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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美男下+番外篇——by米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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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雪拂,想说一定要彻查此事,幕后黑手绝不放过,视线落回他脸上,看雪拂神情,轻松自然,平淡无意,仿佛他早已知道,或者说根本就是他授意的结果。

想到什么,心脏猛地收缩到一起,喉咙哽涩,声音沙哑。

“皇兄,你有什么事满我……”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我伤痛于他将我当外人,拒我于千里之外,更心疼他不知道疼惜爱护自己。

雪拂呵笑一声,接过碗将药一饮而尽,拿手帕抹掉嘴角的药沫渣滓后,才漫不经心地道“受了些内伤。去血化瘀,你师父开的药,现在差不多好了。”

“真的?箭伤呢?”视线狐疑地在他脸上转过一圈,他忍不住绽开笑容。

“皇兄会骗你吗?箭伤也早好,若儿若不信,朕脱衣服让你检查检查?”噙着谈谈的笑容,他若有所指,很少看到他如此轻佻的一面,我脸轰地炸红,刹时,面容艳若桃李,胜似春晓秋风。

忽略蹦蹦乱跳的心脏,装做若无其事,我果真在他暧昧的视线下,掀开他上衣,检查起肩膀上的伤口。

白纱布包在一起,已经结痂,至于他说的内伤。

看他虽然脸色苍白,却也精神,样子不像在骗人,我也就这么被他蒙混过去。

很多事情不像表面看到的简单明了,真相包了一层漂亮的糖衣薄纸后,朦胧好看,甜蜜的样子容易诱人跌入陷阱,偏偏,我又信任他,一次一次地被欺骗,在迤逦风情的外表下,当我后来某一天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后悔为时已晚,怔愣看天,不知道伤心,难过,还是埋怨。

那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只能说是我还不够细心,按一按他的伤口,硬邦邦的,心下松了口气,绕几圈,慢慢将纱布又绑回去。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打趣道“好了?”

抬头,与他眼睛不期而遇,脸皮又轰地炸红,以前就知道他五官刀雕般的俊美,没想到眯起的龙晴凤眼也如此细长好看,偷偷扫过一旁静若寒蝉,目不斜视,像雕塑一样的太监宫女们。

我咳咳两声,不好意思把眼睛移开,小心翼翼替他把衣服穿好,我热气好不容易才消退一些。“嗯!行了。”

自三年前回来,雪拂对我与礼相待,疼爱有加,他对我很好,可那仅是皇兄对皇弟的亲情。

温柔宠溺,偶尔严厉,却是少了情人该有的迤逦缠绵,他给我的距离时近时远,可能他已经怨倦了我,骄傲由不得我低头迁就,平淡逝水,时间流逝,心绪起伏渐渐沉淀成心底的一缕忧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般地步,明明是最不想要的结果,隔阂却如附骨之疽,怎么也消弭不去。

一时无话,我们刚摆开棋谱下了半盘围棋后,匆匆忙忙有宫女进来。

“皇上,皇后请您到泰和宫一趟。”

“若儿……”

手在棋盘上一顿,我嘴角裂开,笑容很灿烂,心脏却像被人用什么利器开了个口子,一点点裂缝,逐渐变大,最后哗啦啦碎掉。

勉强维持着假假的笑容,我站起来。

“皇兄有事,那皇弟先告辞了。”

他没什么表示,仅是允许的点点头。

走之前还不忘吩咐我别贪玩,忘了做功课。我看似天真烂漫地答应,可皇兄是否忘了,我已经十九,不是小孩,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感情,甚至的,也容易被你的博爱伤害到。

刘罗裳接管后位后,便住进泰和宫,而我早在回宫之前被他们搬离这个历代皇后的专属住所,哪都不想去,哪里来便回到哪里去吧!不顾雪拂阻拦,硬是要求搬进偏远的洛水阁。

远离荣华富贵,远离阴谋算计,不管是否可能,我还是尽量做出一点实际上的自我安慰。

每天我都是在那里度过,摒弃所有奢华的排场,除了定时向雪拂请安外,我什么事都不想理会,种花栽草,研究毒药,生活惬意不亦乐乎。

奇怪的是,不管我愿不愿意,雪拂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给我讲解当天的官场动静,分析权臣外戚权利制衡的利弊和帝王的全局掌控观。

朝廷的三座大山,以外戚为主导,左右丞相分管文武,左丞相暮鸿,我的夫子,分属清流派,有文人的迂腐思想,却刚正不阿,正直严肃。士族观念根深蒂固,门第规矩不容侵犯,在改革创新上,这种人比较难办,钻牛角尖,道理讲不通,但对江山社稷的稳定却缺之不可。

而右丞相流溪,刚晋阶的寒门状元,寒门人才的主要领导者,相对来说,他地位没有拥有深厚势力的左丞相高,也不如外戚那般人有后宫撑腰,却是权利制衡的平衡点,雪拂重用他,但不会骄纵他。

朝廷三大派,不偏不倚,偶尔挑拨一下,当耍猴看,有益身心健康,雪拂跟我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表情正经不过,我差点喷饭,那会是从严谨的他嘴里说出来不负责任的话?

方方面面权利的制衡与协调和帝王权术的大开大合,雪拂运用地很好,每天跟他讨论上一个时辰,我收获良多,视野顿时宽阔,明白了以前很难想象的若干事情,作为君王,不可独宠,更不可骄纵。

但也要有放手一搏的勇气,他敦敦教导,可比良师益友,我在他身上学到君王该有的仁慈和不可或缺的铁血手段,可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显然怎么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真正居心。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直到在我二十岁生日的契机,他让我随旁听政,自由处理力所及的政务要事,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正视他立我为下一代继承人的决心。

他不动声色,更难猜透,只隐隐的不详感像抽丝的嫩芽,不受控制疯狂生长,逐渐扼住我的喉咙,呼吸困难。

在我还没来得及捕捉正确讯息,审读他最真实的想法时,他动作更迅猛,直接给我致命一击,当头一棒,让我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

丰嘉五年,京城雾都最热闹的事,莫过枚南殿下的结婚典礼,从海选到结婚,热热闹闹一个月,成为黎民百姓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好谈资。据说,枚南殿下婚娶雾都第一美女木梁娜,继刘海将军之后,最有前途的年轻将领木闵齐将军的妹妹。

才子佳人,一场强强结合的盛宴,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兴皇帝轩辕昊律重金打造世上绝无仅有的霓裳金镂衣在婚礼举行半途中,派大兴最高级的外交官员亲手送到新娘子手里,枚南殿下当时面色不愉,引起多方猜测。

丰嘉六年,小世子诞生,皇上喜上眉梢,奖赐隆重。据说枚南殿下与王妃木梁娜的婚礼还是皇上一手撮合的,所以对刚出生的小世子格外疼爱,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对漂亮俊俏的小世子雪晋凌喜爱有加,只有枚南小殿下面色难测,看不出喜乐。

想到婚礼上的事,又是流言四起,紧接着传出小世子非枚南殿下亲生的传闻,谣言止于智者,越长越像枚南殿下的一张脸最终封住了所有人的嘴,只是枚南殿下对自己儿子冷淡的态度一如既往。

令人捉摸不透。

第一百零六章:大结局三

今天,不小心撞到奶娘,突见她怀里微张红润小嘴的晋凌,粉嫩嫩的苹果肌,酣睡正香,看着看着,心底最深处悄悄然流出不易察觉的父爱,我伸手要去接,奶娘神色慌张避开我,眼神闪烁,我知道她担心什么,伸出去的手顿在那里,转过弯,摆手,我不自然地打发她下去。

望着奶娘摄手摄脚的背影,心底一阵涩然。

最近几年太过冷漠,晋凌出生后,我再没到过正殿,更是和王妃相敬如宾,形同陌路,对儿子晋凌也是爱理不理。

和木梁娜本就没有感情,她还和雪拂算计我,想起前年种种,愤懑的情绪犹不能完全熄灭。

可我又能怪谁?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对雪拂,高高在上的帝王,我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他的对错。

也只能责备我自己太不小心,既中了春药,还上错床,把木梁娜肚子搞大了,苦果只得由自己承担。

雪拂的做法很对,他只是在履行他作为兄长的责任,一纸婚赐,万事大吉,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谋虑良久,该叫我情何以堪,夫复何言。

我从没想过我的婚姻大事竟会是以被抓奸在床的形式,滑稽落幕,从此,我的生命要跟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联系到一起,这叫我如何都不敢想象。

令人抓狂的事实。

可能是不满还在,可能是不甘心理作祟,对于雪拂,我已经无力去责怪,而其他人则成了我的出气筒。

在我眼里,晋凌便是耻辱的存在,原罪的开始。

他小小的身影时刻在提醒我,他的母妃联合雪拂,以最难堪的方式让我灰头土脸,乖乖就范。

每天漫漫长夜,想到雪拂为了打发我,连这种卑劣的伎俩都使用上了,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院落外面是孩子啼哭吵闹的声音,尽量用被子抱紧头,想象什么都跟以前一样,可到底还是不一样了,虽然,我不想承认。

好像理所当然,好像本就应该,作为皇室子弟,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两条交叉过去的直线,从此越走越远,我们最终要以这种最无奈的方式分道扬镳。

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悲哀,但雪拂对晋凌发自真心的好,我觉得他是为了补偿,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不经世事便被上一代人复杂的过去波及的晋凌。

而我还是偷偷存了一丝窃喜,一丝迷茫,但更多还是对未来的担忧与彷徨。

要说他是为了断我的念头,只他抱着晋凌时,仿佛那就是他亲生儿子眉笑颜开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

两年过去,有些错误,已经被时间刷去蒙尘,落尽尘埃,已经存在的人,存在的事,渐渐不那么反感,看着雪拂抱着晋凌不断摇摆哄戏,不顾君王的威严,亲自为晋凌搓澡,穿衣,好像也没那么不可原谅。

在温泉池里,雪拂总喜欢拽着晋凌肥肥短短的小腿,翻过来,覆过去,用刚长出来的胡须扎晋凌红粉粉,细嫩的皮肤,惹得晋凌咯咯直笑,这时,他也敞怀哈哈大笑起来。

每次,他做一些本该是我这个父亲做的事时,在一旁的我,心底总涌起莫名奇怪的感觉,如果不是那晚木梁娜确实是处女之身,如果不是晋凌越长越像我,我还真可能像别人一样怀疑,晋凌到底是谁的儿子。

“臣弟来吧!右丞相在御书房等您,可能有重要国事讨论。”

“不用,就让那个老匹夫等久点,什么事重要,也重要不过晋凌,朕的小英雄。嗷嗷嗷~~乖。”

把孩子抱到龙床上,雪拂无视其他一切事情,专心致志哄晋凌入睡,手法熟练,这六年,很少看到雪拂在别的事情上高兴过,晋凌出生后,在他身后的我,已经被他完全忽略,吃自己孩子的醋,突然有股难言的酸涩感。

“皇上,右丞相说,事态万分紧急,恳请皇上到御书房一议。”

洪公公摄手摄脚进来,脚步声有点重,雪拂顿时不高兴,但怒斥的声音还是尽量压到最低“出去,别吵到小世子。”

“皇上~~~”

“朕知道了,你先到外面候着。”

“是,皇上。”

他手轻轻拍在晋凌的后背上,稳重而有节奏,应该很舒服才对,但孩子一个劲翻来覆去,就是不肯乖乖睡觉。

旁边的奶娘早欲言又止,又不敢提醒他孩子在长身体,喂完奶后才能哄他睡觉,连我不太理会的人都把这些熟稔于心,而他天天抱天天哄,可见他根本就不是照顾小孩的料,对于他,还是处理国事比较擅长一些吧!

孩子翻得越来越厉害,旁边的人胆颤心惊,真怕小世子被弄哭,驳了皇上面子。

实在看不下去,我最终开口。“皇兄,国事要紧,这里还有奶娘和~~臣弟,您不用担心。”

手顿住,可能真的感觉到他自己确实不容易让晋凌好好入睡,不舍地放开,他站起来。对我认真吩咐道。

“若儿,晋凌交给你了,他醒后,打发人到御书房告诉朕一声,朕马上赶回来。”

“皇兄请放心,晋凌的事,臣弟一定第一时间通知皇兄。”顿一顿,我也很认真答道。

这时,令我们惊奇的是床上的动静,一离开雪拂的手,晋凌左瞧瞧,右瞧瞧,好像知道不用再被逼着睡觉,翻个身,肥肥的小身体动啊动的,坐起来。

见事情顺利,他旁若无人吮吸起自己的小拇指,由于还没长牙齿,一张开嘴,口水泛滥,直线型,滴滴答答掉落在他的开叉裤裆上,湿了一大片。

旁边的人目瞪口呆,雪拂也是要笑不笑的样子,这孩子傻乎乎的,真不知道他这是像谁,看雪拂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地在我和晋凌之间扫了一眼,作为他的父亲,我已经羞地无地自容。

奶娘适时打破尴尬,直说孩子肚子饿了才这样,我觉得也是。

刚松一口气,紧接着,晋凌黑黝黝的眼珠子,在人群之间转来转去,搞得大家都若有兴味地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视线从奶娘身上略过,到雪拂身上时,顿了下,最后却毫无征兆地停在我身上。

我们对视两三秒,天雷勾动地火,我好像在他眼睛里看到嘲笑与戏弄,我刚想说不会这么邪门吧!他才几岁啊!像对我示威般,伸出短短的手指头,指向我,他突然咯咯开心的笑起来。

像被雷电闪了一般,我鸡皮疙瘩直往上冒,第一个想法是这孩子不会也是穿来的吧!后来时间证明,他只是比一般孩子聪明,好动,也更加顽皮,当然聪明是雪拂的说法,我可从来不认为他耍的小伎俩就是聪明。

我显然误会了,原来他是看上了我腰带上,出宫用的的玉制令牌。

我们俩父子的第一次交锋把雪拂逗乐了,命人换掉孩子的衣服后,他把孩子抱起来,递给我,我赶紧接过去,只是落到怀抱一刹那,我顿时不自在。但我还是尽量忍着,对雪拂说道“皇兄放心吧!臣弟会照顾好晋凌。”

“好,朕一定尽快回来。”

确实,对这个孩子他比我上心的多,如果我记得不错,除了孩子满月酒抓阄那天,作为孩子父亲,不得不抱着他完成抓阄仪式外,我这是第二次抱他,可他在我怀里竟然不哭不闹,还抓着我的衣服,咯咯笑个不停。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考虑着等雪拂离开后,该怎么打发他。

脚跨出门槛刹那,雪拂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我,他不会看出我的心思吧!“皇兄,还有事吗?”我赶紧问。

沉默不下十来秒,没听到雪拂的回答,给我敞露整个后背,看不到他在想什么,最后他好像轻微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出去了,有些莫名其妙。

雪拂走后,我突然有点手忙脚乱,不知所适,对怀里乱动,伸出手指头在我肩膀上点来点去,啊啊啊叫个不停的晋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肥肥糯糯的小身体,白里透红的非常可爱,脸圆圆的像是一掐就能出水的水蜜桃,除了大小不一,一张脸更像是和我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缩小版。

感受怀里的温度,软软的肉体组织,柔弱易碎,这样一个神奇的小生命,竟然是我血脉的延续,生命的传承,繁衍生生不息。

紧紧怀里的晋凌,饱满而实在,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是有儿子的人,惊奇非常。

可感动才那么一瞬过去,这个混世魔王马上让我抓狂发疯。

在我神思不属的刹那,他竟非常不卫生的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在我脸上舔来舔去,涎水泛滥,弄了我一脸一身。

我待会还要去处理公务,这怎么出去见人,顿时火冒三丈。

逮着机会的奶娘,赶紧告诉我,孩子该喂奶了,我急忙把怀里的祸害精塞给她,看着奶娘抱着孩子,边摇边哄,到偏殿喂奶去的背影。

不地道的说,我真的有种解放的感觉。

有了这一次接触后,我不再那么抗拒抱晋凌,除了偶尔他哭闹或者调皮外,一般情况下的他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不知道前两年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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