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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倒酱紫大神——by满地梨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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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结束,在场的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沉夏和希声相视而笑,带着清浅自信的微笑,对着众人一一点头。

庄卓群往身后望了望,心里奇怪,这时母亲就该出来,向大家介绍他们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他对管家招了招手。

“夫人呢?”他略显担忧地问。

“夫人刚才进了书房,说是要找什么东西。”管家往楼上看了看,“可能耽误了一些时间,我去请她下来吧。”

“算了,还是我去吧。”示意管家去招呼沉夏和希声,庄卓群急忙向楼上走去。

即使没有庄夫人介绍,沉夏和希声此时也引起了很多社会名流的注意,好几个曾有幸受到邀请去了沈与琮见面会的,这会儿靠近了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庄夫人这么有面子,连沈月琮的儿子都肯赏脸呀!

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清楚沉夏是谁。几个富商家的小姐都聚在一起,面色潮红地打量希声,也时不时看沉夏一眼,想要上来搭讪,却没有一个敢先去。

沉夏掩嘴打了个哈欠,姿态慵懒地靠在钢琴边,眼角瞟上二楼。

“庄夫人上去有半个多小时了吧。”他语气随意地说。

希声点头,从钢琴边站起来,取过一小碟抹茶蛋糕递过来,对着沉夏笑:“哥,再坚持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单独接触庄卓群的机会。”

“嗯,是啊。庄夫人看他儿子看的真紧,从我们一进门,我就发现……只要是上来找庄卓群说话的,庄夫人必然会一起跟过去。”舔了舔勺子上的奶油,沉夏眯了眯眼睛,低头把勺子含进嘴里。

希声伸手帮他撇掉唇边滴落的奶油,顺手舔进唇边,看了看一楼大厅里觥筹交错的众人,轻声说:“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沉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扫视了一遍,皱眉说:“啊,刚进门时,这里的保镖有十三个,现在……只有七个,几乎少了一半。”

“对啊……你说,他们都去干什么了?勘察屋外了,还是正巧要换班了?”接过沉夏的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希声点头道:“味道不错,不晓得是在哪家酒店定的。”

沉夏又舔了舔嘴唇,说:“宁蒗大酒店。”

“你怎么知道?”希声纳闷了。

“三年前生日那天,我心血来潮,也可能是搭错了神经,在那儿订了一个七层的大蛋糕,还让他们大厨亲自送到家里来……”想到这件事沉夏就忍不住笑出声,“当时这位大厨惊讶死了,他还以为是谁家要结婚什么的,没想到是个宅男作家突发奇想,其实我只是想尝尝那七层蛋糕最上面那一层什么味道而已。”

“哥,最上层和最下层,其实根本一样。”想象一下,就觉得沉夏当时在家围着个七层大蛋糕的样子很好笑,希声一不小心,一口吃掉了整块蛋糕。

“所以啊,我当时就后悔了,后来把蛋糕分给一整栋楼的邻居吃了……害得最后居委会大妈还给我颁了个‘最和谐住户’奖!呀……你把我蛋糕都吃了!”沉夏鼓起脸蛋喊。

希声一跳老远,端着盘子笑:“你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还不让我吃啊?”

“呀,你真是越来越……”想起每晚两人的床上的抵死缠绵,沉夏转过头不看他,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耳根。

正要再去取一块蛋糕过来,希声从楼梯口走过,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只见面瘫脸庄卓群惊惶无措地跑下来,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在他身上。

“出什么事了?”希声一眼看见他指缝中,有不断渗出的红色液体。

“妈,妈妈……她死了……让人杀死了!”浑身剧烈抖动着,庄卓群两手抓住希声的胳膊,瞳孔微张,满满的惊恐溢出了眼眶。

“怎么回事?在哪?”希声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昂贵的衣服了,拉起他就大声问道。

沉夏也挤过拥挤的人群走过来,先对管家说道:“报警!告诉保镖关上大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是,是!”管家也被吓得面无血色,稍愣了一会,被沉夏的气势所慑,急忙带着人下去了。

希声和沉夏架着庄卓群回到楼上,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胆的男士,都是庄家的挚友。

走到房门大敞的书房前,庄卓群哆嗦地抬起一根手指,喘着粗气说:“就,就在这里面……不要看,不要看……”

为什么不要看,莫非是死状很恐怖?不过越是这样,沉夏和希声越是好奇。把他交给旁边的两个人,他们注意着脚下,慢慢走了进去。

超过十二坪的书房里,摆设着一套樱桃木座椅、一排满满当当的书架,一盆吊兰摆放在飘窗上,紧挨着床边的,是一个宽大的皮质按摩椅。

按摩椅旁边,是一盏欧式风格的落地灯,于幽暗的房间中散发着昏暗的橘色灯光。从中心到周围泛着红色,渐变的橘色光圈映照在一张惨白的脸孔上。

庄夫人就仰躺在按摩椅上,一双眼圆睁着,嘴巴张大,脸上残留着异常惊恐的神色。与其说是她的喉咙,不如说是整个脖子,完全被一字刀口横向割开,殷红的血液还在汩汩流淌着,顺着衣襟、手臂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似乎远远没有尽头。

沉夏闭了闭眼睛,低下头看周围。

希声还在看庄夫人几乎被切断的脖子,半晌,抬起头问沉夏:“你见过这么快的刀吗?”

“嗯,像是军用道具,而且……力道够狠,差点一刀砍下她的头。”沉夏在地上寻觅了一阵,仰起脖子,“地毯很平整,连个凹陷的脚印都找不到,说不定……凶手是脱了鞋进来的。”

“他应该不是偷偷进来的,就是这别墅里的人。”希声很快下了一个结论,沉夏也表示认同,对他努了努嘴,说:“有个人,嫌疑很重呀。”

希声轻轻点头,两人又看了一会,走了出去,拦住想要进来的几个人。极为默契地对着他们摇头说:“不要看了,庄夫人死的很惨,我想……她不会希望这样的自己被众人围观的。”

“那你们……”你们看了就不怕吗?他们想问。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名侦探。而我哥,是著名的推理小说家。”只不过是耽美风格的。

眼前的人又是一阵惊讶。

很快,方跃接到报警来了,带着一众组员,一上楼就看见他们,忍笑道:“就说你们和死神是邻居吧!我看,每次只要跟着你们……就能提前抵达凶案现场了。”

希声和沉夏都白了他好几眼,才侧身放他们进去勘察现场。

该看的都看过了,沉夏觉得很累,希声一看时间,也觉得该回去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便和方跃说了几句,又与庄卓群说了节哀,在众人还在等待警察盘问之前,得到特准,离开了庄家别墅。

没想到的是,茹霄还没走,居然一直在坐在车里等他们。

看见希声身上有两个大血印,茹霄左看右看,问:“这不会……是人血吧?”

“可不就是人血。”希声无所谓地脱下衣服,往后座上一放,对沉夏撇撇嘴:“这下,庄卓群的指纹都有了,加上他的头发……明天就送去做DNA检测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他的头发了?”沉夏挑起眉毛。

“哥……你刚才扶他的时候,手可是从他耳边滑过的,别以为我没看到?”

沉夏顿觉无趣地摸摸鼻子,“太聪明的人,果然少了很多乐趣啊。”

茹霄看着他俩斗嘴,嘴角也微微翘起。

一回到家,踢掉鞋子,沉夏就冲进卧室,倒在床上不起来了。希声无奈地笑着,帮他脱了上衣和裤子,盖上被子。淋浴回来,本想叫醒他洗澡,可看到沉夏睡得安稳,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还往上勾起,便放下了抬起的胳膊。

给他掖好被子,希声从上衣口袋里找出那纸合同,坐在书房里,默默地翻起来。

看完这几张纸不需要几分钟,但希声却觉得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疲累地靠在椅子上,胸腔里蓦然冉生出一股急速变化的气流,在反复地流转、膨胀、扩大。

换算了一下时差,希声拿起手机,拨打出一个号码。

“爷爷,我是希声……”至今,沈月琮的父亲,也就是希声和沉夏的爷爷,还并不知道,希声不是他的亲孙子。

希声并不想揭露这件事,而是想确认另一件事。“爷爷,当初,您为何要爸爸签署那样一个合同?用他的演艺事业来威胁他、软禁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你生一个孙子?您何苦如此,他迟早是会结婚生子的,即便他进了演艺圈,在将来也还是有可能继承家业的啊!您这样做……就没想过对沉夏的伤害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只听见爷爷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希声静静地等着,等着他的答案。

“你不懂,希声你不懂……如果当初不是我逼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更别说后来还有了你……”

希声很想反驳,说自己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考虑到爷爷的高血压,终究还是把话咽进了喉咙。而在听了爷爷的接下来的回答之后,希声算是彻底明白了。

第二日,希声和沉夏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醉江楼。

茹霄和希声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沈月琮独自对沉夏说清楚一切,一切的因果缘由,缘起缘灭,都将在今天……从流水静深的海底,慢慢浮出水面。

两个多小时后,沉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眼圈有些泛红,脸色很是苍白,但总体来说还好,看来还算冷静,没有竭斯底里。再看跟着走出来的沈月琮,除去一脸的倦容和释然,也没有其他异样,应该没有被沉夏打。

茹霄放心地舒了口气,和希声把两人一拉,拖到另一间房里。几个人于是埋头吃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桌上一共十几个菜,还是荤菜居多,四个人居然一扫而空。

最后看见茹叔和爸爸都放下筷子,希声拿起一直未动的茅台,走过去给沈月琮斟上一杯,也给自己斟上一杯,随即举起酒杯,对他坦然一笑,说:

“爸,今天我也有件事要宣布,在你和妈妈对外公布离婚……等她和丹麦的男友结婚之后,我会脱离沈家户籍。”

“希声,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惊吓未免太大了,沈月琮惊愕地站了起来。

希声把他往下一摁,说:“爸,我很认真,此时此刻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因为如果我不脱离沈家户籍,以后怎么……娶我哥……”

“噗——”一口酒水喷出口,沈月琮骇然地看着希声,竟一时结巴起来,“你,你刚才……刚才说什么?要,要娶谁?”

“我哥啊!”希声波澜不惊地又说了一遍。

茹霄和沈月琮都不约而同地凝视沉夏。

沉夏端着果汁的手颤了颤,静默了很久,忽然猛地把桌子一拍,对希声大吼:“沈希声,你比我小十岁,十岁诶!!!为什么是你娶我,不是我娶你,啊?!”

希声有准备地堵住耳朵,小声反驳道:“哥……这好像不是按照年龄来决定的,而是根据上下位置来决定的……”

沉夏又一拍桌子,爆了!

“好,沈希声你等着,今晚我就要在上面!!!”

哐!沈月琮说中的酒杯砸在了地上,他扭过僵硬的脖子,问茹霄:“霄,你能不能踩我一下?”

茹霄没好气地一抬脚,狠狠踩在他脚板上。

“啊啊啊啊啊!”沈月琮抱着脚叫起来,随后泪眼婆娑地咬嘴唇,“如果这是现世报,也未免太快了吧……”

“唉,我看你还是存钱攒红包好了。”茹霄笑着掐他的下巴。

“谁让你骗我们十几年?”拿着湿纸巾擦了擦嘴巴和脸,沉夏拉起希声往门外走,对还坐着的两人摆摆手,“爸,没有八个零的红包我和希声可是不要的,拜拜!”

沈月琮哭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揉脚,重重地叹气,过了几分钟,又对着茹霄笑起来:“还好还好,还以为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至少也是冷战的,现在好了,两个儿子还是两个儿子,对吧!!!”

茹霄摊摊手,一溜烟跑去结账,留着沈大影帝在房间里,继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

这首法语歌,蛮好听的,我不会贴音频,有兴趣的可以去搜来停一停,原声是女声:

歌名就是《Chanson de toile》,我就用了其中一小段,翻译如下:

我走来将拥你入怀

将你永远的护爱

超越时空界限

行走于这大地本源

我编织着歌声

日夜永不歇停

在星空为你引线穿针

织成风帆满载着歌声

……

我编织着歌声

日夜永不歇停

在星空为你引线穿针

织成风帆满载着歌声

第六十八章:完美越狱11

清晨,晨曦中的和美柔光滑落在阳台的一株含羞草上,晃动着清透的光泽。

电视里正放送着著名国际影帝沈月琮离开Y市,前往下一个诚实赶赴国内最大电影节的,并担任颁奖嘉宾的消息。

希声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把碗里的乌龙面往沉夏碗里挑。

“够了够了,想撑死我啊。”沉夏抹了抹被蒸汽浸湿的额头,撅嘴。

“哥,多吃点,今天一天都会很忙,晚上你又要消耗不少的体力,就当了存粮了哈。”不顾沉夏的阻挡,希声又夹了自己的煎蛋给他。

沉夏看见他一脸光润的笑容,就觉得气闷,镜头转回到他们和沈月琮摊牌的那一天。其实么,老实说,在他听见希声在糟老头子面前说出那番话,也就是间接求婚的那句话时,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之余,还有很多的慨然、惶恐与忐忑。

这小子,说句有点夸张的,是沉夏看着长大的,从第一次见到当年那个小鬼头开始,他的人生似乎就一直在颠覆。

在当时那种心境下,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家庭即将分裂的情况下,每个孩子都有可能产生如下想法,即使沉夏是个天生正义感很强的人,也无法改变他对于某些事情的执念。

原本,他打定的主意是:

第一,要好好“虐待”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爸带来的私生子,至少让他的日子不好过,刁难他,疏远他,最好能让他忍受不来,求着他妈妈带他一起滚蛋——可惜,小时候的希声长得太过可爱,一被欺负就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他,还低头拉着他的手腕摇啊摇,沉夏声音大了一点,他就可怜兮兮地躲在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而且从来不吵不闹。几回合下来,沉夏就觉得自己再有事没事就欺负他,简直就成了一个“大坏蛋”,于是作罢。

第二,要将希声完全排斥在这个家庭之外,不能让他产生这就是他家的感觉,尽量给他的日常生活造成障碍。然而,希声小朋友的适应能力非常之高,无论沉夏把他的牙刷、牙膏、毛巾、拖鞋、肥皂藏在什么角落,小家伙总能顺利找到,找到之后还乐颠颠地跑到他跟前说:“哥哥,你在跟我玩游戏么,我好喜欢这个游戏哦!明天你也跟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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