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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阳光说爱你——by花花铁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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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柏说,我有爱的人,所以我不会喜欢你。

不出所料,随后半分钟,他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儿不甘而伤心的眼泪。

她就那么好?!蒋嫣然皱着眉头,眼泪夸张的汹涌,因为长这么大,在感情的世界里,只有她拒绝过别人,哪有人会这么干脆的拒绝她。

何柏明白这孩子其实只是心有不甘,所以他只得更直白的把心态挑明。

从桌边的纸抽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然后某何格外平静的告诉她:对不起,蒋同学,我爱他,与他的好不全有关,只是爱了就是爱了,其他的人我现在入不了眼,当然你也不差,只是我们并不对盘。

不对盘,真的不对盘,除去我是个同性恋,更重要的,我爱那个人已经二十年,并且直到现在依旧有增无减,所以,我至少大半生不会有感情的变迁。

或许现在的你觉得我好,对女生温柔,很少骂脏话,不抽烟不酗酒,无不良嗜好又努力学习,可是你知道么,真实的我其实即不会哄人,又超级挑剔,相比于爱一个人,我更需要被人宠爱,被人包容,而这些,除了他,可以说是你们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蒋嫣然知道,既然何柏都这么说了,那就代表他和自己是真的不可能,因为此时即便嘴上带笑,但他的眼神却一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所以,做朋友吧,好么?”何柏索性把一整包纸抽递给她,然后静静的看着她。

蒋嫣然看他依旧在笑,心里一时间堵得不行,于是顺手把纸抽盒用力扔回到何柏的身上,并脱掉“可爱萝莉”的外衣低声吼他:“笑,笑屁!其实你早就在看戏了是不是!从那个什么老女人周筱筱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是不是!?”

老……女人?

何柏听了忍不住把嘴角有多勾起了三分,心里琢磨着那位周大小姐要是听到了这句话,不知道当时会是个什么表情。可是面对这边的“小女人”,他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某何很厚道的细想了一下,然后慎重摇头。

“其实我这人……对女人一向没什么戒心。”实话实说,何柏摊开手,摆出一脸憨厚。

“靠!”蒋嫣然被何柏无辜的样子逼得很想飙脏话,可是一忍再忍,她还是把那些经久不衰的国骂三字经咽回去了。

小丫头心里忽然觉得何柏其实也不怎么样,说不定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家子,至于他的对象,倒是挺值得人同情的,话说拴着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男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哼!”蒋萝莉抽出一张纸,一把摸干脸上残余的眼泪,然后故作恶狠状,怒睁着眼睛对何柏说:“告诉你,今天,今天的事儿咱就当没发生过,你,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柏看着那张妆容不保的小花脸,强忍住笑,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蒋嫣然见他答应了,最终吸了一下小鼻子便愤愤的离开了。

面对那个离去的背影,何柏瞬间跌回身后宽大的椅背,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何柏暗自庆幸蒋嫣然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并不是真的爱上了自己,所以她不够坚持,不然那么小的丫头要是真的为此大哭大闹起来,那才叫难办呢。

******

蒋嫣然言出有信,就此之后还真没再纠缠过何柏,两个人偶尔在校园里碰到了,大家也只是打个招呼就算了。

不过生活回归自由,这种心理上的零负担却让何柏整天笑脸对人了很久,秦胜看着他这几天开心的邪乎,于是在周五例会的时候好信儿去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儿。

何柏小声的坦白从宽,末了还特喜庆的问了秦胜一句“你说,这还不值得我开心一下?”

秦胜听了眉毛几乎挑到头顶,感慨良久之后拍着何柏的肩膀对他说:“兄弟,哥们儿劝你一句,这话可别传出去,要不然,漫说揍你,就是咱校广大的单身男青年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你的。”

对此何柏笑着点头,直说咱不是兄弟么,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

秦胜耳根子软,听何柏这么说,脸上表情也好了些。不过秦爷在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人,TNND!爷就是个专情的人,要不然,就你这捡了金子不当宝的混样子,爷一定第一个出手就地铲平!不过大嘴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真TMD邪门儿,话说莫非那帮丫头的眼睛都长到脚底下去了?要不然,她们怎么会放着广大需要安慰的“纯直”爷们不管,偏偏都觉得这位剑走偏锋的小哥好呢?!

何柏不知道秦胜在想什么,但他现在还真是一身轻松,不夸张地说,就连早上跑步他都觉得比以前轻松多了。

将近四点,会议结束,季香兰留下事务繁多并十分纠结的秦胜,何柏笑着和两人道了别就拎着几张下周的计划书开心离开会议室。

今天是周五,何柏回寝室换了衣服就背着侧挎包回家了。

小孩儿坐在地铁里,心里琢磨着不知道箫诚有没有把家里的网线接好,上周两个人一起去电脑城买了笔记本电脑,可是第二天去办宽带的时候人家竟然说最近刚开学,人多,所以要等两天。

唔……回了家一定要看看邮箱,乔洛里上周还说要给自己发照片的。

何柏算计着回家要是时间早还可以做个饭什么的,反正经过这一个月,现在家里除了冰箱,该有的东西也差不多都齐了,自己要是再不动手练练手艺,说不定以后这厨艺就得砸手里。

第三十九章:二爷的反常

回到家,二饼以相当热情的阵势欢迎了何柏。以至于何柏坐在沙发上它都非要踩着沙发靠背上趴在二主人的肩膀上。

何柏一向喜欢柔软的东西,这会儿更是抱着二饼亲近的不行。讨好就会有奖励,小孩儿最后抱着二饼去了厨房,翻翻找找的拿出猫饼干,连逗带玩儿的喂了它几块,这小东西才算没那么粘人了。

说起来二饼的家教还真不错,例如说她从来不进卧室,虽然有的时候会进厨房,但放在桌上的食物不论有多诱人她都不会偷吃,而且相比于咬拖鞋和破坏家具,她似乎更喜欢老老实实的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因为要做饭,所以何柏不得不把二饼放回客厅并把厨房门关好,没办法,家里养了宠物,食物卫生就更要注意了。

晚饭两菜一汤,都是清淡的素色小炒,何柏花了四十分钟搞定一切,之后他把饭菜盖好,只等箫诚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至于等待的时间么,那当然就可以用来上上网喽!

何柏抱着笔记本,在书房里找到了新接的网线,开机连线,两兆宽带的速度很快。

老习惯,何柏挂线先看邮箱,果不其然,乔洛里给他电邮来了照片。

一共五张,头两张看样子是在海边的近照,乔洛里和好多朋友在一起,身边还有一只向她讨要小鱼的海豚,乔洛里在下面作注释,说这只海豚叫Sweet,是他们救助站年前救回的一只受伤搁浅的母海豚,那天是他们放她回大海时照的。

何柏笑笑,继续往下翻,照片的后第三张是家庭照,里面有乔洛里和和她美国的家人,没猜错的话,地点应该是藏酒的酒窖。

何柏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看见苏华,不过等他翻到最后,他才看到某位大小姐的夫君可怜巴巴的小头像,边上还被PS了一句“作为摄影师,我甘当幕后工作者。”

看到好友过得不错,何柏开心的挽起嘴角,并点击“回复”开始给乔洛里写回信。

敲敲打打,等何柏把信件写好,检查一遍并发送完毕之后,他才觉察出自己饿了,抬头看表,时间竟然已经直奔八点。

眼见着箫诚还没回来,何柏就有点儿担心了,走到客厅找到手机,解锁一看才看到箫诚发来的短信。

“晚饭不必等我,今天有事儿,晚归。收到回信。”

何柏看了收信时间,发现是五点左右发的,小孩儿因为怕箫诚着急,所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可是没想到,电话那边竟然告诉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关机?!

何柏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手机,心里琢磨着莫非是箫诚的手机没电了?

而就在他站在客厅里盯着手机愣神的时候,大门忽然响了起来。小孩儿一听到动静,整个人立刻活了过来,兔子一样的窜到门口,大睁着眼睛只等大门打开的那一刻。

箫诚今天极累,上午下午一共三节大课,下午还要去实验组开会。老实说,仅凭现在的他想要跟着那个张清浩还是很有困难的,原本大三大四才开的专业课,眼下他却必须尽快掌握,如若不然,那个人讲的很多东西他就都听不懂,还有,医大现在因为很重视实验这一块,所以活体实验的项目增加了。这让他也极不适应,没办法,今天才看到那个人拿着手术刀剥掉青蛙腿部表皮然后往上面撒盐以观察神经反射,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非以食取害其命,箫诚甚至最后只能逼迫自己想,那就是道菜,不要太在意了……

钥匙滑动,箫诚开门的一瞬忽然想起自己开会之后都忘了开机,所以手上一使劲儿,大门就以一种很夸张的速度开到了极限。

何柏显然被这种开门方式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看到箫诚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意,他的心也就随之放下了。

“你……你怎么站在这儿?”箫诚有些愣神的走进屋关好门。

是啊,自己怎么就站在这儿了呢,弄得跟条件反射似的……

何柏摆弄着手机,脸上多少的有点儿尴尬。

二爷看着何柏像是家中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那慌乱的摸样里竟还还带着点儿羞涩,于是心往下沉,伸出手就把人抱到了怀里。

衣衫尚寒,何柏被这一抱激了半身鸡皮疙瘩。可是小孩儿偏偏又不敢反抗,因为今天的箫诚有点儿反常。

至于反常的原因,要说他是因为一个星期没见面想自己了,才会这么“主动热情”,这个他何小柏可是不会信的,毕竟生活了二十年,箫诚会这样,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儿,他遇到麻烦了。

“哥……”

“恩?”

“唔……”何柏想了半天,觉得直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像不太合适,所以小孩儿只得绕个圈子问道“晚上,晚上你吃饭了么?”

本来是纯粹的没话找话,可是何柏没有想到,箫诚竟然给了他及其肯定的答案。

没吃,我都快饿死了。

“咕咕噜噜……”

伴随着一阵五脏庙的暮鼓声响,何柏闷闷地笑出了声,之后他把箫诚推开一点儿,对他说:“那咱吃饭吧,我正好也没吃呢。”

素菜素汤,虽然知道箫诚一向在晚餐吃的很简单,可何柏还是没有预料到箫诚会这么捧场,不但吃得很香,而且还顺带把菜里调味儿用的那么一点儿肉丁全都推到自己这边。

某何不念声不念语的吃着饭,心里奇怪,话说这人平实虽说对自己就很好,但像他们这种条件,还要好成像“抗战时期”分物资一样的状态,那是不就有点儿太假了,再说了,自己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吃红肉……

因为看出箫诚有心事儿,所以这一顿饭两个人吃得格外安静。

饭后,照旧是箫诚去喂二饼,何柏去洗碗。等两边都忙完了,何柏这才端着两杯绿茶过来。

哥俩坐在沙发上,箫诚端过茶小口地喝着,何柏则横过身子把整个后背都靠在了他的侧身上。

“说吧,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何柏边说边把二饼抱到腿上挠痒痒。

箫诚知道今天自己很鸡血,所以叹了口气之后,他就把杯子放到了小桌子上,然后侧过身子把何柏抱进怀里,低头闷声答道:“试验,试验很麻烦,因为要引进恒温动物活体了。”说话间,箫诚伸出食指去点二饼的鼻子,看着小猫先是往后躲,随后张开两只小爪子抓住自己手指的可爱模样,箫诚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一想到实验室里那些精贵的小白耗子,二爷的心就有些不舒服。

何柏一听就知道箫诚是下不去手了。

没办法,谁叫哥是个寒冰脸软心肠的主儿呢,哎……

说起来箫诚在这方面还真是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不忌口,又会做,大凡大众的口味他都不挑。可是这些也仅是取限于食物的正常范围,如果超出这个范围,那么他是不会去轻易伤害生命的。这一点在平时的生活上表现的非常明显,例如说除了鞋,他从不穿皮质或丝绸的东西。按他的话来说,取己所需,误伤他命。

可是眼下,很明显,他是要破这个例了。

三分无奈七分同情,何柏见箫诚为难,他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只不过对于医学的研究,相比于箫诚,他这个局外人看得要清楚多了,理由是他心里对此虽然不喜欢,但实际上,他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哥,其实这件事我觉得你并不是下不了手,只是会怕自己下手后良心不安,可是换个想法,这件事儿在很多层面上也是你必须去克服的,”何柏摆弄着二饼的爪子,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选的那个方向我问过周筱筱,貌似如果要搞科研,你就得一辈子和这种实验打交道。所以,我看你不如换个思路,既然这实验是必须要做的,那你就尽量多的把记录做的详细一些呗,这样免得以后又要重复,说白了,咱要达到有’价值牺牲‘的目的,这样才不枉当初那条命的付出,你看,这样不就可以了么。”某何眼神微微眯起,琢磨着自己怎么说才能让箫诚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是你不觉得干这一行……太残忍了?”问话间,箫诚的眉头皱成一个了疙瘩。

何柏听他这么问便抬起眼睛安静的看着他答道:“残忍……那是肯定的吧,可是没有办法啊,人类的现代医学成果有几个不是由这些试验品堆积出来的呀,再说了,要真论起来,你和我可也都是这些医学成果的受益人,所以,要我说,你这行与其说是残忍,但还不如说是前沿的牺牲者。”

就像是屠夫和牲畜的关系,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吃肉,但真正能动手宰杀的人却很少,大概人类的良知还是让人不太愿意直视鲜血与口腹之欲吧,可是,话又说回来,很多人又不得已的在从事着这方面的职业,例如医院的医生,例如搞生物科研的学者,再例如,现在和将来的箫诚。

******

箫诚无力望天,他心里明白何柏的意思,就像张清浩说的那样,真正的医学就是一个没有硝烟也没有尾声战场,战争不止,牺牲就不会停止,而作为一名研究人员,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战损比,舍小保大。

与人心善良险恶无关,只是你选择了,你就要承受。

箫诚深吸一口气,然后把下巴放到何柏的发顶,低声苦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箫诚皱着眉头,低声咕哝,那样子好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何柏听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之后摇摇头。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比较好。最起码,不麻木,也不冷血。”实话实说,最中肯的评价,听得二爷默不作声的把何柏又抱紧了一些。

“呵……”箫诚苦笑“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口气跟我的试验导师有多像……”

“你的试验导师?谁?那个张清浩?”看着箫诚半带苦涩的笑容,何柏的心理忽然被这个从没见过的人刺了一下,可是此时他正背对着箫诚,所以二爷理所当然的没有发现何柏的“低调”情绪。于是自顾自的,箫诚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还在不断地给这个何坛子加酸水。

“说起来我的导师还是不错的,虽然在性格上有的时候开放得过了一点儿,但是他有令人折服的能力,而且,他很有耐心,不过每次考核的时候他都是最严格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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