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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by千里孤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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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应该掉头就走,不要听不要想不要理会这人说些什么的的,可两人就那么对恃了一会,他还是慢慢地走上前去,把堵在敬文帝嘴里的布团抽出来。

敬文帝顿时一阵大咳,不待咳声完全缓和,他便又嘎嘎地笑起来。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边笑边道:“秦疏那孩子……咳咳……虽然对欢好之事懵懂无知,这样的人……咳……却、却别有一番滋味,侯爷可还满意么?”

易缜身体一僵,将手中布团摔在他脸上:“闭嘴!”

敬文帝自知大限将近,此时也再没有什么好畏惧的,反倒肆无忌惮,见他动怒,只管哈哈大笑“看来侯爷是满意的,只可惜……没能占得头筹,还得替朕养儿子养到如今……”

“狗屁你的儿子!”易缜不禁怒道,喘息粗重,两手紧握成拳,在身边微微颤抖,他极想一拳挥在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上,若不是怕一下子就把这痨病鬼皇帝弄死了,这才强忍下来。“那是我的女儿!”

敬文帝并不知秦疏早产了将近一个月,此时已经分娩,不禁微微吃惊,怎么会是个女儿?碧玉绿芽凡令男子成孕已经是极为稀有的事,幸运地生下来的也多半是男孩儿,似乎没见过有女孩的记载,看来这也是易缜的运数,别人都能生儿子,偏偏到了他这儿就只能摊上个女儿。尽管如此还是冷笑道:“……那也是朕的女儿……”

他没别的本事反击,只能千方百计借此激怒对方,若是能够给易缜找些不痛快,他反而觉得痛快了。

易缜的脸在灯光中阴晴不定,也有了一番狰狞的意味,见到敬文帝笑得状若疯狂,心里微微一动,冷冷道:“秦疏是什么的性情为人,我自然清楚。他平日想必严守君臣本分,怎么会肯做这种败坏人伦纲常的举动。”

他原本是试探,见敬文帝闻言一怔,倒是有了几分把握:“若说是你用强,只怕你还没有那份本事。”

被人戴了绿帽还做了便宜老子这样的事,基本上没人能够忍受。敬文帝见他竟还能强自镇定,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反而有一种平心静气的意思:“……朕何必用强,自然是他自己愿意的。他自幼学了那许多忠君报国的道理,国难当头,自愿为朕诞下子嗣,否则的话,你以为那生子的药丸是糖豆,吃着好玩的。”

他这时倒头脑清醒,将真象真假掺半,娓娓道来。“就是那一天,他最后一次进宫里来见朕,说他找到碧玉绿芽丹,愿为泽国延续龙脉。那可是他自荐枕席。他虽不是什么绝色,但相貌也算俊秀过人。朕当然……”

这样接近事实的真象,却是较为合理的解释了,易缜只觉脑中嗡嗡的响成一片,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当时确实是他让秦疏入宫去劝降敬文帝,两人确实有那么将近一天的时间相处,一天的时间,做什么事都足够了!而且小疏的孩子,比预计的产期提前了将近一个月,难道那并非是早产?若按当时他入宫的时期算,倒是差不了几天。

一直以来,秦疏都是他用强得到的,他知道秦疏一直在抗拒,可是真正知晓事情的真象,他依旧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以及更多提嫉妒和后悔。这些事回想起来,自然不是他愿意让其发生的,可偏偏都与他自己的推波助澜脱不了关系。

敬文帝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他只觉得恨极,怒吼了一声,一抬手就掐住敬文帝细瘦的脖子。

敬文帝本能的想扯开他的手,枯瘦的手指根本敌不过他的气力,片刻间就被他掐得只翻白眼,这人此刻倒是混不怕死,见他暴怒,情知是自己的言语已然说动了他,纵然自己身死,想必易缜也将会杀了那个女儿,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思及此处,脸上便露出个古怪至极的笑容来。

挣扎间引得烛火晃动,将他脸上的诡异笑容照得分明,易缜猛然松开手,将他住地上一丢,转身掉头而去。

他确实是在盛怒当中,可是并非安全失去了理智,看到敬文帝的神情,他突然想到的,若秦疏生下的当真是敬文帝的孩子,他这么做,岂不是将他自己的亲生子嗣置之死地?

然而敬文帝言语间头头是道,时间地点统统对得上号,况且秦疏分明对自己十分抗拒,对待这个孩子的态度关切得令人不禁生疑,

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只等回京验过那孩子的身份再说。事到如今,他发觉自己竟对秦疏竟还是不能狠心放手,但纵然之前种种非人力所能改变,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孩子若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却是断然容不得。

这里的动静,早也惊动了游骑将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思来想去仍旧不敢上前打扰。猛然间易缜沉着一张脸走出来,一时没想好说词,正要打个哈哈。

易缜越过他们径自回房,留下一众大气也不敢乱出的人怔在当场。

接下来的几天,燕淄侯的态度都显得分外平静,这种平静却显得格外令人压抑,令众人分外觉得惊心,越发小心谨慎,敬文帝除去让他吃饭喝水的时候,每天照旧被堵着嘴巴上路。易缜也一直没再来找过他的麻烦。

这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有着危险的味道,其余人除了必要的几句应对,彼此之间连闲聊都忍下来。只怕惹祸上身。

易缜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却还是一切如常。队伍走得慢了一些,除去天气的,更有一点是燕淄侯不再那么急切地赶路。

然而京城还是近了,当易缜在城门口勒住马缰,看着这座有着他所爱所恨系于一身的人所在的城池之时,太阳正透出冬日的雾气,从东山之上隐隐约约地露出一张昏黄的脸。

北地天寒,京城里已经落过一几场雪,最近的一场雪就在前日,人迹罕至的地方,仍有不少积雪堆积,秦疏所住的小院里也有,这样的天气里,阳光终然微薄,却还是能给人带来一点点暖意的。

秦疏从井中汲起水来,将最后一件衣服漂净,拧开了晾到阳光能够照到的树枝上。做完这些事,他便没有力气再去清扫积雪。

孩子是用他的厚实衣服包着,而他总共就那么几件衣服,若是不洗,都有些替换不过来,洗了又不容易干。

青岚不让他做这些事,然而青岚能来的时间有限,让青岚去洗孩子尿湿的衣服他又十分的过意不去。很多事情,他只能自己做。

直起腰时,腹中隐隐约约的有些作痛。他也不去在意,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妹妹。他总觉得这两天妹妹醒着的时间比平时长一些,也比前几天要躁动一些,虽然还是显得瘦弱,他仍旧一厢情愿地觉得这孩子能好起来,正在一天天地好起来。至于自己怎样,反倒显得那么的无所谓了。

孩子是用他的厚实衣服包着,而他总共就那么几件衣服,若是不洗,都有些替换不过来,洗了又不容易干。青岚后来想出个办法,有时来的时候就穿上两件同样的衣服,瞒过搜身的守卫,留下一件在他这儿。青帝这一次的态度显得格外严厉,一干守卫不敢放水,他也不能够做得太过明显。这样隔三差五地送来几件,依旧还是不够。

今天难得有些太阳,房间里反而比房外冷些,他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搬出来,放在向阳的一株梨树下,小心翼翼的把妹妹抱在怀里,让她晒晒太阳。

第102章

那个早晨,原本是十分难得的安逸静谧。

妹妹不像往常一般哭个不停。秦疏只需要在她细声细气的呜咽一两声的时候,才摇着她哄一哄,终于有剩余的时间缓上口气。阳光投在身上,带来融融的暖意,意识渐渐有些恍惚,他闭着眼,意识有些飘远。

易缜……也许快回来了。

他在等待里忐忑,不知道妹妹会有一个怎样的将来。但心里又有些悄悄的期盼着易缜的到来。

易缜那封辗转而来的书信,言词之间倒也真诚温柔,真正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秦疏这样的境地里,自然信以为真,感动还在其次,其中更多的还是感激。这纵然和易缜的期待有些出入,其实已经隐隐向他期待的方向发展。

一个人留在绝境里,往往是最软弱而容易动摇的时候。

那么多的苦难经历过来,谁还能够义正词严地再去责怪他心志不坚。何况秦疏现在也并非为自己打算,他所有的心思,全都系在妹妹身上,那样的爱完全出于天性本能,不参杂哪怕一丁点的私心杂念。为了那个病弱的孩子能够活下去,他愿意做任何事。

他甚至想过有一天,他能够向易缜阐明一切的,假如易缜真如他所言的真正爱惜他,或者是能够不计较妹妹的出身,给她一席容身之地的。只要他能够善待妹妹,如何处置自己,他其实是并不在意的,就算是死也一样。毕竟,从某些事上来说,他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欠着易缜的。如果……如果易缜能够不追究,那么也许,也许他们是能够有今后的。

过去的许多事并非人力所能改变,然而今后,他们不必再针锋相对,不必再势不两立,终有意义相投,言谈甚欢的一天。

易缜先行遣人安排了两名信得过的御医在正堂里等候,又直接提了敬文帝过去。

只要一想到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居然有可能是别人的种,他便愤怒非常。然而更进一步想到秦疏因此曾委身人下,那种滋味便像是心头生生被人扎下一刀再撕去块肉,痛不可当之余,更是嫉恨懊恼,滋味复杂难言,与其说恨秦疏长久以来的欺骗,他反而更想将他委身之人碎尸万段。

心里百味横呈,易缜脸上反而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旁人也看不出他的心思,谁也不敢多言半句。

他没有让守卫声张,自己走进院子里去。秦疏背对着他靠在梨树上,背影比他走之前还要消瘦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要能够消融不见了似的。这样的天气里,他身上仅仅是一件并不厚实的淡青色单衣,在周围一片纯白之中分处显眼。

易缜悲哀地发现,无论自己之前做过什么样的打算与设想,一旦见到他,原来心里还是疼的。

他没有出声,慢慢地走到秦疏的身前。

秦疏的怀里是个用厚实衣服包住的婴儿,只露出小小一张脸,面色腊黄暗淡,死气沉沉。眉毛只是枯黄的淡淡几根,眼睛只有细细的一条缝,就跟睁不开似的。五官都不算好。

易缜得知她可能的身份,心里对她殊无好感,又觉得这孩子实在长得难看。随意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落在秦疏脸上。

秦疏闭着眼,神情恬静,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发觉易缜的到来。他原本就白皙,脸上越发没了血色,使得肌肤有种病态的剔透。乌眉黑睫,鲜明无比。

易缜痴痴的看了一阵,想去摸摸他的脸。手伸到半空里,却在离他脸颊只差半寸的地方犹豫不决地停住。

他的影子遮住了阳光,女婴那张在他看来极为丑怪的脸在布包里扭了扭,呀呀的哭叫起来,声音尖细。

秦疏惊醒,温柔地轻拍着她哄了两声,猛然发现易缜就站在面前,一怔之后,露出个微微的笑容来,不经意间显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来。

他有些手足无措,片刻方才软软道:“侯爷,你……你回来了?”

易缜并不答话,皱着眉去看还在哭闹的婴儿,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秦疏看出他脸色不对,笑容一点点退去,他直觉得感到易缜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反而下意识的抱紧了妹妹,徒劳地想用自己的身子将孩子遮挡起来。

孩子这样,易缜不喜欢。秦疏心里是很难过的,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的声音只能更加的低了下去:“侯爷,你不是说……”话说到这里,秦疏却醒悟过来,若是易缜当真不喜欢这个孩子,就算从前他在信上说过什么,那又有什么用呢?他顿时惊慌起来,声音里透出惶惶不安的哀求味道:“侯爷,她会好的,妹妹慢慢会好的……”

易缜心中千头万绪,正百般纠结,使得神色也是阴晴不定。听见秦疏哀求,他非旦没有半点心软,反而越发恼怒起来。劈手就要来拎他手中的孩子。

秦疏惊异失措,抱着孩子退了两步,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一下,顿时站立不稳,朝着一旁栽倒下去。

他自己整个摔在地上,孩子却还护得好好的。

易缜趁这个机会,不等他爬起来,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将孩子夺过去。见秦疏还想上前将孩子抱回去。低喝道:“你站住。”

秦疏怔了怔,婴儿受了惊,张开小嘴哭个不停,就跟牵着他的心肝一般。秦疏仍旧想上前。眼巴巴的盯着他手上的孩子,低声求道:“侯爷,你这样抱着她,妹妹不舒服的。还是我来……”

“妹妹?”易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渐渐狰狞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女婴难看,而他自认自己长相算是上乘,而秦疏相貌也颇为清俊,就算是挑着两人的缺点长,怎么也不应该拼出一个这么难看的娃儿来。越的觉得这孩子不像是自己的。他在盛怒之下,却也忘记敬文帝若不是病得难看了,其实相貌也差不到那里去。

“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妹妹呢?”易缜拎小鸡似的拎着它,也不管那孩子哭得声嘶力竭。他口气陡然转冷。“我问你,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秦疏不料他突然这样问,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想过说明一切的事委,然而毕竟没有下定决心,况且与易缜的脾性,他实在不敢轻易冒险。此时被易缜突然问起,他又不是惯常撒谎的人,事出突然,竟不知如何作答。

易缜看他神情,只当被自己一语道破,心里像是一把火烧起来,又酸又苦,嫉恨非常。

他抱着孩子转身就走,秦疏猛然反应过来,扑上前去想把孩子抢回来。无论是身手还是力气,他如今哪里是易缜的对手,被易缜轻而易举地就避开了。

秦疏眼见抢不回孩子,惊惶之极,竟扑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他的腿,他拼尽全力,易缜竟不能够脱身。

“侯爷!侯爷……”秦疏叫了两声,声音嘶哑,他满心期待着易缜回来,等来的是这样的变故,此时心乱如麻,却不会说别的话。“她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你不要动。”易缜盛怒之下,手上不禁微微用力,婴儿吃疼,哭声断断续续,反而越发凄厉起来。

“侯爷,你放她下来,她还只是个孩子,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秦疏忍不住要扑上去,被易缜冰冷的目光一扫。他怕易缜再做出什么举动伤了婴儿,也不敢乱动。他也差不多要跟着哭起来。“你把她还给我吧……求求你……”他无计可施,放开抱着易缜的腿,伏在雪地上连连给他磕头。

“你就在这儿等着,不要再惹我生气。”易缜瞧着他泪眼婆娑,心里不禁绞疼不已。然而他又忍不住反反复复地想,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如果是自己的孩子,秦疏绝不会这么在乎!他一直以来,在乎的都是他的陛下,从来不是自己!

一念及此,他心里一片冰凉,只是究竟还不肯死心,这女婴生得在难看,是自己的女儿也总比不是自己的强。易缜将孩子抱在怀里,低头默默地看了一阵。朝着秦疏道:“想想一会该怎么跟我说实话,否则你再也别想看到他。”

他有意无意的将手放在婴儿脖颈上,秦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抱着妹妹退出去。

太医已经知道要做的是什么事,谁也不敢多言。敬文帝情知谎言很快便要不故自破,不到最后一刻,口中犹自冷嘲热讽。

易缜不愿看见他,又实在不能就此活剐了他。只得不加理会,他心里憋着口气,自要先验自己的这婴儿是否血脉相溶。

结果在他期望之外,却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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