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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teria——by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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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麟,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嗯,我知道,我们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我觉得黎尘听了这话后,看上去有点伤感,是感动的吗?

“唉,是啊……”黎尘顿了顿,“我要做终身保姆了,可怜啊……”

“靠,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黎尘都回到了小时候,奇怪的是我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床上,而小尘泪流满面的用小手和我打着勾勾,仿佛和我在说些什么……

第二天,黎尘从校长室开完会,回到学生会办公室。

“天,这小子怎么又睡上了?”黎尘笑呵呵地脱了外套,轻手盖在裘麟身上,无奈的朝蔓茁摇了摇头,“这沙发快成他的专用床了。”

“刚训练完呢,全国大学生篮球赛快开始了,再加上体育部要负责搞校运动会,最近也真够他忙的。”

“少来了,他忙什么,辛苦的是沐恩吧。遇上这不管事的主,副部当的够呛。咦,要不我们这个星期六一起去郊游吧,放松一下。”

“好啊!”燕蔓茁兴奋地叫了起来。

“嘘!”黎尘指了指还睡在沙发上的裘麟。

“那我来准备午餐吧。”燕蔓茁有些脸红。

“好啊,辛苦你了。”

“嗯……”沙发上的人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我听到有人说午餐,开饭了吗?小尘,我好饿!”

“猪……”黎尘看了看对面的蔓茁,努嘴笑道。

星期六清晨 火车站

“我说,他们怎么还没来啊?”我不耐烦的在站台上走来走去,最后一屁股坐在黎尘旁边。

“放心,连你这懒猪都能早起,他们绝对不会迟到的。”

我白了黎尘一眼,但也无话可说。我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有点低血糖,不能早起。更不要提昨晚我是兴奋的一夜无眠!要不是早上的噩梦……想到这里,我的目光不禁飘向身边的黎尘。

今天早上做梦,梦见自己很幸福的在山顶吃着蔓茁做的便当,都是我喜欢的料理:饭团、烤肉、牡蛎饼,不想看到黎尘和蔓茁同时跳下了山崖,我吓的马上跑过去拉他俩,结果我们3个人一起坠入了崖底。我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一看闹钟才4点。但又实在是睡不着,干脆起来漱洗准备一番,后来就看到5点来我家本打算叫我起床的黎尘,用一副可以吞下整只鸵鸟蛋——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给他开门的我。— —|||,我不就早起床了么,用得着那么惊讶嘛!

“干什么盯着我看?脸上有脏东西?”黎尘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我觉得你今天特别的明艳动人!”我装色狼样。

“神经!”他笑骂了我一句,却又朝着我眨巴了眨巴眼睛,抛了个媚眼。

“靠,你丫装什么清纯呢,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算了,梦么,没什么好在意的。

早晨的空气非常的新鲜,我们四个人神清气爽地游走于乡村小道上,大家都陶醉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静谧之中。走上山道,我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蔓茁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沐恩稳稳地拎着野餐篮子走在第三,而小尘捧着个照相机兴致盎然地在最后停停、拍拍。一路上听着山涧的小溪潺潺地流淌声,大家说说笑笑,到也不觉得累。

中午时分,我们登上了山顶,蔓茁选了块树阴下,开始放置起午餐,我和沐恩在一旁帮忙。黎尘走向山顶环顾着四周的山景,不停地按着快门。

“今天真的是很高兴啊,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蔓茁的脸上溢满了幸福。

“怎么,蔓茁你平时不太出来玩的吗?”我听她说过她的父亲是个非常严厉的人 ,但不会连女儿的自由也要限制吧?

“不是的,以前有常和好朋友出去踏青,不过,现在她们都比较喜欢去KTV。再说,我也不好意思老做电灯泡啊!……”我从蔓茁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与孤独,有点不知所措,顿时空气陷入了沉默中。

“蔓茁,这个罐子怎么开啊?”好在这时,沐恩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啊,这个是密封罐,我在里面装了‘燕式秘制鲜汤’哦!”蔓茁感激的看了沐恩一眼,“谢谢你,沐恩。今天多亏你帮忙拿东西,等一下给你最好吃的便当。”

“没……没什么,应该的。”章沐恩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很高兴看到燕蔓茁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不公平,我在最前面开路呢,最辛苦的,我要最好的便当啦!”在吃的上面我从来就是斤斤计较的家伙。

“好啦,好啦!”蔓茁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这个是特地为你做的,包你满意!”

我幸福的接过便当,自动闪到了一边。

“咦,会长怎么还不过来?”自从学生会开始正式运营后,黎尘就拒绝别人叫他主席,说是一听这两个字就感觉自己身后有个太阳似的,还是泛着红光的那种。后来蔓茁提出来那就叫会长吧,这才满足了那家伙小小的虚荣心,连名片上也印的是会长而不是主席,这又颠覆了一项学生会的传统。不过,我们三个人中只有蔓茁一直称呼他“会长”,沐恩通常只会在特殊的场合这么做,平日里仍是直接叫他“黎尘”。我还是一如往常的“小尘小尘”的叫他,20年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再说在众多称呼一致的声音里,就我一个特例,那该有多好认啊,我也不用担心他听不出我的声音,这一点让我颇为得意和高兴。

“你们先吃,我去给会长送点水。”

我兴冲冲地打开饭盒,一看,傻了眼:饭团!烤肉!牡蛎饼!再抬头一看,蔓茁正朝着黎尘,也就是山顶的方向走去。

“别,蔓茁,别过去!”我一越而起,飞奔上去。蔓茁显然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黎尘也莫名地转过头,正在这个时候,他用来支撑身体的铁围栏松滑脱离,导致他一个重心不稳朝山下倒去。

“尘!”蔓茁惊叫着要上前去拉他。

我一跃而上,反手将她推向身后,从背后抱住黎尘。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做任何补救,只能眼睁睁地感觉自己和小尘一起往山下做着垂直降落运动。

靠,至少不是3个!这是我脑海中唯一闪现的念头。

“裘麟,你没事吧?”

我脑袋空白了几秒钟后,被黎尘焦急的询问声拉回了思路。

“没……没死啊?”我还反应不过来。

“差点,还好山顶只是个陡峭的土坡。”黎尘的声音仍有些心有余悸。

“……”我望了望山顶,的确是陡了那么“一点”,高了那么“一点”。我决定下山后要买一捆上香来祭拜这里的山神。

“黎尘,裘麟,你……你们没事吧!”沐恩朝山下喊到,身上早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没事,我们这就想办法上来。”黎尘回复到,又转向我,笑笑,“小麟,我们上去吧!”

“呵呵。”我傻笑。

“怎么了?”他察觉出我的异样。

“我,好像扭到脚了。”感觉有点窝囊,这分明是三流武侠片中的女主角才会有的对白么。

“什么!哪里?”黎尘紧张的蹲下盯着我的脚看,却又不敢随便乱动。

“没事的,只是左脚腕有点扭到。”由于打篮球时积累的不少经验,我很快对自己的伤势做出判断,我不敢和黎尘说可能会是骨折,怕他着急。毕竟意外是无法预料的么,“这打球时也会经常……”

还未等我说完,黎尘就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情况。

“沐恩,你们把桌布撕成条放下来,裘麟的脚伤了,我要帮他固定一下。打个电话报警顺便让他们叫辆救护车。”

“好,知道。”沐恩松了口气,转过身却看到燕蔓茁拿着手机的双手正不停地颤抖着。他抿了抿双唇,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我来吧。”

我们在山上呆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来解救我们的警察叔叔,原本我还兴奋地以为他们会用直升机来救援,没想到一根粗麻绳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不过,我还是待遇很高的被他们用担架抬下山,只是一路上我躺的不是很安稳罢了。被送到医院后,那个年轻的医生在小尘的强烈要求下把我折腾了半天,最终才得出没有骨折的结论,我听完后暗暗地松了口气。

“那怎么脚肿的那么厉害?”黎尘还是不放心,追问着。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时候他试图用自己的脚勾住点东西,还好没有卡在石缝里,不然别说扭到了,就是扯断腿都有可能。”

“那,那现在怎么样?”

“光是扭到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安全起见你们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一晚,病人在12小时内也最好不要乱动。你们是外地游客吧,今天最好不要让他搭火车了。”

“好,谢谢你。”黎尘将我抱起移到轮椅上。

“小楚,你带他们出去上药吧。”医生推了推身边看着黎尘发怔的小护士,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再帮他看看背上有没有要处理的伤口。”

趁着裘麟被带去处理伤口的档上,黎尘告诉沐恩和蔓茁他要和裘麟在这里留宿一晚,让他俩先行回家。原本,燕蔓茁是想执意留下照顾受伤的裘麟。但是,黎尘说女孩子不方便晚上留宿在外,又考虑到家里父亲的态度,蔓茁只能作罢。

傍晚,末班火车上人不多,显得特别的空荡。

“今天真的很吓人哦,还好大家都没事。”沐恩坐在过分安静的车厢里,又单独面对着蔓茁,显得有些局促。

“是啊。”蔓茁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

“还好裘麟的伤不会影响到比赛。”沐恩想努力地打破沉默,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让蔓茁一个人待在一旁胡思乱想。

“嗯。”

“你刚刚……”好像叫他“尘”,沐恩还是无法说出后半句话。

“什么?”蔓茁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是想说你刚刚紧张的连手机也打不了。”

“呵呵,好糗的!不过我刚刚真的是吓坏了,怕他俩会出什么事。他们可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啊……对了,还有小沐的。”燕曼茁朝着沐恩笑道,“刚刚小麟推开我的时候幸好有你在后面接住我,不然我肯定要摔惨了。”老觉得这个温柔的好朋友总是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

是嘛,最重要的朋友……章沐恩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但丝毫未让对面的佳人察觉。没关系,朋友也好,此生也算与你有过交集。想到这里,他又展开温柔的笑颜。

“说起来,裘麟那小子真好笑,到了医院还念念不忘你做的便当。还说什么是这便当救了你们3个人的性命,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摔到脑子了。”

“呵呵,还好会长有远见,下山时让我们不要忘记带好便当,我都已经没顾上这种小事了。”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会比黎尘更了解裘麟的人啦!”

“真让人羡慕。”

“裘麟那家伙迷糊着呢,黎尘这保姆做的不容易啊!我和你说,大一的时候……”

随着话题的展开,刚刚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其实,在生活中,自然就是最好的。我们都在生活中执着的追求自己所认定的幸福。却常常忘记:幸福,往往就逗留在我们的身边……

唉,我叹了口气,无聊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家医院规定晚上7点后不允许家属留在病房,所以黎尘只能出去找家旅馆过一夜。可是,我……我还没吃晚饭呢!到不是医院不供饭,只是那个饭菜实在是,唉……我摸着自己瘪瘪的肚皮,无奈的又叹了口气。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不是7点后禁止探访病人的么?”我有点疑惑的看到黎尘一脸笑容的推门而入。

“是啊,是啊。我在外面和护士长周旋了半天都没成功呐。喏,给你蔓茁做的便当,我拿去热过了。”他一付了然我铁定没吃晚饭的表情。

我盯着便当,两眼闪闪发亮,暗暗吞了口口水后仍不忘正题,“那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啊?”

“哦,那个啊!”他帮我架好餐桌,摆好饭盒,又在我的衣襟前铺好毛巾,老半天才很不在意地扔给我一句,“我抛了个媚眼,一切搞定!”

“你个没节操的!”我吼到。

“嘘,你会吵到别人。”说完,递了双筷子给我。

切,吵个大头鬼,这里不就我一个病人么。我闷哼一声,决计不理这家伙,将注意力转移到我心爱的便当上。便当啊,我心爱的便当,经过那么多的辗转反侧,我终于吃到你喽!T—T幸福啊,美味哦,蔓茁你真是我的天使!

“喂。”我把筷子往便当盒上一放,将还剩下一半的便当朝黎尘的方向一推,“我饱了,剩下的你吃掉,不许浪费。”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知道,就是知道。”20年的哥们又不是白当的,“咿……你不要露出那么肉麻的笑容好吗!我很冷诶。”

“难得裘麟重我胜于便当,我当然要感动一下咯。”

“你笨哦,不会多留个便当哦!”哎,我还是很饿哩,怎么办哦!

“我留啦,刚刚在外面消灭了一个才进来的啊。”黎尘笑着,而这个笑容在我的眼中无异于恶魔的微笑。

“还我啦!”我一把抢过便当大块哚云着,“@#%¥—*$*&(混蛋,吃过不早说)!”

“呵呵。”黎尘笑着揉了揉胃,“我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是你自己误解了嘛。”

“靠,你……”我的话被推门进来的护士长打断。

“小黎,我刚刚和值班医生打过招呼了,你可以在这里陪夜哦。还有,谢谢你的便当,很好吃。那我下班了,拜拜!小裘也拜拜,晚上睡觉要注意脚哦!”

“啊,谢谢,Bye!”

送走护士长,我把已剩下不多的食物推到黎尘的面前,“吃!”语气严肃。

默默地吃完东西,黎尘盯着病床上的我许久都没有说话,干巴巴的眼神显的有点可怜。哼,别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我撇过脑袋,目光移向天花板,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对不起!”黎尘小声说道。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胃是你自己的,和我没有关系,下次你再胃疼的在地上打滚,别指望我会看你一眼!”我很生气。黎尘有胃病,很严重的那种,每次犯病都会疼的死去活来。却又很让人莫名其妙,因为良好的生活习惯根本没有让他得胃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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