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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青春——by明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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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却让自己丢尽了脸。虽然他以将此事上报学校为要挟,可人家根本不买你的帐,刘忆不仅骂他是学校的“狗”,甚至还想打他,结果被大家劝住。最后他喊着上报学校走了,于是围观的人也散了。小安子心里是很忐忑的,一路上他向其他人不断地表示歉意,但事已至此,大家也没太在意,反正有事大家一起担着。

果然当天下午上完课,班主任打了电话把他们全部叫到了系办公室。副校长,系书记,团委书记,班主任全来“审问”。虽然大家的认错态度很好,可经过几个小时的“教育”之后,还是决定给予他们每个人聚众斗殴的罪名,外加一条侮辱学生会干部,侮辱学校。让他们留校察看到期末,毕业后一年看情况再发毕业证,并通知家长。

18.重逢

礼拜一的班会上,班主任除了宣布了学校安排的实情外,还在班上宣读了关于处分刘忆、梁剑、赵明……聚众斗殴的文件,并且将在学校讲学楼大厅公示。从那以后他们对纪检部长更是深痛恶觉,从没正眼看过他。

一天,傍晚时分,西方的晚霞印红了一片天。梁剑坐在篮球场旁的阶梯上,点着烟,看着球场上来回的身影发呆。不经意间,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过来“好久不见”!梁剑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弹了弹烟灰说:“是啊,本以为不大的学校,竟也能让我们一个多学期没碰面了,你还好吗”?“还好,你呢”?“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听说你打架了,还受处分了”?“嗨,别提了,我室友受人欺负。也算倒霉,本以为没什么事的。算了不说了,吃饭了没”?“没”!“走吧,我请!”说完梁剑扔掉烟头起身,她和他一起走了。

菜都上齐了,征得她的同意来了几瓶啤酒。

“来,为我们的久别重逢先干一杯!”说完梁剑和她干了一杯。

“你那事怎么办?”她放下杯子说。

“什么事?”梁剑正在给她满酒。

“毕业证啊,要不然你就将比别人晚一年考证!”她看着他说。

“还能怎么办,将就着办呗!”梁剑只顾着吃菜,见她表情不是很开心又放下筷子说:“你干嘛啊,呵呵,我们好不容易又见面了,这是好事啊,你别不开心啊!呵呵,来再干一杯,今天烦人的事我们不提好吗?”干完之后,他招呼她吃菜,她给他满杯时,他忙接过瓶子说:“谢谢,我自己来就行!说实话啊,你走了,是越变越漂亮了。而我,我就没你那么好,又不帅,又像个死人一样不爱说话,怎么……嗯,还是一个人!”梁剑的表情也沉了许多。她有点害怕,怕他是责怪自己,“其实……梁剑,那次……”没等她讲完,便被梁剑打断了,“别,别讲上次,讲这次……我见到你真的是很高兴,是真的,来再干一杯!”又干完一杯后,她低着头,手捏着手。梁剑见她这样怕是自己多言了,忙开导她,“别这样啊,我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再说了,我凭什么责怪你啊?!你高兴点啊,来,今天我们不醉无归!”他们又干了一杯,梁剑不断地往她碗里夹菜,这是她笑了笑看着他。

几杯酒之后她问:“快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走一步是一步,在看吧,你呢?”

“差不多!”她拿纸巾擦了擦嘴。

梁剑也停下了筷子说:“没打算就是好打算。不过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就是!”

“怎么会,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在哪不能见面。”

“不过那倒也是!”

“介不介意给我支烟?”她微笑地看着梁剑的眼睛。

梁剑愣了一下说:“当然不介意!”于是他给她点了支烟。

就这样他们聊到很晚才回去。

梁剑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对她说:“今天喝的很爽,其实……说真的,见到你真的很开心!”他表情很认真地重复着这句话。“我也是!以后会天天见的”。“只要你有时间,老在一起我都不介意!”梁剑说。她推了下梁剑的胸膛说:“傻啊,你也就这么闲啊?呵呵,回去吧”!“我要看着你上去!”梁剑说。“嗯,拜拜!”他们相互挥了挥手。带着犹豫的目光,目送她走进了黑暗的楼道。这时他才转身离开,风铃依旧在夜风中轻声摇响,穿透宁静的黑夜。一切都已沉睡,月光照耀着梁剑回去的背影……

19.希望你离开这里时没有任何牵挂

礼拜三的下午,梁剑照常去吉他社的最后一节课。因为学期快结束,吉他社的课也全部结束了,所以来的人也就几个比较热衷的学员而已。不觉时,戴雅媜也来了,坐在那个最初坐过的位子上,看着梁剑正与同学聊天。

梁剑见她来了,过来对她说:“你怎么来了?”戴雅媜则反问:“难道我不能来吗?我可是你徒弟啊”!“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早忘记了”!“怎么会呢?快弹一首给我听,快点!快点!”她又开始“欺负”梁剑了,孙和也强烈要求他弹给这不承认师兄的师妹听。于是梁剑只能答应,他给她献上了一首《since we met》,她坐在他旁边,琴声让她陶醉其中……

今天的课也许是他在学校上的最后一节吉他课,因为随着毕业临近,可能就没时间来了。上完吉他课后,梁剑依旧是最后一走的,不过今天戴雅媜在。赞扬了他的琴声优美后,戴雅媜掏出了一个包的很漂亮的盒子给他。并说明这是这么久以来没来见他,作为赔罪的礼物,并要他等回去才能拆开看,梁剑怀着好奇与期待收下了,之后她强拽着他去吃饭……

回到宿舍后,梁剑打开了盒子,不过结果让他感觉很吃惊。里面并不是什么礼物之类的东西,不,也许该说是份特殊的礼物——里面是钱,还有张纸条。纸条内容是:

把毕业证搞好,还有你的兄弟们的。这里是5000块,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搞定。别担心我没钱用,也不用急着还我,等你成了有钱人再还我!

——媜媜

看完纸条,梁剑收起盒子,站在阳台上,点了支烟,看着远方……

想了一晚后,第二天梁剑把戴雅媜约了出来。他还是想把钱还给戴雅媜,但是她拒绝了,并对他说:“其实梁剑,你知道吗?我很憎恨这个地方,因为在这个地方,我迷失了自己。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是我真的希望……你离开这里时没有任何牵挂!”梁剑听完后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说了声:“谢谢你!”……

20.酒战“领导”

梁剑来到系办公室,正好系书记一个人坐在里面看报纸。于是梁剑硬着头皮进去了,“书记,你好!”书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看报,“什么事?”梁剑很客气地说:“是这样的,我是XX班的梁剑,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打了xx班的吗?……”还没等他说完,系书记开口了,“那事学校已经决定了,你回去吧!”梁剑又小心地说:“不是,额……是这样的,为了感谢领导的关心和教育,我们特意在xx饭店(这饭店还行)设宴,希望领导们能赏光来聚个餐。”书记放下报纸,坐正来说:“你们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了事?”他态度很严厉。梁剑一肚子火,无奈有求于他,所以忙解释道:“不是的,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只是表示感谢而已,真没别的意思!”书记接这说:“你要意识到,你们的行为是败坏校风的,给学校抹黑的……”

虽然被训斥了一通,但系书记表示鉴于他们的认错态度很好,会跟学校商量的。大多数领导抛不下面子,所以会用“考虑”一词,这就表示成了。梁剑这时并没说出他的真正目的,不过只要他们出来了,到时候自然就好说,怕的就是他们不出来。

几天忐忑的等待后,梁剑联系了系书记。当听到他们答应来后,梁剑松了口气,这时他才跟兄弟们商量这事。大家都为这事震惊,询问他哪来的钱,梁剑并没告诉他们,只是说希望大家走地无牵无挂。怀着感激之情,大家答应了。其实在最初小安子和炮哥的家里打算过来处理这事,但因只是为了他们个人,所以他们并没有答应,还与家里争执一番。

礼拜六晚上,梁剑他们穿地很正式在饭店等待。大概半个小时后学校里的领导到了,还是原来的四位——副校长、团委书记、系书记、班主任。其中团委书记是个女的,这便为他们节省了点酒水钱。因为啤酒是免费的,为了尽量节省他们借口喝不过领导,所以他们喝啤的,领导喝白的,酒桌上的烟他们也一根没抽。

酒桌上,大家不断敬酒,给烟。奉承话一句接一句的说。领导喝的很尽兴,也没有了太多严肃的表情,其中副校长说他们,虽然错误很大,但确实是有心悔改。既然校长都说了,其他领导的态度也跟着变好了。梁剑恃机按大小顺序,走到领导面前敬酒,并给了每个人一个红包,希望他们对毕业证的事能通融下。校长欣然接受力,其他人也跟着接受。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之后领导的好话也比原来多了,不断夸他们是好学生。其中小安子和书生兄不胜酒力,领导们也没再强迫他们,而是让其他人代喝。

饭局持续到晚上10:30,领导们走后,结账时他们用光了戴雅媜的钱还有来之前凑的钱,并且还临时凑了点钱才把帐结清。那晚他们也喝多了,好几个人都吐了,可一路上他们讲了很多掏心窝的话……

21.不要分开

几天后,梁剑再次联系了系书记,系书记叫他放心,他才没有了太多的顾虑。然后他找戴雅媜出来散步,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他们走在操场上,梁剑说:“谢谢你,媜媜!”

“你叫我什么?”戴雅媜惊奇的问。

“额……媜媜!”梁剑有点不好意思开第二次口。

“呵呵,真有意思,你以前叫我名字都很少,这么叫还是第一次听到,好亲切!”

“是嘛,那以后多叫次就是了!”他露出一丝微笑。

“当然不行!”她停下了步子转向梁剑。

“啊?”

“以后都得这么叫,要不然……就没时间!”她的表情似乎有点无奈。

“至少,剩下的日子我还能这么叫你!”梁剑看着她满是激动地眼眸。

“过来!”她把手伸向他。

“干嘛?”

“你过来就是嘛!”她把梁剑拉到身边,“我们合个影吧!”她拿出手机,“靠近点!”她要梁剑靠近点,但他却不敢靠得太近,最后还是戴雅媜一点一点把他拽了过去。她把头侧向他,一手挽着梁剑的手,一手举向天空,俯拍了两人的头像,并把张片发给了梁剑,“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戴雅媜说……

22.悸动

倒数的日子总是显得太短,想留,也留不住。今天,各毕业班开始照毕业照。兄弟们都穿上了西装打上领带,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这也算是个成人的仪式。梁剑刮掉了没来得及长长的胡子,在镜子前,打理头发。在等待的表情中,看见开心,叹息,迷茫……几天之后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学生了!

“来,来,来,站好!高的站前面,矮的站后面!站好,别乱动……OK!”

这几年的时光在此刻被定格,虽然大多数时候过得太平凡,但细数每个日子总有些不想忘记的事情。每个人都是一样,无论是有所获还是把青春年华在此“荒废”。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不该把“荒废”与没能取得成绩划等号!不管你是怎么度过这段日子的,那都是一种生活,一种人生,没人能设想一个人的未来!

在这离开之际,梁剑的心悸动不安。偏偏在此刻,更是难以割舍一个人!看着照片,回忆着过去。每每想到亲眼见她和别人走时,都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虽然满是冲动,却怎么都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只是沉默中抱怨上天的不公,他太自卑了,以至于面对所有美好的事,都认为与我何干!不敢将一切袒露在阳光下,无法想象的结局,心中有一种寂寞,一种后怕!我并不是他,就算是我笔下的故事,我也无法真正理解他的痛苦!作为作者,我也只能看着他在情绪之中弹奏悲伤的乐曲……

23.我带你走

毕业测试完的第二日晚,今天是星期天,今天一天都没见戴雅媜了,发了短信也没回,梁剑有点心不在焉。十一点多钟了,纸牌玩地很火热!梁剑接了个电话,她说想见他。于是梁剑离开了宿舍,门卫不让出,他就翻墙出去了。

在足球场看台上的一个黑暗角落里,梁剑找到了她。她坐在那,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手指间夹着香烟。长长的头发垂下,已经看不到她的脸了,地上满是抽过烟头。

“怎么了?”他坐到她身旁问,她并没有回答。梁剑心中有点害怕和忧虑,他不敢再问,或许自己也不该问,他怕自己承受不起结果带来的打击。她开始哭泣了,泪水一滴滴落下。梁剑内心一阵阵刺痛,却不知如何是好,就任她伤心哭泣!

许久,她已不再哭泣。但依然沉默,梁剑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其实我家并不富裕,或者说是穷的可以了。”她开始说话了,“我之所以看起来很有钱,是因为……”她有所犹豫。她不明白梁剑并不愿听她提及这些,可梁剑没有阻止她,因为这也许是她这些年来的一块心中巨石,压力太大!她接着说:“没错,真如你那次所看到的,那个老板包养了我。”听到这个,梁剑将正在燃烧的香烟攥进手心,紧紧握着拳头。她点燃了最后一支香烟,烟盒扔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来上大学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有这么多诱人的东西。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穿着我妈的衣服,那是件已经穿过整个高中时代的衣服!我的确穷了很多年了,而现在,我也需要属于我这个年龄的美好!可是……我又怎么能和其他女孩子比?!我买不起漂亮衣服,更买不起化妆品,甚至……想给家人……打个电话,还要去……那所剩无几的公用电话亭……”她又开始流泪,梁剑还是一直揉搓着手中的香烟。强忍着悲伤,她拭去泪水,“你或许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因为你不是我!就好像你永远被排除在外,没人把你当什么!那时我明白人的等级差别,而钱决定了这一切。”她又停下吸了一口,“最初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将来做个有钱人。但后来,我实在等不了了!每次当别人讨论最新潮、最时尚的东西时,我被冷落一旁,多少次我在深夜哭泣!哪怕我能买得起一些最为廉价东西我也心满意足,可我……买不起!”她再次拭去泪水,“我家在山里,两个弟弟要上学,父母……我怎么忍心……”她再也控制不自己的情绪了,她开始大声哭泣,丢点烟头,双手捂住脸庞,“这些年……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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