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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族囚徒 上——by花间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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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斯诺盯着地上的一小滩血,微微失了会儿神,察觉千道忍走近,立马嫌恶地退开了步,眼神阴郁地看他一眼,错身而过,拿过戕在地上的长刀,一刀劈断了横在那里的案几,背着身冷笑一声,对千道忍说:“这笔账出去后再跟你算。”

千道忍说:“记住,弃刀的命运就是不堪和毁灭。”

“放心。死的时候我也抱着它,免得再被人这么折辱。”肖斯诺拎着刀摔门而出。

千道忍抬起手指,淡淡正了正铜质衣扣,转身朝窗外看去:“蝴蝶,看够了吗?”

026 蚀骨

暗红色的圆形拱窗半开着,落地窗帘微微一动,不带一丝的声息的,像个幽魅一般,人影倒挂着从窗上翻了进来。

千道忍看了来人一眼,冷峻的脸色丝毫没变,转身拾起地上的鬼斩刀,拿过拭刀布慢慢擦了起来。

一如既往的冷傲,连握刀的姿势都没变化——单调无趣。

“呵,还是这么闷骚。”卫斯靠在窗边,淡淡斜了下眼睛,手指抹了抹暗红的唇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千道忍稳稳执着长刀,眼睛都没抬,手指慢条斯理地拭着刀刃,没什么感情地沉声说了句:“蝴蝶,不要挑衅我。”

卫斯轻漫地笑了声,走过去,探身凑到男人耳边,盯住千道忍的眼睛极慢地吐字:“Boss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搞他看上的人?”

擦刀的动作顿了下,冷硬得不透一点感情的眼睛抬起来,看了眼卫斯,凌厉的唇线挑了下:“你的Boss,不是我的。”

卫斯盯着他看了半响,眼尾的蝴蝶折过细微的妖丽冷光,不怒反笑:“怎么?你还想跟Bloody抢人?”

千道忍收刀,摆上刀架的正宗刀在眼底一掠,冷光折上唇角:“肖斯诺拒绝加入。”

“操!你拒绝还是他拒绝?!”卫斯怪笑两声,眼光怨毒地瞪着千道忍,突然一把扯住男人衣襟,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他是D?!他是D?!你他妈脑子有病!这种话也信!”

“你果然听到了。”千道忍平板的说了句。

“哈,做的兴奋了是不是?连警觉也没了?”卫斯冷笑。

千道忍沉默了下:“他是D夜,没错。”

卫斯盯住他,慢慢眯起眼睛,声音发沉:“舐犊情深也该有个度?你这算什么?”

“这是我的事。”千道忍冷冷绷起了唇线。

卫斯挺直在那的背影似乎扭曲了下,侧着脸,窗外的白光打在他轮廓细致的面孔上,淡紫的蝴蝶花印纹在眼尾,宛然有种融化的错觉。

“千道忍,你这是什么意思?”卫斯扬起下巴,微微一挑唇,那话却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字面上的意思。”对方面色依旧如玄冰雕砌成的一般冷肃。

“你!”卫斯瞪着他,手指紧紧一捏,声音都变了调,深深呼吸了两次,冷静下来,“你出现在这,就是为了D?”

千道忍静静摸着自己的刀,眼底折着锋锐的光:“我为什么而活,你知道。”

“……好。真好。”卫斯大笑了两声,点头,冷冷讥讽道,“柳生门人,你真骄傲啊。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欠我条命。”

千道忍转过眼睛,看着卫斯,忽然挑了下唇角,凉薄冷酷,绝不带笑意味:“不欠了。五年前就不欠了。”

……五年前。

三个字掠过脑海,卫斯脸上表情瞬间僵了,笑也不笑了,站在那里,只是瞪着千道忍。

五年前,他回归Bloody。

五年前,鬼斩站在他和米兰·Z的床前,拿正宗刀指着他说,我,千道忍永远消失。

“如果不是D夜出事,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千道忍冰冷地吐出一句。

卫斯手上一紧,狠狠拽着对方的衣襟,一字一顿地吐声:“你是我的男人。”

千道忍看着他,把卫斯的手指从军装上一点一点捏开:“狗当一次就好了。”

“千、道、忍!”卫斯再难冷静,眯起眼睛,抓住男人的头发往下一拉,凶狠地吻了上去。

唇角一下就咬出了血,浓腥的滋味漫上舌根,可谁都尝不出味道。

千道忍眉宇间冷了冷,强势地捏开卫斯的手,把人用力一推,卫斯受伤的左膝重重一撞办公桌,腿一软,整个人就半跪地撑在了桌角上。

千道忍挺直着腰板站在那里,周身散着刀一样的寒气,慢慢抬起手,指尖一抹唇角,眼光阴郁地看了看卫斯,不发一言地转身出门。

“千道忍!”卫斯喘着气地冲他咆哮,眼神狠杀不已。

男人头也没回,军靴踏到门边的时候才顿了下:“告诉米兰·Z,肖斯诺死在这里的话,交易作废。”

门毫不留情地被摔上。

卫斯伏在那里,怔了半响,忽然慢慢笑出了声,窗外的白光掠了掠,眼尾的暗紫色蝴蝶抖了下,翩然欲飞的感觉:“哈哈哈……”

……原来,驯服的狗,放跑一次,还是会变心的。

******

肖斯诺一出门就碰到了戴辛格。

戴辛格拎把枪,敞着军装斜靠走廊圆柱,一脚蹬在白石栏杆上,咬着根烟正在掏打火机,一眼瞥见肖斯诺出来,手指一夹香烟,随手塞进了上衣口袋,迈着狐步笑眯眯地走过来:“Hey,boy,这么快就完事了?”

肖斯诺脸色白得透明,脚步都有些虚浮,听见戴辛格明显话里有话的一句,握在手里的武士刀不自觉紧了一紧,抿抿雪白无色的唇,眼睫一低,没说话。

戴辛格眼光在他身上转了转,摸摸下巴,挑了眼肖斯诺手上的刀,啧了声,笑得颇为意味深长:“不差嘛,竟然还捞了样好东西。”

肖斯诺挺直的背脊僵了下,手指捏得发抖,目光死死盯住脚尖,良久,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吐出一句:“长官,可以回去了。”

“哦哦。”戴辛格变态兮兮地笑了两声,瞥瞥肖斯诺,把枪往肩上一扛,“走吧走吧,老子也忙得很。”

肖斯诺咬咬牙,忍了下身叫人难堪得不适,脚步如常地跨了出去。

但还未走几步,浑身冷汗就渗了出来,连膝盖都忍不住发抖,上楼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跪下去。

戴辛格用枪托在他背上用力顶了下,笑起来:“喂,我说小子,不至于吧?看着挺难耐,就这点本事?”

“滚!”肖斯诺漂亮的脸孔一下扭曲,半靠墙上,拎着的刀突然反手恶狠狠地挥了过去。

戴辛格枪杆一竖,架住他的刀,抬腿就是一脚蹬过去,看着肖斯诺滚了几级台阶趴在那里不动了,走过去,用枪顶了顶他的头,居高临下地看下来:“给奴隶们武器,可不是叫他们来造反的。小子,安分点,不要以为让鬼斩上了一次,就有资格朝我们挥刀。”

肖斯诺趴着静静喘了几口气,手一撑地,默不作声地爬起来。

戴辛格看着他,扯起唇笑:“小绵羊,嘴巴厉害是没用的,拿点实质的出来。就算爬的是鬼斩的床,他也罩不住你。这里,主才是真理。”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踢了踢军靴,催促道,“快走。下午的预备赛可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就给你假,那是娘们才有的待遇。”

肖斯诺没作声,低下头看了看还脱臼着的左手腕,深吸口气,尽量忽视掉浑身的剧痛,拖着步子继续走。

回到囚犯们休憩的集体宿舍,戴辛格跟门外守卫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肖斯诺进门,发现里面竟然安静得出奇,想了想,才记起来早饭后狱警就押着一众人挑武器去了。

刀往床上一扔,几乎瞬间,肖斯诺靠着墙就滑了下去,瘫在地上一阵恍惚,愣愣盯着高窗外看了很久,光线刺进眼睛,一片白花花的耀光。

角落的阴影里,飞着细末似的灰尘,在眼睫上抖着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恍惚中,仿佛沾了一身黏腻的污秽,叫人颤栗不止。

……觉得痛,这很好。

……你该记住,这种事永远不该习惯,即使身处弱势。

……被人侵犯,就是种耻辱。

……就是种耻辱……就是种耻辱……就是种耻辱……

肖斯诺脑中隆隆的像有机械在碾绞神经,突然一惊,如梦初醒般,猛地弹身站了起来,捞过床上的刀就冲进了浴室。

耻辱,就该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有一天,全部讨回来。

******

“肖宝宝,来来,看看哥哥淘来的宝。”段大少扛着把厚重的半刃巨剑大剌剌地跨进门,嘴角笑得都咧到了一边,显然是得意至极。

乔白一进门,看到肖斯诺窝在被子里动也不动,直觉有些不对劲,旁边段大少欠抽兮兮地要扑上去,被他一脚蹬开了。

同室的囚犯们也陆陆续续进了门,一眼瞧见段洛肩上扛着的那把极威武极彪悍的半刃巨剑,几乎没人能淡定的,全都投以敬佩万分的目光,拳头撞撞段大少的肩膀,憋着笑说:“段哥,您真生猛!”

段洛轻轻巧巧地一挑眉毛,单手挥了挥足有一人高的厚重巨剑,呼呼的风声扫过人脸,硬是把一干人惊得退了三步,巨剑一撑地,段大少摸摸下巴笑起来:“就你们这些能耐,都不够老子砍的。”

一帮囚犯立马作鸟兽散,拎起毛巾撒丫子就往浴室奔,到了门口,有人回过头,冲着段洛挤挤眉弄弄眼,不怕死地来了句:“段哥,您全包了,是得卖点力啊!”

“滚你丫的!”段大少挥挥拳头,朝着对方蹬了一脚,“小心老子把你老二切下来!”

咂了咂嘴回头,眼见肖斯诺还趴着没动静,眼珠子奸猾地动了动,趁着乔白不注意,一个狼扑扑过去:“嗷,肖美人……”

才嚎了半嗓子,后半句话就硬生生卡喉咙里了,寒光湛湛的细长刀刃一下从被子里刺出来,差点把他喉咙扎个对穿。

段洛僵硬地仰了仰脖子,两条手臂撑在床上不敢动,乔白在旁冷眼看着,直到段大少脸上淌了滴冷汗下来,才抬起长腿蹬了一脚过去,直接把人踹得贴到了墙上。

段洛揉了揉被蹬得发闷的胸口,咳了两声,扭头一看,竟然发现肖美人还躺得不省人事似的。

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段洛纳闷道:“怎么回事?”

乔白耸肩:“睡着了。”

“靠!睡着了还拿刀扎人!什么破小孩?!”段大少不淡定了,弹起来就想蹬人。

脚还没到,被子却突然一掀,肖斯诺翻身一滚,单手撑了下床,半跪着刀柄在手里转了方向,双手握刀,一招俐落的横斩朝着段洛毫不含糊地挥了过来。

“停!!”段洛惊得忙大喊,背上冷汗涔涔就下来了。

乔白卷了条被子,眼疾手快地一下罩过去,顺势一蹬段洛,一把将人拖下床。

“操操操操!”段洛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满口爆粗,神情都扭曲了。

肖斯诺几刀就碎了被子,反手将刀一插,单膝跪在那里直喘气,慢慢抬起头,眼神迷离了会儿,眯了眯眼睛,才有种薄雾退散的清明,但那脸色,极冷极淡,精致的轮廓里透出的是坚冰雕砌出的冷漠。

乔白一怔,眼光闪了闪,蹬了脚段洛,段洛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也立马闭了嘴。

谁都察觉出了少年身上某种质的变化。

从冷淡嚣张一下转成了一种冷漠残忍,连神经末端都绷紧了的感觉。

段洛探过身,笑嘻嘻地说了句:“肖宝宝,你好吓人哦。”

乔白忽然走上前,一步挡住了段洛的视线,拿过旁边的被子裹在了肖斯诺的身上,若无其事地笑了下:“累了就再休息下吧。你的战前恐惧症也不轻啊。”

027 异变

“光之厅集合!光之厅集合!”

机械的电子合成音带着冷金属的味道在空旷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不过片刻,齐刷刷的军靴踢踏声就到了门口。

“勇士们,该上路了。”戴辛格扛着枪,脚蹬了蹬地面,抬手朝外一挥。

囚犯们精神一抖擞,立马翻身下床,拿好自己的家伙手脚利落地排队出门。

肖斯诺走在最后,明显是精神不济,低垂着眉眼,脸色雪白,淡细的青色血管从皮肤下透出,100瓦的白光从顶上投下来,那冷淡的肤色跟要化了似的。

戴辛格踩着八字稳稳站在那,看着犯人们一个一个从里头出来,眼见着肖斯诺走到眼前,脚一抬,伸腿挡了下。

肖斯诺抬起眼睛,没什么感情地看他一眼。

戴辛格好整以暇地觑着他,翘起唇笑了两声,抬手用力拍了怕他肩:“哈哈,关心关心。走吧。”

肖斯诺垂了垂眼睫,长发一撩眼梢,掩下了眸底一闪即逝的冷意,极为安静漠然地从戴辛格面前走过去。

乔白回头看了眼,目光淡淡一掠,若有所思。

段洛扭过身体,摸摸下巴,摇头说:“老子看这肖斯诺不对劲呀。”

乔白面色冷淡,没搭话。

段洛啧了一声,眼光瞄了瞄还没走上来的肖斯诺,肩膀一撞乔白,小声说:“白少,老子丰富的阅人史告诉我,肖宝宝是遇人不淑了。”

“中文没学好就别学人用成语。”乔白翠眸冷冷睨他一眼。

段洛冲他比了个中指,压着声音哼哼:“不信拉倒!老子身经百战,就这种刚从床上下来的还看不出来?”

乔白蹬他一脚,力道不轻,直接把人从身边踹前面去:“找安瑟去。”

段洛切了声,咂咂嘴,还想说什么,一眼瞄到肖斯诺阴着脸就站在乔白身后,脸色立马一变,讪笑两声,拎着自己的大家伙扭头就逃。

******

等众人都聚到了上次观摩王战的光之厅,戴辛格站在高台上,挥手叫狱警派了每人一套黑色格斗劲装,除此之外,还配了同色系的皮质手套和军用皮靴。

囚犯们纳闷归纳闷,但也没人不识好歹地说废话,脱下囚服,照着狱警的要求都把衣服穿戴整齐了,揣好各自的保命家伙,蹬蹬脚上的军靴,往那齐刷刷地一站,还真有些土匪变佣兵的俐落劲。

所谓纪律,就是用暴力和血腥镇压出来的。

戴辛格居高临下地巡视而过,击了击掌,显得极为满意:“不错不错。精神抖擞,士气昂扬,有纪律才有战力,有战力才能活命。”

大笑两声,挥挥手,叫手下搬了张椅子过来,手搭在扶手上支了支下巴,长腿交叠着一翘,靠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这次的预备赛呢,由我主持。主代表公平和公义,而公平和公义就代表我。”

话落,抬手打了个响指,底下立刻有狱警抬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轮盘摆到中央。

编号1至8。

八个格子,黑红相间,银色指针始终向下垂着。

戴辛格指了指,脸上笑容愈浓:“这个,将决定你们各自前往的战场。当然,每个号后面代表的危险度和死亡率其实是相同的,所以没有本质差别,存活率都是……”声音一顿,眼光扫了一圈,慢慢笑起来,比了比手指,“……30%。”

众人呼吸一滞,目光紧张地集中在那巨大的轮盘,心跳加速,那黑那红都像干涸了的血液,凝固在那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是全军覆没还是能从你们中间走出几个自由者,这就要各凭本事了。你们记住,穿上这套衣服,你们就是囚徒中的贵族,奴隶里的奴隶主,不过,这个贵族和奴隶主能当多久,那就只有活着走出来才有资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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