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的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刀子和强熊扫荡归来正赶上刚才去砸场的几伙人，在干起来的时候，正巧有人报警了，那伙人大部分被警察抓住，强熊和刀子他们因为在另一面，距离警察远，只有少数被抓到了。
众人分了脏，李杰的意思是，自己的那部分拿出来大家平分，他只要一个战利品就行，强熊乐呵呵地收下了李杰给的礼物，刀子也占了一份，仲夏一直坐在车里没出来，结论是分赃的一共就三个人，一个弃权了，另外两个人一人一半。
强熊倒也没在乎刀子是李杰那边的人，一直夸他本事好，有空切磋两把，李杰笑道，“以后你们就多切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刀子一会儿要回去的时候，联系下周莫，他有话要和你说。”
强熊贱笑了两声，插嘴，“不会是告白吧，这么神秘。”
刀子闻声愣了，脸上红扑扑的，幸亏是他脸黑不容易看出来。
李杰瘪瘪嘴，“算是吧。”他说罢便转身走了。
刀子沉浸在幸福的幻想里，连李杰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出了门，上车的时候，仲夏问，“你确定要放过那些人吗？”
李杰开着车，走过一段路，才回他，“这个地方总要有人管，就是他们不在了，也会有新的人接替。”
仲夏坐在后面，看着李杰的侧脸，沉默了一会儿，“随你好了。”
“现在是去哪儿？”仲夏问。
“……杰克。”
“什么？”仲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李杰一直开着车，似乎并没有重复的意思……
“什么！？”在关耀智的房子里，毛小毛瞪大了双眼，看着周莫。
就在刚才，李杰走了没多久，天刚刚要黑的时候，毛小毛实在忍不住了，抓到周莫，非要问个清楚，为什么李杰要一声不响就离开，还要带上仲夏，地点连周莫都不清楚在哪里，而且到目前为止，那些据说他们要去收拾的地方一点儿风声都没传出来，连刀子都回来了，他们两个也不见人影。
周莫说了答案，毛小毛却怎么都无法相信。
“你说……你说是李杰要还他？为什么？”毛小毛的性格里正义的因子爆发了，他不懂为什么被人背叛的人还要去还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他们两个人的事没那么简单。”周莫坐在床上，看着毛小毛，他刚才就是被毛小毛硬给扯进来摁坐在这里的，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认识的话，刚才毛小毛的劲儿让他几乎有了这个人要非礼自己的错觉。
“有什么不简单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来的那么多灰色地带？”毛小毛不懂周莫的犹豫，在他看来只要一切都说开了，那就什么都可以解决。
“如果我说，是李杰让仲夏背叛自己，你信吗？”周莫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无奈的苦笑。
“什么意思？”毛小毛拧起眉毛，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你听说过X街老大的传说吗？”周莫不等毛小毛开口，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后来李杰主动取消了排名的事吗？”
“说起来，李杰其实本不喜欢男的，他和仲夏不过是逢场作戏，在这些角逐第一的人里，他们两个人是最有希望的，不知道后来怎么的，他们就好像就真的喜欢上对方了，经历过几次伏击之后，他们就上床了……”周莫说着停下来，点起根烟，“你抽不抽？”
“不抽。”毛小毛摇头。
“他们在一起之后，其他角逐第一的人似乎就成了笑话，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希望。”周莫说着笑了笑，“不过第一，是很有吸引力的，它代表着巨大的利益，而且，它本身就是个荣誉，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当时，我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放弃了。”
“为什么？”
“有的时候第一换不来很多东西。”周莫看着毛小毛，缓缓说道。
“你是说，如果要当第一，要失去很多？”毛小毛反问道。
“聪明。”周莫笑了，对毛小毛竖起一根大拇指。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乎所向无敌，不过第一嘛，怎么可能出现并列的，又不是考试，分数相同了就OK。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争执发生，两个人似乎都不是很在乎这个称号。最后这个第一落在了李杰的头上，但是当时支持仲夏的人就不服了，说仲夏才应该是第一……在外人还没有怎样的时候，内部人就开始起哄了，原本咱们的兄弟有现在的三倍多，后来走掉的那些一部分是为了仲夏，另一部分就是其他的原因……伤了身体可以拿药医，伤了感情，就很难弥补了，那场内讧，走了很多人。”
“后来呢？”
“后来，他们莫名其妙就和好了。接着，杰克就出现了，就是把仲夏带走的那个人。”
“虽然经历了这些，但是背叛……”
“没完呢，这才是高潮的部分。”周莫深吸了一口烟，拍拍床，“坐吧，还有得讲呢。”
“哦。”
“杰克是来这边完成他父亲交代的一个任务，他的身份特殊，很快这边的人就都知道他了，杰克和仲夏见了面，很快就迷上了仲夏，并且对他许诺了很多，当然，他开始的时候确实把他许诺的都做到了，接着就向大家都知道的版本一样，他帮着杰克完成了任务，出卖了朋友，然后和杰克走了。”
“大家都知道的版本？”
“没错。”周莫说着侧过头来看着毛小毛，“我这里还有另一个版本。”
“李杰当初就知道仲夏接近自己的理由，所以，那些亲热的样子不过是做戏给人看的，他们这样为他们赢得了巨大的利益，当时这边有十多个大哥，但是利益分配方面，他们两个就占全部人的百分之五十。后来，李杰和仲夏上了床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渐渐的开始不再碰女人。记得有一次我提醒他，说仲夏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个第一的位子而已，他居然反驳我，当初这些还是他告诉我的。
他说仲夏不是那样的，时间久点之后，我差点都信了，不过很快，仲夏就忍不住了，他做了一件事……偷偷安排了自己的人转移了他的东西，要去国外，据说那是他爸爸年轻时候的梦想，要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不过不巧的是，正好被李杰发现了，那天李杰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然后，你知道，他很生气，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仲夏还是要走，后来不清楚李杰用了什么方法留下了他，又是很快，他们和好了，接着杰克出现了，他刚来的时候，先见到的是李杰，喝过一次酒之后，知道了对方都是好这口的，很快关系就火热了，李杰有意无意提起了仲夏，杰克这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我曾经问过他，他后没后悔，李杰说，与其一直惦记着会被人背叛，不如主动一点，放他走。”
“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清楚他对仲夏的感觉了，后来仲夏做的事情，他多半是知道的，只是叫我们不要管，随他做，然后放他走。”周莫笑笑，对表情失落的毛小毛安慰道，“我想他那个时候多半已经不爱他了吧，只不过是因为曾经爱过才不想放手，毕竟，他这么一个无法容忍背叛的人，能把仲夏留下就已经是到极限了，爱……已经不太可能。”
“仲夏走了之后，他失落了一阵子，并且在例会上说了撤掉排名的事情，除了赵振海之外算是全票通过了，这样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当然会同意。”
“然后呢，他就遇见你了，接着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说到这个，真要感谢你。”
“……”毛小毛一直皱着眉，他看着周莫，冷不丁冒出一句，“那阿K呢，是怎么回事？”
“哦，那就是李杰想要放仲夏走的手段，他故意让仲夏撞见自己和阿K上床的样子，好让他走。”
“真乱那……”毛小毛沉默了一会儿，“那，那他们应该是都有错吧，既然都有错就抵消啦，干嘛还要和他出去？仲夏为什么回来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等到老大回来，问他吧。”周莫说着从床上站起来，低头看着毛小毛，“早点儿休息吧，问题宝宝。”
“哎，等等，那你呢，既然不想做老大了，为什么还要跟着李杰？”
“恩，脾气相投吧。谁知道呢。”
第八十五章
窝在床里，毛小毛头一次在平安无事的时候独自一个人霸占全床了，伤口的部分，刚开始清理的时候还有些疼，一想事儿，就全忘了。
李杰就那么走了，他什么时候回来都没说，毛小毛努力忍着不给他打电话，可是刚才还是拨了，而且还连着拨了好几个，但是不通，一个都不通。
毛小毛以为自己会想着李杰，一个晚上睡不着，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伤感，不过环绕在周遭挥之不去的愁云惨雾却让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小毛，醒啦？”封硕在楼上伸着懒腰下来，就见毛小毛一脸放空地坐在沙发里，不知在想什么。“真早啊。”
“他已经在这里坐一个小时了。”立在旁边的周莫端着咖啡，说罢，慢悠悠回房了。
“一个小时？”封硕闻声，看看墙上的表，“天！那你不是八点就起来了？又不是上班，你起那么早干嘛？”
“没事，睡不着而已。”毛小毛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周莫房间那边去了。
封硕知道这是毛小毛在担心李杰，不过他又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除非是把李杰摆在他面前，否则说啥都不好使。
“哇！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刀子惊怒的叫声从门内传出，毛小毛看着围着浴巾的刀子，又看了看周莫，“哦～”
“别哦，他昨天借故来房里洗澡，然后就直接住下了。”周莫看着毛小毛目光里闪烁着的八卦符号，平平回了一句，顺带把刀子昨天落下的衣服丢给刀子，“别乱丢乱放的。”
刀子接住衣服，快速套上，冲周莫道，“拜托，别这么无情，昨天是谁枕着我胳膊睡得那么香？”
“哎，别误会，”周莫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摆了摆，解释道，“首先，你误会了，我睡得并不是很香；其次，某些人睡相极差，把枕头压在身下，让我不得不找个东西代替，刚好你的胳膊就在旁边。”
“哦，这么说好，我明白了。”刀子赞同的点点头，冲毛小毛道，“那帮我们做个证明，以后我就和周莫一起睡了，万一他睡到一半，夜里有了生理需求……就近原则，你懂的。”
“哦～”毛小毛点点头，“懂的。”
“你也就敢说说，真要有了什么生理需求，你敢让我碰你？”周莫闻声倒不怯场，反将刀子一军。
“男人嘛，说了话就是要负责的。”刀子抬抬下巴，冲周莫挤眼睛。
“什么意思？”周莫挑眉。
“喂，你不是要告白吧？”毛小毛的精气神在今天首次达到了一个巅峰。
“告白？告白好啊。”封硕闻声也过来凑热闹。
刀子清了清嗓子，单膝跪在周莫面前，抓着他的一只手，亲了一口，“我告白了，跟我在一起吧。”
“呵呵，当我是女人？”周莫笑了，目光里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这个是告白，上下的事情，要床上解决。”刀子看着周莫，俨然是在讨论一件很严肃的事。
周莫看着刀子，收起笑脸，刀子慢慢站起来，与周莫对视，两个人牵着手，退进了房里，把两个看热闹的人关在了门外。
“这个叫什么事啊，不是说来保护我的吗？”毛小毛挑眉问封硕，封硕摇摇头，表示不明情况。
“喂！你们两个开门，出来保护我！”毛小毛原地站了一秒钟之后，回身用力敲门。
“喂喂喂！打扰人家亲热是要遭雷劈的！”封硕拉着毛小毛退到客厅，“算啦，由他们去好了，这个年头，只要爱得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弟，就要心满意足了，祝福他们吧。”
“硕硕真是可爱啊，”关耀智穿着泳裤搭着毛巾出现在二人面前，“居然大清早就谈这个话题，来，让我们运动一下吧。”他说着，就抱起封硕往外走，“今天就去游泳池吧，我会把人都清走的。”
“你去死啊！谁要运动啊，我还很困啊！”
“那运动完直接去睡觉好了，别烦那么多，我会陪你的。”
看着两个人消失在眼前，失落的情绪重新包围了毛小毛，“鸳鸳一对对啊大清早的……”
“少爷！少爷？”
“有事吗？”毛小毛听着人叫唤，懒懒回了一句，“你家少爷忙着做无用功呢，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哦，毛夫人又过来了。”佣人老实回道。
“哦，那让她……”毛小毛还没意识到这个人是谁，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耀智啊，你都不说去看看阿姨的，今天阿姨特意来看你了。还带了你最爱吃的水果。”
毛小毛皱了皱眉，他想起了关耀智之前说的话。
“哎？小毛，真巧啊，你也在，是来玩的吗？”进来的人是毛珍珍，她稍稍改变了穿衣风格，手上还拎着一篮子水果，看上去很小巧精致，她打量了毛小毛一番之后，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哟，看样子是才起来啊，呵呵，你和哥哥的感情很好喽。”她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看起来，十分亲切的样子。
“一般啦。”毛小毛摆摆手，坐回沙发里。
毛珍珍丝毫没有怪罪毛小毛的无礼，把果篮子交给佣人，自己坐过来，笑着说道，“小毛啊，妈这些天真想你呢，你看看，你都瘦了。”
“恩，还行，估计是运动得太勤了。”毛小毛说着接过佣人端来的茶喝了两口。
“哎呦，那可得多补补的。”毛珍珍说着打量四周，“你哥呢？”
“他啊，应该是在游泳池那边吧。”毛小毛说道。
“哦，他什么时候过来啊。”毛珍珍问道。
“不清楚，他在忙着运动呢，刚去，一时半会儿的够呛。”毛小毛看着今天新送来的报纸，并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
“哦，那这样吧，我过去找他，一会儿来看你。”毛珍珍说着，从沙发上起来，奔游泳池去了。
抖开报纸，毛小毛勾起嘴角，“对不住啦。”
大概有个五分多钟，一声女人的凄厉的尖嚎从游泳池的方向传了过来，毛小毛皱了皱眉，庆幸自己离得远。
很快一阵高跟鞋快速踩在地面上的声音由远而近，毛珍珍迅速出现在了毛小毛的视线里，她到了客厅停住了脚步，冲着毛小毛厌恶地瞥了一眼，快速离开了。
毛小毛压根就没当回事儿，继续看自己的报纸，能不费什么口舌的把这个人请走，他自认为这个方法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