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恋爱为基础，他自己都能出轨喜欢上男人，凭什么不让陈氏喜欢？
而朱厚熜也是心知肚明，陈氏是从来都没有出轨过的。她是个有点性别洁癖的女孩子，男人想要接近她，简直是难如登天
。朱厚熜跟她的新婚夜不是一般的不顺利，就和她这种洁癖分不开关系。平日里陈氏连太监都不愿意接近，觉得他们本质
上还是男人，让她看见了心里就不舒坦，所以她身边伺候的都是宫女。身边连个外表是男人的都没有，难不成她在这样的
环境里还能搞上个什么人？那就算搞上了朱厚熜也不担心，同性恋，特别是女性同性恋，在这样的时代和环境下也就是搞
搞精神恋爱而已，还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更别提生孩子了。再说了，她身边的宫女可不乏各方的眼线，有什么风吹草
动基本上整个后宫都知道，要是她真有什么不该有的行为，蒋太后可就是第一个饶不了她。
儿子必然是自己的，这用不着怀疑。哪怕陈氏真的有个不是朱厚熜的男性恋人，那这个孩子也一定是他朱厚熜的儿子。因
为——
朱厚熜摸了摸儿子的小鼻子，这孩子长得跟他的便宜爷爷朱佑杬出奇的像。
这就是所谓隔代遗传吧？宝宝只有嘴巴长得像陈氏，是小而薄的嘴唇，显得有点女气，其他的五官各部分都跟朱佑杬像是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朱厚熜和朱佑杬是基本上一点都不像，唯一遗传了朱佑杬特色的也就是有些自来卷的头发了，他长得和他的便宜妈蒋太后
像——基本上就是蒋太后的男性版本。可是宝宝的出生就能够证明，即便是长得再不像，他也是朱佑杬的儿子，而不是蒋
太后出轨了，跟别的什么人生下来的——或者可以说，其实是宝宝的存在证明了朱厚熜跟朱佑杬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
基因这个东西真的很奇特，朱佑杬的基因在朱厚熜身上，明显是被蒋太后的基因压制住了，但是遗传到了宝宝的身上，就
反过来压制了来自陈氏的基因，完全的显现出来了。有了现在在宝宝身上呈现出相对显性的朱佑杬的基因支持，朱厚熜可
以很确定的说，即便是陈氏真跟别人有什么OO××的事情，起码儿子绝对是他的。
不过现在能够将自己的血统澄清，也算是宝宝运气太好。如果他也跟朱厚熜一样，长得像妈不像爹，那朱厚熜或许还真的
会嘀咕一下。
没有造成伤害，不代表着就能够原谅意图伤害的人。流言虽然现在还没有对宝宝有所影响，但是朱厚熜也不准备就吃了这
个亏，默不作声了。
反击是必须的，作为男人，他也不能太小心眼儿了跟后宫长期旷着的的女孩子们过分计较，让她们美梦落空，那就足够打
击这些对他怀着不纯粹心思的女孩——或者说，现在的她们从生理上还能说是女孩，而心理上已经是女人，不再单纯了。
想借着流言让皇后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后宫，想推波助澜，让皇长子的地位对自己日后可能会有的儿子造成的威胁完全消失
——皇帝可不是傻子，能让你们这样的女人放在掌心里摆布。一点小小的伎俩，就想一箭双雕？
朱厚熜摸着下巴，决定自己要做一个模范老公＋二十四孝老爸。
孝洁皇后是嘉靖朝第一位皇后，也是嘉靖皇帝的发妻，所以地位特别尊崇也是自然的。所以当皇帝决定为了皇后的大丧开
始使用蓝批的时候，没有人反对。
皇后的葬礼皇帝已经过于精简了，伤害了夫妻感情——即便皇后已经死了，或许她根本一无所知。为了带头表示节俭，皇
帝都能够牺牲到这种地步，忍着悲痛简化了爱妻的葬礼，那么为了她用几天蓝批，真的不过分。事实上大家顿时觉得，皇
上还是很有情有义的。
只是这蓝批一用，就没有换回来红批的时候了。直到了嘉靖五年的腊月，奏折上还是蓝色的字迹，而皇上根本就没有换红
批的意思。
用蓝批不只是意味着换一种颜色，调节一下视觉效果，缓解红色带来的眼疲劳，这样的蓝色代表着国丧。皇后死了，不错
，这是国丧，可是这国丧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点吧？哪怕是太后死了，蓝批的时间按规矩最多也只有九个月而已，现在
皇后过世，蓝批长达十三个月，真是有点过分了——蒋太后可还活着呢，也有点不把她放眼里的感觉了。
如果只是这样，大家还不会怨声载道。关键是，皇帝蓝批的时间里，国家都要处于国丧，婚嫁这样的喜事是不能出现的，
民间也不能有娱乐活动——皇帝都哀伤成那样了，你们底下的还敢热闹玩乐，不想活了吗？
于是朱厚熜开始用蓝批之后的第三个月，就没人再说什么皇后失宠之类的话了，流言不攻自破。而朝廷上，毛澄上书了：
蓝批的时间够长了，再用下去就不合规矩了，这让皇后在地下也不安心啊。况且，很多人家因为皇后突然的过世而推迟了
婚嫁的时间，而嘉靖四年到嘉靖五年的春节，大家都过得很肃穆，整个京城因为皇帝的蓝批，连炮都没有怎么放——能放
炮，还是皇帝特别下旨，恩准大家可以照常庆祝春节，只是现在毕竟是国丧期间，还真没有人敢太过分，大家也就是放上
一挂鞭炮，意思到了也就是了。
这都到了嘉靖五年的春天了，又是结婚的好日子了，总不能还继续用蓝批，让翘首期待结婚的少男少女都等着吧？于是毛
澄觉得——其实大家都觉得——可以了，皇后的丧期能过去了吧？皇上还是换回去用红批吧。
朱厚熜于是点头，婚嫁事宜都可以不用禁忌了，皇后实在是死了有一阵子了，别说是跟她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哪怕是她
亲爹妈，现在也能有笑脸了。为了这么一次国丧，耽误了好几个月，这也已经是不厚道了，怎么能继续禁下去呢？该结婚
结婚去，该生孩子的就生，民间不能娱乐的规定也太过分了，想听戏就听，想看杂耍的，只管去好了。
他还专门写了一份圣旨，告诉所有心存疑虑的人，不用担心，这会儿干什么都没事了，只要你不把造反当乐趣就行。
然而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脱下来皇后大丧的素净衣服，开始准备各种被国丧耽误了喜庆事的时候，大臣们愕
然地发现，皇帝还在用蓝批。
于是毛澄又出现了，问：既然婚丧嫁娶都不禁了，娱乐活动皇上你也大力支持，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用蓝批？这不是让大
家心里都悬乎吗？
朱厚熜很理所应当的点头：你们的确是过了哀伤的时期了，那就用不着为了皇后耽误高兴事了，做皇帝的也要讲人权嘛，
不能因为自己不快活就让大家跟着受罪，所以现在什么都不禁了，想干什么干什么去。
只是作为皇后的丈夫，他这个皇帝的哀伤期还没过去呢。毕竟是发妻过世，总得给他一段时间让他伤心伤心吧？于是朱厚
熜开始抱着宝宝表演，只差嘴里没有唱着“我的那个妻啊”了。哀伤期没有过，那就坚决不换红批。他要继续为了皇后伤
心下去。
于是这蓝批一用，就没个头了。
第七十九章：蓝批好物
用蓝批代表着国丧，这并不意味着只有民间需要肃穆，为皇后守制，宫中也是一样的。
太后位尊，皇帝是天子，可以放宽标准，可是其他人，就得按照守孝的标准来了。
现在后宫的女人分两类，除了宫女女官之外全都是妃嫔，但是这妃嫔还要再分三类。孝宗的老婆——只有一个，张太后；
武宗的老婆——一群，包括周太后和一堆太妃们；然后就是朱厚熜，名义上的小老婆们了。
名号上有“太”字的，本身就处于守寡状态，跟守孝的差别不大。再加上她们身份上还是前任皇帝的家眷，算是死掉的皇
后的长辈，守孝什么的，也就是意思意思。但是没有“太”的那一群们，可就吃够了苦了。
在紫禁城居住的时间长了，饮食起居也都奢侈起来，忽然间不让穿好的衣服，吃美味的饭菜，不能涂脂抹粉，还要每天念
经，这群都不超过十八岁的姑娘们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所以说，生活是需要对比的。有对比才能显现出差异。
而且最关键的是，蓝批期间，一般情况下皇帝是不会跟妃子们OO××的——一边说着我好哀伤啊怀念老婆啊一边跟小老婆
夜生活过得不亦乐乎，这不是说笑话吗？
所以朱厚熜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基本上就不跟她们见面。说是自己毕竟年纪有限，自制能力差，为了避免做对不起老婆
的事情，还是少和后宫见面的好。
这么一来，后宫基本上都处于守寡状态——没了老公的是守寡，有老公现在是守活寡。
后宫陷入了欲求不满的阴云密布当中，反正她们是见不到朱厚熜的面的，也影响不到他的心情，于是朱厚熜很得意于自己
的报复行动。
至于他自己，年纪轻轻的当然有所需求，不过正是因为年纪轻，才不能随随便便。那种事情在年少的时候做得频繁的话，
对于日后的身体健康危害很大。再者，就算是有需求也不见得就非得找后宫那群他看了就不顺的女人们——劳动人民的手
，是至宝啊……
因为蓝批的事情，蒋太后也不是没有找朱厚熜谈过话。她和陈皇后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亲密——当然，就算她当陈皇后是
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的疼，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陈皇后甘愿当鳏夫。更何况，她非常怀疑儿子坚持用蓝批，不和
后宫亲近的动机。
于是在毛澄上书后不久，母子两个就又一次坐在了仁寿宫，开茶话会。
蒋太后还是老套路，首先关心一下儿子的身体健康情况，问问是不是有某方面的功能障碍，所以才不和自己的老婆们亲近
；然后再问最近的工作情况，是不是工作上有困难，不顺利才没心情去和老婆们联络感情；最后扳起来脸，问，是不是因
为某个人，他才不愿意和别人亲近？难道是那个人又给自家儿子下迷魂汤了？
朱厚熜当然是一一否定。
他不想背上×无能的名声，事实上他也不是。
他也不想跟蒋太后过多的讨论朝政，一些重要的事情蒋太后本身就有所了解，她也只不过是用这个话题引出下面针对某个
人的质疑罢了。
说到那个会影响朱厚熜选择和心情的人，他当然更加持否定态度。别说本来就不是因为夏言，就算是，他也不能承认呀。
事实上打从有了儿子，朱厚熜基本上已经很少想起夏言了。为人父母之后感觉就是不同了，心里面想的，第一位的一定是
孩子。自己的事情，反倒要往后放了。
这次他针对后宫的非暴力不合作行动，本身也是为了维护宝宝，至于他对夏言的感情，现在真的是很少想了。
或许是朱厚熜的神情很淡定，说起来夏言也没有原先的那种带着苦味的感情，蒋太后在认真观察了他的面部表情之后，也
就没有再提夏言的事情。可能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可是儿子既然说了，已经不再喜欢夏言了，她当然也乐得相信——
起码这是个借口了。
于是她重整话题，换上了慈和中带点戏谑的笑容。
朱厚熜看她这样笑了，心里一紧。上次蒋太后问他“想还是不想”的那个问题时，就是这样的表情。于是朱厚熜连忙放下
茶杯，他不想再被呛一回了。
实在是不想和老妈——虽然朱厚熜在内心一直觉得这只是个便宜妈，但是好歹也是妈是吧——讨论自己的欲求问题，于是
朱厚熜抢先开口打断了她：“母后，儿子不亲近后宫，实在是有缘由的。宝宝如今还小，若是儿子放下了他，他又没有母
亲照拂，怕是要受欺负的。”
蒋太后皱眉：“怎么会？宝宝是皇长子，又是先皇后嫡亲的儿子，谁敢欺凌他？可不是不开眼！”
朱厚熜摆出标准苦情剧表情：“母后，前些日子的那些污言秽语，虽说儿子着力清整了，可是还是有些传到您老人家耳朵
里吧？说的，可都是冲着宝宝来的。若不是宝宝长得和父亲如此相似，怕是咱们母子也得在心内起疑了。
“血脉承嗣，历来都是最大的事情。说宝宝不是儿子的血脉，这真是诛心。母后眼睛最是清亮，自然能明白这流言，是什
么人属意的。她们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是不愿对宝宝好的。宝宝生下了没几天就没了母亲，儿子心疼他还来不及，
怎么能丢下他，却去宠幸那些想要害他的人？那些女人，心思未免过于狠毒，放在儿子身边，怕是母后对儿子的安危都不
能放心了吧？那儿子怎么还能去亲近她们？”
然后朱厚熜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拿起茶杯润润嘴唇，继续道：“何况，现如今儿子已经明白母后原先说的，后宫制衡的
必要。若是刚刚才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子转眼就宠幸了她们，这起子丫头还不知道要多得意呢。不如先晾她们一阵子，
也叫她们知道知道轻重，以后岂不是少了许多麻烦？儿子如今为皇后守制，也是这个意思。不要教她们太得意了，省的日
后淘气，惹母后生气。儿子算是明白了，若是诚心宠着她们，怕是儿子降服不住呢。”
蒋太后也叹气，她自然比朱厚熜更明白后宫的厉害。先前陈皇后虽然有点娇纵，却也不至于对自己无礼。蒋太后心知儿子
对她没有什么情分，她又从不和后宫其他妃嫔交际，看上去也不像是十分有心计的，实在是也不怕她日后骑到自己头上。
可是如今后宫剩下的这几个有头有脸的妃嫔，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姚氏贵妃相貌娇媚，性子绵软，可是心眼儿十足，
又有些狐媚，若是儿子真的亲近了她，指不定就被迷住了。而张氏，则是心思深沉，原先看似老实质朴，却是把心机都掩
藏起来了，皇后在的时候，她一副兔子样儿，如今皇后过世了，她和原本是同盟的姚氏斗了起来，却实实在在的是一条毒
蛇。还有封了端妃的曹氏，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性子倒是和皇帝有些像，内里却也是最有主意的一个，任谁都说不
动她，似是摆明了主意，要中立于张姚两人之间。
其他的，谨妃袁氏，和嫔杨氏，裕嫔赵氏……这一个个的，便是刚入宫时看着都是干干净净的乖巧女孩儿，在这皇宫里呆
的久了，也都变啦……
于是她只有跟着叹气，道：“那就这么旷着她们？皇上不怕生变？”
朱厚熜囧了，蒋太后这是怕他的小老婆们出轨？还是蒋太后觉得，长期不受关注，没有丈夫的感情滋润，这些女人们精神
会崩溃？亦或是，蒋太后怕后宫发生暴动？
他抑制住自己嘴角的抽搐，看着蒋太后很认真的烦恼的样子。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其实朱厚熜觉得，发生的可能性都是无限趋近于零。再说了想闹就闹去吧，他还正好有借口把她们都
给弄出去呢。养活这么多不干活光吃饭的人，他已经郁闷很久了。不想消停地在这皇宫里面呆着，就尽早吧，哪儿凉快去
哪儿。
所以他很随意的对蒋太后笑了笑，道：“这事，儿子不强求。儿子不喜欢她们，她们自然也可以不喜欢儿子。要是闹开了
，正好一拍两散，大家清净。”
蒋太后有点要发怒，朱厚熜这话说得太混蛋了。不论闹出来什么事，这对他的确是没什么损害——顶多就是面子上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