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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by欠扁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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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错愕,虽知尽欢帝决计不会当真受伤,但还忍不下心中忧切,飞身就要过来阻止天钺,尽欢帝横扫一眼,瞳眸中精光暴现,轻咳了一下:“逝水站住,不许过来。”

“但是……”

“孤说了,不许过来,谁都不许过来,还有,谁也不许暗放冷箭。”

尽欢帝扭头看着天钺,突然眉眼半弯,启唇一笑:“天钺为了区区一个侍卫,居然不惜杀父弑君,背下万古骂名?”

天钺还未答言,就听得万年青那厢一声闷哼,再看时万年青口舌流血,单手狠狠拍在自己胸口,十成的内力,摆明了不留余地,一掌之下已是五脏六腑重创。

万年青不及阻止天钺挟持尽欢帝,万般懊恼之下只得自杀,阻止天钺。

“殿下,咳,放了皇上,皇上说的对,咳咳,为了我区区一个侍卫,不值得。”

万年青面色惨白,语调虚弱,气若游丝,两眼一睁一闭地竟似要昏迷过去,天钺急得直跺脚,一个不留神忽然感觉虎口一震,长剑脱手而出,再看时剑柄已经落在了尽欢帝手心。

“把他带下去,孤容后再处置。”

宿尾念叨了许久了,说要一个身强力壮经脉俱全的人,来一一试验他的新药,这回就顺水推舟,送他一个吧,新药如何,便是这人死生随缘了。

尽欢帝冷冷吩咐,再面向天钺时却是面色和煦,语调温文,甚至有几分赞扬之意:“天钺真是有几分胆魄。”

天钺经此瞬息变化,反应过来已是面目青灰,绞着手指眼睁睁看着禁卫架走了万年青,脱力一般跪在地上,终于泪流满面:“父皇!儿臣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大错,已是九死之罪,儿臣只求父皇放过万年青,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让主子如此操心,甚至不惜欺君犯上,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经犯下滔天之罪。”

尽欢帝抹了一把脖颈,微微拢了拢眉。

“儿臣愿一力承担,万年青只是无心之失,只儿臣没有约束好自己。”

天钺见尽欢帝对万年青没有半点留情,只能不断将罪责揽到自己头上。

逝水看着天钺面露凄苦,亦是被方才万年青的举止震到,终于忍不住一同跪下,说道:“父皇,天钺他只是救人心切,虽然理无可恕但是情有可原,求父皇看在天钺年幼的份儿上,从轻处置。”

“呵呵。”

尽欢帝看着天钺绝望,逝水悲戚,突然笑出声来,起身走到禁卫身边,将长剑稳稳插回剑鞘,站在台缘仰面看了许久的蓝天浮云。

——天钺年幼。

天钺年幼,都已经有如此不惜生命相怜相惜之人,为何自己看着心爱之人伴在身侧,却只能见他居心不良,心有所属?

自己不过是担忧天钺宠人太甚,不是成大事者的作为,会因此而横生牵绊,故而想借题除了那侍卫,一了百了而已,却扯出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是非非。

也罢,事到如今,赐罪也无用了。

沉默良久,尽欢帝慢慢呼出一口气来,说道:“父皇何时说过要处罚天钺了?”

逝水愕然,瞥了一眼肝肠寸断的天钺,代他问道:“父皇方才不是说天钺……”

“父皇只说了天钺很有胆魄,没说要天钺为此受罚。”

尽欢帝轻巧接话,回身走到天钺身边,俯身轻轻将他搀起来,伸手拂掉了他小脸上的泪水,很温柔地说道:“好了,不许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父皇……”

天钺哽咽,棕褐色的眼睛里泪光闪烁。

“万年青,父皇会交给一个可信之人,从此生死随缘,父皇希望天钺不要再执着于此,也不许再打听他的下落,今日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好。”

尽欢帝摸了摸天钺的头,似乎对此事释然,也丝毫没有怪罪天钺的意思,只是和蔼之余仍横过眼睛,悉数扫了一遍高台上的人。

高台之上察寥数人,除了尽欢帝,逝水和天钺,便只剩下了三个禁卫和左右随从,尽欢帝对着那三个禁卫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一人拨剑出鞘,利落地欺身到随从身边,手起剑落切断了他们的喉管,而后面无表情地将长剑在自己喉头一抹。

不过片刻,五人立毙,却没有半声惨叫。

——皇子胁迫君王一事,若是传出去,不掀起滔天巨浪才怪。

天钺心惊地听着周遭扑地声响起,血溅三尺,抬眼看时却见逝水面不改色,尽欢帝亦是恍若未闻,笑靥生辉,震惊讶异之余,竟将万年青被带走的忧切冲淡了三四分。

董老师和母后说过,当皇帝是要建下千秋伟业的,故而自己心生向往,热切期盼。

但见今日之情,难道成帝王者,都需如此冷面无情的么?

第十章:无力涉足

御书房,也可看得好斜阳呢,尤其是在眼见了血腥屠戮之后,愈发有了虚假的寂静。

尽欢帝正坐在圈椅里,眼神倦怠,忽然听到耳畔一声轻唤。

“主人。”

尽欢帝回头,果然见那个桀骜不羁的黑袍人倚靠在桌子边,这回倒是不再遮遮掩掩,撩高的黑色帽檐下一张妖孽无双的脸,灼灼一双赤红燎火的剪水秋瞳,毫无顾忌地直直看着自己。

“何事?”

“来谢主人啊。”

宿尾咧嘴一笑,袅袅行过来,明晰的手指搭在了尽欢帝肩头,说道:“今日主人送来的那个验药的人,宿尾好生喜欢呢,就是性子有些倔强,不肯老实配合,需要慢慢调教。”

尽欢帝不置可否。

一个犯错的侍卫而已,随手便赐了,宿尾怎的欢喜成这样,天钺也是,堂堂的皇子,丢了他就像丢了魂似的,连长幼尊卑君臣之礼都顾不上了,这侍卫还是个香饽饽不成?

宿尾见尽欢帝心不在焉,便敛回笑容,眉心一拢,换了一种沉凝的语调,挑拣起了来意:“主人近日里,好像挑起了皇储之争啊。”

“不是我挑起的,是逝水挑起的,我不过推波助澜而已。”

尽欢帝掩过眼里酸楚,偏头假作看着窗外的流云。

“大皇子无意皇权,怎么可能挑起皇储之争?”

宿尾错愕,动了动身子挪到尽欢帝眼前,俯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尽欢帝怒目回视,忿忿地道:“无意皇权?宿尾可知,逝水当着我的面儿说‘爹爹可为太上皇’!这个样子,还能算无意皇权?!”

宿尾吃了一惊,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个孩子,怎么能冒冒失失说这种话?

小违也是,看样子便没有给人解释的机会,心里怄着气,大概是盛怒,做了不知什么事情,让本来就僵着的事情更僵了。

宿尾觉得有些头疼。

“主人,大皇子可能只是无心之言,并非当真想要争夺太子一位。”

“宿尾与逝水绝无交集,只不过在监视我的时候顺道看了看逝水而已,怎么可能知道逝水心中所想?当日宿尾让我敞开心怀相信逝水,结果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宿尾识人不善,不必再为他说话了。”

尽欢帝冷冷地驳回了宿尾的话。

“但是……”

“我说了,不许再为他说话,宿尾再违拗命令,逐出暗卫。”

尽欢帝狠狠打断了宿尾的话,眯起眼睛来,满目阴桀。

宿尾叹了口气,知道这两人之事,他决计是没有办法插手的,现在尽欢帝厉声喝斥,若是他再多言,只会暴露他与逝水的关系,让尽欢帝连同对他的信任一并失去,只能退了一步问道:“那宿尾可否相问,主人打算如何处置大皇子殿下?”

尽欢帝沉默,褪去阴桀的神色,握住椅背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反而茫然了。

良久,尽欢帝方才呢喃般说道:“我不知道。”

其实方才宿尾为逝水辩驳的时候,尽欢帝虽然怒斥,但却很想相信宿尾的话,只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他怕再相信,却换来又一次的失望。

现在关于如何处置逝水的问题,尽欢帝更是毫无头绪。

宿尾看着尽欢帝纠葛的表情,忧心忡忡,突然说道:“主人,宿尾还有一事相求。”

尽欢帝没有应声。

宿尾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自顾自说道:“宿尾想以方士的身份入宫,为主人求道的仙师。”

尽欢帝终于回眸,而后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留不下心,便留下身

房内生香,喘息之声引人遐思,剧烈的撞击声更是让人血脉贲张。

“皇儿今天白日里,好生厉害啊,当真是箭无虚发。”

尽欢帝轻挑眉,一挺腰杆。

逝水晃了一下身子,连忙捂嘴吞回支离破碎的呻吟,勉力拼凑出了一句完整的答言:“父,父皇命逝水与,与天钺竞争太子一位,逝水自当,自当全力以赴。”

“百发百中,箭箭直指要害,父皇前时还想呢,是否要找人教授逝水射御之术,看来是瞎操心了。”

尽欢帝嘲讽一笑,突然伸手绕住了逝水的发丝,狠命一拽将逝水的脑袋拖到脸边:“逝水这些年在后宫中都做了什么,父皇不会去查,大概也查不出多少,父皇希望逝水从此之后,不要再遮遮掩掩,藏头露尾,就如逝水所言,从此全力以赴,父皇想看看,逝水到底有多少能耐。”

好想,好想知道皇儿的全部。

虽然说过不计较皇儿隐藏的秘密,虽然答应了皇儿要‘不相问’,但是时至今日,好奇和渴求已经越来越迫切,皇儿与宿尾不同,所以自己哪怕承受不了,哪怕真相会让自己揪心不已,也好想了解皇儿的过往,想要皇儿慢慢向自己,抖落出所有过往。

逝水觉得头皮钻心的疼,却仍然咧嘴浅笑,父皇是觉得,两强相争方才是一台好戏么?

心随念转,逝水温文应了一句:“儿臣遵旨。”

尽欢帝亦是回以一笑,松开手,看着缠绕在指间,被自己强力拽下来的几缕青丝,轻轻一吹便将它们抖落到了席子上。

如此一日,几日,十几日,尽欢帝天天一到天黑用完晚膳,便将逝水扣押在房中,夜夜笙歌不断,缠绵许久,仿佛有今朝没明朝般狠绝,一日,做得狠了,逝水终于回首告饶:“父皇,四更已过,可否歇息了?”

“不可。”

尽欢帝回答地干脆利落。

“那父皇何时幸他殿妃嫔呢,而且父皇自从羊谷回来,又立典册后便再没去过牵凤宫,娘娘独守空房这么久,可是不太好?”

“呵呵。”

尽欢帝心中恼怒,却是俯身,温柔地与逝水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相闻,不顾眼前人儿的眼神闪烁,顾自轻轻说道:“父皇不幸牵凤宫,皇后便不会诞下子嗣,对逝水来说,岂不是很好?”

“但是……”但是这么些天了,大皇子与皇上久居一屋,即便是轻手轻脚,也瞒不住人,宫人大臣会议论父皇的举止,又将父皇打入‘昏君’一道啊。

“无需多言。”

尽欢帝捂住了逝水的嘴,心中剧痛。

后悔了么?

心生厌倦,不想再与自己的父皇同床共枕了么?还是担忧宫人闲言碎语,开始鄙夷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晚了。

我已深深沦陷,难以自拨,所以这笔权色交易,虽然由皇儿你挑起,但不是皇儿你先叫停,便可以停的。

翌日清晨,也是大晴天,一碧万顷,浮云寥寥,就是艳阳高照,夏末的炙热丝毫没有收回爪牙的意思。

“父皇要带逝水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尽欢帝携着逝水的手,摈散了众侍从,在皇宫之内愈走愈远,居然拐入了一处幽深的竹林,沿着几乎被芳草埋没的小径,扶着周遭笔挺的竹子,驱赶了无数嗡嗡作响的小虫,终于遥遥看见了一座三层小楼,清净明朗,在翠绿的竹叶间若隐若现。

“这是——”

逝水步到小楼下,看着其上破败到已经不分字迹的牌匾,目露困惑。

“这是先帝在世时,炼丹求长生的丹药房。”

尽欢帝淡淡回言,而后将逝水带上台阶,嘱咐道:“丹药房通体木制,年久失修,撑不住力,逝水小心些走。”

逝水刚踏上台阶,刚想往上一步,果然便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传出来,逝水低头一看,七级台阶竟然已经被虫子蛀出了好些大洞。

——这个丹药房,是被废弃了多久了啊。

踏进屋里,一股尘封已久的飞灰之气扑鼻而来,里面竹椅竹桌,了无装饰,正前方是一张道士羽化飞仙的画卷,纸张泛黄,却不是前朝时的圣贤老子,而是一个青衣黑发,卓尔不群的年轻人。

逝水走近了想再看看,才发现画上那人只是身着青衣,却并非道士打扮,而且只是一个背影,根本看不出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个人——”即便如此,这个人还是有些眼熟啊……

“父皇也不知道是谁,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不太像。”

尽欢帝淡淡回言,逝水却是一惊。

父皇竟然也觉得‘有些眼熟又不太像’,虽然不知父皇意指向谁,但无论如何,那画上之人都是很有些蹊跷了。

“父皇带儿臣来此,有何事么?”

逝水知道纠缠下去又会横生误会,故而暂时撇开了画像的问题。

“父皇近日里也要招进一个方士,父皇想让他和先帝的专属仙师一样,入住此处。”

尽欢帝摸着竹椅上厚厚的一层积灰,拢了拢眉,但是为何要带皇儿来此,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里是先帝久留之所,先帝为了与向仙师求道,将自己的童年废弃地一塌糊涂,所以自己有些不愿独自来此。

但是这份莫名其妙,无法表述的情绪,便是说与皇儿听,皇儿也是不能理解的吧。

“父皇是要重新修茸一下这里么?”

逝水看了看漏风的天花板和墙缝,而后伸手戳了戳摇摇欲坠的桌椅。

“父皇已经找到了满意的方士人选,大约这两三日里便会觐见,等他来了,由他的心思而定吧。”

宿尾居然主动求见,向自己恳请要以方士的身份,入住这里,说是可以借他的口,假推上天之名,做许多事情。

想来也是,若是以后自己要灭哪个人的口,抄哪个人的家,也不必费心搜罗证据了,只说是新来的方士与上苍交流祷告,实乃是上苍的懿旨,不可违拗,真是太方便了。

以前一直想着要与天抗争,誓死不同意命运一说,虽然时至今日仍然不信鬼神仙佛,但是借助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仙之口,倒真的是可以让万民,轻而易举地信服呢。

尽欢帝从半开合的窗子向外瞥着景致,翠林摇曳,触目皆是让人心安的绿意葱芜,炎热的夏日里,这处竹林,这座小楼便像是世外桃源一般,虽然它身处皇宫,却与世无争,淡泊致远,无人扰其宁静。

当初先帝喜欢在此,大概也有避世之心吧。

只是不知那仙师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让先帝十几年如一日地长住在此,清心寡欲,虽然外界盛传先帝是荒淫无道追求长生,但实情却是先帝自三十六岁微服出巡遇上这位仙师之后,便荒废朝政,再没临幸过各殿妃嫔,导致自己成了最后一位皇嗣,所以先帝‘无道’是有的,但何来的‘荒淫’。

世事大抵如此,世人一旦怨恨某人,便不知就里开口便骂,也不管你有没有做过错事,就是强摁也要将罪名摁到你头上。

尽欢帝有些感慨,忽觉逝水欺身贴过来,目露担忧地看着自己,委婉问道:“父皇可是怀念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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