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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嫁人,十年不晚——by鹭草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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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彦把那东西扯碎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带着不可抑制的怒火冲进了家门,平时回来他都是要按门铃的,而这次毫无预警的闯进来,让正在洗手间的谭玉染有点惊慌失措,忙把东西丢进马桶里,立即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微笑,他背过身看着异于往常的程七彦,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巧的是,程七彦晃见了谭玉染手里刚才拿的东西,至少知道他不想给自己看。

“你在藏什么?还是在销毁什么?”程七彦咄咄逼人的问,并慢慢走过去。

总要证实一下,才能肯定那又是一场骗局,然而,不断的证实,又有什么是真呢?原来,这个世界,无所不假!

第149章:歇斯底里

程七彦猛然推开谭玉染,冲水马桶里那抹鲜红刺的他眼睛生疼,那不是火魔还能是什么?

原来,摔碎它时如尝剜心之痛,莫离可以为了那东西付出生命,然而换来以后它的最终归宿是——冲水马桶!

程七彦疑惑的眨眨眼睛,又有点迷茫的看向谭玉染,想得到一个解释,“那红红的东西是什么?别告诉我是厕所香水,更别说是你长了痔疮。”程七彦又开始冷静了,每当到他承受极限的时候,反而会如此冷静,如此冷酷……冷到连说话也像是在讲冷笑话。

谭玉染有些担心,他想去抓住程七彦的手。

而一经触碰,程七彦如被针扎,反应激烈,他躲开谭玉染的手,接着反手一个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一个男人愤怒时的掌力,足以把人打到嘴角开裂。

谭玉染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而口腔内,已是一阵腥甜。他沉默着,而这更让程七彦愤怒。

“它对你来说一文不值,对吗?”程七彦轻轻踢了一下冲水马桶,里面的水起了微微的涟漪,而火魔的光芒把水都印红了,像血浪一样荡开,如同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正在对你张狂的笑。

程七彦不停的在问,而谭玉染默不作答,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回答,程七彦把每个细节都在脑子里反复思量了许多遍,而今不过是串联在了一起,就像一道难解的脑筋急转弯,答案在情理之中,却又出乎意料。

“其实你一开始注射冰葬就是假的吧?谭少爷魅力无边,季蓝是为你才死的吧!”程七彦点上一根烟,在洗手间的空地上踱步,就像情绪激昂的教师在对学生演讲一样,眼底有种神经质般的兴奋的色彩。

是啊,季蓝能为他去死,又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呢?

戒不掉冰葬最多只能活五年——程七彦为这句话一再妥协,每每想到他时日不多,便什么都抛之不顾了,新帐旧账一笔勾销,如同魏斐说的那样:你为了他就贱到这种地步?

不过是在三天前,程七彦才知道世界上还有火魔这玩意,听到辛雪说出这东西能解冰葬之毒,比发现新大陆还有惊喜,现在想想真好笑,真可笑!

“谭玉染你早就知道有这东西了吧!您家财万贯,买这所谓的救命稻草肯定跟收废品一样容易吧?”

其实谭玉染注射冰葬是真,不然每次毒瘾发作他还演不到那种地步,可毒随时都能解,那个期限不过就是个不痛不痒的日子罢了,性命之忧全是假象。

原来什么都是假的,程七彦刚才收到的神秘包裹,其实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把谭玉染与他的老友洛克·冯之间的一场交易呈现在了程七彦眼前,他至今都记得那段催眠的记忆,那情节,那桥段,差点把他逼疯的记忆,他以为那是噩梦,却想不到,连自己的噩梦,也是谭玉染亲手谱写的剧本。

而醒来之后,那比任何的噩梦都要可怕万倍。

程七彦撕碎了那张写在纸上的剧本,冲回了家中,却看到这样的一幕。

“就此结束吧谭玉染,你的毒不再是毒,那我们所谓的感情也就没有维持的必要了……”是啊,连一开始的理由都不成立,又如何继续?

“七彦,不要……”谭玉染没能按住程七彦的手,冲水开关被摁下,水形成了一个急速的漩涡,把那瓶充满魔力的液体一并卷入了肮脏的下水道,连带着程七彦双手奉上的真心一起,成为了垃圾。

“七彦,你别走,你听我解释。”谭玉染摁住洗手间的门把,他的眼中载满了痛彻心扉,然而,如同他毒瘾发作时的抽搐一样,假象那么华丽,而真相不过是冲水马桶里肮脏东西,他阻挡了程七彦的去路,然而程七彦丝毫没有犹豫,一记膝撞顶到在谭玉染柔软的肚子上。

他弯腰捂住腹部,程七彦又要走,他赶紧用双臂束缚住他的腰,只缠不还手,任程七彦怎么打,就是不松手。

甚至那一刻的错觉让程七彦以为,他们就是一体的,是命中注定不能逃脱的,可他偏偏要对这可恶的命运进行挑战,程七彦用肘关节撞击谭玉染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没有一丝手软,他是动真格的了,要是现在给他一把刀,他或许也能不经犹豫的插到谭玉染胸膛里去。

没有言语,不大的空间里只听见男人之间发生暴力的肢体相撞声,谭玉染快受不住了,但手却没有松懈,眼中的坚定与绝望容在了一起,那是死亡也解不开的结,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程七彦还是被谭玉染死死压住了。

那快要窒息般的粗重喘息,还有濒临爆发的眼神,让程七彦死都不想屈服于这个男人,他捡起刚才丢在地上还未熄灭的烟蒂,直直的朝谭玉染的眼球烫去。

谭玉染没有闪躲,也没有闭眼,他看着那亮着火星的烟蒂,就像在看一支沾了毒的箭矢朝自己射来一样,他只是迫不得已要拖延时间,却从未想过谎言能帮自己逃脱罪责,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债,用尽一生也偿还不完。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散开来,一缕青烟若有似无的升起,程七彦狠狠捻熄了烟蒂,在谭玉染的眼角,不知为何偏颇了一厘米的距离,刚好错过了眼球的位置。

不忍是犯贱,心软是犯贱,记恨一生是犯贱,狠下心肠却感到心痛也是犯贱——程七彦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他趁谭玉染因为疼痛而疏忽的时候猛力推开了他,逃也似地飞奔出了自己的家,那个引狼入室,埋葬了他感情的地方。

寂静的小区里如同跑出了一个疯子,那样不顾一切的速度,就像奔命般不知要去向哪里,他跑了,这里又静了下来。

谭玉染只是晚了一步,却连程七彦的身影也没有见到,他在空旷的地上不停转身,仿佛耳边就围绕着程七彦的高声质问,他丢了什么,他把心丢了,把灵魂丢了……那样什么也不剩的躯壳,会去哪里呢?

谭玉染呼出的气息在初冬已经形成了白雾,好像要把体内所有的热气都蒸发掉一样,他开始浑身发冷,是冰葬使然,还是心冷所致,他已经分不清了,只是觉得冷,直到乌黑的眸子都凝结上了一层冷霜,谭玉染倒在了地上,蜷缩起身体,像是要把骨头折断一样的用力弯曲起来,只想找到一丝温暖的感觉,然而每寸皮肤,每一根血管,甚至于每一个细胞都被冷冻了般,由里到外的彻骨冰寒。

眼角的烫伤如同一颗抹不去的血泪一样垂挂在那里,伴随着主人空洞的双眸审视周围的世界,七彦把心丢在了这里,把灵魂遗失在了这里,他在看着自己,看着……

可他为什么不出来呢?

哦,对了,他肯定以为这是假的,是假的,戏终究是戏,无论用真心来演,还是用精心准备的道具来填补,那总归是戏,只能换来一时的驻足观看和感人时的一点同情的眼泪,却有谁知,幕布后刺出来的穿胸之剑是真?

观众哄堂而散,只有他在台上流尽鲜血,他不会再回来了……

……

今冬的第一场雪慢慢飘落,覆盖在了程七彦的头发上,他坐在冰凉的地上,侧靠着莫冰嫣的墓碑,远看,就像一个白发的老者一样,孤寂,落寞,没有生命迹象似地,完全不动弹。

他没事,只是手脚僵硬了而已,不能动,也不想动,他的脸爱怜的紧贴着墓碑,表情就像初恋时那样贴着恋人的脸,很满足……只是没了那忐忑不安的悸动。

她知道一切,却总是沉默不说,把什么都带到了地下。

“是不是……我没有做一个好丈夫,你要把我推到他身边,受尽惩罚?”

她仍不语,没心没肺的笑看世间人。

程七彦想哭,可太过寒冷的夜冻住了泪腺,“对不起,我没资格,没资格这样问你……”

程七彦不停的自言自语着,说的什么,自己也不大清楚,慢慢的,眼神有点涣散了,他累了,就那样睡了过去,以墓碑为床,以细雪为被……

雪越下越大,心痛在蔓延,浸透四肢百骸,然后永远被封存在体内,一遍遍的去感受那种痛,一点点的咀嚼那种苦,直到麻木为止。

第150章:瞬间错位

彻骨的寒冷让程七彦想抓住身边的任何东西,然而那种无所依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最后无处可逃。

程七彦开始颤抖,嘴里一直呢喃低语着,是梦呓,是胡言,可却是他内心最深的声音,那里上了一把锁,最终是连他自己也出不来。

忽然,身体感应到了一股热源,程七彦本能的靠过去,那是一个怀抱的轮廓,踏实,可靠,能提源源不断的提供温暖,他能把热量输送到程七彦的全身,惟独心里……可是,这样就够了,足够。程七彦慢慢从半梦半醒的状态转到了深度睡眠中,紧绷的肢体也松懈了,只是微蹙的眉头没有舒展。

时间被遗忘,不知过了多久,程七彦又在自己的世界醒来,眼皮和头都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把他禁锢在了这个没有感官的世界,刚才睡的很沉,完全没有梦魇,没有任何意识,一直瞑目,如同经历了短暂的死亡……思绪流转,也许死亡就是那个样子吧,无知无觉。

温热的手指,略感粗糙,力度却很柔和,轻轻摩挲着程七彦眉宇间那个浅浅的川字,像是要抚平他的忧愁。

程七彦缓缓抬起眼帘,一张狰狞的面孔印入眼底,他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是那半面天使半面恶魔的男人被他看的有些局促,收回放在程七彦额头上的手,有些尴尬的坐起身。

“别动,你还在发烧……”魏斐把被子替程七彦把被子掩好,自己下了床,他拉拢睡袍,遮住了精赤的胸膛,“你昨晚冷的发抖,所以我上来……”

“谢谢。”

程七彦哑着嗓子说了一声,面上带着疲惫的微笑,有了上次在尔海的事,魏斐生怕程七彦误会,他一莞尔,魏斐自觉解释有些多余,也释然一笑,坐在了床边,把程七彦伸到被子外面的手又放回了被窝。

“我没那么虚弱。”

“闭嘴,都四十多度了,差点成肺炎了你知不知道?”魏斐佯怒道,眼中却又无限的担忧,“你是不是和他……”

“没什么,结束了而已……”程七彦的笑容中带了些许自嘲的意味,看似豁达,实则让人揪心。

“小七,你怎么会在冰嫣的墓边……如果没有人发现,你可能就冻死在那里了,那混蛋到底做了什么?”魏斐的心藤被程七彦牵动,那种疼痛他能感应,却不知道为何,这莫名的让他心慌。

“他做了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是我冥顽不灵,活该这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寄的包裹。”

魏斐凝眉,神情疑惑道:“什么包裹?”

“不是你寄的吗?那个没有地址和署名的包裹!”见魏斐更加疑惑的表情,程七彦佯装着闷咳了几声,把这个话题切断了,魏斐急忙去为他倒水,他出去后,程七彦停止了咳嗽,又躺了下来,他看着天花板——包裹不是魏斐寄的,那会是谁呢?

“来,喝点水!”魏斐扶他起来,喂了水以后,又试了试额温,“怎么又这么烫?”

魏斐分外焦急,找来了医生,为程七彦打了吊瓶,又用冰敷,反倒是他自己不以为意,这样昏昏沉沉的倒能把一些不好的事情模糊化,记得不那么真切,心痛的也就不那么厉害了。

冷暖自知,你说自欺欺人又怎样,没有谁能帮他代为受罪。

后来的三天,程七彦一直高烧不退,烧的昏迷不醒,嘴里说的尽是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那几天他水米未进,就靠生理盐水维持,这些年只有他一个人照顾小汀,要做到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似乎连生病的权利也没有,身体倒是很听话,连感冒都很少得,而这次,他熬不过去了,竟像要一次性病个够似地,没玩没了的发烧。

那晚的寒风给了他一个绝好的借口,高热不退与多年伴随他的头痛狠狠的把他拖拽到昏迷的世界中,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侵占的他的大脑,他一次又一次的与那些东西搏斗厮杀,这次,是最久的,精神带动了肢体上的反应,程七彦的身子如同一条被丢入平底锅的活鱼。

他弹跳着要想远离那令他皮焦肉烂的高温,却又总是落回原地,“噗”的一声,程七彦胡乱挥舞的手挣脱了固定在手上的针头,盐水和血液从针孔里汩汩涌出,他的身体还是在巨大的床上弹跳,魏斐见势不好,上前摁住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再乱动,而身体却不断的痉~挛抽搐。

这关他似乎过不来了,过不来,他脑中被阻断的记忆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这一天迟早会来,魏斐想提早解决它,程华拼命想阻止它,林施芸竭力想避免它,然而是什么让他走到了这一步呢?

无论走向哪里,是眼睁睁看着他踏上那条路,还是血淋淋的去改写,都显得那么残忍。

程七彦伸手用力抓扯着头发,指甲在头皮上刮出一道道血痕,头疼,疼的像要裂开一般,让他本能的想用这样自残的方法得到一丝纾解。

“七彦……七彦你怎么了,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吓唬妈妈,你醒醒,看一眼……是妈妈……是妈妈啊……”林施芸被程七彦的模样吓坏了,她用尽全力也摁不住儿子的一只手。

是母亲,是妈妈,是她的声音,从小到大,那声音就奇迹般的能安抚每一次的躁动,悲伤,疼痛,就像那一年,那个如同从天而降般的美貌少年,他在诊所中为他上药,而他,像一个受伤的天使一样暂时安歇于那个小镇……日久天长,纯真的心灵不设防的被渗透进一些懵懂的情愫。

却还未来得及萌芽,那个少年就被一群身着高级西装的男人簇拥着坐进一辆豪华轿车内,然后轿车载着他绝尘而去,彼此的恋恋不舍却无法抵抗命运的力量……他走以后,病魔猛然朝他扑来,而当时妈妈就像现在这样,不停的呼唤程七彦的名字。

林施芸捧着儿子的脸,不断的吻他的额头,她乌黑的头发因为这几天的担忧而生出白发来,但依旧柔顺丝滑,它们如同温柔的手拂过程七彦的脸庞,驱逐了那些凌乱的记忆,让他停止了挣扎。

他又睡了过去,平静的,安然的睡去,仿佛又在经历那种无知无觉类似于死亡的过程。

三天过去了,程七彦在三个爱他的人的期待下睁开了眼睛,是林施芸,程华,还有魏斐……随着一声惊喜的宣告,大家都目不转睛的守候在床边。

“妈妈……我饿、了……”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饿了,饿了好,说说看,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林施芸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就像从死神手中拉回了儿子的一样。

“白粥……少放糖。”

“好,这就去,你等着!”

林施芸去了厨房,房间里只剩下了魏斐和程华……程七彦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一个仁慈而儒雅的男人,可他手中那把轻巧的柳叶刀,却有担起人生命的力量,这一刻,程七彦明白了,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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