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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吾之零上——by云沁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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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兜兜转转的绕过几栋气势磅礴的高楼,走过美轮美奂的长廊,晃过娇艳芬芳的花丛,看过路旁笔直耸立的大树,来到一片清新芬香,沁人心脾,绿油油的药田?

零看着眼前这一片药田,药田依山而建,连绵起伏的山丘中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药草,普通的,常见的,稀有的,有毒的,珍贵的。零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药草摆在眼前,还是长在土地里的,挂在树上的,连着枝叶的,不是被摘下来晒干的,也不是经过人工培养的,更不是添加什么激素和化肥。一颗颗晶莹饱满的,一片片嫩绿动人的,零的心里那一瞬间就明朗了,柔软了,被这一片绿色轻抚过,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

零打开周围圈住的栅栏,走进了这片药田,偶尔蹲下身子,看看那种植在地里的某棵药草,偶尔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挂在树枝上的果实,伸出手轻轻拂过这些可爱的药草,想象着它们在他手里不断的融合,汇聚,变成各种各样的药剂,或是可以增加魔力,或是减少魔力,或是治愈伤口,或是伤人致命。

“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喝,打断零清静的遐想空间,零回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站在栅栏外,一手指着他,一手插腰,双眼冒火的瞪着他。

“没干什么!”零瞬间恢复了冷静,把自己刚刚无限的想法装回心里,迈步往栅栏的门口走去,想要走出药田,继续找自己的药剂系教学楼。

“站在!谁让你走的?”小男孩看到零居然要抬脚迈步,急得就快要跳脚了,急忙忙的喊住零的动作。

“怎么了?”零被小男孩一喊,也停下了动作,难道他脚下有什么珍贵的药草不成,他可不认为小男孩会好心的提醒他脚下有危险什么的,而且他刚刚进来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那么就是脚下有什么珍贵的药草,看着小男孩一脸的焦急万分,又愤怒万分的表情无一不在说明这个男孩有多重视这片药田?

但是他刚刚进来并没有看到自己走的这条路线有什么稀有的药草,而且,零看了下脚下周围满满的都是最普通的紫草。紫草,这只是一种很简单,很常见的药草,为很多常见的药剂里面的配药之一,而且以零对这个世界的药剂的了解,并没有哪种稀有的药草是可以种植在紫草的下面的,也没有哪种稀有的药草是需要和紫草一起种植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踩的是什么地方,那些都是珍贵的药草,你怎么可以乱踩!”小男孩显然快被零气死了,他瞪红着眼,看着零,看到自己那么宝贝的药草们被人踩来踩去,心里难受极了,这一脚下去,得踩坏多少药草啊!

零看了一眼小男孩认真的表情,难道脚下真的有什么珍贵的药草,零蹲下身子,轻轻拨开二十公分高的紫草,看了一下下面的土壤,并没有种植什么药物,周围又拨开几处,也是没有。用手抓起一捧土壤,确定没有。零站起身子,没有理会小男孩的跳脚和叫嚷,直接迈脚离开药田。

李洋快被这个长得高高的少年气死了,他怎么听不懂他说的话啊,说了不能踩,不能踩,他脚下的都是娇弱的药草,他们这么一踩,得踩死多少啊!

李洋一直瞪着眼,瞪着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的零,咬牙,切齿,打算开骂:“你……”

“我没有踩坏任何一株紫草,不信你可以进去检查!”零淡淡的打断了小男孩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咆哮。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那么珍贵的药草,都不知道被你踩死多少了!”李洋已经泪眼汪汪了,一想到那些死去的药草,他的心就疼得很。

“紫草是珍贵的药草?”零微微扬眉,是他看的药草书籍出错,还是这个小男孩乱说。

“紫草怎么不是珍贵的药草,紫草是……”李洋正打算长篇大段的来让这个比他高,看起来却比他小的少年一个药草普及,一定要让他深刻的理解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本着一定要让他痛哭流涕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心里,打算来个痛心教诲。然后把他领到师傅那,让他赔偿损失,再让他干上几个月的免费苦力,好让他这个可怜的苦力休息休息。

但是,不对,他说紫草!?“你说紫草?”李洋抬头看着零。

“对,那不就是紫草!”零侧过身子,让小男孩可以清楚看到那一整片的紫色海洋。

“……”李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紫草。他来到这里才一个来月,这一个来月就是被师傅派来看照这片药田,不让人靠近和误入,避免里面的药草被踩踏。他到现在一种药草也不认识,他不会凝聚任何一种魔法元素,是彩虹大陆非常少见的魔法废材,也是因为他魔法废材的体质而被家里赶出,父母抛弃,兄弟不爱,姐妹不疼,他在一个月前因偷拿了两个馒头而人被在大街上当众殴打,然后被路过的师傅遇到,带回来的。

他非常感激施以援手的师傅,不仅让他三餐温饱,还让他照看药田,最重要的是每个月还可以领取十个银币的工钱。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拥有这种不被人歧视,不被别人欺负,不被人嘲笑,还可以自力更生的日子,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师傅,所以师傅的命令他是认定了死理的执行,不是师傅允许的人,绝不允许踏入药田半步。

现在,居然有一个人在他去茅房的时候踏进去了,都不知会踩坏多少药草。但是,这个少年说这片紫色的矮丛是紫草?他虽然不懂药草,也不会分辨药草,但是他这一个月也听说了不少,紫草还是听过的,而且还是经常听到的,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药草。

李洋怀疑的看着零,问道:“你对药草很熟悉吗?”

零笑,半天原来这个小男孩是一个药草盲啊,什么都不懂就在那叫嚣着那是多珍贵的药草,要不是自己是懂得药草知识的人,一定会被这个小男孩蒙了的。

“比起你,当然熟悉了!”零低头看着小男孩那一脸的不大相信,突发兴致的来了句调侃。

“……”零一句话就戳中李洋的硬伤,他咬了咬牙,我忍,不就是比我高点,比我白点,比我好看点,比我懂一点吗,有什么好嚣张的。等着,我以后也可以成为一个博学药草的人,比你还懂,哼哼。

零看着这个单纯的小男孩一脸的愤愤,什么表情都表露在脸上,只差没那笔在脸上写下,‘我对你很不爽,我以后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的字样,零在心里无声的回应道:不好意思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笑着问道:“你是学员?药剂系?”

又是一句话命中红星,李洋很想成为松阳魔法学院的学员,也很羡慕可以成为松阳魔法学院的人,但是,他不是,他这个魔法废材的身体,一辈子也不可能了!脸上的不愤消失,生气也都消失了,换上一脸强撑的骄傲:“不关你的事!”

说完转身就跑,气死他了,这个人嘴巴怎么这么毒!李洋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被师傅安排来照看药田的,他现在只是不想看到这个讨厌的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穿他。

稍稍施放精神力探查了下,平静无波,这个男孩周围并没有魔法元素波动,这么说来,他不是魔法师。零看着那个跑远的身影,他应该就是彩虹大陆上百人会出现一个的魔法废材吧!

在彩虹大陆上,完全的魔法废材是极为少见的,机率大概为百分之一,一般人就是没有高的魔法成就,但是基本自保的初级魔法还是会的,只是魔力的多少,决定魔法的威力不同而已。而虽然这是一个全民魔法的世界,但魔法水平却不高,更多的人终其一生并不能突破中级屏障,成为中级魔法师。而是在卡在初级魔法师这个阶级,在百岁生命大限来临之际带着遗憾告别人世,期待下一辈子投胎可以拥有个好的魔法天赋的身体。

在造成这个现象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彩虹大陆的魔法元素的稀缺,也就是灵气的浓郁度并不充足,在一些特殊的地方,会比较高些,例如三大险地。所以这也是魔兽们晋级比人类快和战斗力更强悍的原因,而在大部分人类生活的平原等地,魔法元素都是稀缺得可怜。当一种资源稀缺时,就没有办法做到平衡,你的精神力强大,你可以吸收更多的魔法元素,你的精神力弱小,你就抢不过别人。而一旦抢占不到魔法元素,你的魔力就不会增加,一旦魔力增加不了,你的魔法等级就晋级不了,因果循环,就是这样来的。

零转身打算离开,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传来:“小洋,过来!”

零没有理睬,虽然大概知道是在喊刚才的男孩,但是男孩并不在,而且是他自己要离开的,自己并没有义务帮他跟来人说明情况。

零抬脚就走,刚没走两步,就又被人叫住了:“小鬼,站住!”

虽然三番两次被人不礼貌的喊站住,但零还是很有礼貌的站住,转身,看着走过来的成熟男子,听到他的问话:“你是谁?”

看了下他身上的服装,认出这是学院的药剂系导师服,知道了成熟男子的身份,零的回答也很真实,反正他以后也是要在药剂系学习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是魔法系的三年级生,零!”

“零?”成熟男子,松阳魔法学院药剂系导师,高级药剂师白亦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少年并没有因为认出他是导师而感到惊慌,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增添一分尊敬,还是保持着自己那礼貌而疏远的态度。他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零,好像是那个今年的什么新生王,昨天还大出风头了?

“你是今年的新生王?昨天比试的那个?”白亦问道。

“我昨天是有参加一场比试,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导师说的那个,还有,新人王我也不认识!”零在学院里的消息不算落伍,但绝对算不上前卫,更多的讯息都是离席那个大嘴巴告诉他的,而关于新人王这个称呼离席并没有讲,因为他不认为零会喜欢这个称呼,最多零只是扬扬眉表示下对这个称呼的不屑。

“哦!”倒是是一个不骄不躁的孩子,想到昨天开会时,看过比试的几位导师像被洒了鸡血般激动万分,一整个会议都是他们在说,这个学员如何如何出色,身法如何如何灵巧,在比试时头脑如何如何的冷静,魔法操控的如何如何的精细,把他吵得急忙先行离开。他一没看过现场的人也没有发表权,但唯一值得白亦注意的是,院长大人也参加了会议,并且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反对!要知道,那个怪老头,自己可以呱噪,可以抽风,可以不按理出牌,但是却不让别人这么做,绝对是松阳魔法史上性格最糟糕,最捉摸不定的院长了。

在心里吐槽完自己的院长大人,白亦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导师模样:“既然是魔法系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上课的,我报名了药剂系课程为辅修!”

“上课,那你怎么到这里来?”药草种植区在药剂系教学楼的后面,要上课应该到前面去才对。

零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被这整片生机勃勃的药草迷住了脚步,舍不得走开,刚刚还擅自走了进去。零觉得这样说出来,这个导师很可能会抓狂,所以零很避重就轻的说道:“我刚刚路过这边,看到这一片药田就停下了脚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任哪一个喜欢药草的人看到这一大片的药田,谁不会停下脚步欣赏几眼,更何况,这片药田还是他种植和照料的,零这句话大大的满足了某个导师那膨胀的虚荣心。说到照料,白亦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李洋呢?

“你有看到一个十五六岁,却长着十一二岁的身高的少年吗?”白亦相当直接的戳穿了李洋的最后一个秘密。而可能是因为长久的营养不良,李洋有些发育不足,明明十六岁却只是十二三岁的身高。

“有,他往那边跑过去了!”零伸手指向刚刚李洋跑走的方向,说道。

白亦过来喊李洋,是因为刚好有一批药草要整理,刚好这个孩子跟着他也有一个月了,虽然他没有办法凝聚魔鬼元素,但是只要他熟悉各种药草的药性,他还是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医师的,这样也算有一技之长在身了。本来打算直接过去把那个小鬼捉回来,看到站

在眼前的零,白亦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懂药草吗?”

昨天的那些导师不是把这个少年吹的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那你竟然想要来就读药剂系,那么依照你的天赋,你也应该是早有准备的吧。如果不懂,白亦眼里闪耀着熠熠闪光,那我可是不会客气的,绝对往死里的折腾。

说起来,白亦是有些仇富妒才心里,小时候,他的魔法天赋并不出色,因而也收到欺辱和轻视,但是他依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脚印的证明给当初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就算我的天赋稍逊与你,甚至大不如你,我可以拥有的成就也不会损色与你,甚至更胜于你。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看到被殴打的魔法废材李洋而把他捡回来的原因,虽然他的侧影之心不是很多,而且还是偶尔发作,但是李洋刚好就遇上了发作的时候,然后被他带回来了。

“懂一些!”零从来不是喜欢炫耀自己的人,也不是喜欢夸大的人,刚才跟小孩开玩笑的是开玩笑的,面对真正的行家,零并不需要炫耀和夸大,因为等会的实际操作自然会说明一切。

“好,那你去把那个少年带过来,跟我去一个地方!”白亦很自然的指挥道,而零也很自然的听命行动了。

白亦的眼带着一丝笑意,不错,这孩子很有眼力,而且不骄不躁,进退有度,该怎么就怎么做,没有一丝含糊和犹豫。

零没走多远就看到李洋一个人坐在树下,下巴枕在膝盖上,身上披着被茂盛的树叶遮挡住的稀落阳光,微风轻轻拂过,卷起树下几片落叶。这个画面,怎么就那么有一种萧瑟感呢?

零毫不客气的走过去,直接破坏了围绕这李洋周围这股阴沉沉的萧瑟气氛,提起李洋的后衣领,把他拉起来:“走吧,你师傅找你!”刚才零就猜到那个中年男子是李洋口中的师傅,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位药剂导师而已。

李洋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突如其然的被人一提后衣领,瞬间就像炸了毛的猫,咆哮着就要发作,零一声淡然的“师傅”二字就把他打回原型。

李洋愤愤的瞪了零一眼,我忍,我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忍,看在我暂时打不过你我忍,看在我的身高比你矮我忍,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站起你面前,轻易的提起你的后衣领的。

零笑了笑,这个小孩真的很让人想逗他,看他炸毛,然后自己找理由,找借口,自己把毛顺下来,最后,附赠一个日后等我报仇的眼神。不过,很可惜,我还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零带头走在前面,两人一起走回那个栅栏前,看到了已经等了一会的白亦,白亦看到两人回来,也没说什么,领着两人就往药房走去。打开一个房门,指着里面杂乱不堪的药草堆,对零说道:“把里面的药草整理分类!”说完就领着李洋就去了另一个房间。

零看着房间里面的各种药草,微微扬起一个嘴角,没埋怨什么,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身体力行,动手整理起来。

直到白亦来通知他可以去吃午饭了,零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上午了,药房里的药草他才整理了一个冰山一角,看来他还得整理好几天。

零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屑,对着白亦礼貌的点头示意:“导师,那我明天再过来!”本来是打算把腾出来的时间花费在藏书阁,看来这阵子是得花费在这里,而实战课都是安排在下午的,所以下午的零并没有时间过来。

“嗯,明天记得啊!”白亦大致看了一眼零整理的成果,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欣喜,一副稳重成熟的导师样,提醒零明天一定要记得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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