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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纨绔+番外篇——by尽余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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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此时再不能维持冷静,照此人的变态程度,再不想办法,自己可就危险了,此时他身体一抖,却是秦昱文垂头去舔舐他胸前茱萸,他胃中一阵翻搅,直欲作呕,喉咙滚动两下,才勉强抑下。

“秦大哥,”他忍住恶心开口道,秦昱文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怎么,你回心转意了?”

方瑞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挣动了下身体,眉头皱起,露出痛苦神色——这倒不用怎么装,他此时确实痛苦,“我手腕很痛,”他望向秦昱文,努力掩饰住眼内憎恶,“秦大哥,先松了我手上绳子好不好?”

秦昱文本流露出几分期冀,听了这话又露出失望神色,“哼,你现在还想骗我?”方瑞心底哀叹,这变态警惕性倒高!

“秦大哥,你听我说,我没有骗你,况且,你只需要解开我手上绳子,脚上不必解,这样我真想跑也跑不掉啊。”

秦昱文似乎被他说得有些动摇,直盯住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他是否说谎,他忙鼓起精神,不偏不避与之对视,并竭力表现得恳切,不料,秦昱文忽然磔磔一笑,“要松开你也简单,不过要等咱俩共赴云雨之后……”

方瑞脸色一变,还要说话,却被他劈头盖脸强吻下来,方瑞感觉一条黏而滑的舌头堵住自己嘴唇,咬紧的牙关随后被大力掰开,他喉中一阵阵干呕,拼命挣动,牙齿磕磕碰碰间狠狠咬下,秦昱文“嘶”的一声抬起头来,瞪着他的眼珠都变了颜色,一丝丝血红,映得他如疯如魔,他舌头疼得如断掉一般,却不去理会,仿佛所有凶性都被激发出来,两三下褪掉方瑞身下裤子,又抖着手去解自己的衣袍,方瑞顾不得其它,口中拼命叫喊起来,“救命!”他才喊出一声,就“啪”的一声被秦昱文打在脸上,这疯子此时力气极大,方瑞感觉眼前都冒了几颗金星,他还没喊出第二声,便感觉嘴中又被塞进了布团儿,再如何努力,也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来。秦昱文脸色通红,五官扭曲得已完全变了个人般,他此时终于褪下裤子,方瑞绝望地闭上眼睛……

方瑞不知自己是怎样失去意识,又是怎样醒来的。他只知,自己醒来后巴不得再彻底昏死过去,又或者,就作为徐川干干净净死了多好,为何还让他穿越过来受这一番耻辱?他在黑暗中僵硬躺了许久,开始还愤怒、不甘、憎恨,渐渐眼神空洞,了无生气,若非尚有微弱呼吸,旁人定会以为榻上横陈一具尸体。

秦昱文已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每次都在他身上反复发泄,甚至拿出油鞭等物,想来,他外表虽仍是正经模样,内心却已彻底疯了。方瑞昏昏聩聩,不辨昼夜,身上疼痛已经麻木,脑子里同样无所思、无所想,仿佛灵魂已逃避到一个未知的桃源……

第二日,秦昱文就解了方瑞手上绳子,只因他两日来不吃不喝,连动一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秦昱文便也不惧他会逃跑。此时的秦昱文便如分裂到极端的两个人一般,白天在家中表现的一切如常,晚上却会如恶魔般出现在这个偏僻小院中。第三日晚上,他照常来到此地,却发现榻上空空如也,两截绳子并一把小刀被扔在地上,而榻旁几案上,他备那一碗以为方瑞照例不会动的米汤,已经被喝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方瑞,正全凭本能在街上移动,夜半时分,天下起雨来,他努力睁大眼睛,辨别着前面的路,雨渐渐成瓢泼之势,他不知自己还能走多远会倒下,只知道要往前走,要远离此地,要,回家……

方瑞失踪三日,方府上下都是愁云惨淡,方颐更是三日未眠,擅用职权,调集了府衙侍卫四处搜索,将城内外可疑之处搜了个遍,却毫无结果,凌晨时分,他失魂落魄往家门走来,却意外看到一个人蜷成一团伏在门前地上,一动不动,他心中剧跳,脚步踉跄地奔了过去,将那人翻过身来,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双眼竟不由自主流下泪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注意到方瑞此时情况,他将方瑞搂在怀中,颤着手去探他鼻息,感到那微弱的一吸一吐,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小瑞?小瑞,”他用袖子抹去方瑞脸上雨水,轻轻拍着他冰凉的脸蛋,“小瑞你醒醒,小瑞?”方瑞不知是否听到了他的呼唤,双眼睁开一丝缝隙,却又无力地耷拉下去,同时胸口一震,喉间一咳,竟吐出一大团血来!

“小瑞!小瑞!”方颐嘶声喊着,“来人,快来人啊!”

方瑞浑浑噩噩间,感觉自己在一片白雾中徘徊游淌,这白雾没有起源,没有尽头,而他身处其中,眼不可见、耳不能听,如在一个牢笼,虽是牢笼,他却不想破雾而出,仿佛下意识觉得,唯有此处安全……

方颐一寸寸擦拭着方瑞的身体,除了大夫,他不许任何人接触昏迷中的方瑞,连自小贴身服侍方瑞的青兰也不行。方瑞身上伤痕太多,尤其是,那处……方颐第一眼瞧见时,险些将牙根咬断,他擦拭的动作无比轻柔,表情却森冷得可怕,秦昱文吗?方颐以项上人头发誓,定要叫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然而,方颐的满腔恨意未能发出,派去逮捕秦昱文的人很快带回了一个消息:秦昱文在自己房中吊死了。方颐听到这个消息时,扫落了满桌文书笔砚,将书房内弄得满地狼籍,最终也还是无可奈何……

方瑞的情况十分不好。他的外伤渐渐痊愈,神智却始终不清醒,不能进食,全靠参汤吊着性命。除了那天雨中吐血外,他又在昏迷中咳了几回血,方颐遍请名医,几方会诊后,说是上次坠马留下的隐疾,伤了心肺,此时才显露出来。但连灌了几副对症的药,方瑞却仍然未醒,大夫们找不到原因,纷纷向方颐请罪。方颐每日提心吊胆,食不知味、夜不成眠,后来干脆在方瑞房中用屏风隔出一间小室,安放了床榻,夜夜宿在这里,好随时照顾。他时常睡上片刻便惊醒,只有到方瑞床侧,战战兢兢去试他鼻息,感觉到他呼吸还在,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能暂时落回胸腔。

几天下来,不说躺在榻上眼窝凹陷、面色青白的方瑞,便是方颐也已憔悴得不成样子,府中其他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尤其是当家主母朱氏,总变着法子置办些开胃的饭菜给方颐,“相公,小叔还没醒来,你可不能倒下。”朱氏言语殷殷,坐在饭桌前的方颐却好似没听到般,只是机械地往口中夹着饭菜,朱氏见了,十分难过,终于豁出去一般,开口道:“相公,我前日往昭通寺去为小叔进香祈福,听闻寺中苦闻大师佛法精深,便擅作主张求了大师来为小叔祈福,”她说到这里,看一眼方颐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跪在地上,“相公,我知道你向来不信这些神佛之道,但如今,如今……”

“如今死马当做活马医是吗?”方颐冷冷扫了跪在地上的朱氏一眼,朱氏只觉遍体生寒,恍惚觉得朝夕相处多年的夫君,是如此陌生而无情……就在她发愁该如何去同苦闻大师解释时,却听方颐又开口了,“罢了,就请那和,那大师来看看吧。”

第十八章

方瑞仍如孤魂野鬼般在那白雾中穿行,只是此时的白雾,却变了样子——千变万化,如梦似幻,一时是在高楼林立的现代场景,一时又回到青砖瓦檐的方府,很久不曾见过的爷爷奶奶、父母、朋友走马观花般依次浮现在眼前,随后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方颐、外公、谢庭等人的相貌……这些之后,却涌现出大量他从未经历的情景与人物,这些情景突兀出现在他脑海里,一个小男孩,锦衣玉食长大,却身体孱弱,内心敏感,那男孩儿有记忆起便没有母亲,很快又失去了父亲,为他撑起一片天的,始终是他的大哥,大哥是他生命中擎天的那根支柱,可是他却不是大哥的重心,大哥娶妻、生子、每天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曾经那些无微不至的关照,似乎也永远失落、不可寻觅,于是他开始四处惹祸,盼望吸引大哥的注意力,开始自然是有效的,后来,只是令大哥对他越来越厌恶,越来越疏远,渐渐地,他自己也厌弃了自己,而心中那隐秘的渴望,也化为扭曲的欲望,他不知在多少漆黑寒夜里,脑中想着大哥的脸绝望自渎……后来,他惹怒了定国公府上的刁蛮丫头,被她的侍卫围殴,那时候,脑部受到重创的他,萌生死志……

那景象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方瑞头痛欲裂,仿佛有许多针同时刺入,他在白雾中缩成一团,双手抱头,发出无声地呻吟,正痛不欲生之际,听到低沉诵经声,由远及近,渐渐传来,那经声仿佛蕴含神秘的力量,抚慰他的痛楚,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往那经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直到走进一片白光,他眼前一亮,仿佛世界颠倒般从那光中跌落……而此时,他躺在榻上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皮眨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方颐本是病急乱投医,未料苦闻大师的诵经,竟真能把方瑞唤醒,他感激地险些给苦闻大师行三跪九叩之礼。再说方瑞,他睁开双眼的刹那,又因光线而感觉不适,重新闭了闭才缓缓张开,见床侧竟是一位衣着朴素、头上烫疤的大和尚,慈眉善目,与他对视的一双眼,初看纯真如孩童,再细看时,又仿佛阅尽沧桑,方瑞不知不觉看得入神,那大和尚却在这时慈悲一笑,开口道:“‘四德不生,三身本有’,施主是有大缘法之人,”方瑞神思混沌,只觉他这话无比高深,自己霎那间仿佛懂了,细细一想,又完全没懂,那大和尚见他双目迷茫,也不解释,只是脸上慈悲之色更浓,“愿施主早日开悟,佛心显现,‘六根对境,分别非识’……”方瑞更加一头雾水,方颐此时却上来打断,他本对苦闻大师十分感激,但此时听着听着,却觉得大师隐隐有点化方瑞、渡他出家之意,心里不由一急,“辛苦大师了,外堂备有斋饭,大师不妨先将就用些。”苦闻大师也不推辞,站起身来,只是临去看了方颐一眼,那一眼看来,方颐竟觉得自己所有心思无可遁形,他心里一激灵,对大师合掌躬身,恭敬将之送出房门。

房中此时只剩兄弟二人,方瑞视线扫过方颐,脑中忽然闪过许多片段,那是不属于徐川、独属于方瑞的种种过往,此时在他脑子里生动如他自己的回忆一般,就连彼时心情,或温馨、或伤痛、或阴暗,也仿佛历历在目……他忽然痴了,不知自己此时究竟是徐川还是方瑞,不知如何为真,如何为幻,不知是庄周梦蝶,抑或蝶梦庄周……

方颐这时走到他床前,嘴唇抖了一抖,却没说出话来。

“大哥,”方瑞喉结滚动,只是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嗓子更得涩的发痛,方颐喂了一勺水给他,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你先别说话,醒来就好!”

方瑞心中也浮动不已,属于原来方瑞那个灵魂的深深眷恋,似乎在影响着他,他看着方颐消瘦憔悴的脸颊,鼻子忽然一酸,眼中泪光闪耀,方颐见他如此,却大是心痛,一只手在袖中暗暗攥紧,指甲划得手心生疼,“小瑞,你受苦了,”方瑞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被他逃避了的事实一下子又回到面前,他闭紧双眼,不让方颐看到自己的痛苦愤恨——不就是被人……了吗,老子又不是贞洁少女,只当被狗咬了,大丈夫在世,岂能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起——他此时倒豁达起来,也不知是谁,一度脆弱到丧失求生意志……

方颐看到他一听这话便闭上眼睛,心里又是疼惜,又是害怕——怕他这个心结打不开,再陷入昏迷中。

“小瑞,是大哥没保护好你,你放心,大哥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方颐的声音很低沉,方瑞却听出了他话里面浓浓的自责与决心,他眼皮忽闪一下,仍未睁开,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实在有些不知怎么面对方颐。方颐也不敢再说下去,怕触动他伤心,而方瑞此时刚刚醒来,仍十分虚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内,竟又再度睡去,方颐一惊,见他眉头舒展,神色还算宁静祥和,这才稍稍放心,命人去请几位大夫,就他现在的情况再来诊断一番,他自己却坐在方瑞身侧,一只手悄悄伸进被子底下,握住他瘦弱修长的手,将他五指包拢在自己手掌内,不敢用力,却也舍不得放开……

方瑞仍然时睡时醒,他的心脏、肺腑原来都在上次坠马时受到伤害,这会儿齐齐爆发,加之他先前游离在死亡边缘,药石都不能生效,这么耽误下来,身体根本已伤,换个体格强壮的人,还有几分痊愈希望,而身体本就羸弱的他,能恢复几分,便要看运气了,大夫说,咳喘之症,怕是必定要留下。

方瑞难得清醒时,总要叹上天不公,别人穿越,不是得到宝典秘笈练成不世奇功,便是拥有无上权势动辄纵横天下,自己一样穿越,怎么非但毫无建树,还大灾小病不断呢?——他这种怨念,在接下来这一晚达到了顶点……

这一晚,方瑞喂他服下药,便遣退了房内下人,从袖子拿出一个小瓷瓶来,见方瑞仍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自己,心里莫名一阵紧张,“小瑞,你先睡会儿吧,一会儿便好。”

方瑞见他脸色竟有些淡红,不由好奇,“大哥,这是什么?”

“这是,药,”方颐顿了顿,见方瑞仍是一脸好奇,只得说道,“你那处……”他拿眼神示意方瑞下半身,方瑞迷茫了刹那,才领悟他说的是,自己的,后……庭,他脸色不由变了,饶是已经反复给自己做过了心理建设,伤疤揭开在人前,还是分外难堪。

“小瑞,我帮你翻个身。”方颐将那瓷瓶先放在一边,双手去扳方瑞的身子,“不!咳咳……”方瑞猛然挣动一下,嘴里也剧烈咳嗽起来,方颐忙止住手上动作,轻轻拍抚他后背,“小瑞,你别急。”

方瑞咳声渐渐止住,嘴角却残留一丝血迹,他咳得呼吸都有些断续,在方颐的拍抚下,颓然闭眼喘着气,方颐看到他嘴角血丝,只觉分外刺眼,心如被人重重割了一刀似的钝痛。方瑞慢慢喘匀了气,才睁开眼睛,却又瞄到那个瓷瓶,眼里骤然闪过一丝阴霾,聚攒出一点体力,手奋力一挥,将那小瓷瓶往床下扫去,这一个动作做来,他又咳喘两声,脸上却露出一个讽刺般的笑来。瓷瓶落地,发出脆响,方颐心里一沉,眉头拢起阴云,低头看去,望见方瑞脸上笑容,竟是阴冷、嘲讽,又带些惨淡,他脑子里仿佛一道光闪过,似乎这时的方瑞,才是他以往熟悉的那个人……他怔了怔,又忙将这种荒唐念头驱除出脑海,小瑞只是受到打击太大,换做谁,都不可能轻轻松松调适好心绪,是的,就是这样……

方瑞此时心里却也掀起惊涛骇浪,方才那番做为,好像一股戾气平白就从心底钻出,完全不像他自己行事风格——他自己,他此时,真的还有“自己”吗?自己的灵魂,还单纯是过去那个徐川吗?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更像个人格分裂的疯子……

“大哥,对不起。”方瑞不想在自己究竟是谁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发疯——所以平定下心绪,还是开口道歉。

“小瑞,你想发泄,尽管发泄出来,大哥不会怪你。”方颐摇头道,“只是这药,还是要上的,伤已经快好了,此时停药,岂不是功亏一篑。”他说着,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另一瓶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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