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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teria——by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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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我是说今天真的很险。差点害的你和我一起没命!掉下去的时候你一直护着我吧,不然你也不会又是脚扭伤、又是背擦伤的,而我却一点事都没有。还有……”

“医生不都说了没事的么。”我有点不耐烦,心里特别不喜欢看到这小子垂头丧气自责的样子。

“但比赛……”

“没事,没事,还有2个月呢。再说,那种程度的比赛凭我这个天才,哪怕只用一条腿来应付,也绰绰有余。”这小子不是要哭了吧?怎么连眼眶都红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黎尘点点头,迅速收回滋润眼球的泪水,露出小狗般的笑容。

“> <|||”这小子,四川来的吗?怎么那么会变脸啊。不过,被他这么一闹,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忘了刚刚在生他气的事情。

我借着脚伤,翘课赖在家里睡觉。呃,正确的来讲是在黎尘的家。我妈工作的文化社搞活动,要带社员去悉尼旅游。真是没天理,儿子受伤居然还有心情在外面玩。当然,她本来是想放弃这个机会的照顾我的,但最终还是被黎妈妈说服了。就这样,昨天下午在黎爸、黎妈送我妈去机场的同时,我也被黎尘打包带回了家。

“嗨,我回来咯。”黎尘的声音。

“唔……”我把头往被窝里缩了缩。

“你早啊,小麟!”我好像听到蔓茁忍住笑向我打招呼的声音。

“嗯……嗯?!”我一下子惊醒,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蔓茁,你怎么来了?”我有点狼狈的拼命将被子往脖子上拉。

“来看看我们的英雄啊,脚怎么样啦?”她笑着要朝我走来。

“好……好多了。”我往墙边挪去。

“呵呵,蔓茁。我们下去等他吧。”黎尘似乎明白了什么,适时的挡在了蔓茁的面前,“今天留下来吃饭吧,尝尝我妈的手艺。”他笑着拉着蔓茁离开,关门时回头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快给我把衣服穿起来。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吁地松了口气。小尘,哥哥爱死你了,今天可救我一命呐!

晚饭吃的很愉快,黎爸爸和黎妈妈都很喜欢乖巧又不失活泼的蔓茁。黎尘也显得话特别多,大多数是说我和他小时候的事情。饭后,黎尘送蔓茁回家,而我在黎妈妈的强逼下消灭了一大碗骨头汤,顶了个大肚子慢慢地踱回了房间。

坐在阳台上,我仰躺着望着星空。春天到了,暖暖的微风吹在身上特别的舒服。不知道我妈现在,在做什么哦,我也好想去旅行……等比赛结束了去打工吧,没准假期能和小尘来个境外自助游什么的,要是能加上蔓茁、沐恩,那就更好了。

“砰。”身边多了罐啤酒,“想什么呢,回来就看到你一个人呆在阳台上傻笑。”

“在想我妈会不会给我带个洋继父回来。”我咪了口酒。

“有那个社长大叔看着,估计那些洋鬼子没什么机会。”黎尘坐到了我身边,“我说,你想找继父啦?”

“靠,什么口气,好像我要找女朋友似的!我只是……”我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娓娓道来,“只是觉得我妈一个人那么多年了,很寂寞吧,人总是想要个伴儿的么。”

“你妈怎么是一个人,不是有你在么。”

“那不一样,再说我也不可能一直陪她啊。”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身影会代替母亲照顾我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偏执地认为那抹身影应该是紫色的。因为我妈非常喜欢紫藤花,所以我也很喜欢,我不明白这算什么逻辑。但是我知道,在院子里,在妈妈种的那棵紫藤树下,记载着我成长的快乐时光。记得小时候在幼稚园的时候,老师问我们幸福是什么颜色?我和小尘都异口同声的坚持是紫色的。

“唉,真是男大不中留啊。”黎尘假惺惺地擤了擤鼻子,“裘妈妈好可怜啊。”

“你说什么呢!”我揍了他一拳,灌了口啤酒,“你也不可能永远留在家里做老处男的吧!”

“呵……”黎尘慢慢地缀了口啤酒,“刚刚在路上,蔓茁说非常羡慕我们俩,能从小每天都在一起。她还说,她小时候有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还约定长大后要住在一起。但真的长大了,却又没有办法实现愿望。”

“缺钱吗?那等到工作后就没问题啦!”合租又不是很贵。

“不是,因为各自有了各自的空间,有些已经和男友同居了。”

“……”

“所以说,当一个人面对爱情的时候,往往会舍弃一些原本以为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没有!”我冷冷的打断了黎尘,情绪有些激动,“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妈妈,我只是希望她能够过的更加快乐一些!我一出生,爸爸就去世了,但我从没有感觉自己比别人缺少些什么。妈妈给了我她所有的感情和关怀,这弥补了一切!但有时候,我总觉得她很寂寞,特别是有一次我看到她望着你爸妈的时候,神情是那么的落寞。我就想……就想,她也是女人,也需要个疼爱自己的伴侣。那种感情是一个儿子永远无法给予的!永远无法……”

“对不起,对不起!”黎尘抱住了我,“我只是觉得你想离开这里了。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走出这里去开创一片自己的天地,会有属于自己的伴侣、儿女、生活。我只是非常珍惜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想太早失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家人,最……。总之,我害怕有一天我们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想那样,不想!”

我沉默了很久,我没有想到黎尘对于我们之间的友情会那么的不安。

“不会,绝不会变成那样的!”我向他保证似的说到,“我们不会变成陌路人的,我不会离开这里。即使我结了婚,有了儿女,你还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们可以继续做邻居,我儿子可以娶你女儿,假日里我们两家还能一起出去郊游……”

“等等,为什么不是我儿子娶你女儿?”黎尘打断了我的美好遐想。

“你……”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还是生女儿吧,不然可惜了这张脸。”

“裘麟!”

“好,好。算我错了!还是一起要儿子,让他们像我们一样做最好的朋友。”我捏扁了手中的罐头,走进了房间,“不谈这个了,好像无聊的女生,尽说些有的没的。我明天上课去,这两天睡的人都快浮肿了。今天教练还打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训练,沐恩那小子……”

唉,裘麟啊裘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的心是很狭小的,容不下太多的东西。蔓茁的话很对,朋友也是不可分割的,但却无法成为最重要的。她的梦不能实现,也是因为大家已不是彼此的唯一了。黎尘叹了口气,关上了阳台的门,感觉颇为无奈。

“喂,小麟。”

“什么?”

“我们今天一起睡好吗?”

“为什么?”我有点奇怪黎尘这突然杀出来的请求,“你不是嫌我睡觉不穿上衣吗?”

“没关系,我会忍耐的。”

“滚,睡你的地铺去!”

熄了灯,躺在床上,黑暗中只有闹钟发出的“滴答”声,我卷着被子滚来滚去。唉,白天睡的太多了,现在一条瞌睡虫都找不到。奇怪,刚刚怎么会和小尘扯上结婚的?我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变现在的生活的,更不要提离开这里。为什么小尘会觉得我这个哥们那么的不可靠啊?不明白?刚刚黎妈妈看蔓茁的眼神好奇怪,好像甜的能溢出蜜来似的。还不时的给黎尘使眼色,自己也不停的帮蔓茁夹菜。那个鸡腿好大哦,虽然我的也不小,小尘好可怜,都没他的份。我记得那个鸡腿做的粉好吃的……呃,扯远了,老妈没去旅行就好了,她看了蔓茁一定也会很喜欢的吧!这样优秀的女孩,谁不喜欢……等等,该死,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点!

“喂,小尘,你睡着了吗?”我小声的问到。

“没有。”

“我想问你,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我很紧张,就怕我的担心成为现实,老天啊,你要保佑我啊!

“有啊!”

“有?谁!”小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唔,我的心里有点吃味儿,我还以为这种事情他会第一个告诉我的。

“金屋藏娇多久啦,你不够意思啊!”我的口气有点酸。

“我爸妈啦,你想什么呢!”

“你耍我啊!女的,没血缘的!”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喔,那个……也有啊。”他坏坏的一笑,“裘妈妈。”

靠,这小子绝对在耍我!

“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girl!别给我打马虎眼儿。”

“喜欢的女生啊……”黎尘故意拖长了音调,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没有。”

吁,我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有希望。

“小尘,我们做个约定吧!在我没找到女朋友前,你不要追任何的女孩,好吗?”我提出了个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要求。

“好啊!”不过黎尘听了似乎显得很开心,答应的很干脆。

我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俗话说“朋友之妻不可夺”。万一我和黎尘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的话,我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先退出的。现在既然可以明确他没有喜欢上她,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说我自私也好,狡猾也罢,反正,小尘,呜呜呜,顶多以后让你儿子娶我女儿啦。

第三章:相撞

回到学校,我马上归队进行训练。但教练怕我的脚伤会有什么闪失,坚持只要我做适量的基础训练。本来,我是对老头的话很是不满的。但是黎尘因为最近在准备一个机器人比赛,在社团里是忙的不亦乐乎,其他的部长又都在准备校园祭,所以偌大的学生会往往只剩下我和蔓茁两个人。那我自然很高兴有时间能和她单独相处,兼实施我的感情培养计划。

“蔓茁,最近没什么麻烦吧?我听说那个禽兽有找过你。”

“没事,没事。全是公事,那次我赴约,沐恩都有陪我。”

“噢?”我不怀好意地瞄向对面的沐恩,这小子看上去很可疑啊。

“咳,咳,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他呛了口菊花露,满脸通红,“是会长大人让我陪蔓茁去的,说是如果让你去的话可能会发生暴力事件的,那样一来,教练就有的苦恼了,他可是把你当宝啊,这次你受伤他可没少对黎尘唠叨。”

“切,那个老头子,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难道怀疑我会打输?”

“好拉,好啦。”蔓茁推了推只有打字时才戴的眼镜,继续打着文件,“知道小麟最关心我,不过既然精神那么好,不如帮沐恩忙下个星期体育节的篮球赛吧!”

“那有什么难的,有我在,冠军没有悬念!”

“可惜,这场比赛没你的份。”黎尘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会长!”

“小尘?”我有些愣愣地看着微笑着进门的黎尘,“为什么?”

“刚才你的教练找过我,说在2个月后的赛事前,你,被,禁,赛,了!”生怕我听不清楚似的,他凑在我的面前一字一字的宣布了这个消息。

“搞什么,我反对!”

“反对驳回。”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了。”

“你!……你又不是我,怎么能替我做决定,这不公平!”

“要公平啊,那么我们这里4个一致同意。”

“什么4人一致同意,我反对!”

“那3:1,少数服从多数,民主吧。”

“民主个屁!”

“好啦,小麟。会长也是为了你好。你就退居幕后帮沐恩组织篮球赛吧,不然你这个部长也太清闲了。”

“呜……连蔓茁也欺负我……”

“哈哈,少恶心了,那付样子还学人家装可怜。”

“黎尘!……”

听蔓茁的话,我开始筹备起体育节的篮球赛。黎尘和沐恩应广大群众要求参加了比赛,以弥补我这个天才的空缺。虽然和我有一定的差距,但这两个家伙倒也带着班里的球员进入了决赛。为了公平起见,决赛的那天我由裁判变成了拉拉队队员,在场边陪着蔓茁帮球员们送水、递毛巾,还充当一会儿教练。到了上半场比赛最后10分钟,比分一直在2分的差距中拉锯着。

“那禽兽的技术还不赖么,能咬在我们后面那么紧,我还以为我们要甩他们20多分呢。”我喝着蔓茁给队员准备的饮品。

“你别小看他啊,人家好歹也算是连任3届的主席,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嗯,英雄都还难过美人关啊!”我瞄着旁边的蔓茁调侃到。

“讨厌啦,小麟!”

“呵呵……”

“部长,部……长。”干事甲叫我。

“什么事?”我有点不高兴地盯着这个打断我和蔓茁聊天的小子。

“那……那个,下场比赛的器材,还……还有篮球赛冠军的奖章送来了,请您去签……签收一下。”部长的眼神好恐怖哦,我做错什么了?干事甲迷茫中。

“知道了。”我朝蔓茁点点头,“我去一下。”

“哎。”

“诶,这奖章设计的挺漂亮的啊。”我拿起锦盒中排列整齐的5枚奖章欣赏着。

“当然,是宣传部的部长亲自设计的!”

“那个广告系的才子?”说实话,黎尘还真不是一般的能聘人,“签这儿么?……”

突然,我被操场上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只见刚刚还在比赛中的球场现在是一片混乱。一阵不好的预感让我扔下手中的笔,向人群奔去。

“会长,你还好吧?”

“黎尘,眼睛睁的开吗?”

“痛不痛啊?”

……

我被堵在人群外,耳朵里乍时充满了这些话语。黎尘!眼睛!!顿时,冷汗不断地冒出我的额头。小尘……小尘……

“他妈的都给我让开!”我愤怒的拨开惊愕地瞧着我的人群,看到黎尘靠在沐恩的怀里。他两眼紧闭,蹙着双眉,左右手在空气中挥舞着,似乎想抓住点什么。蔓茁在一边只能干着急地问着怎么了?

我跑上去,单膝着地,一把握住那双手。我感觉到黎尘紧紧地拽着我的手,他一定痛急了!还好,还好,我定睛一看,只是右眼皮的皮肤被划伤了,似乎没有伤到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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