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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从夫之美人殇下 ——by醉卧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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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哀悼,痛哭声响彻整个皇宫,满室凄凄惨惨,道不尽的凄凉,说不出的悲苦,人一生太苦太无奈。

只是能得一心人就已足够,同生共死,死时能躺在一起,任凭天地变化,风卷残云,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不会被打搅,不会被影响,情比金坚,不离不弃。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手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询兮,不我信兮。

浩瀚的神州下,风起云云,天地在变,唯有情意不变。

摘去了那红的刺目的红绸,绑上了白色的绸布,山河万里迅速脱下了妖娆的红衣,换上了白色的孝布。

天地茫茫一片,一片的苍白,一片的连绵起伏。

风声呼啸,使得整个秋日里更加的凉爽了。

百官跪在棺木前,失声痛哭,烨帝二十五岁登基,三十有九病逝,但这短短的十几年却推动了整个大靖的繁华。

他是一代明君,一代伟大的帝王,广阔言路,明辨是非,亲臣爱民,大靖在他的带领下繁荣昌盛至极,一时风头无他国能撼动。

烨帝在政的十四年,亲征西番,耗时六年挫败对方,大靖从此在中原称雄。

百官在哭泣,为这一代明君,或许以后不会再有,为这如此深情的帝王而哭泣,烨帝年少时坎坷,受尽磨难,只得一人相伴。

连绵起伏的哭声,跪了一地的百官,这个皇宫充斥着哀凉之色。

而在这连绵起伏的尽头,无人看见的地方,一人一身黑衣,站在暗夜的阴影里,默默的望着这一切,垂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住。

他的肩膀一直在颤抖,一直在……

他的脸上没有了那奇怪的火焰,他的眼神不再邪妄,而是充满了凄凉,他的心在滴血。

他杀了墨儿的弟弟,杀了自己的弟弟,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悔恨,懊恼,绝望,孤独,自责,所有负面的情绪一瞬间向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他被淹没其中,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那白色孝布,甚至比五年前还要刺眼,还要让他心悸难过。

无声的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嘴里的血再次涌了上来,沾染了脚下的青石板砖。

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体会他的心伤。他的心千疮百孔,他的心在撕裂,再也无法完整,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他逼死了自己的亲弟弟,那个幼年时笑的甜甜,拉着他的手臂叫哥哥的孩子,如今躺在棺木里。

无声无息的望着这一切,默默的望着。

这一年,烨帝病逝,与北皇合葬在皇陵深处,这一年龙麒邵称帝,立烨帝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为皇太子,并过继到自己名下。

从此这个孩子是他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将他视为己出,他会为他守住这个天下,直到他可以自己掌管朝政。

夜里,繁星点缀的星空,一个黑衣男子闯进了皇陵深处,落寞的坐在一个新建的皇陵处,提着手里的酒坛子,大口大口的狂饮。

“对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夹杂了多少无奈,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悲剧已经造成。

又是一口酒下肚,酒很辣,他却丝毫未觉,大口大口的拼命灌下。

他的人生起起伏伏中,经历了亲人的生死一次又一次,前一次是被动的,这一次是他亲手造成的。

夜深露重,他的身边堆了一坛又一坛的酒,茫茫夜色亦如他迷茫的心,这天大地大,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活着生不如死,但是他却舍不得死,这个世上还有他留恋的人,还有他的墨儿。

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又是一声轻叹,黑衣男子眼角涌出了泪水。

而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为他擦去了眼角的泪。

这新建的陵墓,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吹散了他的悲伤,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什么人的低语,“告诉大哥,我不怨他。”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一声黄莽加身的龙麒邵出现在他身后,这个原本无所作为的皇子,最不可能成为皇帝的人,如今成了靖国的皇帝。

无声的轻轻拍了拍夜无常的肩膀,龙麒邵叹息一声,“小弟说他不怨你。”

时也命也,怨不得他人,没有夜无常,祁连玉一样会死。

“可是我怨自己,恨自己。”夜无常苦涩一笑,“今夜陪我好好痛快畅饮一番,还有小弟,我们三个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相聚过。”

手中酒坛扔到了龙麒邵跟前,龙麒邵伸手接住,然后打开盖子,狂笑一声,“好。”

夜无常喝了一大口,然后翻手将酒坛里的酒倒在了陵墓前,“三弟,咱们一同畅饮,不醉不归。”

龙麒邵举起酒坛,一起响应,“不醉不归。”

酒坛的碰撞声,清脆的响起,两个男人落寞的坐在陵墓前,一同畅饮,“还有北皇,我们一起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再次交锋

日月交替,多少个日夜弹指过膝间穿过,世事境迁,无人想到前一刻还在忙着庆祝烨帝的婚礼,下一刻迎来的就是烨帝的死亡。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一场大雨席卷了一切,九州大地再次被雨水冲洗一遍,但是却冲不走那浓浓的忧伤。

与十四年前同样,彦墨一人孤孤单单的走下城楼,只是身后不会再有烨帝亲身相送。

人生一世,百年即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股澎湃的感情如潮水般蹭蹭上涨,眼眶酸涩,翻身上马,甚至连头也不敢回。

而在一极为隐蔽的地方,一人目送彦墨远去,目光紧紧追随。

颜家堡里一切如常,孩子们在快乐的成长着,当初的小不点如今已经长大,身高也拔高了不少,几乎快要追赶上彦墨。

清儿如今十四岁的年纪,已经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容貌继承了彦墨的,只是少了那股出尘冰冷,整个人都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看着孩子们在长大,彦墨有种自己仿佛苍老了的感觉,是啊,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孩子很快会成人,会继承颜家堡,会走出他身边。

“门主。”此时此刻彦墨正手把手的教兰儿写字,屋外响起了门人焦急的通报声,彦墨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门主,魔教又来了。”

这一个又字咬的极重,多年前的魔教攻上了颜家堡,给他们带来了灭顶的灾难,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身死,这是他们心头的噩梦。

“来了多少人?”彦墨一凝眉,已经反映过来。

“不多,大概就只有罗刹门的人。”

罗刹门属于魔教教主管辖,这夜无常不是已经解开了离魂么,怎么还咬着颜家堡不放,不过来了也好,他也正好想好好清算清算这笔账呢。

那山河万里,凄美的白布还没有撤下,山河都在哭泣、在哀悼。

那刺穿祁连玉身体的一剑,直接粉碎了他的一颗心,从此再也不会为那个人动容,只有恨,无边的恨。

扬起唇角冷冽笑起,“吩咐朱雀、玄武、白虎三门备好机关,我要魔教这一次有来无回。”

那三道门的机关早就被换下了,与当初早已经不相同,机关被精进了不少,当初魔教攻入颜家堡是趁着颜家堡空虚,主力全部被调开的情况下,而现在颜家堡所有精英都在,彦墨眼神抖然一凛。

颜家堡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凝聚了无数先代人的心血与结晶,庄严的城堡高高耸立在山峦之上,一层层跌岩起伏的辅展开来,周围绿树环绕,雾气音绕,仿佛仙山美景,美的似幻似真。

夜无常望着那三个大字呆了呆,不知想些什么。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的执着攻打颜家堑,只有这个机会,他才能见他一面,只有这样的情况下,他才会见他。

没有记忆还好,一旦清醒过来,每一天没有他的日子都无法忍受,都是一种煎熬,只想见一眼,只想说说话。

而颜家堡自上次亏损后,守卫森严,就是他也无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潜入,于是他正大光明的来了。

山峦之上是一层层阶梯,绵延而上直冲云霄。

这里不是兵家重地,否则颜家堡这么有力的地形,直接在山上丢下巨石,他们想上也上不去,江湖人习惯刀枪相见,不喜欢阴谋手段。

“上。”一字沉稳有力的从口里吐出,夜无常挥挥手,目光深沉。

罗刹门的人目光一沉,以飞快的速度登上了那层层台阶,直往山上而去的台阶。

台阶的尽头是颜家堡的门,在罗刹门人冲进来时,沉甸甸的大门开启,颜家堡精英迅速杀出门外,与罗刹门的人交战在一起。

这是魔教与颜家堡的第二次交锋,夜无常沉稳以对,冲进第一道门,进入玄龟门,还没有站稳脚步,四面八方的劲弩如雨点般射了过来,来势凌厉,将人包围其中。

刀剑齐向,暗影穿梭,一片喊打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劲弩是从周围的四道石柱上射出的,那石柱里仿佛藏了数不清的暗器,密密麻麻的,随着石柱的转动互相交错变动,周身气息笼罩与身体周围,那强势的劲弩射了过来,就仿佛被一面无形的墙给弹开。

目光凌然地盯着那几道石柱,在劲弩停歇准备继续下一轮攻击时,瞬间夜无常身体急速飞射出去,手里的兵器击中了其中一个稍大点的孔,脚下不停,连点三道石柱,硬是用强劲的武功将他们方位错开。

石柱很坚硬,人无法将其打碎,只能破坏它的机关,刀剑完完全全没入空中后,石柱停了下来,不再转动。

劲弩被破,夜无常带着魔教人马以凛然之势冲了进去,此时此刻无人能阻止他的脚步,此时此刻他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只想见他,只想。

哪怕就此万劫不复,也不在乎,否则他会疯的。

玄龟门一片狼藉,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修罗门与颜家堡精英对上,一场殊死之战,你开我往的展开。

刹那间风起云涌,颜家堡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战场。

破了玄龟门朱雀门,这一路来的似乎有些顺利,总觉得某些机关根本就没有产生多大用处,他们就这样轻易的进入了青龙门境地。

一条潜伏在地上盘旋飞舞的龙,刻在青石板砖上,青龙有随时破空冲上九霄的嫌疑,那样逼真,那样威武,不知凝聚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

青龙嘴里的夜明珠很耀眼,而就在青龙门的境地,彦墨一身素白出现在夜无常面前。

只一个照面,仿佛历经了千百万年,那绝世的容颜甚至都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恍惚,一觉醒来却发现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都在发生着剧烈变化,这种变化是人力无法改变的,苍白而无力。

一股难言的激动与辛酸涌上心头,那一个对不起挤在胸腔里,酸涩的发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默默相对,一言不发,目光交汇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情深意切,只有冷,令人心寒绝望的冷。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今还想要如何呢?夜无常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一切的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能如何?

“夜无常。”冷冷的三个字,自彦墨口中溢出,冷眼望着夜无常,缓缓的拨出了手里的兵器,锋利的兵器指着夜无常,“我颜家堡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剧烈的情绪刹那间被隐藏的更加深了,夜无常那汹涌的感情,隐藏在内心深处,也和彦墨一样冷了起来。

“颜家堡这地方真是不错,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我一直很想将这里当成魔教的聚集地。”

“妄想。”

两个简短的字过后,是无情的交锋,当榔一声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如离弦的箭,飞射而出在半空中碰撞,擦出浓烈的火花。

“当年是我颜家堡人手不够,这一次我不会输。”决绝的态度,彦墨满脸倔强。

“那又如何?”无声的勾起唇角,夜无常冷笑,眼底深处的感情被封印。

他的墨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能看到他一眼真好,能听到他说话真好,起码他会觉得自己还活着,不是恍恍惚惚的过日子,不知今夕是何夕。

眨眼之间交手十余回合,彦墨这些年的进步不容小觑,夜无常有心退让,两人打成了平手,电光交织,属于高手的战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手,那强大的旋风几乎要将他们搅成碎片,更不要说冲进去,除非他们不想活命了。

山峦之上,明媚的阳光之下,一场厮杀正在展开,握着兵器的手几乎忍不住要发抖了,原来与心爱之人动手是那样痛苦、令人绝望的事情。

当初的彦墨呢?又是何种心情,是不是也如他这样绝望?

夜无常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两人所过之处,山峦动荡,脚下巨石翻腾而上,飞沙走石,树木被严重破坏。

两人却犹如展翅的大鹏,飞向颜家堡后山的方向。

第一百七十五章:混战

兵戎相见,这一次再也不留情,恨,怎能不恨,那一次次的伤害,那一次次的撕心裂肺,手下剑影婆娑,将周身护的水泄不通,而凌厉的招式四面八方的打向夜无常。

夜无常见招拆招,一个错步,隔开了彦墨手底下的兵器,身子往前一冲,与彦墨拉进了距离,面对面的距离。

看到的是那双眸光里的冷然,很冷很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心也瞬间被冻结了,手指一僵,微微一滞,衣衫划破一道口子,血液飞溅。

彦墨一击得逞,招招都变得无比凌厉,夜无常被逼的节节后退,满目中映照出的都是彦墨冷眼的样子,而那些华丽的杀伤力极大的剑招,几乎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一梦十年,再醒来物是人非,匆匆一梦,如果可能,他宁愿长醉不愿醒来。

“墨儿。”一声低低的呢喃,道不尽的相思苦短,说不完的缠绵绯恻,止不尽的心痛如斯。

彦墨招式一顿,抬眸冷冷望了眼夜无常,“有什么话要说么?”

“我……”

夜无常望着彦墨横在他面前的剑,苦笑一声,当日就是这个姿势,他一剑杀了祁连玉,杀了墨儿的亲人,也同时害死了他的弟弟。

内疚自责,同时涌上心头,到了此时想说什么,忽然无话可说了。

身手猛然往前一冲,在彦墨来不及收回剑时,撞在了锋利的剑尖上,血肆虐而出。

“你。”彦墨握住剑的手猛然一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看着夜无常,满目都是不可置信,以及一丝丝微不察觉的痛。

“这是我欠你的。”

夜无常撞上去后,望着彦墨,缓缓地道。

彦墨的手微微颤抖着,眸光里那一刹那的软弱几乎要让他丢弃了手中的利剑,但是山河日月,都在玉儿死的那一天失去了光彩。

他失去了一个最亲的人,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这要他如何原谅,即使他们不怨,难道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原谅他与他一起,不,不可以,这样天理不容。

眼神一利,彦墨猛地抽出了进入夜无常胸腔的剑,那剑刚刚一刻在他下意识移动中偏了许多,夜无常只是受了伤,但是并没有伤及要害。

这一下抽出来,血涌出来的速度更加快了。

“我无法原谅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了。”

决绝的话,穿透了夜无常的心,夜无常浑身几不可查的一颤,忽然邪妄一笑,邪妄的大笑声在颜家堡后山峡谷上凌厉的回荡,那一声狂笑是癫狂,是绝望,是悔恨……

大笑声止住,夜无常再也不多说一句,招式一转,忽然凌厉了起来,彦墨不慌不忙的抵挡,但即便如此,在夜无常全力攻击下,也有些招架不住。

一个恍然,夜无常一掌震碎了彦墨脚下的巨石,彦墨一个凌空翻转,避开了四面八方打来的巨石,脚步刚刚落定,夜无常在彦墨招式一顿后,忽然飞身扑了上来,一掌向着彦墨的天灵盖打去,看似招式凌厉,实则只用了三成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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