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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by元苡成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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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果然,未得到的,才是最在意。

指尖的黑子被随意放在白子中间,棋盘上的黑黑白白,入了眼,却看不明白。

若雅琢磨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放这里?”

时维一愣,定神看了看,不由失笑,原来是步死棋,自己把自己圈死了,还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便对若雅道:“走错了。”

若雅问他:“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时维笑了笑:“没什么。”心不在焉地伸手就去够那枚黑子,被若雅按住手,斜睨着他:“出手不悔。”

不悔?

对,出手不悔。不能悔,无法悔。

时维的手没有收回来,看着若雅抓着自己的手,片刻,忽然问:“我可以摸摸你的眼睛吗?”

若雅一怔。

时维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时维说:“我想……摸摸你的眼睛。”

这样,就可以离那个人近一点。

他都快忘了,最后一眼看到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就当是最后做一个了结吧。

该放手。必须放手。无法不放手。

若雅还在好奇地笑问:“真的那么像吗?”

“不像。”时维还是这句话,“根本不像。”人却站起来,走到若雅面前,伸出食指,缓缓摸上若雅的眉。

若雅闭上眼,感觉时维冰凉的手指抚过自己的眼廓。

果然啊,有些东西,过去了就不再回来。不论多努力都找不回来。

不过真的只有一点点难过。

若雅闭着眼笑。

时维问他笑什么。

若雅笑说,你的手好冰。

时维还未理解他的意思,手腕却猛地一痛,被人一把抓在手中。

26.师尊

时维一惊,直觉反手挣脱,连着飞起一脚又被人挡下,整个身子被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熟悉的气味令他一愣:“孟烨?”

抬起头来,脸色不善抱着他的可不正是孟烨!。

不对!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青州的路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连夜快马赶回来的!时维又惊又愕,尚未反应过来,孟烨忽然抬起他的下颚,当着若雅的面将他吻了个措手不及。

混帐!若雅还在旁边看着!

时维怒极羞极,用尽全力推开他,孟烨却一点要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越发将他贴紧,时维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不得已呻吟出声,:“唔……你放……”

逮着孟烨的舌就要狠狠咬下去,时维真恨不得一下杀了这个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般丢人过!不料孟烨的舌头退开后,舌尖偏恶意扫过他的上颚,让他不慎差点软倒在孟烨怀中,被孟烨稳稳扶住,趁势伸脚卡进他双腿中间。

“你……”时维艰难地挤出一个含糊的发音,又被孟烨吞了进去。

直到时维憋得满脸通红,孟烨才缓缓放开他,用舌尖缓缓舔去时维唇角的津液,见时维双眼雾气迷蒙,一把将他的腰搂得更紧,把他的脸压在自己怀中,淡淡瞥了若雅一眼,道:“看清楚了?

若雅早愣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上君……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强……强吻……

这上君,跟……传说中的上君什么的……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而且对象还是……当朝王爷!

是,当然,这个他早知道了,但是,亲眼见到根本是另外一回事啊!。

若雅半张着嘴,视线不禁瞟向在孟烨怀中挣动不已的时维,脑中却忽然响起孟烨的满含怒意的声音:“还不走!”

若雅突然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顺顺自己的心口,安抚自己一番,嬉笑着就要向孟烨好好解释。开什么玩笑,他还指望上君帮他镇住离魂呢,怎么能现在就把上君惹恼。他不过是想把他们两人分开而已,从没想过要跟任何一个人结仇啊。唉……到底怎么做才比较好?。

若雅叹了口气,对孟烨道:“其实事情……”

“啪”一声脆响就打断了他的话,时维挣开出来,挥手在孟烨脸上重重打了一掌。

一掌把若雅给打懵了,怔怔地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

时维也懵了,没想到孟烨竟然避也不避,眉头也不皱地迎上他的巴掌。原本要大声出口的狠话在嘴边逗留了片刻,莫名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句:“你!你自去衙门领六十杖棍!”

孟烨定定看他,看得时维羞愤难当,转头避开他的目光,快步离开。他原就病弱,情急下又慌不择路,刚一抬脚就撞上了石凳,脚趾连心,让他疼得把心都快绞起来了。

若雅在旁见了,忙要过去扶他,孟烨眯起眼警告地看他一眼,自己迈开长腿向时维走去。人还未近,就听时维冷冷喝斥:“给本王滚开。”

孟烨脚下一顿,只片刻犹豫的功夫,时维已自己撑起来走了。

若雅走到孟烨身边,看他一眼,忙追上时维扶他回房。

孟烨焉有什么闲心与时维玩“自去衙门领六十杖棍”这样的游戏,他只感到一阵寒心。

他了解时维的脾气,自觉不可一世,孤傲得很。又习惯对人人处处防备算计,旁人对他好,是图他,对他不好,是对付他,他以为天下人谁也不会真心待他,自己更不肯以真心待人。

自己从京城随他到此,一路患难与共,百般呵护,千般照顾,他却从不施舍半点信任,稍一靠近,就被决绝推开。

可是方才那两人,一个是欲言又止,一个是黯然含情——他如何辨不出时维眼里的情意是真是假!

不过认识几天的人!

他在天上只呆了一炷香的功夫,放在人世也不过三天时间,不过三天,为什么事情就变成这样?

他只怕自己回来太迟,误了时维的事,所以直奔天庭偷药。

那扶璠树,乃是多年前下凡布送谷种的仙君之名,功德圆满之后不知为何留在了人间,还变成了一棵树。这天上地下,人间异界,根本没有第二棵扶璠。

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杨枝净瓶的圣水,让扶璠重焕新生。

而所谓净瓶圣水,一瓶远在西天,另一瓶,就在华澄仙君府上。

巧得很,华澄仙君,便是他孟烨的师尊。

上千年的师徒缘分,华澄仙君教他道理,授他道法,赐他仙根,又眼看他一步步为情所殇,冒死在天帝面前为他求情。

这位师尊道法精深,不用孟烨开口说“借”,只消他在华澄仙君面前站一站,仙君就能知事情一切因果。

私自下凡,私见时维,这是触犯天条的事,若被华澄仙君知晓,定会将他禁足府中。

孟烨当然不能冒这个险,只能偷药。

他罪犯欺师,受五雷轰顶之刑也不为过。反正已是有罪之身,不怕罪上加罪。

当初,他选择这条路时,已立定决心,万劫不复亦不后悔。

也恰好当时华澄仙君不在府上,不然断不可能如此顺利。

他轻车熟路潜入华澄仙君的药房,匆忙翻看种种器皿,终于在一堆法器中找到净瓶圣水,迫不及待地赶到时维身边,结果却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

那巴掌,却让孟烨后悔了。

时维原就是皮薄又好脸面的人,自己为了逞一时快意,当着若雅的面那样对他,他自然是十分生气。

他是气糊涂也急糊涂了,竟做下这样莽撞的事来。明明走之前,时维已渐渐展现出一点亲近之意了。如今也不知要怎样哄他才好。

当日华澄仙君劝他莫动凡情,他冥顽不灵,华澄仙君劝不过,只叹息说:“只望你今后莫要后悔。”

而他果然后悔了,从恒清替他受过那一刻就后悔了。

他等了那么久,等到希望变成了绝望,绝望又生出了希望,战战兢兢,步步为营。终于找到他,怕冒进惊跑了他,又怕太慎重等不到他想起从前,天庭就来拿人。每一时每一刻都过得珍贵万分,每次那个人一张口,总以为下句会喊出一声“明尘”,每次那个人一回身,总期待他是心智大开记起前尘往事。

恒清啊……

孟烨心里念着这个人的名字,攥紧了拳,指甲抠进肉里。

可这手上的疼痛比起心底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恒清啊……

孟烨疲惫地看着时维负气离去的背影,很想叫住他问一问,恒清啊,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身边……

27.落叶随风

时维受了这般屈辱,心里又恨又恼,却又不想让若雅看了去,躺上床,由若雅替他盖好被子,冷声道:“你去盯着孟烨,数够六十下过来回话。”

若雅放心不下,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时维?”

时维翻了个身,背对着若雅,卷起被子将自己裹在其中,不再应声。

若雅静看了一会儿,轻声走出门外。

站在门口向院内一望,孟烨还站在原地,眼睛看着这边。

若雅向他走去: “上君。”

孟烨只看着时维的屋子,问道:“他怎么样了?”

“睡了。”

睡了?怎么可能。孟烨可以想像出那人郁结燥闷辗转反侧的样子。大概心里已将他碎尸万段凌迟处死过上千次了。

“你……”孟烨开口,却没有说下去。

问什么呢?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两个的事。

他看了若雅一眼。

若雅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尤其是……他的眼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便首先注意到了他的眼睛。

那样沉静清澈的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孟烨闭上眼回想着。他能记住的人不多。除去天上的仙友,凡人寥寥无几。

他下凡之后,就直接去了沐王府,而后就到了这里。但都不是。

他下凡之前,看了天书……孟烨蓦然睁开了眼:“……是你?”

若雅既讶异又高兴:“上君认得我?”若雅自己都渐渐忘了自己是谁,如今竟有人能将他认出,怎不喜出望外?

若雅期待地看着孟烨,孟烨沉声道:“你原是时维幼时的伴读,因冒犯太子被杖刑至死,后又附身于太监身上,因误食毒果而死……你……”

孟烨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你要找的人……就是时维?”

若雅被他看得怵然,连退两步,结巴道:“误会!怎、怎么可能!”又立刻转移话题,“哦……上君还有六十板子没挨呢。王爷特地让我来监工。”

孟烨却没那个心思与他玩笑,负手道:“你随我来。”

孟烨带若雅到了扶璠树下。

青天白日,扶璠树随风动,铺了满地碎影,令人心旷神怡。

孟烨摊开右掌,掌上慢慢显出一指高的羊脂净瓶。

若雅瞪大了眼仔细看去,只见那净瓶四周隐隐有光华流转,五彩闪烁,如若梦幻。

若雅轻轻咂舌,暗道若不是他这条命造化好,凡人终一生也见不到这等神器。

孟烨将左掌平置于瓶口上方,片刻,掌下就显现出一缕白色雾气。正待施法,若雅却突然拦在他面前。

“且慢。”

孟烨抬眼看他。

“你看树上。”若雅指着扶璠树冠。

孟烨抬头看去,只见到几片树叶被风吹落,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不解地看向若雅。

若雅犹自仰着头,对孟烨道:“你看。扶璠树在哭。”

在哭?孟烨皱了皱眉,再次仰头看。

一片片,扶璠树的叶子,绿的,黄的,枯掉的褐色,缓缓地,绵延不休地,飘落在地,像珠帘一样,从树冠一直连到地面,风吹过,满地凌乱。

“这棵扶璠,是我苗王先祖亲手所栽,据说族中每遇祸事,它就会像这样落下叶子。”若雅仰头看着那片片落叶,径自说着,“族中传说,那是扶璠在哭。”

“这次疫病之前,扶璠就曾落叶示警。”

若雅低头看孟烨手中的净瓶,犹豫道:“这是不祥之兆。”

孟烨神色肃然,抿着唇沉思一会儿,终于还是移开手掌,继续施法。那一缕白雾渐渐从瓶中升起,向扶璠飘去,从根到冠,绕着它缠了好几圈。

“孟烨!”若雅厉声相喝。

孟烨的声音低沉缓慢:“万物有序,道法自然。此树历数千年之久,渐枯渐衰,今以神法相加,令其焕然新生,是为逆天之举。此法损它寿命换它片刻繁华,故而它心有不甘。”

孟烨神情了然,似看透尘世一般,不悲不喜,那扶璠树是生是死也与他毫无关系。

若雅闻言惊呆,再看那扶璠,果然渐渐从枝端长出许多嫩绿新叶,由小缓缓变大,又有黄色小花苞生出,花开花谢,继而结果落地。

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满地落籽。

若雅呆立无语。

孟烨从掌中化出三束香,持于手中,站在树下默默祷告:“扶璠仙君有灵,今我为救人,实属迫不得已,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来日若机缘巧合,必为仙君寻化解之法。”

说罢,对着扶璠树拜了三拜,近前将香插于树下根处,又幻出酒盏,浇过三遍酒,这才对若雅道:“将这些果子收好。”

若雅蹲下,将扶璠果一粒一粒拾起,偷眼看孟烨脸上神情,却是晦明沉重,大约那人也心知扶璠乃苗家第一灵树,今日毁之,他日必难善了。

但如今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许多了。

孟烨走远,若雅望着那人孤立风中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竟感到莫名哀伤起来。他费力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徒劳无功,心中暗绝奇怪,忙低了头,强迫自己专注捡拾。

回到致远县衙,孟烨让若雅为时维熬药,自己去找时维。

推开门,屋里一片昏沉,时维还在睡。

孟烨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守着他。

一室寂寥。

虽然寂寥,却安心。

仿佛两个人可以到地老天荒。

直到若雅熬好了药,在门口敲门,孟烨这才起身离床,接过药,关上门,将药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俯身唤时维醒来。

时维却睡得熟,抱着被子一脸无害的模样,让孟烨忍不住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维。醒醒。”

“醒醒。”孟烨摸着他的脑袋,在他耳边低喃。

“药放久了,就凉了。”孟烨说。凉掉的药,怎么能入口。

孟烨隔空将药碗抓到手中,另一只手臂撑着时维坐起来,自己喝了一口,苦涩的药味令他皱起眉,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哺到时维口中。

时维迷迷糊糊张嘴,咽下一口药,渐渐清醒过来。

孟烨再把唇凑过去的时候,时维就把脸别开了。

“喝药。”孟烨柔声劝道,把碗送到时维面前。

“你出去,叫若雅进来。”时维命令道,忽然又想起那六十军棍来,转头上下打量着孟烨,见他浑然无事,连声道,“好啊!好啊!”

时维气得直哆嗦:“孟烨!你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来呀!”

时维冲着门外大声喊:“给本王把他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孟烨顺着时维的肩膀安抚他,低声道:“乖。别闹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什么没有时间?时维被孟烨的胡言乱语气得火冒三丈:“孟烨,从现在开始本王不想见到你,你马上给本王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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