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李杰看着毛小毛闭着眼睛点头的脸，嘴角勾起来，把被子塞到毛小毛腰下面，眼睛看着，顶了进去。
“唔呃……”毛小毛挺了一下，李杰压住他的腰，安慰道，“放松点儿。”
一路走走停停，毛小毛觉得每每觉得已经到底儿了，男人又能再进来一点儿，摇摆着，他的腿被男人扛到肩上，他能看见自己的腿在昏暗的月光下泛蓝的光泽，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就像不停被拉开合起的抽屉，毛小毛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过于小的柜子，盛不起这么大的抽屉，可是偏偏非要有人把抽屉放进去，于是，一遍一遍的适应，抽抽拉拉没个尽头，到了后面脾气急了，咣当的就更厉害……
后半夜的时候，毛小毛醒了，他刚才是同男人一起入睡的，两个人做完之后，几乎什么话都没有，就一同睡下了。他感觉腿间有些凉，低头看原来是被子蹬掉了，坐起来，屁股里滑出黏黏的液体，惹得毛小毛一阵儿犯恶心，拽了两张纸巾垫着，缩紧了肌肉，越过男人下了床，快速冲进了卫生间。
纸巾很快就湿透了，毛小毛在心里骂着自己的毫无廉耻，居然能被做出这么多水来，以前他只听过女人可以被做到这种程度，自己就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
摁开灯，毛小毛拿手指捏着湿透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他掀开马桶盖，坐了上去，却丝毫没有想要上厕所的意思，只好又站起来，对着镜子费力地弓起屁股，察看。
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儿，他把手指送到下面刮了一下，然后放在灯下瞅，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心中一惊，摸回了卧室，打开床头的小灯，轻手轻脚的在地上衣服、短裤间翻找，结果，在他的短裤上，他看见一条半透明的有些发粘的套子。
毛小毛呼吸一窒，抬头往床上看，李杰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卫生间，看着那被丢掉的套子，自己则坐到了浴盆边上，冰凉光滑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仔细回想起刚才。
他记得男人一开始是用套子的，可是后来他已经昏了头了，里面感觉上都已经麻木了，也不记得男人是何时把套子丢开的，那……那他体内那些东西不就是……
“混蛋！”压低了声音，毛小毛抬手把套子丢了出去，套子掉在地上，由于里面液体的重量，发出“啪”的一声响，这种暧昧熟悉的声音，让毛小毛好一阵儿的不舒服，他放开水，自己坐了进去，冰冰凉凉的，让他浑身难受，却固执着不出来，明明是他自愿的，可是，就是无法摆脱这种说不清的别扭感觉，那是又羞又恨又气又恼，无论如何又无法抵抗的感觉……
清晨，李杰没等睁眼，嘴角就先勾了起来，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大餐，不高兴才怪。
睁眼不见毛小毛，李杰把短裤套上，赤着脚往外走，“小毛？”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回答，李杰皱了皱眉，回房把衣服穿戴利索了，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看到浴盆里满满的清水，他好像想到什么。
临走，他检查了一下水电，将门关好，这才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
在镜子前再次确定了身上已经没有了在人群里拥挤后的狼狈，封硕拿着靠男色插队买回来的早餐从员工休息室里出来，灵活且潇洒地绕过几个隔断，将三明治和豆浆放到了毛小毛的电脑桌上。
“来吧，亲爱的，你的早饭。”
毛小毛垂着头，回了一句谢谢，就再也不去看自己的早饭一眼了。
“一大清早的，扮什么颓废？”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自诩白面书生的封硕半倚在隔断上，对着毛小毛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脸型不适合的，不要勉强向我靠拢了。”
“哎……”毛小毛对封硕一直以来的自恋都无话可说，他幽幽叹出口气，抬头半眯起原本是圆的眼睛，喃喃道，“最近叹气的次数激增，估计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哎？不能吧，我从来不抢朋友的老婆。”封硕摸了摸下巴，十分肯定地回道。
“不是这个，算了，谢谢你的早饭，我要开动了。”毛小毛知道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意义，只好在皱眉的时候勾起嘴角无奈地回男人一个微笑，打发他离开。
“哦，好吧，我知道了……”封硕撇撇嘴，用不低的音量说了一句，“不就是被人甩了吗？不至于这样吧。”
“喂……”毛小毛嘴里塞着半片三明治，皱着眉，正想要封硕收声，耳边就已经响起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啊？小毛，你失恋啦？”
“不伤心啊，有姐姐们疼你。”
毛小毛瞪着封硕的背影投下巨大的怨念，他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因为自己的态度不佳，于是故意弄出话题，让这帮女生的口水淹死自己。
“不用了，只是胃难受，所以……”毛小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抬头对着女同事们探过来的八卦目光回了一个身体不太舒服的微笑。
“哦，原来是这样。”对方了然的样子，让毛小毛松了口气，他可不想乱传什么绯闻，不过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真正胃疼起来，“失恋到已经开始胃疼了吗？”
“额……”
“小毛还真是深情呢。”“就是！那个女生真不懂珍惜。”
“……”毛小毛明白了在这帮缺爱的女性面前，说什么解释的话，到了后来也只会成为她们添加了自己想象的产物，所以再说什么都不如不说。
吃完了封硕送过来的早饭，毛小毛拎着食品的袋子走到封硕身前，将东西放到了他的电脑桌前，十分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接着非常暧昧地把头低了下去，在封硕的耳边低声道，“她们恐怕还不知道‘你爱我’的事情吧……”说着，毛小毛用余光瞄了一眼在旁边关注这里的女性们，把头又压低了一些，用看似无害却带着笑意的目光盯着封硕，“我记得她们也是会去周围的夜店，那么，你爱男人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传开吧。”
“喂……”封硕神情复杂地瞄了一眼毛小毛，样子单纯、目光清澈的毛小毛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随和，突然这样居于上位，说出威胁的话，让封硕好一顿的不适应，他立刻站起身，一手搂住毛小毛的肩膀，一手拎起食品袋，大笑了一声，突然开口说道，“哈哈？是吗？真有趣，那今天就去看看吧。”然后拉着毛小毛就到了员工休息室。
“喂，我可是好心给你买早饭，你不领情还威胁我？”刚一关好门，封硕就随手把垃圾丢进了桶里，回头问毛小毛。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们也只不过是出于好奇。”毛小毛坐到沙发里，眼神慢慢放空，“我只是想要安静一会儿，她们吵得我难过。”
封硕闻声，走到门口，拉着百叶窗往外看了一眼，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玩得太过了？还是你女朋友嫌你小？”
“呵呵。”毛小毛被封硕给气笑了，他把眼珠往门口的方向转过去，身体却一动都懒得动，“别闹我了，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我都没有女人啊。”
“没有女人？不是吧，你多大了？还没有和人上过床？”封硕不可思议地看着毛小毛，跟看怪物似的。
“我？我23了，至今没有女人。”不过有男人了，毛小毛心里想着，更加纠结起来，那个男人到底算自己的什么呢？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而且还说“我爱你”这样的话，在自己推开他的时候，他居然也忍住了身体上的需求，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去，在自己想要的时候，又能真的帮着自己做到出来，这个男人……
“你真行，”封硕看着毛小毛呆呆看着空气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你健健康康的，也不像是会阳痿的人，怎么就没有女人呢？牵手和打波儿总有吧。”
“很惭愧，没有。”有的也只是男人，毛小毛想着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同样是自己身上有的东西，可是男人碰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惭愧？你脸上倒没有惭愧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摸了摸下巴，封硕精准地说出了毛小毛此刻脑海里发生的事情，“在想某事，在想某人！”
“啊？”毛小毛闻声坐直了身体，“能看出来吗？”
“当然能，以你那副痴呆的样子，不是在发春就是在想人了，不过发春和想人意思差不多就是了。”封硕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发春和想人怎么能是一回事呢。”毛小毛皱了皱眉，觉得封硕讲得太过了一些，虽然他自己想起李杰的时候，真的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地事情，不过那也是因为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啊。
“是一样的，少年。”封硕轻轻瞟了一眼毛小毛，用十分了解的口吻说道，“两性之间呢，错，应该说人与人之间，他们之所以会互相吸引，那多半都是人对繁殖的本能在作祟，如果不是对一个人有性幻想，那就谈不上喜欢，真正喜欢一个人，那么必定脑海里就要浮现出那些限制级的画面，这才是正常的男人啊。”
“切，谁会有你这么肮脏的大脑啊，二十四小时都是用来发情的。”毛小毛吐槽道。
“总比二十四小时身体发情要好。”封硕十分得意的笑笑，把毛小毛的话完全是当成了夸奖在听。
第三十章
从员工休息室里出来，毛小毛仍旧是忍不住去想，他早上走了之后，男人怎么样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女同事们照例叫上毛小毛去后面的街上吃饭，毛小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去了，觉得不一定就能遇见男人。而且，他也有点儿私心，他想让男人知道自己还是正常喜欢女人的，再说这段日子，他也真的是和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如果再混下去，那搞不好就真的要弯了。
一路上胡思乱想，毛小毛一点儿都没发现，自己围绕的始终都是一个主题，李杰。
说到李杰，他此刻刚刚回到家，随手一个电话，把眼镜和刀子一起给叫来，让他们在车里等自己。
“哈啊啊……”张开大嘴大大打了个哈气，刀子揉了揉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眼镜，问道，“今天老大好奇怪啊，怎么脾气一阵儿一阵儿的？”
“老大的心，海底针，谁知道啊。”眼镜说着转过头来，对刀子笑笑，“我听说，你最近勾搭上阿K了，真的假的？”
“什么呀！别乱说。”刀子脸黑看不出红没红，不过看他激动的样子，眼镜就明了了，他脸上挂着不甚在意的微笑，拍了拍刀子的肩膀，“别激动，不过是开个玩笑，老大还没下来呢，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恩，好。”刀子点点头，跟着又打了个哈气，在副驾驶坐上趴下去了。
“今天，我听肆意那边的人说，阿K今天没去上班啊。”眼镜靠着车背，透过车前的玻璃看着大门。
“啊？他没去吗？”刀子闻声，似乎精神了一些，忙转过来问。
眼镜笑笑，抬手把自己的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啊。”刀子觉得眼镜说话莫名其妙，皱着眉接着往下问，“他到底咋了？”
“腰闪着了。”眼镜的话简明扼要，刀子哦了一声，又想要知道细节，只好又问，“怎么整的？”
眼镜侧过头来，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摁在了刀子身后的车背上，对着刀子勾起一丝略带玩味儿的微笑，“听说他最近比较渴爱。”
“可爱？他一直不都挺……”刀子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抓了两下脑袋，笑呵呵说道，“说男人可爱还真奇怪，不过可爱和闪着腰有关系吗？”
“呵呵。”眼镜呵呵笑着也不答话，坐回了原位，语气颇为寂寞，“担心的话，就去看看啊。”
“你怎么啦？”刀子说不上什么感觉，反正就觉得眼镜今天很别扭，平时他们斗嘴斗惯了，突然对方就热爱和平，他还有些不适应。
“没怎么。”
两个人正聊天，李杰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甩上房门，快步走过来，拉开车门，“去肆意，快。”
“收到。”
李杰刚坐稳，眼镜就驾车飞出去了，路上一顿疾驰，很快就到了地方。
三个人下了车，李杰皱着眉，一路上都没和眼镜二人解释，到了地方便直接进去了。
“哎？小毛，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咱们上次看见的那个！”丹丹眼尖，看到穿着黑色窄西服的李杰快步迈进肆意，她一把就拉住了身旁低头走路的毛小毛。
毛小毛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放大了瞳孔，他怎么在这里？对，他说过自己是罩着这片儿的老大，在这里一点儿也不奇怪。
“应该是吧，没看清楚。”毛小毛回了一句，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哎呀，就说让你快看啦，没赶上吧，真是的。”丹丹有些不死心，她一向对那些古惑仔样的帅男充满幻想，
“那你就自己过去看看嘛，干嘛说人家小毛。”莉莉说着丹丹，抬头对毛小毛微笑了一下，毛小毛虽然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给自己解释，不过还是对着莉莉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去吃饭吧，一会儿过了饭口，菜就不全了。”
“好。”
到了肆意空间，李杰进去之后，里面常年不断的音乐声已经停了，里面坐着的都是他手下的小弟。
“都起来，喊老大。”里面临时管事的人见李杰来了，忙招呼下面的人起立迎接。
“老大！”下面的青年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了他们的偶像都忍不住使出最大力气。
“人呢。”李杰进来，抬手一压，周围就安静了，对里面管事的人问道，“伤的重吗。”
“医生来了，阿K不让人看。”管事的低声回道。
“带我过去。”
“这边走。”
跟着管事的人往里面拐，李杰的脸绷得很紧，眉头皱着，原本他今天还挺开心，打算下一步就是把毛小毛接回家里住，不管愿不愿意，先培养一下感情，可是才到家里，就听下面的人打电话来说，有人到了肆意闹场子，把周围的人都给揍了，唯独把阿K给那个了。
阿K虽然不是李杰的人，但是毕竟也是陪着李杰欢愉过的，怎么都算是自己人，李杰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受欺负不管。
一路往里走，管事的一边说详情，在昨天李杰离开这里去找毛小毛以后，没过多久，场子里的一些兄弟也陆续走了一些，就剩下几个人了，然后突然就进来一伙人，开始还没怎样，到后来就开始闹，说酒不好，说妞不行，然后不知道谁把一个人脑袋给砸了，接着客人就跑没了，不过店员都还在，还有那几个兄弟，原本他们人不多，可是前后门突然涌进来许多人，兄弟们是一个对几个，自然打不过，他们连店员都给打了，原本阿K只是和大家一起挨揍，后来有人说，说他是李杰的男人，然后那个为首的听了，就把阿K当众给扒了……然后又让人给拖到包间里去了，中间，那人再搞，阿K都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