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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纨绔+番外篇——by尽余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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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不由瞪直了眼睛,难道,他早预料到会出状况吗?竟还备了两瓶药!方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这药是刘大夫今天才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存放。”

……

第十九章

方瑞认命地在方颐帮助下翻了身,方颐去解他裤子时,他却又不可自抑地微微颤抖,方颐怜惜一叹,“小瑞,不会痛的。”

“大哥,能不能,能不能换个人来弄?”

换个人?方颐脸色一沉,语气却没有波动,“你想换谁?”

方瑞脸埋在枕头上,看不到他此时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的表情,自然察觉不到异常,“随便谁,大夫就可以,只要我不认识便好了。”

方颐听他如此说,神情才和缓了些,“为什么?小瑞不放心我吗?”

“不,不是,”方瑞觉得脸一阵阵发烫,他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直觉不想把那地方暴露在方颐面前。

方颐从后面看到他耳根都浮上一层淡红,神情彻底柔和下来,默默一笑,“不是就好,反正我也上了许多次药了,你现在嫌弃,也有些晚了。”

方瑞听后,更觉窘迫,索性不再搭话,此时方颐已将他裤子褪下来,他感觉一凉,不由再次微微发抖,方颐也不敢取笑他,怕再将他惹急了,只拿手指挑了药膏,往那处抹去,方瑞只觉一阵清凉而奇异的感触自那里传来,他心里竟随之阵阵麻痒,呻吟声险些脱口而出,该死!这具身体怎么不该敏感的地方这般敏感!

方颐看着他耳后肌肤上,那片红色渐渐蔓延,手下动作不停,心里却生出一阵莫名渴望,本来已经抹匀的药膏,竟被他涂乱后又重抹,折腾了数次,直到方瑞忍不住开口,“还没好么?”

方颐这才从梦中惊醒一般,停下手中动作,小心翼翼帮他提好裤子,口中仍掩饰般说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小到大,你身体哪处又是我没看过?”说是这么说,这具他从小看到大的身体,此时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神……方颐隐隐觉得口干舌燥,身下那处,也已经抬头,好在衣袍宽大,看不出什么。他心里一惊,暗骂自己禽兽不如——他早察觉自己对小瑞的那种心思已越来越深,只是颇觉不堪,强自压抑,只求能以一个好兄长的身份守在他身边,未料如今只是看几眼他的身体,那说不出口的欲望竟节节攀高!心神恍惚之下,他也不敢再停留在这里,仿佛担心继续呆下去,自己心思会泄露一般,便嘱咐方瑞好好休息,说话时却避开他的眼睛,并不与他对视……

方瑞醒来后第三天,谢庭前来拜访,见他身体虚弱地躺在榻上,不由大吃一惊。他原打算端午到开封,因一些事耽搁了,所以晚了些天才到,不清楚事情原委。

方瑞欲坐起身来招呼他,奈何全身虚软,用不上力,只好作罢。谢庭在他榻前坐了,一手握住他手腕,三指一搭,竟似在诊脉。方瑞在他手指按上来的刹那本能般一躲,随后又暗骂自己神经质,不过是正常的肢体接触,何至于这样?看来自己这心理阴影,还是有点深啊……

“谢大哥还会医术?”方瑞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淡淡戏谑道。

谢庭此时却紧皱眉头,方瑞的手腕还残留一点青紫,那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发生了何事?怎么脉象虚成这样?!”方瑞未料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但他不愿在这件事上深谈,引出屈辱的回忆,便将手抽回袖中,转移话题道:“谢大哥,你那章子我还没刻完,只能迟些再给你了。”

“提那做什么,刻那些太伤神,你千万莫再刻了。”谢庭神情严肃。方瑞在心里苦笑一声,他现在便是想刻也刻不成啊,手连刻刀都拿不稳,可惜了自己那些“生意”啊……他想到这里,一阵心疼,体内脏腑仿佛也跟着疼起来,喉咙一痒,连咳几声,好不容易呼吸平顺了,精神也恹恹起来。

“小瑞,你先休息,我迟些再来看你。”谢庭自他咳嗽时,眉毛便皱成了一团,又见他精神不济,便开口告辞。

方瑞的确昏昏思睡了,便也没留他。谢庭帮他掖了掖被角,凝视了一会儿他已闭上眼的苍白面容,才静悄悄从房中退了出去。他出了方府,深吸一口气,却直接往方颐所在府衙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小瑞怎么病成这样?”一声兴师问罪般的喝问,使方颐从书案中抬起头来,他手下的笔一顿,一滴墨汁在纸上漫成了一团。

他看了一眼横眉竖目的谢庭,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滴了墨的纸,似乎颇为惋惜,皱了皱眉,才开口道:“劳世子关心,家弟只是不久前意外坠马,现在已经无大碍了。”——比起前些天垂垂将死,如今好歹性命无碍……

“无大碍?他那个样子也叫无大碍!”谢庭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却又压制下来,口中冷笑,“方颐啊方颐,你可真是个好兄长,好大哥!”

方颐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脸上既看不出怒,也看不出愧,“这些是臣家事,世子若无公事要谈,还请——”

“好,我问你,”谢庭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便也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道:“这些事同何平那几个跳梁小丑有没有关系?”

“无关。”方颐答得简洁。

“你说无关便是无关么,哼,我现在就去将他们揪出来一个个审问!”

“世子不可!”方颐见谢庭真的转身欲走,眼里露出一丝急色,“那几人已在我的控制之中,世子真要绑了他们,必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大事?!和小瑞比起来,我还真没将这‘大事’看在眼里。”

方颐闻言眼睛一紧,“世子侠肝义胆,臣替家弟惶恐,”他在案前垂首弯腰,“只是这件事圣上十分重视,倘若因家弟出了什么差错,世子自然无恙,家弟怕担当不起。”

谢庭看他神态恭恭敬敬,偏偏说出的话一句都不中听,却也不得不听,“那你就说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小瑞会无端端坠马?”

“只是为避让一个稚龄孩童,这件事,府衙内便有不少人清楚。”

“我却不信,若如此简单,小瑞又为何避而不谈?他手腕上那伤痕又从何而来?”谢庭说到这里,眉毛一挑,冷笑道,“方颐,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打听不出来!”

方颐张了下嘴唇,当初方瑞失踪三日,他曾派出了多人寻找,这事若谢庭真心要查,必定瞒他不过,而他顺藤摸瓜,早晚事实真相也会浮出水面——小瑞的伤心事,又何苦经这许多人的口?让他情何以堪……

“世子,臣的确还隐瞒有一些事。”

……

“那秦昱文,埋尸在何处?”等方颐一番话说完,谢庭手下太师椅的扶手,已被他寸寸攥为侪粉。

方颐何尝不怒,但他却是苦多于怒,讲述一遍,便如拿刀重割自己的心一遍,只是痛到极处,他的声音依然低沉平静,“世子问这个做什么?”

“鞭,尸!”谢庭眼中如聚集着一场风暴,两个字似乎是被他咬碎了,又囫囵吐出来,有一种血淋淋的残酷。

方颐冰山似的脸上也因他这句话产生裂痕,“世子,此法不可取,实在……有伤天和。”话虽这么说,在谢庭吐出“鞭尸”二字的时候,他心里却也生出一股快意……

“有伤天和?你放心,老天若要报应,只管冲我来!”

“子恒!”方颐不由动容。

谢庭抬头,慨然一叹,“多久不曾听你直呼我表字了……”

方颐垂下头去,似乎不知该如何接他这句话。谢庭却是洒然一笑,“我知道,你是清流一派,只尽忠于皇上,不欲卷入党争,自然要避我如虎狼,你可知,我从未想过结党营私,想要忠心报效大朱的,不是仅有你们这些清流!”他说完,见方颐仍然垂头不语,也有些颓然,“多年同窗好友,方颐,你真要因为这些莫须有的原因,便罔顾你我情谊,视我如陌路吗?”

方颐神情隐隐似有所动,最终还是沉默不语,谢庭自嘲般说道,“我知你对圣上一片忠心,可表日月,但难道我就是那狼子野心、大逆不道之人?有这么个与生俱来的身份,我若不能逆流而上,早便被人灭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罢了,我同你说这些干什么,”谢庭似是醒悟自己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怕都无动于衷,“但有件事要让知道,这次肃贪的事,圣上命我来协助你处理。”

方颐听了,很是吃惊般抬起头来。

“怎么,不相信?圣旨应随后就到,方大人,你我联手,想来定能所向披靡,我很期待啊!”谢庭说完,再不等待方颐的反应,昂首走出门去。

第二十章

方瑞上一世身体便不大好,否则也不至于年纪轻轻熬了两次夜便猝死了,但这一世的身体让他明白了“没有最差,只有更差”……他修养了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地,由人扶着走几步路便要喘上一喘,生活起居,全靠青兰、青竹等照料。他原本不适应被女子贴身服侍,以往只让她们服侍净面、束发等,这一段日子里却连穿衣都不能自理,夜间虽有方颐照料,白日却全落在青兰身上,赤裸示人,每多尴尬。

为了避免成为男版林黛玉,方瑞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快些恢复,每日几大碗中药,不管多苦,都捏着鼻子喝下,用餐时,也忍着脾胃不适,将那些有营养但发腻的东西强吃进去,同时每日都坚持到户外走走、在室内练几个字——初时写不了几个字手便软得直抖,后来渐渐好了,方颐、谢庭都得了他写的扇面,一手清秀小楷,令人望之便心清气爽。方颐一直担心他心情郁结,见他写的字中正平和,才放下一颗心来,知道他已从抑郁中走了出来,心疼怜惜之余,暗暗感佩他通透豁达。

立秋时候,方瑞身体从外表看来已与常人无异,只要不劳累、不受寒凉刺激等,那咳喘之症便甚少发作。余、邓两位老板也一起来看过他,邓老板颇为自责,若非他硬留方瑞吃饭,方瑞怕也不会有这一遭被绑的磨难了——对外,方颐都是说的方瑞是遭到歹人绑架。余、邓二人来过之后,方瑞又开始雕篆一些小东西,被方颐看见了,总要训斥几句,“做这些劳心伤神,小瑞,你修养一阵子再做可好?”言下之意,竟把他当成脆弱易碎的玻璃人一般。方瑞也不同他争辩,当面收了,背地里再拿出来刻,方颐知道他喜爱这些,也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知晓了他雕这些还是拿出去卖钱的,不知又该如何生气。

这日用过晚饭,他又伏在桌前刻章,青兰见他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忍不住上前劝道:“公子,时候不早了,还是先歇了吧。”

“青兰,你不用管我,自己先去睡吧。”

“公子不睡,奴婢怎么能睡。”青兰说完,不知怎的又觉得这话颇有歧义,不由俏脸微红,看向方瑞时,见他浑然不觉,仍专注着手下刻刀与石头。

青兰从背后悄悄凝视着自家主子那俊美脸庞与专注神色,只觉一颗芳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生出了这等心思,朝夕相对,这张脸似乎不知不觉间,已根植她心底,令她魂牵梦绕。

两人一站一坐,一个挥刀向石浑然忘我,一个怦然心动面红耳热,时间静静流逝,他们都没发现一个身影已来到门边,将这幅情景尽收眼底。

方颐在门边站了片刻,终于沉不住气,掩口咳了一声,惊醒了主仆二人。方瑞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中东西往桌下塞,口中镇定说着:“大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方颐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已经很晚了!”他说完冷睇青兰一眼,青兰恍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从头到脚,冷得一颤。

“公子不知爱惜自己身体,你们便也跟着放纵吗?”

青兰重重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不敢?哼,我看你胆子可大得很。”方颐言谈中似另有所指,青兰一下子面白如纸,咬着嘴唇不敢回话。

方瑞眼见自己又拖累了人家小姑娘,忙站起来求情,“大哥息怒——”他话说到一半,身子一歪,方颐忙眼疾手快的扶住,神色紧张。“大哥,我没事,站起得太急了。”方瑞不好意思地说道。

方颐仍扶着他胳膊,没有撒手,口中冷冷对青兰道:“退下去吧。”

方瑞任由他扶着自己坐到榻上,见他脸色缓下来些,才开口道:“大哥,青兰这丫头服侍我很是用心,你不要总是苛责于她。”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方颐脸色又沉了下去。“我正要同你说这事,青兰年纪也大了,或是许配个人家,或是多给些银子发放出府去,你来决定吧。”

“大哥,这……”

“怎么,”方颐眼底寒芒一闪,“你还想一直留人家姑娘在身边?”这话虽是反问,他却暗暗紧张,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这倒不是。”方瑞连忙说道,“只是太突兀,我一时没有想到……”他穿越过来之后,受青兰照顾很多,心里把她当家人一样,甚至有些依赖她的照料,根本没想到她也要嫁人出府的问题,方颐骤然提出来,还真让他有些发懵。

他虽有些不舍,又觉得大哥说的在理,岂能因为自己,耽搁了人家姑娘终身。还是大哥替这些下人们着想啊,可笑自己以前还总觉得这位大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地主阶级……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明日便同青兰说说。”

方颐听了,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亲手帮他换了衣裳,等他躺下,又说了一会儿话,看他显露睡意才放心离开。

第二日,方瑞果然同青兰说了此事,不料青兰听后如遭雷击,俏脸惨白,跪倒在地上,“公子,奴婢不愿嫁人,也不愿出府,求求公子,不要赶奴婢出去!”

方瑞被她骇了一跳,忙搀她起来,“青兰,嫁人是好事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丫鬟不成?”

青兰闻言只是摇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让方瑞无所适从,难道,这丫头还是个独身主义者?那可真是封建社会的一朵奇葩了……

“青兰,你先别哭,咱们万事好商量。”方瑞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多少哄女孩子的经验,这时不管他说什么,都止不住青兰的眼泪,直到急得连声咳嗽,青兰才停了哭泣,惊慌地去抚他后背。“公子,奴婢错了,公子千万别生气伤了身体。”

方瑞摆了摆手,“我没事,”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青兰梨花带雨、泪湿两颊的脸,“青兰,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

青兰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幽怨,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自己下去再考虑考虑吧。”方瑞只以为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也许细想想,便想清楚了。但这时,旁侧里却冲出一个身影来,跪在地上,“公子,求您别让青兰姐嫁人,青兰姐她——”这人正是青竹,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青兰死死捂住嘴巴,剩下的话含含混混说不出来,只好先去掰青兰的手。

“好了,”方瑞叹了口气,真不知这两个小姑娘在搞什么,“青兰,你先放开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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