隐气急的几乎模糊了视线,他眨了眨眼,又点点头,“好,算我他妈~的犯贱,一贱就贱了半年,不过,到此为止。”

本来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却没有斩断这一切的勇气,现在亲眼看见了,那么便可以浇灭一厢情愿的执着了,否则再舍不得的话,刘隐自己都会给自己两个耳光。

刘隐拾起桌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大步离去,程七彦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他没有任何立场说话,刘隐和魏斐的关系,他当然能看出来,他想,刘隐就此了断和魏斐的关系未尝不是件好事,想必刘隐还不知道上次心脏起搏器的案件就是魏斐一手策划的吧,如果他明白自己亲手把一个罪犯从牢狱中挽救出来,可能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程七彦心道,那就永远不要知道吧……

刘隐正准备下游艇,却突然与回来的谭玉染撞见,他警惕的朝游艇里面的房间看,然后绕开了这个警察,冲进了里面。

“七彦!”谭玉染第一眼就看见程七彦满是伤痕的上半身,还有他红肿的半边脸。“你怎么了?”

程七彦摇摇头,平静的道:“我没事……”然后他的目光顺着打开的舱门看见了被扔在游艇上的迪非——在夜色中,看不出他的神色,只是那模特的颀长身躯很颓丧的躺在游艇上。

谭玉染捧着程七彦的脸心疼的摩挲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余光才看见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魏斐与谭玉染的视线对接在一起,就像上次在法庭上一样,其中蕴含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满室的狼藉,与程七彦身上的痕迹,稍微有点想象力的人都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谭玉染走近魏斐,像一条色彩艳丽的蟒蛇正在逼近一只猛虎般,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却散发着同样危险的信号,一个威慑人心,一个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对视着,你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会爆发一场战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蓄势待发而凝固了。

谭玉染危险的眯起眼睛,突然,他举起手枪,对准了魏斐的头,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在这里把新宇的总裁杀掉毁尸。

魏斐面色如常的看着幽黑的枪口,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狰狞的右脸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有一头怪兽冲破他俊美的皮囊出来摧毁一切,他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谭玉染亦把枪口抬高,纹丝不动的指着魏斐的要害。

空间内落针可闻,某个未知的世界好像在敲响紧张的鼓点,谭玉染拇指一动,打开了保险,拉动了枪栓,刹那,枪声响起,震动了空气,如同惊醒了休眠的钟摆。

谭玉染与魏斐皆是震惊,他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舱门,目瞪口呆的注视着游艇那端发生的一切。

程七彦双手正紧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枪,而枪口那头的人,是受伤的迪非,他捂着腰侧,五指的缝隙中不断涌出鲜血,惊恐的看着程七彦,濒临绝境的退到了游艇边缘的白色围栏上,痛苦的弓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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