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住？对了，你现在没工作么？”唐志楠想好好了解一下肖零，这样才有共同话题。
肖零点点头：“刚辞职在家休息。”
“哦，那也好”，唐志楠努力找话题中。
“一个人在家无聊么，怎么不找朋友逛街”，唐志楠突然想到那天晚上肖零去了夜色。夜色是酒吧，肖零这种看着就像乖孩子，一点都不会去那种地方的人，可偏巧唐志楠就是在夜色认识她的。
肖零摇摇头：“朋友不多，都没时间。”
“那，那我可以常来找你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你”，唐志楠试探道。
肖零点点头。
唐志楠心里得意，看吧，肖零很快就是他的了。
10.郁闷
唐志楠在肖零家一上午，终于又了解了肖零一点，肖零不太会做饭。
唐志楠有些遗憾，不过反正她之前认识的女人也没几个会做饭的，就无所谓了。两人是出去吃的。
“你不会做饭，那你平时吃饭怎么办？”唐志楠问。
肖零写到：“可以做，就是做得很难吃，所以常常下面条和方便面，炒菜基本上只有炒鸡蛋可以吃”，写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唐志楠看着她写的，也跟着笑。
“多做做就好了，其实我不太提倡女孩子做饭，因为有好多女人得肺炎并不是因为吸烟，而是做饭的油烟。常做饭对身体不好，但是外面的又不能常吃，不太干净。这就比较麻烦了。”
肖零点点头，笑着看他皱眉。
“呵呵，不过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有些人爱做饭，不会因为做饭有可能会得肺炎而不做的”，唐志楠抽抽嘴角，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
头一次面对女人有些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你真的不能对我说句话么？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唐志楠专注的看着肖零，眼睛里都是深情，只是他此时眼睛还没有完全消肿，用那双微肿的眼睛做出深情这种神情，有些好笑。
一直看着他的肖零突然就笑开了。
“恩？我脸上有什么？”唐志楠摸摸脸。
肖零摇头写着：“对不起。”
唐志楠嘀咕：“难道我们还算是陌生人么？还是你对我还会紧张？”
肖零继续写着：“以后会有机会的。”
唐志楠只能蔫蔫的点点头。
“那你会唱歌么，想唱歌怎么办？”
“不会唱歌。”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不会唱歌”，唐志楠惊讶道。
“我五音不全”，肖零认真的写道。
唐志楠摇头：“我不信。”
肖零撇嘴：“不信就算。”
然后唐志楠就笑起来，笑得有些宠溺：“好，我信我信。”
在旁人看来，唐志楠笑得是有些宠溺的，他自己做出来的也是这种表情。不得不说，唐志楠在追求女人的时候，真的是个很合格的完美情人。长得好，家世好，人又好，这样的男人无论哪一条都足够人心动得了。
只要别看到这人背地里的一面，那就什么都好。
“吃这个，这个对身体好，你太瘦了，要多吃点才好”，“这个汤不错，这鸡汤可是提前几天就熬出来的，味道非常棒”，“还有这个鱼，据说只有在冬天有，不知道这时候怎么弄过来的，这鱼没有刺的，你尝尝。”
两人吃饭的时候，唐志楠真是照顾周到，完全就是以对待女朋友的态度对待肖零。
肖零一直淡淡的笑着，享受着唐志楠的服务。
在外人看来，这真是恩爱的一对，羡煞旁人。
吃完饭，唐志楠载着肖零：“想逛街还是想看电影？或者，想去哪里玩？”
肖零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笑着：“去东园戏曲团听戏。”
唐志楠脸色变了一变，有些无奈又认命的低声道：“那，好吧。”
唐志楠极不喜欢听戏，他讨厌这种依依呀呀的东西，听得人直想睡觉，太催眠了。
来听戏的大多是老人，他们两个年轻人夹在其中有些显眼。这边的戏曲团除了固定时候有大戏时才会正式演出，平日都是在台上练习着唱，有不好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所以这时候人也不是很多。
台上是一个只换了衣服没化妆的男人在唱牡丹亭。
肖零喜欢听昆曲，软声软语的那种，常常听不清唱的是什么。但是就是很享受那种声音，听着调子也能摇头晃脑的跟着哼哼。
唐志楠一直目光呆滞的盯着台上，神游天外。
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小声哼哼的时候，唐志楠几乎是很惊讶的猛然回头，是肖零的声音。
肖零还看着台上的人晃着脑袋哼，哼的乱七八糟的不成调。但是唐志楠关注的是，他听到肖零的声音了。
肖零的声音有些偏低沉，不是软糯的那种，这样哼着歌的时候，带着鼻音，好似在撒娇一般，轻轻重重的响在耳边。唐志楠呆呆看着肖零，他发现他竟然不争气的石更了。
唐志楠豁然起身，惊动了肖零，肖零仰头疑惑的看他，
唐志楠不自在的遮掩着某处道：“我，我去洗手间”，好在看台这里很暗，肖零没发现他的异状。
肖零点头，继续专注的看着台上挥袖的人。
唐志楠一口气跑到了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隔间里。脑海中还回荡着肖零哼曲子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唐志楠第一次如此憋屈的在洗手间里给自己解决了一下，末了揪着纸擦拭的时候，表情有些狰狞，何时如此委屈自己了。肖零，肖零真是个意外。
发生了这种事，唐志楠终于找到看戏的乐趣了，那就是听肖零不自觉的跟着哼曲儿，在这有些噪杂的环境中分辨她的声音。
唐志楠靠肖零很近，几乎要贴着她了。肖零推了他几次，唐志楠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肖零终于大发慈悲的说要离开了。
唐志楠用发现新大陆的目光新奇的盯着肖零，肖零奇怪，摸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肖零拿出手机打字。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唐志楠又凑近她道。
肖零征楞了一下：“什么时候？”，心里却想着，自己不自觉的说话了么。
“听戏的时候，你跟着唱了”，然后唐志楠笑，“果真有些五音不全。”
肖零的耳根一瞬间有些红。
唐志楠好笑的道：“声音很特别。”
都害得自己石更了，怎么不特别。
肖零停顿了好一会才道：“怎么特别了？”
“恩，有种夏天时吃了冰沙的感觉”，让人全身都酥了。
肖零沉默着不回答了，唐志楠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怎么了？我比喻的不好么？”
肖零摇头。
回到肖零家已经是下午了，毛毛在家里乱窜，结果整个屋子都惨不忍睹，碎了两个杯子，沙发上的抱枕抓坏了一个，鞋子扔得到处都是，书架上的书背扒拉下来好几本。有一件针织的薄披肩被拆了，毛毛正兴奋的抓挠着线头，几乎把自己缠住，玩得不亦乐乎。
唐志楠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深深觉得，养猫就是件锻炼人忍耐力的事。
肖零却面色如常的开始收拾起来，也没有责怪毛毛，显然家里常发生这种事。
“我帮你吧，毛毛常常这样么？”唐志楠问。
肖零点点头。
把书放回去的时候，唐志楠发现，肖零书架上好多书都是很老旧的那种。书页都泛黄了，上面一些字都模糊不清了。大约是做的笔记。
唐志楠觉得，肖零是个很怀旧的人。
一般怀旧的人都很重情。
收拾好，唐志楠死赖活赖的不走，非要留在肖零家吃晚饭，还非要让肖零做给他吃。
肖零为难了半天。
“我不挑的，你做什么我都吃，放心，我消化很好，绝对能扛得住”，唐志楠拍胸脯保证着。
肖零才点点头，冰箱里没什么菜了，两人出门买菜。毛毛死活攀着肖零不下来，肖零只好抱着它出门。
唐志楠用眼睛瞪了毛毛一万遍啊一万遍。毛毛就安稳的窝在肖零胸口呼噜着，唐志楠恶狠狠的用眼睛说，那是我的地方。
鉴于肖零只会做各种炒鸡蛋，于是他们买了番茄和辣椒，三个菜就齐了，番茄炒蛋，辣椒炒蛋，番茄鸡蛋汤。
唐志楠为了不至于让两人挨饿，买了些凉菜，凤爪，卤鸡。
唐志楠又硬塞了好多零食进推车里，肖零要拿出来，唐志楠就说：“我吃。”
反正只要他不带走就都是肖零的了。
两人像新婚夫妻似的大采购着，最后推了满满一推车的东西。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说六一做活动，送了他们两根超大的彩虹棒棒糖，还有一个卡通棒球帽。
肖零茫然的把糖接过来。唐志楠就顺手把帽子戴在了肖零头上，印着喜洋洋的帽子，配着肖零的表情非常可爱。
糖就插在了桌子上的小花瓶里当装饰，唐志楠斜坐在沙发上，盯着肖零围着围裙做饭的样子，屁股有些挺翘，两个大腿又直又长。若是能不穿衣服只穿着围裙做饭，该是什么样的美景。
唐志楠发现自己只要一开始对着肖零想象就停不下来了，然后就凄惨的只能尴尬的遮着某处。
果然不能对肖零的厨艺有过多的期待，肖零面无表情的把有些鸡蛋全部碎掉的番茄炒蛋端上来，辣椒炒蛋里的鸡蛋都发黑了，辣椒却还是青翠的样子，放嘴里尝一口，辣椒是生的。
番茄蛋汤看着还好，没有任何异状。
唐志楠吃着硬硬的微有些夹生的米饭，第一次有了想学做饭的念头。
“这个，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见肖零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唐志楠违心的笑着。
肖零点点头：“那你要全部吃完。”
唐志楠顿时想摔筷子大骂卧槽。
11.毛线啊毛线
当然没有真的让唐志楠把菜吃光，剩下的菜全倒了。
唐志楠抱着毛毛走之前，堵在门口看着肖零，非让肖零跟他说句再见。
肖零嘴张张合合，表情也变幻莫测了很久，还是用口型说了一句再见。唐志楠不满，伸长脖子在肖零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她愣神的时候走了。
坐到车上，唐志楠才眯着眼睛笑，给肖零发了个信息：“明天见。”
许久不见有人回。
晚上跟佘远打电话炫耀的时候，被佘远笑话了很久。
“你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只亲到了脸上就开心成这样？那要是上了你突然激动过度萎了怎么办？”
“卧槽，你才萎了，你全家都萎了，我就是纯情怎么了，那是因为我喜欢她，我珍惜她”，唐志楠说完自己就有些愣了。
他心里是真的喜欢着肖零的，不然不会不自觉说出这样的话。
佘远收起笑容：“楠子，你认真了”，用的是肯定句。
“开玩笑，我就是有点喜欢她而已，可能上过一次就没感觉了，这样纯情又矜持的女人，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感觉”，唐志楠勉强笑着道。
佘远“恩”了一声，“楠子，若是真喜欢了就别玩，想玩就换一个吧，挤破脑袋想上你床的女人还少么，何必祸害那一个，况且这样的女人会认真，到时你就甩不掉了。”
“我知道”，唐志楠有些烦躁的挂了电话。
毛毛一直在屋里叫唤个不停，叫的人心烦，唐志楠一脚把毛毛踹开。嘴上似乎还留着肖零脸上的味道，又淡又暖，这种味道是他不讨厌的。
一直想了大半夜也没想出个什么一二三来，要说喜欢肖零是肯定的，但是喜欢多少却是不知道。
隔天醒的时候发现毛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窝在他床头了，明明头天是让吴妈把它扔到它屋子里的。
吃了午饭给肖零发短信，她许是要睡午觉，回的很慢，最后干脆不回了。
唐志楠一直在健身房呆到下午四点多，才给她发短信邀她出来吃晚饭，然后看电影。
肖零很慢的回到：“好。”
唐志楠没带着毛毛，路过花店的时候又带了一束玫瑰。
电影是唐志楠特地挑的，《贞子3D》。票买的是情侣座，这样肖零害怕的时候就能扑到他怀里了，唐志楠非常得意得想着。
结果完全不是这样，肖零一直很淡定的吃着爆米花，表情变都没有变一下，看到最恐怖的地方，肖零也异常淡定。直到一部电影结束，肖零才看到唐志楠异常气闷的脸，以为他害怕也没有多想。
唐志楠问她：“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肖零想了一下道：“很感人。”
唐志楠大惊：“哪里感人了？”
“贞子和茜，贞子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能找到茜，能和茜永远在一起，可惜人鬼殊途，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难道不感人么？”肖零奇怪的道。
唐志楠觉得，他们看得一定不是同一部电影，一定不是，这是恐怖片不是爱情片啊喂，还是同性题材的，这不科学。
唐志楠不知道肖零是怎么把一部恐怖片理解成这样的，总之没有达到原先的目的，唐志楠很郁闷。
“你不怕么？”唐志楠不死心的问。
“怕什么？鬼么，怕，可是这个世界没有鬼”，肖零似乎有些低落。
唐志楠摇头：“不一定，毕竟流传有那么多，不见得都是假的。”
“我倒是希望是真的，那样，我就能见到”，肖零没有写完，唐志楠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见到谁？”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很晚了。”
接下来几天，唐志楠每天都约肖零，吃饭逛街看电影，送东西，都是一些小东西，比如抱枕，手机挂链，笔和便签。
起因是唐志楠送肖零一个名牌的包，这还是他在网上看了很久，评价最高的一款。
肖零死活不要，甚至还把他推出门外不让他进去，几乎两天无论唐志楠怎么发短信道歉，上门道歉肖零都不理他。
然后唐志楠就明白了，肖零不喜欢他送她很贵重的东西。
之后唐志楠就选一些小玩意，什么陶瓷娃娃，香囊，小钱包，昆曲的碟片，漫画书。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这期间唐志楠的伤已经全好了，两人的感情也在稳步上升，偶尔唐志楠能偷亲一下，或者不经意的拉一下手。肖零都不太反抗。
伤好了，尚明也被家人给放了出来，他又兴奋的请几人出来聚一聚，不敢再去什么地方，就在自己的酒吧里喝点酒。
这还是这半个多月以来，四人第一次聚会。耿同和小情人看样子是和好了，又亲亲热热的搂抱着带在身边，那态度比以前还好。尚明调侃他栽在了这男生手上了。
耿同就不屑一顾的说他们三个是人渣，让身边的小情人看清楚这几人的样子，以后走街上遇到了，也要躲远点。
那男生就抿着嘴笑了又笑。
唐志楠就让耿同抱着他小情人滚远点，别闪瞎了他们的眼。
佘远觉得唐志楠有些暴躁了。
佘远一直都是几人中最纯情的一个，几乎没见他和什么女人有纠缠，当然男人也没有。佘远其实就是一个宅，他电脑好，没事的时候，就整日抱着自己的笔电晃来晃去，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楠子，你不是说下次见就带你新追上的女朋友给我们看，人呢？”佘远问。
唐志楠翻白眼：“给你们这些禽兽看，不把她吓跑才怪，还是等我跟她交代好了再说。”
尚明嗤笑：“放屁，一般你新追上一个女人，都会迫不及待的带给我们炫耀，这个肯定是没追上，不然打赌，耿子远子，你们说赌什么”，尚明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