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点没?”乔振业一边用纸擦擦大哥领口的水,一边问。“恩……”也不知道乔守业是在搭腔还是在呻吟。只见他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头,由于吐得过于激烈眼角竟然还挂着泪痕,看大哥虚弱无助的样子,乔振业有些心疼。“洗洗脸吧,洗洗舒服点。”
“我没事,没喝醉,就是喝的有点快,吐了就好了。”乔守业推开弟弟的搀扶,径直到了盥洗台。乔振业十分无语,心道果然是醉鬼的名言,拿出池边摆好的消毒毛巾,让乔守业擦脸。乔守业的自持力果然不一般,没过一会刚才的虚弱模样便不复存在,依旧是一个乱了发型的精英。
兄弟俩回到包房,里面群魔乱舞的模样让乔振业有些头疼,拍拍还算镇定的高建磊,“差不多该散了,这几个都高了,我哥也好不到哪去,我送他回家。”高建磊点点头,搀住陶飞说,“陶陶,我们该撤了,喝差不多了。”“不行!谁也不能走,再叫酒,钱袋,糖糖,石头要走,灌他……”乔振业懒得再跟醉鬼废话,照着陶飞屁股就是一脚,“别废话,闭嘴!石头,你送陶陶和钱坤吧”他们三都还住在医学院家属院里。抬头看看段唐,衬衣的扣子已经开了4颗了,再喝下去就可以跳脱衣舞了,更猥琐的是拿麦克风在下身笔画,做出淫邪的姿势。乔振业按了按太阳穴,力求让自己镇定一下,走到韩旭身边,“你没事吧,糖糖高了,你送他回家?”韩旭猛的一抬头,看着乔振业客气的问候,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乔振业本以为韩旭会推辞,会说不知道段唐的地址,现实的答案让他很是失望,其实有些事情没有质问的必要,简单的试探,就能知道很多细节。
结了帐,叫了车,一群醉鬼踉踉跄跄准备回家。乔振业看着韩旭温柔的搀扶着段唐上了车,心里有些复杂。乔守业吹吹冷风有些清醒,乔振业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关小了车窗,“别开那么大,明天一准的头痛。这群孙子,说好给你庆祝,自己玩的倒挺HIGH,想吐么?想吐说话啊。”乔守业摇摇头,有些温顺地靠着。乔振业没有理司机不安的目光,仿佛俩人马上要在他车上开吐,手机突然震了,掏出来是条短信,“今晚还回家么?”乔振业没有回,直接关机,心里冷笑,谁他妈跟你有家?
乔守业所在的小区算是B市中高档的住宅,一梯一户,指纹开门。乔振业以为大哥的意识还不清醒,便执起乔守业的左手放到指纹识别机上扫描。一进门,不堪重负的乔守业就把大哥重重地扔到沙发上,脱了外衣,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拿了条湿毛巾帮乔守业擦了擦。“哥,醒醒,我走了,你去卧室睡……”乔振业一抬头,便发现乔守业幽深清明的目光,完全没有醉酒的迷蒙。“靠,吓我一跳,既然醒了就去洗洗睡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走了。”乔振业拾起茶几上的外套,把毛巾递给乔守业准备离开。乔守业突然开口道,“这么晚了,在这凑活一晚上,别走了。”乔振业本想一口拒绝,可是想到韩旭心里有点踌躇。这一晚上乔振业都故作镇静,可是内心的震骇如果惊雷炸得他轰轰作响,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还不知该如何处理,如果韩旭回了家,两人势必要面对很对尖锐的问题,他却没有面对的心理准备,如果韩旭不回家,他不愿想这个可能……乔振业真的需要时间来思考,思考这复杂的多角关系,思考两个人的将来,思考他让韩旭进入这个角色是不是挑错了棋子。乔守业看弟弟面色不豫,陷入沉思,误会地认为他是在想怎么拒绝自己,心里很不愉快,拉住乔振业的胳膊说,“在我这住一晚有这么难受么?”乔振业正在晃神,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栽倒在大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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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陡然暧昧了起来。乔振业从没有这么近的观察过乔守业,两个人都能感到相互的鼻息,对方离自己都是咫尺之间。乔振业在寻找自己的理智,在这样一个夜晚,一个酒香四溢的夜晚,没有兄弟,没有性别,只有两个思维混乱的人,乔振业需要一个安慰来让他忘记整晚的憋闷,需要一个怀抱来让他排解强颜欢笑的疲惫。内心的苦涩既然无法说出口,那么就丢掉理智去做……
乔振业用下巴摩挲了一下乔守业的胸口,突然一个用力的拥抱,抬头吻了他。起初是个僵硬的浅吻,虽然是乔振业主动,可是他却表达出十足的脆弱,他需要安慰,有些累了。乔守业也从震惊地不能动弹到浅尝辄止的回应,直至两人同时点燃彼此的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吻结束,乔振业气喘吁吁的重新趴在大哥的胸前,乔守业也好不到哪去,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我们都好臭,去洗洗。”乔振业有些魅惑的勾引着已经上了火的人。对方给予的十足的回应,脱去外衣,拉起乔振业直奔浴室。慌乱之中乔振业的手机从兜里掉了出来,清脆的摔在地板上,看着刻意关机的黑屏,乔振业顿了一顿,有些撒气地一脚把它踢到角落。
乔守业不懂弟弟幼稚的行径,在热水的灌浇之下,两个人的欲望也随着体温逐渐上升。终于赤裸相见的时候,彼此在对方的眼中只是一个男人,一个让自己点了火、发了疯的男人,只想拥抱,把他揉进自己的肌肤中。这早已不是清洗,这是一场水中的博弈,是一次急需的相互取暖。当乔振业的耳朵被乔守业含住并有技巧的吮吸时,他发现自己终于醉了,醉的不能控制在乔守业身上游走的手,醉的不能不关注被自己玩弄的乔守业高高翘起的胸前两点,醉的不能停止的一次次体会乔守业弹性的臀部,醉的不能抑制自己使劲叫嚣的欲望。
从浴室出来,两人都有些疲惫,在狭小空间里的荒唐消耗了更多的力气,但也更加有感觉。乔振业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自己,他潜意识里仿佛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将要后悔的事情,但是内心的恶魔一个劲的呐喊,要发泄要发泄……停不下来了。躺在床上,抚摸着对方还有些湿润的身体,乔振业舒爽的紧紧蜷缩住自己的脚趾,他感到双方都已是箭在弦上了,一低头,含住了乔守业的欲望。“啊……”大哥脆弱的呻吟极大地鼓舞了乔振业,他更加卖力的吮吸起来,拍拍乔守业的大腿,“哥,摸摸我。”说罢,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灼热的器官上。这样的口舌相交给了彼此最大的刺激,可迫切的欲望叫嚣着要更多,乔振业直起身,台高了乔守业的大腿。
乔守业顿时僵住了,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得出来他们都没有打算做下面的那个。有些尴尬的相互注视着,透着对弟弟的爱恋,乔守业别扭地做出了妥协的姿态。乔振业细细地抚摸身下人细致的大腿和形状质地一流的性器,躺了下去。“哥,你来。”
乔守业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没有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弟弟愿意雌伏于自己的身下,没有人能抵制这样的诱惑。乔振业全身都很紧绷,甚至略显出羞怯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脸,乔守业爱怜的亲吻着弟弟敏感的颈部,耳后,满意对方颤抖的反应,“放轻松,交给我,”乔守业拿下弟弟脸上的枕头,垫到了身下人的腰后。
这样门户大张的对着兄长让乔振业有些虚弱,他需要更多的酒意来支持自己不退下阵来,“快一点……”乔守业仔细的挑逗着重点部位,又仿佛装作不经意的在臀部性感的夹缝处流连,最终,中指终于技巧地旋转进了炙热的地方,由浅入深的刺探着。这从未被人开发的幽穴紧致火热,当安静的皱褶被打扰细细撑开时,留下一片柔软的触感。乔振业被这样细致的抚摸搞得有些不耐烦,也许是内心无法承受大哥这样仔细的碰触、研究自己的身体吧,不由得低吼,“乔守业,你要搞毛老子了,”
乔守业伸手擦了擦汗,当乔振业被刺激地快要缴械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开拓工作,乔守业抽出手指,将被乔振业吮吸的还带有湿意的硬挺慢慢的顶了进去……乔振业闭上了眼,当关闭一切感官的时候,身后那个逐渐楔进来的部位就显得鲜明而深刻了。当终于完全进入的时候,痛已经不是乔振业的焦点了,这样被颠覆的姿势,丧失伦理的纠缠和有些阻碍但是不停进出的部位已经完全填充了乔振业的大脑,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只能下意识地用腿缠上乔守业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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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乔守业是莫大的鼓励,不再像温柔的前戏,而是激进的挺进,节奏也变得越来越快。乔振业没有想到会这么深入,不小心溢出的呻吟也在撞击中碎裂,使劲咬住嘴唇,却又因刺激而痉挛的用不上力。使劲的放松自己,深深地吸气,用最大的力气去接受对方,乔守业感到身下人的变化,拉住对方的手放在两人交合的地方,让他去感受那里的热度和湿润,俯下身体,细细啃噬着他的肌肤,“感觉怎么样?”
乔振业对这样的恶趣味感到气绝,但又对自己吞噬着大哥的地方有一丝好奇,耍坏的抚摸着乔守业的两粒小球,却换来他猛烈的攻击。乔守业抓住弟弟有些反应的下身,有些猥亵的问,“爽不爽?说,爽不爽?”“闭嘴,乔守业,你他妈再说话,就给我滚下……啊!”乔振业哆哆嗦嗦的已经说不出话。
乔振业的腿已经无力再抬起,这个体位给了两个人不小的负担,乔守业一边进出着一边把弟弟翻了个身,让乔振业跪爬在床上。用力地按着乔振业的腰,让它最大限度的下凹,这样稍稍变化的体位却极大地刺激了乔振业体内的敏感触电。乔振业的眼睛里顿时蒙上一片水雾,视线也找寻不到焦点,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更加粗重,他的手也不自觉的覆上自己的器官。终于在某一次猛烈地撞击中,两人达到了欲望的顶端……
周末的自然醒是再舒服不过的事情,可是当乔振业睁开双眼时,却感到难以动弹的酸痛和太阳穴不受控制地鼓胀跳动。他以狼狈的趴卧的睡姿入睡,想要翻身可是腰部却完全用不上力,脑中一片空白,他闭上了眼睛,努力找回自己的记忆。就算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忘却,可是私处明显的湿润胀痛还是提醒了他昨夜的疯狂,就算他能不顾下身的不适,他也难以忽略在腰椎慢慢游走的手。
“醒了?”身后是乔守业略显沙哑的声音,乔振业不想扭头面对,他也无力扭头面对。“疼死了,别碰!”当得寸进尺的手开始按摩他依旧难以闭合的下身时,乔振业无法装睡,不得不开口制止。乔守业帮他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用不重不轻的手法帮他按摩着。乔振业闭着眼不说话,脑袋中却高速运转,腰部用力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像重症肌无力一般瘫在床上,有些局促的大喊,“乔守业,我不会被你操的脱肛了吧!”乔守业不满弟弟的粗鲁,但还是帮他坐起半靠在床上。“给我一支烟,”乔振业有些低落的说。
乔家家教甚严,但即便如此,上了大学的孩子们还是不免学会不少陋习。乔振业从小就是什么都敢玩,什么都玩得最凶的主,烟瘾最大的时候,在实验室里都是手不离烟,哪怕有大瓶的易燃试剂。后来乔振业突然喊着要戒烟,没人相信,但是自从戒烟声明发表后,他就没再碰过烟盒,直到最近几年有些场合实在没办法才象征性的来一根。其实乔振业戒烟的理由很简单,他不喜欢被某些事物所累,一旦牵绊了他,他都是要扔掉的。
乔守业点了一支烟,递给了他,熟悉的缓缓的缭绕中,心绪却不太平静。“哥,昨晚是个错误,你知道么?”乔振业吐了口烟,一字一句的说。乔守业有些感谢弟弟的直白,这是他最需要的开场,他知道乔振业能用一万种迂回的方式打发他,那些精心挑选的借口只会让他的心更痛。“一个能毁了你我的错误……”乔振业接着说,“我知道你也许会怪我功利,怪我没勇气,可是咱们已经过了说高喊‘爱情万岁’的岁数了,一切的情情爱爱唧唧歪歪都是他妈扯淡。你知道我的理想吗?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哄好俩老人,给老头老太太养老送终,跟你好好地做兄弟,为彼此保驾护航,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们三个人,我不能为了一时意乱情迷而扔掉了整个世界,你懂得对么?”
“我懂,”乔守业轻轻地握住了弟弟的手,“对不起,振业,请原谅我这么多年不该有的绮念给你带来的伤害,当时的我真的害怕,仿佛你是野兽一般的怕你,我不敢靠近你,一靠近你我的身体都在发生化学反应。这么多年从没有这一刻让我感到像现在这样的平静,不再惴惴不安,不再惶惶自责,不再遮掩自弃,我终于敢把真实的自我放在自己爱的人前面,即使这是一段没人能谅解的禁忌,这让我无比的轻松……”乔守业抱住了自己的弟弟,“我以为远离你是在折磨我自己,是在为我赎罪,可是没想到伤害了你,这是我这些年最大的后悔,如果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愿意好好地做你的哥哥,做最称职的哥哥,带你上房爬树,带你骑马打仗,被妈责备了,被爸揍了,我永远挡在你前面,让你做最幸福的弟弟……”乔守业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发现自己的胸膛有些湿润,怀抱里的人也不住的颤抖,“哥,你不知道我跟着你的脚步有多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恨陶飞他们,恨你对他们的笑,恨你温柔的给他们讲题,恨你留给我的背影……”“阿业,哥错了,能给哥一个改正的机会么?让我学着做一个好哥哥,一个只属于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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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振业靠在兄长的肩上,仿佛时间回到了小时候,他还穿着有些偏大的哥哥的衣服,坐在小马扎上等着哥哥放学,活脱脱一个邋遢的小鬼。而乔守业则捧着两支雪糕拼命往家跑,即使化了大半也不会放慢脚步……
离开大哥家的乔振业感到很复杂,他不知是内心感情得到填补的满足,还是萌萌爱意不能继续的缺憾,但是他知道自己很幸福,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鉴于身体的现状,乔振业必须回家了,他是用尽全力才能保持正常的姿势,柔软布料的内衣也像酷刑一般让他苦不堪言,他太需要休息了,可是为了避免乔守业和韩旭的相见的可能,他还是拒绝大哥送他回家。
站在自己家的门前,乔振业有些却步,终究没有敲门,拿出了钥匙。钥匙刚刚插进门锁,门便开了,韩旭一副苍白憔悴的样子站在门口。
“你,你回来了……我给你电话,你关机了。”韩旭不安的说。
乔振业笑的很温柔,虽然他内心暗骂自己的菊花十有八九也像自己的笑脸一样,崭的很开……“吃饭没?吃药没?我昨晚送我哥回家,自己也高了,就在他那住了一晚,手机可能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吧,自动关机了,也刚刚打开,诶?你还没说你吃药没有啊,怎么看起来起色这么差,赶紧去休息会。”一边说着,乔振业就进了屋。一个简单的换鞋动作都让他脑袋冒汗,可是乔振业力持镇定,不愿在韩旭面前显露。
韩旭仿佛是呆住了,整个晚上他都难以合眼,他幻想了乔振业无数种激烈的反应,甚至做好被折辱和赶出家门的准备。每当他闭上眼,脑中就会出现无数种乔振业的脸,愤怒的,疑惑的,讥讽的,鄙弃的,每一种都让他痛苦不堪,但是每一种他都能接受,他愿意解释,愿意保证甚至愿意哀求,他不希望“在一起”的保质期这么短。可是乔振业真正的反应却让韩旭及其不安,他甚至偷偷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去回忆昨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乔振业没有问起他和段唐的关系,甚至没有提起关于昨晚的一句话,这让韩旭想了一夜的关于昨晚的解释都无处道来,他不知这是安全过关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不知应该安心,还是对乔振业反常的表现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