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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男,种田难+番外篇——by酒酿圆子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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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打定主意,我当然对迟浩然的“好为人师”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并热情洋溢地发表了一通我对知识滔滔不绝的热爱,听得我和迟浩然鸡皮疙瘩掉一地,当然可能还混着少许节操。不管怎么说,我更期待明天的赶集了,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迟浩然也不抗议我的野蛮行为,一只胳膊撑着头,用平时看海棠和虎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在心里翻个白眼,起身去看水凉透了没,摸着坛身一丝热气都没了,才把萝卜切得更小再丢进去,再往坛沿加了些凉水。就等着人品爆发了,小伟子,希望你女朋友没说错。如果没错的话,正好用来冲抵你欠我的四部片子,别以为我忘了。

也许是晚上太兴奋,我在床上折腾了好久才睡着,还连累了迟浩然。于是第二天都起得迟了,是虎子翻墙进来把我们叫起来的。我迷迷糊糊看着窗外虎子的小脑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迟浩然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过来帮我梳好发髻才给虎子开门。

虎子帮忙打了盆凉水,看我依然一副梦游的样子,又顺手递了块湿毛巾给我。

“……”

瞬间清醒多了,看虎子一脸关切的样子,我只能用无奈地看了看依然紧闭的院门和低矮的院墙,古代的治安真是太好了。

洗脸漱口完毕,我就被虎子跟迟浩然急吼吼地拉走了,院门一打开,果然看到海棠邹成一团的小脸,虽然很可爱,但是小姑娘严肃的表情完美地堵住了我的嘴。鉴于此,我也只能摸摸头,讨好地冲小姑奶奶笑笑,然后躲到迟浩然背后,企图避开小萝莉谴责的小眼神。同行的不仅有海棠的爹娘,还有村里的迟大夫和刚收的小徒弟迟小明,也是迟大夫大哥的儿子,以及另外几个村民。一行人里只有我跟迟浩然最轻松,两个人才背了一个背篓,里面放着我那件准备当掉的衣服,其他人都背着好些农产品和绣活,就连虎子都扛着据说是他爹打猎获得一只狍子,当然是风干了的。

山路没有我想的那么难走,除了刚出村的那一里路因山势的原因有点崎岖外,其余路段都挺宽阔平坦的,路上还有牛车拉客。也对,这里的村民跟外界联系挺紧密的,丰收之后要去镇上卖粮食,平日里也会拿点绣活换点零花钱,加上村里人的技法是海棠的奶奶和姑奶奶从北方带过来的,据说与南方的技巧和风格都有明显的差异,算是新鲜玩意儿,因此销路不错。海棠娘和虎子娘都是个中好手,两人出嫁前就是闺蜜,出嫁后关系依然不一般,整个一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的好拍档。

这还是我到这里后第一次出远门,自然要东张西望一番才能对我旺盛的好奇心有个交代。我们走的这条路应该是主干道,隔一段路就会有人从其他小路上赶过来,都是负重前行的状态,偶尔还会碰到我们村里的人的亲戚,一路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走了得有两个钟头,我才看到城墙,城门已经开了。我还有点惊奇,这地界要不要这么高级,连个镇上都有城墙,还有官兵守城门,这难道不是大城市才有的待遇吗?迟浩然他们见怪不怪,很自然地走入城门,同行的一个叫迟福的村民还跟一个守门的官兵打了声招呼,据说两人是亲兄弟。大哥叫迟福,那小弟叫什么呢?难道叫迟暮?

正胡思乱想着,迟浩然在耳边来了句,小的叫迟喜。如果嘴里有水我真的要喷出来了,“慈禧”啊!迟浩然不解地看着我不停变换的表情,好吧,其实赐福赐喜不仅不搞笑,而且还很吉利,但挡不住中文深不可测的谐音啊。

进了城大家也就散了,只约好下午四点在城门口集合。虎子跟着海棠一家走,反正海棠爹也有也没要卖,我要求迟浩然带我去当铺。

本以为一个镇有城墙已经够威武了,没想到人家真正牛逼在硬件设施上。这路修得,啧啧。这楼盖得,啧啧。这菜香得,啧啧。我一路赞叹个没完,没有半点见过世面的现代人的矜持。迟浩然脾气好,也没装作不认识我,反而花一文钱买了两个大白馒头,我们俩一人一个吃了。古代人就是实在,馒头真大,而且味道也好,吃上去也没感受到什么添加剂的味道。尽管有点噎人,还是没两下就统统送进肚子里,对我来说,饿着肚子走好几里山路可是头一遭。

这个镇地理位置好,是在两河交界处建立起来的,依山傍水,只修了一面城墙,其余三面有高山作屏障,正是传说中易守难攻的好地形,但表现机会不多,有记录的就一次,本朝开国前经历了长达数十年的混乱,说民不聊生都客气了点,恰逢海外岛民趁火打劫,镇上的居民就是凭着这堵墙抵挡了倭寇三个月,才最后等到了某支义军前来救援。据说当时镇上所有的树皮都被扒光了,连耗子洞里的粮食都被搜刮出来了,河里的鱼虾也是捞了又捞,得救后还特意补了好多鱼苗进去。

14.外挂

流经小镇的两条河名字很有意思,一条河叫祁河,一条叫荣溪,并流后就成了祈荣河,祈荣镇因两条河而生,也因此而得名。从热闹的集市和人们富足的样子来看,祈荣镇倒是不负其美名。而且街边的房子也明显比迟家村高级多了,几乎清一色是青砖建成的,要知道,迟家村还只有少数几家能用土砖盖房。不过我猜这些青砖应该跟我“老乡”脱不开关系。

因为打算找个地方把衣服当了,我特意留心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物价,顿时发现很好理解,基本上只要把“文”换成“元”就可以了。两个大馒头一文钱,一斤精肉九文钱,一斤白肉十文钱,上好的排骨和猪蹄居然才八文钱,而且这里的一斤还真实在,通常称完店主还利落地再割一块作添头。

“擦擦口水”,耳边响起迟浩然有点清冷的声音。

啊,丢人丢大发了,我赶紧抬手拿袖子抹嘴,发现根本没口水。狠狠地瞪了一眼递到眼前的手帕,我掉头离开肉摊,爷没听到那个臭小子偷笑的声音,绝对!没有!妈的。都怪这该死的世界,成天喝粥啃土豆大白菜的,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跟小灰一个种族了。

不过路人显然不会配合我的愤怒,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个路人挡在我的前方,人群还有越来越密集的趋势。在干嘛呀?一时好奇心起,我挤在一群人当中,努力踮脚寻找存在感,没办法,这身子弱爆了,不管我怎么踮脚,目光都只能在人家后脑勺上打转。

我再次出离愤怒了。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迟浩然一直紧紧跟着我,而且一七五的身高足以傲视古代人了,混在人群里虽然不至于鹤立鸡群,但还是挺醒目的。不过这厮背上还背着一个碍事的竹篓,估计混进去有点难,算了,我叹口气,再次奋力地挤出人群,拉着迟浩然走远一点,到旁边的茶楼去打听情况。嘿,没有电视机的年代,大家可不都是靠收音机过的吗,今儿我就返璞归真一回。

还没进茶馆呢,我就看到一堆人正围着茶博士打听,小爷就允许你们也聪明一回,赶紧也凑上去听。原来是茶楼对面的酒楼开业大酬宾,准备以文会友,据说奖品很丰厚,还有机会成为该酒楼的常年免单对象云云。听完我不禁感慨,古代人真不简单啊,营销手段杠杠的。不过,以文会友嘛,不知道怎么个会法,迟浩然还能下场试试手,至于我,“以文会友”这四个字就是一种伤害,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要不要去露两手?”我不怀好意地冲迟浩然笑笑,让你嘲笑我。

“算了,哪里挤得进去,人这么多,先把衣服当了,我还要去探望先生。”

好吧,差点忘了我们住乡下,进城一趟不容易,得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办完。

不过活动的组织者手段相当高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群已经在店小二的指导下变得有序起来,这也让我有点蠢蠢欲动,想再次凑上去看热闹。虽然常年免单对我们乡下人吸引力不大,毕竟不能指望外送服务扩展到广大农村地区,但不是还有别的奖品吗,也许可以试试。

迟浩然见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没打击我,只拉着我往里面挤,别说,人高点就是有优势,而且迟浩然还一副书生打扮,虽然背上的竹篓破坏了整体造型,但耕读传家嘛,不就是一边种地一边苦读,倒也不算奇怪。

挤进去之后发现题目也很有意思,有对对子、猜谜语这类常规项目,也有数学、生物这种冷门项目,不过我曾经听迟浩然讲过,他们也有数学课,数学也是科举必考科目之一,绝对是我老乡的手笔。不过不管怎么说,系统的数学教育毕竟才刚起步,因此这一部分题目出得不多,但应答者寥寥。

嘿嘿,我不厚道地笑了,诗词歌赋也就罢了,居然考数学,这让我一个披着古人皮的现代人如何控制开外挂的心啊。瞄了一圈,疑似文人墨客的人物和普通百姓几乎都围绕在对联和谜语周围,就连迟浩然眼神也是往那边飘的,只有少数人在数学区打算盘。

我凑上去看题目,还拉着迟浩然,没办法,虽然这里也用阿拉伯数字跟加减号,但题目要求我看不懂。迟浩然也没问我一个文盲看数学题目干什么,估计当我是好奇心盛了,好心地解释道:“这是问一加到一百等于多少?”想了想又说,“这题目不难,就是要算很久,我们来不及的。”

谁要慢慢算啊,我心里翻个白眼,顺便感谢伟大的数学家和小神童高斯。我招来一旁候着的店小二,指指这题目,跟他说:“小二哥,这题目我有答案了——”店小二和迟浩然都张大嘴看着我,有两个正在噼里啪啦狂打算盘的中年男子也都停顿下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一出手就镇住全场,我有点得意,现代人的优越性总算体现出来了。

小二哥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领着我和迟浩然到一张放着笔墨纸砚的桌前,热情地说:“客官,这就是了,您写下题目编号,再写下答案就行,请记得在最末处签名。”咳咳,我看一眼迟浩然,先动手写了几个阿拉伯数字,再让迟浩然帮我签名。也许是因为在外面,虽然迟浩然的惊奇和疑问都已经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就帮我签好名字,挺端正的,虽然不认识,不过也不妨碍我以欣赏一幅画的心情欣赏“我的”签名。

小二哥的脸色已经有点绷不住了,只看了我和迟浩然一眼,就急急忙忙拿着答案转到屏风后面,说是找东家去了。迟浩然有点不安,我倒是不急,反正答案一定是对的嘛。

但是!有把握也不影响我内心神兽奔腾的状态啊!尼玛!作为一个一不小心选择了“hard”模式的P民,居然也有开外挂的一天!我圆满了!!!不过外挂这东西,还真是开了一次就上瘾啊,不行,得克制,我暗暗提醒自己,太高调了被老乡发现就不好玩了。虽然没见过那位老乡,但我内心已经把他(或她?)划分到对立面去了。没办法,谁让这家伙有抄袭前科呢。当听到这小镇也有东市和西市时,我差点要叫出来了,放过唐太宗和长安城吧,他们都已经死了,就算迟浩然进一步解释说东西两市产生于很久之前,久到镇上没有桥,只能靠摆渡过河的时期,我也没为我的误解向老乡道歉。好吧,我承认也许在我内心某个阴暗的小角落是深深地妒忌着那家伙,唉,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啊。

正想着,屏风后有脚步声传来,估计是BOSS出来了,我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看向来人。

15.故人

屏风后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男的,另一个也是男的。两人都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不出谁是大BOSS,因为两人衣着都很普通,虽然不至于跟我一样穿着劳动人民的短打,但都是非常素净的长袍,布料看着也不像是绫罗绸缎。当然,也可能人家是低调的华丽,我等没见过世面的小民看不懂罢了。

走在后面的人看向我这边的时候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面瘫表情。难道是主角光环显灵,被人看出我面相不凡,有意投靠?虽然已经基本接受自己穿进了种田文,但作为有志青年,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弃自己的种马梦呢。我一边喜滋滋地尽情YY,一边等大BOSS主动开口发放赏金,敌不动我不动嘛。

但是好像大BOSS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位大叔都没开口,只盯着我和迟浩然。迟浩然怎么样我管不着,不过对我来说这点关注毫无压力。等到我YY到快要征服宇宙的时候,走在后面的大叔终于开口了:“子衡,几日不见,不认识先生了吗?”

耶?子衡?好熟悉,难道是我失忆前的名字,这位大叔认识我?还是我先生?

迟浩然从我身后走出来,恭恭敬敬地在那个大叔面前站定,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口里还说着“学生迟浩然见过先生”。原来之前那人一直在看的是迟浩然啊。不过这家伙还背着竹篓,所以鞠躬时背篓也跟着他的动作往前倾,画面有点搞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时场面有点安静。

原来子衡是这货的字,好像见面第一天他就介绍过的,那这个先生应该是给他起名和上课的老师咯,怎么称呼来着?貌似姓王?不管了,现在讨好这位先生才是要紧事,看样子这先生就算不是老板,应该跟老板的关系也不错的。

想到这儿,我赶紧满脸堆笑走上前去,也给大叔鞠了一躬,顺便帮迟浩然解释道:“先生,我哥才没有忘记您呢,今天进城就是特意看你来了,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哥哥可感激您了。”说完觉得自己真是瞎话界的高手,一句话把迟浩然塑造成了一个尊师重教的好学生,不远十几里路专程探望先生,多感人啊,关键是话里真假参半,迟浩然确实也有探望先生的打算。但面瘫大叔和迟浩然都没什么反应,我只好怯怯地看了迟浩然一眼,担心自己殷勤得有点过了。不过好在这身体年龄不大,这两位大叔看你把这个当作童言童语了也不一定。我心里默默祈祷。

迟浩然表情也很呆,听完讲完还稍微皱了皱眉,才说:“正是,学生今日本打算去探望先生的,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到。”面瘫大叔只微微点了点头。

你妹的,这比什么也不说还糟糕,语气怎么都透着一股“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的质问感和“其实我不是很想见到你”的傲娇劲。我说大哥啊,你丫不是本来就打算看你先生的吗?关键时刻傲娇个什么劲儿啊,我仿佛看到银子呼啦一声飞走的样子,失落得完全不想也不知道怎么活跃气氛。

好在那位一直作壁上观的大叔终于发话了,对我说的:“从一加到一百是你算出来的?”语调十分平和,但不知为何,我差点有种跪下的冲动,这地界酒楼老板的气场都这么强大吗?我连忙把视线从地板转移到大叔的脸上,控制住自己狗腿的冲动,尽量不卑不亢地回话:“是的。”大叔威严的眼神让我直冒冷汗,好吧,其实不是我自己算的,虽然我也算得出来,而且高斯也不在这里,没人指认啊。这么想着我又平静下来,故作淡定地擦把额头的冷汗。

“怎么算的?”大叔继续道。

尼玛,这是审案子呢?不过既然你都问了,大爷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但得有好处才行。“这个嘛,其实很简单——”这想着如何卖关子骗好处费,就感觉到好几道有杀伤力的视线。妈呀,古人们是不是把学数学的时间都拿去联系“小眼飞刀”了,一个个都这么犀利。不过正合我意。

“这个,要不我们借一步说话”,语气一定要透着点“得了,我投降,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的味儿。

大叔会意一笑,招呼刚才的店小二带我们上二楼包厢。想到一道这么简单的数学题可能会换来一顿大餐,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也许是冥冥之中有哪位大神过路听到了我的心声,为了让我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特意让我在进包厢的时候狠狠膝盖磕在了门槛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呜呜,门槛做这么高干嘛,这么高也就算了,为什么不醒目一点,已经陷入吃燕窝还是吃鱼翅的艰难抉择中的我完全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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