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恶心？！”
“难道不恶心吗？断袖之癖还不够恶心吗？”莫邪灵沉默，真的很恶心吗？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曾经说过不会在意终究只是自我安慰吗？可是——
“哼！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的吧？否则，也不会被抛弃对吧？”被抛弃是因为被讨厌了吗？欧阳景心说的每一个字，对与莫邪灵来说都像针扎一般！他没有反驳，也许她说的是事实也说不定——
“呵呵呵怎么不说话了？现在整个妖神部落，都知道莫少爷的壮举哦！凭自己的美色勾引妖帝大人，这罪名可不轻啊！真不知道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景心公主！”郝长老看着莫邪灵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忍“莫少爷也是我的客人，你这番话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欧阳景心见莫邪灵不说话，想来自己的话对他刺激不小，正高兴呢，那肯收手“呵呵郝长老你可不能心软啊！尤其是蝶儿姐姐，你们要是不小心的话，小心哪天他又把妖帝大人给迷惑了哟！”
“景心妹妹这话怎么说的？啸寒才不会呢！”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要给莫邪灵难看，莫邪灵垂下眼睑：秋啸寒！这回你该满意了吧？全世界都道你是受害者呢？而我却背负了所有的骂名，如果我要向你讨这笔帐，你要怎么还我？
君凌的拳头咯咯直响，就在他要忍不住的时候，莫邪灵却突然抬起了头，一张绝美的笑脸展现在众人面前
“呵呵呵——公主殿下何必多虑呢？我又不会跟公主殿下抢人！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那又如何？有谁规定过男子不能喜欢男子吗？没有吧？那你们又何必多管闲事呢？还有——”莫邪灵的眼神陡然转寒“景心公主！咱们的帐，我莫邪灵迟早会找你算的！你好自为之吧！”
“哼！我会怕一个勾引别人的丈夫的男人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勾引你们的妖帝大人，你可有证据？还是你亲眼见到过？”
“——”
“呵！没有对吧？”
“谁说没有？上次在无忧城时，我可是亲眼所见！”
“不！你见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们的妖帝大人！他只是秋啸寒，我的寒哥！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莫邪灵突然提高了音调
“你胡说！”
“我没有！寒哥从来不会想要伤害我；从来不会想要赶我走；从来不会怀疑我；更不会又要杀我的念头！”
“哼！你这是自欺欺人！”
“哈哈哈——自欺欺人？没必要，因为他已经死了！我又能欺骗谁？”
“莫邪灵你住嘴！啸寒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这么狠毒的说他的坏话？再怎么说你们之前也是朋友吧！你怎么能这样？”
“我说的是秋啸寒、寒哥！不是你们的妖帝大人，你又何必紧张呢？寒哥死了跟你们的妖帝大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你住嘴！”
“呵呵呵——现在你不怕了吧？我不会缠着你的，即便你们长得一样，可是你不是他！我也不会喜欢你，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花蝶儿一愣，这才发现莫邪灵说话时一直看着自己的背后，她猛地转身发现不知何时秋啸寒已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啸寒？！”
“咦？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秋啸寒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莫邪灵，少年眼中的伤痛深深地刺痛了他！他知道，他刚才的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莫邪灵老早就看到了他，他紧紧的盯着秋啸寒，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情绪，可惜他失望了——呵呵——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呢？自嘲的笑了笑，莫邪灵收拾起复杂的心绪
“既然妖帝大人今天没空，那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告辞！”哀！莫大于心死！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放手的呢？
“等等！”秋啸寒有了一丝慌张“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商量吗？”
“啸寒？！”花蝶儿急了，莫邪灵停住脚步！
“下次吧！今儿个不方便！”
秋啸寒会意，淡淡扫了花蝶儿一眼“你们先下去！”
“啸寒？！可是——”
“下去！”秋啸寒的语气不容置疑，花蝶儿一愣，带着欧阳景心识相的退了下去！经过莫邪灵身边时，莫邪灵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那味道很淡，却很特别，当莫邪灵刻意去嗅时它又消失了！
“现在可以谈了吧？”
莫邪灵嘴角微翘“可以！”
“呃！那大家坐下说吧！”郝长老连忙替他们斟好了酒！
“漂亮哥哥还坐我旁边吗？”
“好啊！”莫邪灵很喜欢小天，小家伙不仅长得可爱，而且跟他很对盘，有时他会想要是自己还是个女孩儿会不会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呢？不过，也就想想罢了，自己现在不仅是男儿身，还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这辈子也别指望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么——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宠溺的揉了揉小天的黑发，莫邪灵转而看向郝长老！
郝长老犹豫了一下“莫少爷，这是可不简单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魔族一向与我们为敌——”
“郝长老这话可就错了，据邪灵所知，魔族每次进入人类三国不过是为了收集神器，为解除封印做准备罢了！从来没有主动为难过其他各族，要说打架也是你们先找上他们的吧？原因无非是为了阻止他们得到神奇而已！您倒是说说看他们如何与你们为敌了？”
“这——可据说魔族残暴，要是放他们出来遭殃的岂不是各国百姓？”
“魔族残暴您可有亲眼见过？！您也不过是听说而已对吧？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郝长老慧眼如炬，您看看我这位朋友可是生性残暴之徒？”
郝长老大量了君凌一番，别说暴戾之气没有，反而有那么股高贵不可冒犯的气势在里边儿！
“这——他也只是众多魔族中的一个而已，又不能代表所有人！”
“呵呵呵——可据我所知，魔族具有比人类和妖族更为森严的等级制度，只要君王一言，属下莫有不从！只要魔君答应不与其他各族为敌，不伤害其他各族众人，我想不会有一名魔族敢不听的吧！”
郝长老眼睛一眯“他会答应？”
“嗯！我想没问题，只是不知妖帝大人意下如何？”莫邪灵抿着杯中的酒，有点苦，有些辣！
“为什么要找我？”
莫邪灵轻笑一声“因为你厉害呗！”
“要是我不答应呢？”秋啸寒虽然不记得关于莫邪灵的事情，但是他身边的君凌他还是认识的，这位魔君大人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呢？而且他还处处为他说话，这让秋啸寒觉得很不舒服，潜意识里想要跟莫邪灵作对！果然，他看到莫邪灵的手微微一抖！
莫邪灵也没想到秋啸寒会这么就拒绝了，杯中的酒水差点儿撒了出来，秋啸寒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他放下手中的酒，笑道“妖帝大人何必急着拒绝呢？说起来我们来找你是要合作，而不是求你办事！”
秋啸寒挑眉“哦？！”
莫邪灵深吸一口气道“你忘了之前的事情，这也怪不得你！在你忘掉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与褫共交过两次手。焰曾经说过，褫诞生于混沌，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消灭它！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它流放出这个世界！否则等它彻底恢复了，咱们谁也逃脱不了！可是，遣送它离开的通道刚好在魔族境内，要想对付褫，就必须先解除魔族封印！事情就是这样，怎么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
秋啸寒沉思了一会儿，但是还是想不起来“你想替魔族解封就是为了这个？”
莫邪灵一愣，笑道“当然不是！我还有我自己的目的！”
“什么目的？”
莫邪灵想了想，掩去眼中的伤痛“与你无关！”
秋啸寒心中闪过一丝异样“我可以答应，但是是有条件的！”
“我说了我不是来求你的——”“少了我你们会很麻烦的吧？而且成功几率还会下降，你愿意冒这个险？”
莫邪灵一窒“——好吧！”呵——原来你也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原来你也会威胁我！
“邪灵你——”
“没关系！我答应过你们的必须做到，你们已经等太久了！”
“可是——”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最痛的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起的呢？”
君凌瞳孔一缩，看向秋啸寒是不免带上了几分怒气！莫邪灵却坦然的多，他淡淡的笑道
“什么条件你说吧！”
秋啸寒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君凌，莫邪灵会意“君凌！你先回去吧！”君凌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转身道
“我在园外等你！”
“呃——那你们慢慢聊！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啸天！走！”
“为什么啊？我要跟漂亮哥哥在一起！”莫邪灵微笑这拍拍他的头
“小天乖！听话，漂亮哥哥一会儿就出来，然后再陪你玩儿好不好？”
“唔！那漂亮哥哥要说话算话哦！”
“嗯！咱们拉钩！”
“好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了！郝爷爷我们走吧！”
第二十八章
郝长老带着小天走了，连侍女都被他唤走了，听雨阁里只剩下莫邪灵两人！空气里很安静，莫邪灵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但是心跳的紊乱却让他很苦恼，不是已经决定放开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什么条件？现在可以说了吧？”沉默了一会儿，他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过问问题时他却撇过了脸，不肯去看秋啸寒！与此同时，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秋啸寒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秋啸寒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可是少年却对他视而不见，连说话时都不肯看他！这让他莫名有些恼怒
“——说话时应该看着对方！这是礼貌！”
哈？莫邪灵脑子当机了！他闭了闭眼，扭头去看秋啸寒！这家伙今天脑子秀逗了是不是？却不料正对上秋啸寒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他一愣，有些失神，随即一股酸楚涌了上来！他嘲讽的一笑
“呵！刚刚是我不对！那么妖帝大人，您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呢？”
秋啸寒静静地看着他，近看之下，他发现少年的脸白的有些过分！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心疼！
“你——身体好些了吗？”
原本被他看得有些恼怒的莫邪灵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随即又笑道“很好！不劳妖帝大人挂心，还有请收起您的怜悯！我不需要！”
秋啸寒剑眉一皱“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邪灵忍住泪水“什么意思并不重要！只是，我们可以谈正事儿吗？你知道吗？我在这儿呆着很难受！”
秋啸寒眼神一沉“你就那么想离开这儿？你就那么不想见我？”
声音带着些寒意，还有些失望！莫邪灵心中一跳，有些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啊？是你先赶我走的好不好？什么叫我不想见你啊？
“——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的伤还没好，待会儿还得赶回去吃药呢！时间不多！”
秋啸寒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儿“那好吧！第一个——”
“等等！你有几个条件？”
“——三个！”
“哦！那还好！你说吧！第一个是什么？”
“第一个，我想知道你我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什么？！”莫邪灵错愕的望着他
“我说，我要知道你我之间所有的事情！”秋啸寒说的很认真，莫邪灵的心脏却莫名的抽痛起来！他顺了顺呼吸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呵呵呵——”莫邪灵突然笑了起来，笑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可就是忍不住想要笑“既然选择了遗忘，有何苦要记起呢？这样不是很好嘛？”
莫邪灵笑得越大声秋啸寒就越是心疼，那笑声中包含了太多的悲伤和无奈！看着那挂着泪的脸庞，他忍不住伸手去帮他擦拭。莫邪灵将他的手推向一边
“够了！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好！我答应你，解决掉褫的事情之后，我就把一切告诉你！”
“现在不行？”
“不行！”莫邪灵坚决的摇了摇头！
“那好吧！第二件事，你刚刚说的‘他死了’是怎么回事儿？”
莫邪灵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垂头道“他死了！确实是死了，死在我的心里！因为，我爱的那个人已经消失掉了！我找不回他，他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声音很低，然而对于秋啸寒来说却显得异常刺耳！
“你说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还好好的站在这儿，他怎么会死？”他的语速有点急促
“你是他？”莫邪灵问“那你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在哪儿见得面？我们一起经历了什么？你曾经对我说过些什么？”
“——”秋啸寒愣在了那里，无法回答！不是不愿回答，而是回答不了！因为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为什么要忘记？为什么？！他一边又一遍的责问自己，显得有些暴躁！
“不知道对吧？”泪水无声滑落“因为他走了，带走了一切！抛下了我一个人！你们——一样残忍！”
“我——”
“够了！你别再说了！请你别再让我有机会接近你了行不行？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别再给我你还是他的错觉，我很害怕你知道吗？”是的！是害怕了！怕不能控制对他的感情；怕会动摇；怕会再次失望；怕还会受伤！
莫邪灵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后退！胸口的疼痛感再次加剧，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心脏像是正被人一刀一刀的切割着！泪水伴着冷汗流下，他从来不是个多么坚强的人，所以他会哭，哭的肆无忌惮，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秋啸寒的眼睛跟着红了，看着莫邪灵无助的样子他的心比谁都痛，可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明明身体对莫邪灵有着深深的牵绊，明明有什么东西该破土而出的，可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真想紧紧抱住莫邪灵好好的安慰他，可是莫邪灵不让，他躲着他，不让他碰他一下！他不敢用强，怕伤了他！可是现在该怎么做？该死的！谁来告诉他？
“——邪灵！我不问了，你别哭了好吗？”
莫邪灵靠在柱子上，捂着胸口，颤抖着身体，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止不住泪水，紧咬着嘴唇，半晌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