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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云头——by旧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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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臣急急打断道:“那日的事不须再提。”

“可是……”

“不须再提!”

“可是大人又欠下了一回。”

“胡说!明明都……都,都还清了。”最后几个字,低得几乎没了声音。

萧图轻笑一声,玩味着他窘迫不堪的模样,好一会儿才道:“阮大人,你那时明明醒着,可不能装不知道。”

阮雪臣心下忽然打起鼓来,惶惶然望着他。

“我可以为大人,细细地重述一遍……”

“不!不必了……”

那夜半昏半醒之间,好像真有这么回事。萧图在他快睡过去的时候,温柔地含住他舔舐,服侍得他在迷迷糊糊中又丢了一回。那时候,他已经酥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分不清是梦是真。

“想起来了吧?”萧图带笑的嗓音就在耳边。

“不,不对……”阮雪臣勉强敛去羞色,愤怒道,“你这样,这样无赖,还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所以我早说了‘来日方长’嘛。”萧图从后面贴了上来,手指在笔架上逡巡一阵,挑出了一支。

阮雪臣警觉道:“你做什么?”

萧图在他腰上揉捏了一把,啧啧道:“这样细腰,用这样宽的腰封,阮大人不是成心勾人么?”就伸手扯去丢在桌上。

阮雪臣惊喘一声,打开他的手,叫道:“庆儿,庆儿!”

“那小东西叫庆儿?在和我的几个手下玩骰子呢,别去搅他。”紧紧贴着将他上下揉搓了一回,将笔从衣襟探进里头去。

软毛触到乳头的时候,阮雪臣一个激灵,身上顿时起了密密一层细小的疙瘩,剧烈地挣扎起来。萧图将他按在桌上,一路描摹着他的腰线向下扫去。

阮雪臣怕痒,咬着牙战栗起来,觉出他想探到自己胯下去的意思,道:“别,别……我还要写字的……”

萧图居然也就听话地将笔丢在桌上,干脆伸手进去,抚摸着他淡淡的耻毛,感受着那处受惊后细细的抽搐,笑道:“你怎么比上回又敏感不少?阮大人,平日自己是怎么做的?别跟我说没有过。”

雪臣咬紧牙关摇头:“你滚,你滚开……”

“那时在宫里,才摸一下你就软了腰,还可以解释是赵珋给你下了药。那这一回呢?嗯?”萧图有意用浓浓的鼻音挑逗着他,手指搔着他大腿内侧的嫩肉,时不时轻轻拽一下他的耻毛,“……还不承认是侍郎大人你,天生淫荡么……”

阮雪臣自从尝了那般销魂滋味,午夜梦回时便往往情不自禁起来。可是他自觉是被萧图引上了邪路,羞愤难当,总是硬生生忍着,早已积了许多。这回被萧图稍一调弄,前头就忍不住滴下淫乱的汁液来,只能攥紧了拳头,摇头不认。

萧图伸手松松套住雪臣的性器,阮雪臣被他温暖粗糙的掌心握得舒服之极,不由自主地挺了一下腰,这才惊觉不对。他一时僵住,贴着桌子颤抖起来,闭紧双眼,惟恐又被萧图捉住把柄羞辱自己。

萧图这回却宽容地笑了笑,只用指尖蘸了那些淫液,沿着会阴一路涂抹到他的臀缝间,在那紧闭的小洞口轻轻揉按。阮雪臣低低抽噎着,被他弄得无力无心再推拒。

这样静静地过了片刻,萧图掀起衣袍来,顶住他低笑道:“别做那小可怜的样儿。给你就是了。”咬紧牙关,一举便进了三分之一。“嗯……舒服么?”

阮雪臣只觉得那物绝不是肉身的温度,虽然并不比萧图自身的物件更粗多少,可是疙疙瘩瘩的,就算看不到,也能想见那狰狞的模样。他一时惊恐万状,顾不得疼,拼命扑腾起来:“不不……不要这个!我不要这个……出去!”

萧图眼睛一亮,大为欢喜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别的,光要我。”立即抽出去,将那相思套摘了,往地下一丢。

阮雪臣泪蒙蒙的,偷眼看见那东西仿佛是牛筋一类的材质,湿淋淋的摔在地上,还弹了一弹。看去果然十分恶心。

萧图已经按牢了他,又捅了进来,这回却是炽热坚挺,正是萧图的宝贝,紧紧插进阮雪臣下面樱红的小洞。雪臣才刚松了口气,又被插得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那肉刃过处,沿途擦出一星一星欲望的小火苗。

萧图一面慢慢寻找那甬道中能让阮雪臣失控的地方,一面眯着眼笑道:“大人,外头的鸟在看你。”

阮雪臣张口喘着气,扭头不理。

明明两颊湿红,双唇颤抖,却仍然强撑着不愿沉溺。萧图玩味着他这般诱人的神情,不禁加重了抽插的力道,闷声道:“出声啊。大人喜欢被人看,我猜的对不对?”

阮雪臣喉中强抑着啜泣,只怕一开口就要漏出欢意来,就是不肯说话。萧图伸手轻捏着他的臀部,见那饱满的两瓣无处可逃,只能紧紧夹着自己的性器吞吐,真是美味无比。

雪臣气恨这身体由着这人搓圆捏扁,居然还快活得忘乎所以,简直不知礼义廉耻,恨恨地捶了两下桌子,小声呜咽起来。

萧图摸了他一把,吃吃笑道:“怎么又浪出这么多水来,黏答答的,该不是已经偷偷摸摸地丢了一次了吧?阮大人……你好不要脸。”话音刚落,便狠狠往他最要命的一点撞去。

阮雪臣本来就已濒临绝境,顿时失控得一蹋糊涂,甩着头哭叫道:“没有!没有!你胡说……啊啊啊啊!”

萧图喜他这样的痴态,轻轻揉捏着他两个小丸,帮他射得干干净净。

“果然冤枉大人了。”萧图笑嘻嘻掏手帕出来拭净了那些浊液,又塞回怀里,“这么多。大约那日下了船,就没出过精吧?怎么,你这个淫荡的小洞没东西捅,前头就出不来?”

29.

阮雪臣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两腿打着颤,闭紧了眼,两行清泪淌到桌面上。

萧图顿了一顿,俯身抱住他,贴住他修长的颈项,一下下挺动着腰。

雪臣抽着气,哽咽道:“你……你非要这样说话么。”

萧图埋头在他颈上磨蹭,过了半晌,阮雪臣也没指望他能好好答话,他却忽然道:“我忍不住。”

他看着桌上红得滴血似的珊瑚笔架,低低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雪臣委屈羞愤道:“……你心情不好,便要逼我做这种事么……”

萧图细细抚摸他的头发:“见到你,心情就好些。”缓缓顶了他几下,又使雪臣泄出数声呻吟来,“与你做这般快乐的事,心情就更好了。”

摸索着握紧了他十指,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又似忧心,又似愤恨的奇异神色来。身下顶弄的动作,却是与这脸色全不协调的温柔。

他压着雪臣瘫软的身子又放纵了一盏茶工夫,下体囊袋一阵阵抽紧,肉刃也开始抖动。

阮雪臣本来昏昏沉沉,被他的动作一惊,竭尽全力推他道:“别……别在里边!”

“为夫偏要射在你里边。”萧图眯着眼按住他的手,硬是直取深处,将雪臣逼得“呜”地哀叫了一声。

一时雨散云收。

两人拥着歇息了一会儿,萧图替他收拾了,神清气爽地躺到软榻上,硬拉着雪臣靠在自己怀里。

“放开……这禁不起两个人。”阮雪臣挣扎起来,坐到书桌前的高背椅上去。萧图也不十分阻拦,放他去了。

阮雪臣看了他好几眼,微微疑心他方才的不对劲全是自己的错觉。

萧图笑微微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阮雪臣掉头去收拾桌上东西:“王爷府上没有姬妾么?为何总是要做这样……不合礼法的事。”

萧图懒懒道:“小雪儿,你真当我是铁打的人?这么些天了,也就偷出这点工夫来见你。我要姬妾做摆设?”

雪臣听着那不像话的称呼,也只好当做没听到。他身上发软却也发热,仿佛泡过了温汤一般,居然有种难以启齿的酣畅与快意。见砚中墨未干,便又铺了一卷纸,一边勾画,一边像是随口道:“……你怎么心情不好?”

萧图笑吟吟瞅着他的背影,道:“唔,我在发愁,若是没有了我,阮大人长夜寂寞,多少难熬。”

阮雪臣深恨自己又忘了此人的德性,冷着脸不再搭理。画完一张,端详了一会儿,道:“王爷怎么还不走。”

萧图似乎盹着了,喉中动了动,抬眼笑道:“不走。”

“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萧图忽然道:“咱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你还记得么?”

雪臣没好气道:“不是殿试前日么?我从没见过那么难看的牡丹。”

“不,不是。是省试的时候。”

雪臣狐疑地转身看了他一眼:“你那时便见过我?”

“嗯。”

“我怎么不记得。”

“哈,你进了考场便是眼观鼻鼻观心,不然就是奋笔疾书……眼里哪里看得见我。”

阮雪臣想了想,皱眉道:“你无非是看看新科考生里有几个长得合你胃口罢了。”

“诶,阮大人当我是什么人?真枉我对你一心一意,啧啧。”

“那还能是为什么?”

“因为,胡党才倒了两年,”萧图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我只在考场里随便转了一圈,就看见人人都要骂上他们两句无君无父。独独你没有。我难免便多留意了一眼。”

雪臣有些意外,笔尖悬在纸上,慢慢放下了,道:“落井下石,我做不来。”

萧图勾唇笑道:“我知道。”过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侍郎大人那一笔钟王妙楷,小生也着实喜欢得紧。”

雪臣横他一眼:“你能不拽酸词么。”转身继续画下去,手下倒不再滞涩了。

他们那一番胡闹耗去许久,到此时,天色都有些黯淡了。也懒得点灯,依旧一坐一躺,不咸不淡地相交数语,居然有了两分散淡温柔的意味。

萧图年纪比雪臣大不了几岁,可是生来爱笑,眼角已经微微有些笑纹。即便不笑的时候,也像是笑眯眯的。一句话正说到一半,轻轻“哟”了一声,冲着门口一挑眉。

秦攸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衣襟上微微渗出血色来。若是平常,他大约就悄悄回房遮掩过去了;可是今日,偏偏就是不想。

雪臣果然起身道:“你怎么了?过来我看看。”

秦攸一声不吭地进屋。把剑放在桌上的时候,瞥见麻雀不见了,桌沿上却有些颜色暧昧的湿痕。

萧图独自占了一张软榻,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阮雪臣叫秦攸坐自己的椅子,秦攸却轻轻把他按回去,旋身端了门边放香炉的小矮凳,坐在阮雪臣脚边。扬着下巴偏过头去,让雪臣把他的衣襟撩开了。

秦攸的伤在锁骨下面一点,创口外翻,血出得不太多,可是周围的皮肤有些发青,想来一定疼得厉害。

雪臣低头看了一眼,吸了口气,道:“什么人干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

雪臣皱眉道:“秦攸。”

萧图仰在榻上,摸了雪臣的一只黑玉簪在手里把玩,仿佛觉得有趣,笑了一声。

秦攸瞥了萧图一眼,垂着眼睛乖乖道:“一个采花飞贼。糟蹋了好几个姑娘。”

“用什么打的?”

“铁弹子。”

“上面像是带着钩齿一类的东西?”

“嗯。”

“你那些同伴呢?”

“就我一个人。”

“那个飞贼,现在在哪?”

“捆了。丢在开封府门口。”

药洒上去,秦攸便不说话了,闭了闭眼,疼得颤了一下。

雪臣着实心疼,不免唠叨道:“这地方经脉众多,万一伤到了,不是闹着玩的。开封府是吃闲饭的么,这些事,原该他们拿俸禄的人做。”

微凉的手指蘸着浅黄色的药粉,在他伤口上轻轻滑动。秦攸默默无言,伸手抱住了阮雪臣的腰,把脸贴在他衣服上。

“秦攸?这样我没法上药。”

秦攸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紧了他,然后抬眼看着他背后的萧图。

萧图也泰然自若地一眼一眼打量回去。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

30.

明知道那两人都盼他快走,萧图依旧毫无自觉地留下来用晚饭。

阮雪臣心怜秦攸有伤,不免接二连三地给他夹肉。秦攸原本阴着的脸也绷不住了,小声道:“你自己也吃。”又微微得意地瞥了一眼萧图。那人看在眼里,却只是低笑一声继续扒饭。秦攸忍不住恨恨戳了两下饭碗。

阮雪臣虽然不知何故,可也看出秦攸不喜欢萧图。他忖度少年的心思,大约是血气方刚自诩侠义,自然厌恶高高在上无法无天的王爷。于是一吃完便连连赶萧图走,又催秦攸早睡养伤。

他自己这日也已十分困倦,唤庆儿弄水来擦洗。

关紧了房门,雪臣将布巾轻掷在盆中,望着那一团在热水里舒展开的白布,有些恍神。

回想在强盗窝里,其实没做什么,就气得几乎要自尽;头一回在宫里被萧图按着乱来,还弄得病了一场;之后在夜船上做尽荒唐之事,回府后也有好几日的夜半惊起;这一回,则简直全没了廉耻心,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同桌吃饭。可见凡事最怕水滴石穿,弄到习以为常的地步,便真的不可救药了。秦兄将儿子交给自己,原是信任他的人品;自己这般田地,今后哪里还有面目教训秦攸?

阮雪臣心中一时惊警,赶紧搜寻些先贤旧句来告诫自己。闭目喃喃背了几句,念头直如蜻蜓点水似的,一跳一跳,倏忽间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忽而想到下午萧图替自己擦拭股间的那条帕子,慌忙四下里一看,哪里还有影子,想必是萧图藏过了,日后还不知道要怎样拿来取笑自己。

雪臣仿佛从前准备先生考书似的,预想了一番萧图以后可能说的胡话。驳斥之词没想出来,反把自己弄得脸热心跳,只得匆匆蒙头睡了。

三尺九寸的长剑在月下徐徐出鞘的声音,直教人胸中轰鸣,牙骨发酸。

这声清啸一出,十二条暗影无声无息自黑夜里飞掠而来,眨眼间便围住了持剑的少年。

秦攸抿着唇扫了他们一眼,略动了动手指,将剑又握紧了些,眼里只盯着那背手而立的华服男子。

萧图颇有些赞许似的扬了扬眉,做了个手势将暗卫们挥退。

“拔剑。”

萧图摊手道:“我不和小鬼打架。”

秦攸不再多言,低喝一声,忽然如猫一般猱身抢进。剑刃两侧,瞬时便风声霍霍,向萧图面门而去。

“拔剑。”

萧图连退十步,左右闪避不及。剪水剑剑身幽黑,偶一转侧,光华顿如匹练,再一错眼,却又寂寂无光,真如涟漪一般难测。

萧图咦了一声:“果然好东西,你爹真识货。赵珋也不知道来送给我。”

他先时只有五分认真,这时却也精神了,又被逼得急退五步,道,“好小子。”真的拔了随身佩剑出来相应。

秦攸这才使出全力。他身形轻如飞燕,倏忽在萧图身周旋了几圈,将他一身广袖锦袍割得拖一片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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