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秀艾看了看沙青因,便觉沙青因确实是个美人,只可惜是贺赫赫的弟弟。他确实很怕贺赫赫会介意,因此虽然又收了沙青因的意愿,但在贺赫赫跟前,这个意愿纳兰秀艾始终连提都没有提。“对了,朕打算另立国教。”纳兰秀艾说,“你怎么看?”
沙青因听了,道:“我什么都不懂。”
“没有,我就问问,毕竟天巫传人是你的哥哥,对吧?”纳兰秀艾喝了一口茶,说,“那些臣子还说,百姓会困惑的。”
沙青因只顺着纳兰秀艾的脾气说:“百姓哪里会困惑呢?反正就我而言,国教是什么,我一直都不大清楚,只须认得谁是皇上,知道自己是谁的臣民,那便行了,何须困惑?”
此话说得极合纳兰秀艾的心,纳兰秀艾笑道:“你不愧是夫人的弟弟。”
二人气氛正好,眉来眼去,火花迸射,却突然听得小顺子在走廊上叫唤:“快传御医!夫人身子不爽!”
纳兰秀艾一听,已忘了刚刚的眉来眼去,只从坐蓐上跳下来,撩开珠帘跑到小顺子跟前,吓得小顺子慌张下跪。纳兰秀艾问道:“夫人如何了?”
小顺子便道:“好像有些不舒服。”
纳兰秀艾也不顾仪态,直接冲进了贺赫赫的寝室。沙青因便也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跟着要跑进寝室。纳兰秀艾却回头道:“你先在外头候着。”沙青因只得遵命。
纳兰秀艾进了屋,便见贺赫赫已经宽衣了,斜躺在床上。贺赫赫见纳兰秀艾来了,便道:“皇上还没走?”
纳兰秀艾道:“还没,你怎么了?”
贺赫赫笑道:“快教小顺子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是有点胸闷头晕罢了,瞧她惊得,像我快要生了似的。”
纳兰秀艾听了,便宽心了些,说道:“还须谨慎些好。”
贺赫赫说:“其实我没什么问题,皇上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朝吧。”做皇帝真辛苦,晚上要宠幸妃子干体力活,还得一早起床上朝,处理政务,麻烦。
纳兰秀艾却觉得贺赫赫此刻身穿单衣斜躺床上竟是别有风情。贺赫赫那清瘦的身体却顶着个滚圆的肚子,身上披着一层单薄的深衣,让那不合理的身体线条若隐若现,此刻看来,竟还有诡异的美感。纳兰秀艾只觉得心猿意马,将贺赫赫搂住,说道:“朕想多陪你一会儿。”
贺赫赫见纳兰秀艾语气中略带几分,忙说:“我肚子疼!”
纳兰秀艾便伸手隔着单衣抚摸着那肚皮,说:“那朕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不行,更疼了皇上!”贺赫赫皱起眉来,脸都快扭曲了,“真不行!”
纳兰秀艾憋太久了,现在被那暖情药一点即燃,便搂着贺赫赫求欢,只把贺赫赫那微弱的抵抗当成欲拒还迎的情趣。贺赫赫一边挣扎着一边叫痛,纳兰秀艾说:“我还没进去呢,你就疼了?哪里疼?朕摸摸……”贺赫赫推拒着纳兰秀艾,但是裤子还是很容易被扯下来了。
纳兰秀艾摸着贺赫赫的【敏感词】,笑道:“嘴上说着不要,这里已经湿了。”
贺赫赫痛得快昏迷,不禁怒从心起,大声骂道:“湿你妹啊!羊水破了能不湿吗!你给我滚!”
纳兰秀艾听得他说羊水破了,才惊得忘掉了兽性,恢复了人性,急忙叫太医。小顺子恰好带着太医来到,见贺赫赫要临盆了,忙让纳兰秀艾回避。纳兰秀艾极其郁闷地走出了房门,在喧闹声中徘徊,又闻到那茶香,心烦意乱,便撩起珠帘,只见美人仍然如同画一般地沏茶。纳兰秀艾的烦恼才轻了几分,道:“你还在泡茶?”
“因为我太担心哥哥了,不过也帮不上忙,便沏茶静心。”沙青因柔声道,“皇上也要喝吗?”
纳兰秀艾道:“我也很担心你哥哥,我也喝一杯吧。”
纳兰秀艾心中烦闷得很,将茶当酒那样猛灌,酒尚且不能解忧,何况是茶——何况是掺了暖情药的茶?纳兰秀艾一口气喝了不少,因此药力发作的时候,也有些懵了,在沙青因的引诱之下,竟忘了贺赫赫尚在生产,就与沙青因在珠帘之内翻云覆雨起来。沙青因可是个小媚娃,那小媚穴自然让纳兰秀艾的大黄瓜流连忘返。纳兰秀艾的飞机迫降成功尾气喷射完毕,高潮的余韵褪去,才听得贺赫赫的喊痛声。
这喊痛声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将纳兰秀艾从情欲中一巴掌打醒过来。纳兰秀艾自然气自己定力不佳,但作为皇帝,他不能气自己,灭自己的威风,因此他提起裤子,一脚将沙青因从座椅上踢到地上,怒道:“你无耻!”
那产婆才要来跟皇上报喜,却见到一个裸男滚在地上,实在是目瞪口呆,像是落了连续剧的五集,现在有点跟不上剧情的发展。
第99章
纳兰秀艾看到产婆,便问道:“如何了?夫人还好吧?”
产婆这才回过神来,道:“现在夫人的胎气被惊动了,孩子逆生,需要……需要剖腹……”
纳兰秀艾一听“剖腹”二字就心惊了。
贺赫赫饱读了大青医书,怀孕后也特别多读了医科读物,便知这个次元的男人生理构造和故乡次元是不同的。此次元的男人肛道弹性好,所以抽插起来比故乡次元方便,而且还能天然分泌润滑的体液。女人阴道和尿道是分开的,而此次元的男人肛道和孕道是分外的,孕道与子宫相连,因此临盆之时,肛道会收缩,孕道会扩张,孩子会从孕道出生,因此贺赫赫担心的孩子出生糊一面屎或者拉屎的时候不小心拉了个仔出来的状况都不会发生。
不过贺赫赫现在是惊动了胎气,逆生难产,情况危殆,因此产婆决定用剖腹的办法取出胎儿。事实上,剖腹产在故乡次元里,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外科手术,可追溯到古罗马,不过死亡率很高就对了。在大青,太医归灵塔的管辖,所以不能学习接生技术,不过民间还是有许多流散的医学人士会钻研这个。因此皇帝也常常找宫外有经验的产婆来接生。
尽管是最有经验的产婆,进行剖腹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纳兰秀艾怒道:“不行!”
产婆跪倒在地,说道:“若不剖腹,父子难保啊!”
纳兰秀艾极为惊怒:“废物!”
“时间紧迫,还请皇上恩准!”产婆说道,“若是剖腹的话,民妇起码可以保住龙胎!”
纳兰秀艾一听这话,怒道:“那么夫人你就保不住吗?”
“民妇只可尽力一试。”
贺赫赫的惊喘的声音又自长廊中飘来,那悠悠茶香已被血腥味所覆盖,刺鼻得让纳兰秀艾心跳加速。纳兰秀艾只能说道:“依你所言。快去!”
产婆便马上奔回寝室。纳兰秀艾听得贺赫赫那嘶哑的叫声传来,心中揪痛不已。他既恨自己一时把持不住惊动了贺赫赫的胎,又恨自己在这个关头居然和沙青因有了苟且之事。纳兰秀艾回头,往沙青因身上又是一脚,怒道:“若是夫人有什么不测,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沙青因垂泪道:“不必皇上动手,若哥哥有什么不测,我也会自裁,下去陪伴他的。”
贺赫赫自己做过不少剖腹产手术,在他学习剖腹产手术的时候,却没想过自己也有做这个手术的一天,而且还是在医学很不发达的今天。产前阵痛果然就不是开玩笑的,一阵一阵痛起来,令人死去活来活去死来。更要命的是,他开始血崩。一个人能流多少血才会死?一阵一阵的剧痛冲上脑门,全身的骨骸好像都要断裂折碎,他痛极而嘶喊,即使喉咙嘶哑了也不自知。疼痛是何等的霸道,霸道得他的脑中没有思考任何事情的余裕。
产婆回来看着贺赫赫,忙道:“天啊,流了这么多的血!”
太医说道:“我刚才给他吃了止血的药,现在已算好些了。”
产婆道:“我要开始剖腹了,你剖过吗?”
太医讶然道:“没有!”
“没有?”产婆道,“没有就闪开,别碍手碍脚!”
这产婆一边动手,一边劝慰道:“我和别的医生可不同,你看啊,一般都是病人抱着必死的决心上手术的,而我呢,则是抱着病人必死的决心去剖腹的。”
贺赫赫听了,咬紧牙关,好不容易蹦出“尼玛”二字。不过他现在痛得浑身都抽搐青筋凸显,痛苦非常,这苦楚让他自暴自弃地想着倒还不如立即死去。只要胎儿无碍就好啦。作为一名基佬,不但和极品美男搞过,还能生子,这辈子算是值了!
产婆随随便便地开始动手,她将贺赫赫的肚皮割开后,却突然快闪瞎了眼,原是一阵银光忽闪,仿佛贺赫赫肚子里怀的不是胎儿,而是探照灯。各位看官看过史书的都知道,但凡伟人出生必然要带个探照灯才衬得起身份,就算不红光漫天也要红光满室,更有甚者是有飞龙有霹雳有风火雷电轰隆隆,就像神仙都要打着灯笼行着雷来找他似的。
贺赫赫本觉得这些都是编的,但真落到自己头上,就另当别论了。他那肚皮割开,便是银光满室,仿佛走进了电视剧的龙宫之中,闪闪生辉。满室生辉之余,竟还满室生香。这香气涌现,犹如光一样漫满了寝室。这股冷香——贺赫赫心中涌现一股熟悉的震动——这不是大哥的气味吗?
产婆虽然快被闪瞎了眼,但仍然很敬业地摸索着将胎儿捧出来。胎儿被取出后,贺赫赫肚子的那道口子居然自然愈合,那银光也因此转暗,直至消亡。贺赫赫愣了半晌,发现自己腰不酸腿不疼浑身还有劲儿了。产婆眼睛也不瞎了,抱着这孩子,笑道:“恭喜夫人!是位皇子呀!”
贺赫赫心中突然涌现一股感动,一半是为了死里逃生原地满血复活,一半却是一种面对新生命诞生的喜悦。他怀胎数月,终于将大哥的骨肉产下了。这是大哥与他相恋的唯一凭证啊!
他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伸出手来,说道:“快给我抱抱。”
产婆将孩儿递给了贺赫赫,一边说道:“夫人产后虚弱,悠着点。”
贺赫赫却道自己一点都不虚弱,已经满血复活了。他将婴儿接到手中,就在他抱住婴儿、凝视婴儿的那一刻——天底下最雷的情节发生了——他爱上了这个婴儿!他对一个婴儿——一!见!钟!情!看着这婴儿那双清澈的眸子,他心中涌现出了一种类似爱情的悸动。
慢着……
这难道不是雷文的情节吗?
这难道不是玛丽苏雷文的情节吗?
这难道不是弱智玛丽苏雷文的情节吗?
这难道不是狗血弱智玛丽苏雷文的情节吗?
慢着……
玛丽苏的那个不应该是我吗?
玛丽苏和白莲花明明就是我的定位啊?
难道玛丽苏和白莲花也可以遗传吗?
遗传真可怕!
苏外有苏!
雷!外!有!雷!
此时,产婆却一巴掌往婴儿屁股上拍去。贺赫赫忙将婴儿护在怀内,说道:“你要干什么?”
产婆道:“皇子出生后竟然没有哭,自然要拍他啊!”
贺赫赫这才想到这个问题,婴儿确实过分安静了。他作为妇产科医生,这方面还是有意识的,可他太沉浸于一见钟情的悸动和深陷天雷情节的震动之中了,所以忽略了这个问题。产婆又要往婴儿身上招呼一巴掌,怎知巴掌没落下,婴儿就“哇”的叫了一声。
“诶?不是哑巴呀。”产婆这才将手收回。
贺赫赫仔细打量婴儿,却见婴儿只是“哇”了一声就算了,并没有啼哭,表情相当漠然。
一个天雷的想法闪过贺赫赫的脑海:这家伙也是穿来的。
产婆见婴儿不哭,便道:“夫人也莫忧心,听说但凡帝皇将相之才都是很特别的。不哭的婴儿也是有的。”
贺赫赫却仍沉浸在天雷之中:这家伙,魂穿到了婴儿的身上,然后生他的那个父亲一眼爱上了他……我、我真的不是成了雷文的角色了吗?
产婆见贺赫赫不说话,便道:“我、我先去跟皇上报喜。”
产婆退下后,小顺子便不压抑自己,杀鸡般的大哭,扑倒在贺赫赫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公子啊,您刚刚流那么多血,我还以为您……您……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贺赫赫能够过滤产婆说的话,却屏蔽不了小顺子那高分贝的杀鸡大哭声,便从惊愕中抽出神来,见小顺子哭成这样,仍是感动得很:“你很忠心。”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先别哭啊。我很感动……”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没事了,你就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加你月俸吧。”
“谢公子。”
贺赫赫抱着那婴孩,又说:“我……我觉得……我对这孩子……好像,特别的……特别的喜爱……”
小顺子闻言一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父子连心嘛。”
“父子连心吗?”贺赫赫愕然。
小顺子道:“可不是?有些明明很冷漠的人,若是生了孩子,都是对那孩子分外的爱的。这就是父爱嘛。”
贺赫赫闻言豁然开朗:是啊,我这是父爱啊。那悸动是对新生命诞生的喜悦和大爱才对嘛,怎么会想到男男之情上去呢?我真是狗血文看多了。
第100章
此时却见那产婆走了进来,道:“夫人,且把孩子给奴才吧。皇上要见见这孩子。”
贺赫赫正要答应,却突然听得门霍然被撞开,一个人影冲进来,扑倒在贺赫赫床前,吓了贺赫赫好大一跳,尚幸那婴孩处变不惊,仍是不哭不闹的。贺赫赫抱紧了婴孩,厉声道:“哪个没规没矩的!不怕冲撞了皇子!”
贺赫赫本人就是个没规没矩的,平常也并不以高位者自居,只是现在生了孩子,护犊子的时候便比较生猛。小顺子见了也惊讶,想不到自家主子居然也有这么严厉的时候。
“我该死……”冲进来的那人原是沙青因。
贺赫赫看清是沙青因,又见他泪流满面的,气便消了,和颜悦色地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沙青因抹了一把泪,说道:“弟弟在哥哥孕育生产之时,居然私自承了皇上的雨露,简直是罪大恶极、恩将仇报、天诛地灭啊,弟弟对不住哥哥,让弟弟以死谢罪吧!”说着,沙青因就拿头往墙壁上撞去,便有几个内侍将他拉住,他又挣扎着要撞墙,内侍便将他拉得死紧的。
“要死也别在这,不怕冲撞了皇儿!”纳兰秀艾不知何时竟来了,声如洪钟地说道。
一室的人慌忙跪满了一地,都拜道:“参见皇上。”
贺赫赫此时抱着婴孩在床上,自然就不行跪拜礼了。他也惯了在纳兰秀艾跟前没规没矩。
那产婆说道:“皇上,这儿是产房,皇上不该来的,仔细秽气冲撞了龙体。”
纳兰秀艾却道:“这是朕的龙儿、朕的爱妃,哪里来的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