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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男,种田难+番外篇——by酒酿圆子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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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浩然赶紧拉了我一把,还很好心地帮我揉膝盖,顺便说了见到老师后第三句话——“小心点。”我尽量不醒目地白了这小子一眼,虽然他在家话也不算多,但也不至于跟现在闷葫芦似的,就算见到老师也不要拘谨成这样吧。

四人坐定,小二哥给我们每人倒了杯茶,这东西在现代不稀罕,但我自从来这里后还没见过呢。本以为这里的人不喝茶,原来是穷人喝不起啊。

鉴于我们寝室的“唐粉”说过唐朝的茶水里面加料很有想象力,再加上这里的皇帝陛下也是个唐粉,我对于这杯茶还是充满了敬畏之心。看到三位古人都很自然地品尝起来,我也只好端起来往嘴里送,当然得小口小口来。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意外发现这茶口感很好,虽然判断不出来是什么茶,但可以肯定里面没有胡椒神马的。

茶也喝了,是不是该上菜了?现实是茶喝了,该谈正事了。大叔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我也不能继续装傻了,但还是想挣扎一下。于是,仰起脸憨憨地问:“大叔,您是这里的老板吗?”“大叔”一愣,可能是不太习惯被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叫大叔。看他没做声,我又问了一遍,本来嘛,哪有到了谈判桌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的道理。

“敝姓杨,名淳风,是这间酒楼的老板,请问这位小公子是?”杨老板倒是很爽快地自报家门。不过,名淳风啊……这地界是在举办唐朝模仿秀吗?如果叫李淳风那就真的碉堡了。腹诽归腹诽,我还是老实报上自己的大名,并介绍说是迟浩然新认的弟弟。杨老板也很知情识趣,没问出什么“刚才请小公子称呼子衡兄为哥哥,但据杨某所知,子衡兄是家中独子。这弟弟又是怎么回事?”这样的问题,只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闲话也叙了,该谈正事了。我见赖不了,只好率先开口:“杨老板,刚才在外面听说答对题目有奖,我不通文墨,侥幸答对了这么一题,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啊?”说完,还小心地瞄了一眼迟浩然和他的王先生,见两人都没露出鄙视不屑的表情,放下心来。看来这里的文人也不完全是书呆子嘛,至少没有表现出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杨老板稍微愣了愣神,但仍然微笑着回答:“当然,小兄弟聪明过人,又是子衡兄的弟弟,奖品当然少不了。这样,你告诉我算法,不仅原定的奖励一分不少,我还额外加码,今后小兄弟在我这家酒楼的消费,一律记我账上,你看怎么样?”不愧是商人啊,不但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还瞬间想好了对策,而且“记我账上”,这话多么豪迈啊,要放在现代,这绝壁是个泡妞高手。

对方这么给力,我当然也不能再藏着掖着,果断把算法告诉他。本以为他听完会对我惊为天人,虽然不至于哭着喊着要当我小弟,至少也会对我的智慧推崇有加,但谁料杨老板只是沉吟半响,期间还抬头看了看王先生。王先生只默默摇了摇头,没说话。场面又冷了。

迟浩然依然呆呆的,端着没水的杯子继续喝,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估计连我和杨老板的对话都没听见。所以不是他没表现出视金钱如粪土,而是他根本没听到吗?我不禁有点愤愤然,爷一番辛苦都是为了谁啊。好吧,就算主要是为了自己改善生活,但是我难道会自己吃肉让你喝刷锅水吗?

16.吃大户

虽然不明白迟浩然在闹哪样,但我一时也没心情问,杨老板的表情实在太古怪了,偏偏还一直保持沉默。难道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哈哈大笑,并高喊一声“赏!”吗?正暗自嘀咕着,杨老板终于再次开尊口了,“小兄弟,这算法是谁教你的?”

谁教的,小学数学老师呗,不过我当然不会这么讲。故作不解地看着杨老板,蠢蠢地问:“怎么了?不对吗?”

“当然不对,我是觉得这算法很巧妙,想知道是哪位高人传授的?”

“哦,这个我也不记得了,我是浩然哥在山里捡来的,本来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都不记得了,刚才看热闹听到这道题,发现自己居然记得答案跟算法,也就想碰碰运气,换点生活费,您也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怎么好……”

“是这样,小兄弟放心,奖励绝对少不了你的,只是你能不能再仔细想想,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呢?”杨老板好心地建议道。

由于迟浩然依然没啥动静,我只好继续打太极,跟他解释,每当我试图想起点什么的时候,就头疼的厉害,而且也没什么效果。这下你总不能逼我了吧,不然你就是没人性的吸血鬼。

闻言杨老板果然不再说什么,只遗憾地摇摇头,算是接受了我的解释。至于信了多少,就不在我关心的范围里了。

但杨老板的信誉还是不错的,挥手让店小二送来了奖励,一块刻字的木牌和十两银子。木牌估计是给我的免单凭证,我其实没太大的兴趣,毕竟没人会特意跑十里山路来镇上吃饭。十两银子倒是深得我心,虽然这奖励怎么看怎么高了点,但有人愿意充当冤大头,我当然要好心好意地成全他了。我不客气地伸手抓过十两银子放到自己荷包里,却没管那块木牌。

“小兄弟,这也是你的,拿着吧,今后在我的酒楼里吃饭,不需要付银子,凭着这个就可以了”,杨老板以为我不识货,好心出言提醒。

我故意先瞟了作呆头鹅状的迟浩然一眼,才冲杨老板笑笑,道:“杨老板,这木牌我不要了,我都跟浩然哥一起吃饭的,用不着这个。”杨老板也赶紧摆出一副十分欣赏我们兄弟情深的表情,体贴道:“不要紧,你拿着这个,可以带一个人吃饭,都记我账上。”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惺惺作态就不合适了,果断抓过木牌,又再次客气地向杨老板感慨了一番我跟迟浩然的深厚的兄弟情谊,再热烈地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杨老板也配合地一时连连点头,一时连称“不敢”,又表示王兄的学生都不是池中物,能与迟浩然结识真是上天赐予的缘分。

这老狐狸,我被恶心得不行,王兄,我还黄弟呢,子衡兄和王兄可差了辈分。无奈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商人什么的比我可猥琐多了,最强的是他们还从来不自称猥琐男,就算披着一副文雅的皮也一样。当然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在嫉妒人家开了个大酒楼的。

既然都在这里了,还有免单优惠,不大吃一顿就说不过去。我尽量动作温柔地掐了一把我口中“比亲兄弟还亲的哥哥”,总算唤回了他的神智。看他低头瞪我,我赶紧讨好地笑笑,“哥,你看我也饿了,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吧,正好跟先生叙叙旧?”虽然语气是商量,但以这些天的相处,迟浩然还是领悟到我那坚定的吃大户的决心,于是也答应了。心里欢呼一声,我又一副小白兔的样子,问杨老板介不介意。杨老板当然不会介意,但表示他楼下还有客人要招呼,请我们自便。

杨老板走了,挥一挥衣袖,留下小二哥给我们点菜。王先生在我的殷切的目光下,终于没弃我们而去,开玩笑,不留下他我怎么好意思胡吃海喝啊。猥琐男偶尔也是有下限的。

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迟浩然一眼,我只好替他招呼王先生。王先生见多识广,对这酒楼的菜色也颇为熟悉,点菜很熟练,还一边讲些典故。这里吃午饭的人不多,就算是大户人家加餐,也多是点心之类的。王先生虽然是本土人士,但也很好地照料到了我这枚穿越人士的胃,一轮菜点下来,有荤有素很科学合理,而不是什么不知所谓的点心。我舒了一口气,还好王先生不像刚才那样一言不发,不然这顿饭就是龙肝凤胆也会食不知味啊。

等菜期间,我跟王先生依然聊得热络,迟浩然只是偶尔闷闷地回应一声。菜上得很快,酸辣白菜、蒜薹炒肉外加一大盘白斩鸡,还有我最爱的梅干菜扣肉,自从来到这里,我都没见过肉,更别说吃了。瞬间差点没绷住,上演一出饿虎扑食记,还好最后关头及时刹车,请王先生动筷。王先生也没多客气,夹了一筷子酸辣白菜放到碗里,招呼我和迟浩然开吃。

虽然迟浩然跟着我吃了一阵子午饭,但饭量依然不大,于是桌上就我一个人把筷子使得虎虎生风,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王先生表情很淡定,只偶尔夹一筷子白菜或蒜薹,但很关心迟浩然,问他最近过得如何,什么时候回来上课之类。谢天谢地,迟浩然总算放松了他的晚娘脸,一一作答,表示最近家里农活很多,暂时走不开,但会在家里看书的,还准备取一部分笔墨纸砚回家。王先生有点迟疑,但也答应了,立刻叫了一个店小二过来,去他家取迟浩然的纸笔和部分衣物。

看来他果然跟杨老板很熟啊,伙计都使唤得这么顺手,我默默感慨,不过迟浩然跟他先生关系也很好嘛,还有衣物留在那里。但是已经被食物占满的大脑完全没留下半分注意给迟浩然忽然黯淡下来的脸色。

吃过饭,我又在王先生的热情推荐下,用了几块红豆饼,满足得不得了,直呼今后还要跟王先生吃饭。王先生答应了,还开玩笑道:“说不定淳风看到今天的账单后会把我列入拒绝往来客人名单,那样可就来不成了。”一脸温和的笑意让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叔顺眼不少,我看得有点呆住了。

抱着一个大布包的伙计拯救了我,原来是迟浩然的东西取来了。我连忙接过来放到竹篓里,准备跟王先生告辞,没办法,我的衣服还没当呢,而且现在有了银子,当然得稍微改善下伙食,家里也可以添点东西。据我今天上午的了解,这十两银子的购买力可是很强的,省着点用够我和迟浩然花一两年了。

对于我们的匆匆告辞,王先生没作挽留,只让我们下次进城还来找他,如果有什么困难一时找不到他,请杨老板帮忙也可以的。我忙谢了又谢,拉着僵硬的迟浩然走了。

“小锦——”

我刚要踏出包厢就被王先生叫住了。我和迟浩然都停下了,回头看他。

“要是你想起来是谁教你算学的,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或者淳风”,看我一脸不解,王先生只得补充道,“其实你的算法已有一位能人提出,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且就在不久前,所以传授给你的那位绝对是位高人,就是不是高人,至少也是个聪明人,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希望你不要藏私。”

所谓高手果然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高手,可惜高斯本人真的不在这里,我也爱莫能助。但最近国内外形势不是一片大好吗,怎么会是用人之际?

这么想着,我差点问出来了,但又立刻想到这问题不是我问得出来的,只好收起疑惑,冲王先生点点头,表示只要想起来了一定告诉他。

17.扫货回家

酒楼在东市,当铺和比较上档次的布庄也在这里,但农产品、杂货却是西市比较多,用现代的话说,就是CBD与菜市场的差别,既然怀揣的十两银子是全部家当,我当然不愿意在东市给自己添堵。于是我准备跟迟浩然到隔壁的隔壁的当铺当掉衣服后就去西市。

衣服居然当了一两银子,严重出乎我意料,本以为最多也就几百文。惊喜归惊喜,但也坚定了我绝不能被这身体的家人找到的决心,估计也是有钱有势的人家,要是发现自家小孩被穿了,难保不请个巫师作法,或者干脆把我当妖怪给烧了,还是陌生人好些,这么想着,就毫无压力地签了死当。但同时又有点遗憾,衣服都这么值钱了,怎么没点随身配饰什么的。话虽如此,但我也没怀疑过迟浩然,这家伙要能有这心眼,那我在现代的二十几年就白活了,上千集狗血剧也白看了。这么一张干干净净还有点英气的脸,明显不是终极BOSS能长得出来的嘛。

发了财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不过我暂时没打算动用开外挂得来的十两银子,毕竟过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特意请当铺伙计把一两银子换成一千个铜板,我准备带上迟浩然去西市扫货。

兴致勃勃地冲到西市,发现剩余的摊子不多了。问迟浩然需要些啥,他也一副呆呆的样子,尼玛,你要玩深沉到何时啊?一番扫货的雄心被现实打击得渣也不剩,于是两人简单地买了盐、醋和两块香胰子就准备到集合点去。

来之前还打算给迟浩然买两件短打,结果被布庄的成衣价格吓退了,于是只买了两块粗布,一块青色一块深蓝色,准备找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做几套衣服。真是朴实的年代啊,高级定制居然比成衣更划算,我选择性地忽视了高级定制与定制的区别。想了想又买了块料子软一点的白布,用处嘛自然是裁亵衣,但要如何开口请人帮忙呢,这倒是一个问题。我不怀好意地瞟一眼迟浩然,叫你装酷,这事就交给你吧。

快到集合点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要给海棠、虎子两个小家伙买点礼物,两个孩子人小鬼大,帮了我和迟浩然不少忙,而且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铁的朋友了。本来想给海棠买了跟红头绳,又觉得不太吉利,毕竟人家老爸是村长,而且是孔武有力型的村长,大小算是官二代,可不是苦兮兮的喜儿。

我挑来挑去好久,都没办法决定到底买什么,闹得小小的脂粉铺子里的客人都时不时瞟我两眼,我心里暗恼,让一个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的宅男给女人挑礼物真的太难了,就算那个女人才六岁也一样。最后还是魂不守舍的迟浩然帮忙拿定主意,挑了个小小的粉色布料镶天蓝色边的抹额,我也是付账

的时候才知道这东西叫抹额的。这种不到二两的东西居然比一斤肉还贵,虽然有点肉痛,但考虑到这东西应该很适合小萝莉,也就狠狠心买了。轮到虎子就随意多了,路边一个老虎造型的陶瓷口哨就很好,买定离手不过一分钟时间。

迟浩然嘴角似乎抽了抽,不过我不打算管这个扫兴的家伙,谁让他破坏了我逛街的好心情。对于一个宅男来说,这好心情来得容易吗真是。当年老妈许多少好处才能让我出门溜达一圈啊。

也许是受抹额的刺激,我又返回肉铺买了三斤白肉,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肉剩得不多,架子上挂的一个大大的猪头很是醒目,一问发现一共才十文钱,二话不说出手买下,老板人很好,还附赠很大一副猪肝。看来这里的人还不习惯吃内脏之类的东西,我当然没意见,全盘接收,又对老板谢了又谢。老板见迟浩然背篓里装的是衣物文具之类,还多加了几张荷叶,帮忙把猪肉包得严严实实的。

既然买了肉,当然还得买点葱姜蒜之类调味,我又转战菜场,迟浩然也由得我折腾。

……

经过一番纠结的扫货,两人总算是满载而归。等奔到集合点,发现村里人都在等我们,我吐吐舌头,跟村长打个招呼。见人已到齐,村长也没多说什么,挥手招呼大家出发。虎子的狍子肉已经卖掉了,这会儿跟海棠一人一只糖葫芦在啃,两人都落在后面。我神秘兮兮地把两个小朋友招呼过来,海棠以为我要讨糖葫芦,犹豫了一下,抬手把糖葫芦往我嘴里送。虎子见状忙按住海棠的手,主动把自己的糖葫芦交出来。这两个小家伙!

我哭笑不得地制止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把礼物亮出来,抹额递给海棠,口哨给虎子。虎子接过来时眼睛一亮,一手翻来覆去地看,同时几口咽下嘴里的糖葫芦就开始“试音”,而且还试个没完,我恨不得虎口夺哨,消灭噪音。迟浩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暴躁的我怎么看怎么不爽。这边虎子已经试用过礼物了,那边海棠却有点着急,抹额估计要双手带,但是她一手还拿着糖葫芦呢,虽然我也想帮忙,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既不会系抹额,也不愿意帮她拿沾满了糖浆的糖葫芦。最后还是迟浩然帮忙带上去的,别说,这抹额系在海棠光洁的额头上,再配上白里透红的小脸,还挺可爱的。

不过迟浩然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了解女人了,小小年纪就成了妇女之友,这合适吗?——以上是某个审美从来得不到老妈姥姥表妹堂妹等等女性生物赞赏的人阴暗的内心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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