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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美男上——by米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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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谁跟你有交情,要你去我们泰和宫,放着个手脚不干净的谁给我盯人。”绿衣啐骂,而后双手叉腰“放你们一天假,你,还有你把车弄回去,雪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日梦君要用,要是耽误了一时半会,要你们狗命。”

从没有看到绿衣这么颇具指使的样子,还真有模有样。

他们几个,连那个老太监话都不敢回一个连爬带滚掉头回去,绿衣拍拍手掌笑得特别开心,回头屁颠跑回我身边,嬉笑讨功“日梦君,您看,绿衣是不是很能干?”

“恩!谁也比不上我们绿衣骂人的凶悍劲。”

我这么说,她不依了,撇嘴“才不是,日梦君您不知道,刚才那个太监叫老跛,是宫里出了名讨人厌的,爱赌罢又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以前偷了他主子风娘娘一对御赐玉坠子当赌本输掉被抓下调浣衣局后,死性不改连宫女辛辛苦苦的月钱都偷,真是不要脸的东西,后来就被弄到这里,做最苦的拉车活,我说他是自作自受。”狠狠骂几句,她脸上突然闪过落寂,噙着不该属于她的愁情。

“他在宫里也呆了几十年!就是在这里被人看不起,处处刁难,最后老死只给一床麻席扔到乱葬岗了事,都不愿意出去,外面的世界对于在这里呆久的人都会特别恐怖吧?这里有他们的同类,这个就已经值得他们选择,紧紧抓住的救命绳。”

宫里哪个人没有一段故事,谁愿意远离家乡父母呆在一个吃人的地方,都有自己的难处。

绿衣又是因为什么而进宫呢?也许她根本就不是表现的那么无邪什么都不在意不懂。

罢了!她用这种方式生存,带来那么多欢乐掩盖她不想摊在别人面前的苦难,何尝不是她的选择,就随她吧!

“我说绿衣,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文绉绉?难不成是跟着我这么个聪明的主子,脑袋突然开窍?”

“日梦君,您又取笑人家。”

跺跺脚,她脸红到耳朵根,这才是我熟悉的绿衣嘛!

“别磨蹭了,我们进去吧!”

院子不够大,滑雪太勉强,把长滑板踞成鞋子大小的板块,绑上软鞋马上变身溜冰鞋。穿着该鞋子在院子里结冰的地板上快速滑动,旋转,后退,摆出各种酷酷的动作,引来她们两个阵阵尖叫。

原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雌性动物都差不多,嗓门子特大。

轮到她们时,吓得一动不敢动,非得我在前面慢慢带才敢向前一步,最后还是绿衣想出办法。两端,我在前头像拉车的牛一边滑一边拉那只竹竿,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手揣着那根竹竿尾端就可以滑,只是累死我这头老牛。

一个上午时间,还是小有收获,不用我拉,她们已经可以慢慢向前滑。

滑过多少圈,已经记不清楚,尽情地笑,尽情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我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我在哪里,不记得我和雪拂发生了什么事。脚上的鞋,前方的路和我肢体的挥洒,灵魂已经和我隔离,唯有正在滴落的汗水洒在冒寒气的冰块上嘶嘶冒响,才提醒我还存在,还在这里。

大冷的冬天出汗,算是玩得尽兴,是我来皇宫后最无拘无束的一次,直到四肢百骸通透再也不想动后才停下,红尘赶紧拿出早准备好的丝帕替我抹汗,绿衣一边把我衣服上的雪扫落,一边叫嚷“日梦君,您好厉害,真是帅呆了。”

帅呆了、靓透了都是我一时兴起教给她的,竟能活用,这些玩儿的东西她学得就是快啊!

我本想想休息会再滑半个时辰,刘公公不知从哪冒出,说雪昊宣我进御书房,看样子还挺急。可我就想他等,他老人家平时就是让人等得太多,偶尔等等别人也好!

回泰和宫沐浴,换身衣服才慢吞吞随他去御书房,打开御书房门第一眼并没有看到雪昊,往常我去御书房总看到他坐在书桌上批改奏折,确实有点奇怪。

刘公公抹抹汗,从外面把门关上,一下子变安静,屋内只剩我的脚步声,眼睛落到红尘给我披上的银狐裘,暖烘烘的很御寒,可刘公公的衣服明明比我的薄啊!

不见雪昊,我向里间走,硬硬的帮低咚咚敲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

御书房里间他从没让我进过,不知里面和外面有什么区别,有种快要发现真相的兴奋感,步伐更加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随着心房颤动。

一张可睡十个八个人的大床首先映入眼帘,高长的绣带从双四角铺下,散落一地,屋里没有其他陈设,可我扫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雪昊,回过头突然被身后窗户旁椅子上呆坐的他吓了一跳。

“你来了?过来。”

他头都没抬,如果不是这里除了他就只剩我,我还不敢肯定他叫的是谁。一步一步走近,不知是他和往日有点不太一样还是这里的气氛太过暧昧,我心蹦蹦直跳。

第四十六章:怪异的雪昊

他是不是在雪拂哪里受了什么打击?气息沉重,凝聚周身不散,挺寒刹人的。

还没走近,他伸出猿臂一把拉过,让我坐在他腿上,心里紧张,不敢乱动。幸好他并没有下一步,只是紧紧抱着我,越抱越紧,头深埋在我胸口处,俯伏的后背毫无防备摊开对着我,如果我要下手杀他轻而易举,可淡淡萦绕在他周身的脆弱使我举起的手顿住,再不能移下分毫。

此刻的他像个孤独寂寞需要人疼的孩子,也许他也有不为人知心里痛苦的东西吧!就像我人前欢笑,刻刻在雪拂面前逞强,可最终心痛的还是自己,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堵在心口,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金针慢慢滑落又回到衣袖中,手掌伸出,轻拍在他背上。

他身体一震,但并没拒绝,手有一下没一下拍在他厚实的背部,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慢慢蔓延到心底,犹如他是我孩子,我是他父亲。他是我抱在怀里的宠物狗,强壮却乖巧,但仅仅对我这个主人才如此。有种莫名的渴望滋生疯长,希望这一时刻一直下去,我还想到过如果他是雪拂,或者他雪昊,仅是我怀里有一个人。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某个人,是某种感觉?还是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

屋内炭火噼啪响,温和舒适,我坐在一个人腿上,那个人头埋在我怀里,似连体婴,纠缠不分彼此,我忘记了怀里的人是谁,其实是谁并不特别重要,我只是喜欢这样一幅景象,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就是两个人静静陪着彼此,天荒地老。

当然我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我孤独的心太需要温暖而滋生不可思议的想法,阳光一照射,太快太容易显现原型,更有力的解释是在雪拂那里受到打击逃避现实的一种发泄,如果一直在梦中还好,一旦醒来将不可原谅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雪昊慢慢松开手,直起身,搂紧我,眼光投射到我脸上,先是和我对视,打量和探究毫不隐蔽从他眼睛折射到我眼里,他眼光滑过突然停到我唇上。

被他这么盯着,我浑身不自在,蹭蹭,想坐远点,他一手把我按住,声音沙哑低沉“坐稳。”

我再也不敢乱动,连呼吸都不自觉放低,只因我明显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我大腿根处。现在的是情况是某人欲求不满,随时可能化身饿狼伸出魔爪,还是少逞强为妙,我放轻呼吸,乖乖把自己想象成一塑雕塑。可脑袋里的脏话连番上阵,骂他种马投胎,诅咒得梅毒得艾滋,直接死翘翘。

哼哼,被他棍子威胁,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犹觉不爽。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唇上突然传来一点冰冷的触觉,我定住不敢动,眼睛看向他,只见他聚精会神,手指尖有一下每一下轻点我的嘴唇,我嘴唇又不是玩具,被有这种变态癖好的人如此对待,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憋住气,拼命告诉自己,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尽量忽略他喷洒在脸上热热的呼吸和目不转睛专注的样子。

当做自己已经入定成佛,心里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可还是像施了魔咒,神经末梢不受我控制,唇上细微的触感都一清二楚,撩拨着我的忍耐力。

他的手指尖先是蜻蜓点水划过,而后沿唇形周围描摹,一点点,若有似无,冷冷冰冰,我好像闻到他指尖淡淡雪沫子的味道。

声音从耳朵边,振隆隆传进我脑袋,我才知道原来他还不是哑巴“朕刚从太子府回宫,你猜朕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那个郁闷啊!谁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大中午欲求不满,难不成看太监洗澡?噗……咳咳!我都想哪去了。

不等我回答,他接着开口,声线缓慢而低沉,像是倾诉于人更像自言自语“今天朕看到日梦君另一番风姿,轻盈灵动,不似凡人。朕真怀疑你是不是雪玫南。如此奇思妙想,不该是愚呆,过于天真,没见过世面的雪玫南会做的事。”他嘴巴咬住我耳垂,哼问“是妖魔鬼怪?还是鬼魅仙狐?”

心咯噔一跳,想解释,他手抵在我唇上加重力道,令一只手搂紧我使我更靠近他,声音压低“嘘……让朕猜猜,是苏廖教给你的?滑雪,溜冰,冰镇,蛋糕……他懂的可不少。都没听过,朕活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这些现代词汇我只在红尘和绿衣面前说过,雪昊怎么知道?

雪昊的手指若有若无摩挲的唇形,房间内静谧无声,他一直聚精会神瞧着他手指的动作不再说话,好像是在等我回答,又好像不以为意随便说说而已。

他奇奇怪怪的举动真的很难让人理解,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要他相信我确实是玫南,可不想被当妖怪送进火场活活烧死,既然他自己给我找好理由,像抓住最后根救命草,我忙不迭点头。“是,苏廖是我师傅。”

“师父?哈哈哈……”他突然大笑出声,却不说为什么,难道有什么问题?我心跳地更厉害,转过头想看清楚他表情时,他已经停住大笑,专注在他手上的动作。

我这才感到嘴唇脱皮的刺痛,但他手没有停下的想法,力道越来越大,搓得更使劲,我感觉我嘴唇已经充血红肿。

他到底发什么神经,怒火燃烧,一把甩开他的手,。

应该没人敢这样大逆不道对待他,他发愣不可思议看着我,我才反应过来,在古代封建社会,我一个君妃是没权利对帝王发脾气的,这是杀头的大罪。

我等着他降罪,我是彻底豁出去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想要我命,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可让我意外的是,他缓过劲,仅是轻轻一笑“你真是特别。”

抬起我的下巴就吻下,一触即离,在我反应过来前,已经改为手轻轻摩挲。“这是朕的味道,你要无时无刻记住,这里只属于朕,如果再让别人碰,就不像今天那么简单的惩罚了。”

身躯一震,他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连我去太子府也知道?真是危险,后背吓出冷汗,我琢磨,他该隐藏了实力,没我想象中容易蒙混过去。

知道他无处不在的眼线存在,那件事的成功率又降低几成,我都开始怀疑我一开始的计划是否太过匆忙,只是木已成舟,我已经没办法停手,应该说是我自己想快点了结,快点结束那种揪心的琢磨。

从御书房回到泰和宫后,并没有见到红尘和绿衣两个,如果是以前她们都是守在门口,一见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我身边嘘寒问暖。

遇到这种她们俩都不在的情况,突然有点不习惯,看来我是离不开这两个小妮子了。

想揪出个杂事太监问问她们俩的去向,这时就见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急忙忙跑进泰和宫院子里,看到我,赶紧下跪,因剧烈奔跑,胸腹上下起伏,声线也不稳“日梦君,泰和宫的小,小路子溺水,溺水死了。”

心脏漏掉一拍,我昨天还看到他好好的,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说死就死,明明告诉自己不可能是真的,心还是紧张揪在一起。

“在哪?快带我去。”双拳紧握,连本君这个无限荣宠的自称都无意识省略掉。

该太监一边回答一边爬起来“在未明湖。日梦君跟奴才来……”

他在前头带路,我在后面跟着,可我总会不小心超过他,连我平时注重的礼仪都抛弃掉,从不大声对奴才说话的日梦君终于一次沉下脸说话“再不快点,明天你收拾包袱回家。”

但我一点也没有为这种威风高兴,又一个身边的人失去生命,心里只剩森然的寒气。

第四十七章:替死

我们赶到末明湖时,刚有人从湖面捞出一具尸体,远远看着,我身心俱寒。

蜡白灰败的脸分明和平常在我身边日梦君,日梦君叫着的小路子一摸一样,太过真实,我只要轻轻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他早已冰冷的肌肤。可我仿佛抽去力气般,定在原地,再没能力走出半步,就那么一小步也不行,只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陪我在雾国深宫中度过很多艰难日子的人那张,那张没有生气的脸和脸上紧瞌的再也不会张开的眼睛。

“日梦君,小路子他……”一句话都没说完,绿衣嘤嘤哭泣,眼泪漫江过海,不能自己。

内心波澜起伏,很有扑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可是我泪腺干涸,泪水一滴也流不下。

视线从绿衣红肿的眼睛处移开,我看向红尘,不知她是否也深有触动,但她肯定是我们三人中最镇定自若的一个。

走前走后,指挥太监们打捞。备抬塌,拿蒙脸布。我怔怔看着他们把小路子抬上塌,再用蒙脸布盖上他并不出色,现在水泡过后浮肿更加不堪的脸。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小路子,怒气汹涌而出,跨出一步我拦住他们的去路。

红尘抬头,直视我背脊挺直“日梦君,在皇宫里的奴才命都不属于自己,早死晚死我们都已经看得很开,以其舍不得死者,活着的人不如别辜负他们的期望,我们泰和宫的人所有一切都是为主子好,奴婢相信小路子死前也是这么想。日梦君,就让他安息吧!”

我没想打扰他,我只是想给他送别而已,我只是……深吸一口气,很艰难说出这一句话“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红尘点头,掀开盖脸白布,不忍心在她眼中闪过。

很快别过脸不再看向我们这边,我没有心情注意她反应如何奇怪,手伸出,像在慢镜头下的动作,手指轻微颤抖,我努力克制住缩回的冲动,有些的事情一但确定再也不能更改,我在害怕,是的,我在逃避拂玄死亡的事实。

昨天我还调戏他来着,昨天他还跟我发过脾气,昨天他还帮助我躲过禁卫军副统领的盘查,此刻怎么就冷冰冰躺在这个单薄没有温度的木塌上一动不动,衣服也没有穿好,湿答答,邹皱成一团。小路子,你平时是很注意形象的一个人,像现在这么邋遢你怎么能容忍,来,本君给你把衣服弄好,黄泉路上也好走得潇洒些。

狂风呼呼鬼叫,在绵长的胡同路上左窜右跳,凄楚哀泣。

我半跪在小路子不断滴水又立即结成冰沫子的木塌旁,手不受控制摸上他没有温度的脸,感存最后的触感,滑过,轻叠湿透的衣领,我想让他最后也能穿得整整齐齐。

手碰到他脖颈处,愣住,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我很有杀人剁成肉酱的冲动,眼神尖刀子唰唰瞪向红尘,她脸涨红,心虚把头低下,不言不语。

他xx的,我就奇怪了!小路子武功高强,那有那么容易被人弄死,刚才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悲戚上头,没考虑那么多,没想到像个傻瓜样被他们耍了一回。

眼光又狠狠杀向红尘,她倒好,已经完全免疫,站在那边静水无波,面无表情,只有我“自作多情”恨得牙痒痒。

手摸到的地方用眼睛看不出什么,但碰到感觉就不一样了,突起不平,分明脸上贴了一层东西,而缝接口就在这里。

装作在给他整理衣服,手指头慢慢触摸过去,下颚下喉结上那块一圈触感都很奇怪,这么说我的猜测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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