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老张叹气，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给这孩子点儿空间发泄一下吧。
第四十章：了然梦醒
因为昨夜睡得太晚，所以等张清浩起来的时候，何柏已经离开了。
老张屋里屋外走了一圈，最后在厨房的整理台上看到一份早餐和一张纸条。
“谢谢您，虽然我还不能完全领会您的意思，但我会努力的。”
切！
张清浩微微皱眉笑了笑，然后拿过已经有些凉了的牛奶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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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习惯就像是人的影子，只有肯为你低头的人才会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何柏昨天晚上其实一直睡得不踏实，因为房间里有光，而就在睡意朦胧的时候，他竟然恍惚的听到了箫诚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
那声音似乎是一声叹息，可又像是在无奈的笑。不过等他睁开眼睛，屋子里除了地灯柔和的光线，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实话，走出房间后，看到空荡荡的客厅他就特别的难过，想到自己也曾经和一个人快乐的生活在一个小房子里，他就忍不住想哭，没错，他们的房子虽然又老又小，里面的东西大多也都很旧，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曾经有一个人，有一个人给你一个家，他让你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你。
后来什么时候开始掉的眼泪何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哭了很久，然后等天色渐渐亮起来，情绪发泄够了，他就不太想哭了。
因为张清浩才睡下没几个钟头，所以何柏不想打扰他，于是他径自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东西，又给老张弄了点儿吃的就离开了。
清晨的出租车特别好打，何柏坐在后排，看着有些空旷的马路静静的发着呆。前面开车的司机大概昨夜熬了一整个晚班，现在正困得厉害，几乎呵欠连天，一路上香烟都没离过手，点了一根又一根，后来发现何柏看着自己，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昨晚没睡，不用这个提神不行。
对此何柏理解，连说没关系。
而那个司机一听何柏这么说，不知怎么就三问两问的打开了话匣子。
再一次把烟头按灭，司机试探着问何柏。“小兄弟，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怎么，遇到不痛快的事儿了？”
何柏想了想，点点头。
“感情上的？”
何柏这会儿懒得否认，于是又点了点头。
“是不是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恩……不算全是。”某何微微苦笑，本来不想说的，但眼下这么一看，说说好像也没什么的，反正，这个城市这么大，他们都是彼此的路人甲，所以只是说说，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妈妈……不对，该说我们两家的父母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因为你……们哪家家里条件不好？”本来是想问是不是何柏家里条件不好来着，可是当司机把小孩儿上下的衣着全都打量了一遍之后，中年男人最后还是决定改口了。
“不是。”何柏摇头苦笑“两家关系本来不错，但是就因为这事儿之后，他妈妈就不太喜欢我了。”
“这样啊，那是够闹心的了……”司机在红灯处把车停下后颇为感慨的瞄了一眼何柏，之后继续说“我当年其实也是，但我那个时候是家穷，不过，怎么说呢，不是我自夸，我那个媳妇，真是个好样的，看我没钱也肯跟我，至于我么，你说人家都肯信你，咱一个爷们儿又稀罕人家，那怎么能让她过不好啊，我们两口子一开始穷得还住过六平米的地下室呢，但现在，我开上车了，媳妇还管着个小吃店，虽说咱这日子不大富，但生活的也挺好的了……”说到这儿，那司机还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了。
车子继续开，话题也在继续。那师傅转过两个路口又开口问何柏
“小伙子，听你口音，不是本市的也是咱东北的吧？”
何柏点头说是啊。
“那就妥了，”司机一拍大腿“我跟你说，咱可不等什么先立业再成家，那都是屁话，你说她到时候要是嫁人了，便宜了哪个王八蛋，那咱还不扑空了！所以啊，我告诉你，稀罕人家没啥的，只要她也喜欢你，她家就是不同意你现在也好好对人家，成不成咱先不说，但咱东北汉子做事儿得爽快，得敞亮。大哥不夸你，就老弟你这模样，咱以后也不愁说不到媳妇。到时候，就是不成，那也是人家后悔死！咱自己不能留遗憾，你说是不？”
何柏听了，知道这是个实在人，说的话粗但理不粗，人生的确不该留遗憾，尤其……他哥还那么喜欢他……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何柏这会儿终于算是想通了。
是啊，徘徊过了，也哭过了，是该自己清醒的时候了。
“谢谢你，师傅。”下车的时候，何柏已然一身轻松。
初秋早晨的阳光打在身上，小孩儿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路小跑的回到寝室，换了衣服就准备去上课，精神好的连他们寝室老大张伟东都忍不住等他走后问对头铺的老三李立臣。
“李子，你说……小五儿这是咋了？”
眼看着要上课了，李立臣这会儿衣服还没套好，于是小哥万分郁闷的闷在里面嚷道：“老大，你说他能干啥，昨天晚上没回来，今早回来又那么乐呵，要我说，这小子那么招人，昨晚上肯定是上哪儿荡漾去了！”
“你少扯淡！”张伟东拿过几本报告打在李立臣身上，“咱小五啥时候拈过花惹过草，你以为都是你呢！性别男，爱好女，还要求那么低，说什么人家会喘气就行！你好意思么你！”
“靠！老子怎么了！”李立臣听了衣服都没整好就当场叫板“那老大你倒是划拉一个女给兄弟们看看呀，切！咱工科学校的男女比例你又不是不清楚，这，这能怨我么！”
“你！”
“行了行了！”一向沉默寡言的朱炎朱老四终于起身阻止两个人继续争吵。
“你们两个可真是……这大早上的，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不咸不淡的瞪了两人一眼，之后朱老四摆了摆手“得，今晚都跟我走吧，我媳妇师范的，昨儿晚上还跟我说晚上有联谊要我带人去呢，这回你们要是真有心，那就都栽那儿算了。”
第四十一章：老婆婆？丈母娘？
寝室联谊，自然少不了兄弟，何柏到教室早，给几个人占了座就开始看书，朱炎早上懒得在食堂吃早饭，拿着面包牛奶就走进教室，之后一屁股坐到何柏身边，大刺刺的拍着他肩膀跟他说“小五，今天晚上咱寝一起去师范联谊，你也来呗！”
何柏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心里某根弦一动，之后坦然回答
“我不能去，不然我家那口子会不高兴的。”
“哎呦，你怎么这么死性！”朱炎听了撇嘴“她现在又不在这边，而且你去了，就算不找，也可以充充数啊，要不然，你说三四个寝室，二三十个女生对面就坐几个男生，那多冷场啊！”
“那我去了不也是杯水车薪么！”更何况，就算我去了也跟我没有关系。
“哎，咱有一个算一个还不行么。”朱炎鼓着腮帮子嘟囔。
“那其……他人……”咱们学校这么多男生，应该不愁找不到人吧，何柏犹豫。
“他们，他们怎么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市的，大一就经常回家，除了上课，跟大家几乎就没啥接触，再说……那都是我对象的同学，我总不能瞎找些不靠谱的人去凑数吧……”朱炎揉揉脑门，话说的有些含糊。
何柏知道朱炎平时就有些爱面子，眼下这情况特殊，大家要是去了，虽说是联谊，但他也算是半个媒人，要是真带了没品的人去，以后成了败了，总少不了落下什么埋怨。
不过……工科学校什么不多男人多，矬子里拔大个都能挑出不少，更何况，他们这重点高校的学生呢！
“这样吧。”何柏合上书“你自己再联系几个人，另外我替你在其他院系找找，然后晚上七点咱在正门集合，恩，名头么，也别说是联谊，弄得跟相亲大会似的，大家有心也都不好意思来，咱就说是出去玩儿，然后谁有意思让他们自己熟悉去，你看怎么样？”
朱炎知道何柏办事一向稳妥，听后随即眉开眼笑。袋装牛奶拿在手里一位的点头，直说好好好，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晚上见。
上午一节课，结束之后何柏去了趟学生会，刚好秦胜也在，某何眼睛一转凑过去，把刚刚朱炎的话一说，秦大嘴果然立马欢乐，拿着电话开始帮着联系不说，还一再追问何柏可不可以再加些名额。
某何想想之后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他说可以啊，只要喝了酒之后你管得住就行。
秦胜一听这话，先前兴奋俊俏的脸立刻就镇定了。
是啊，喝酒了就不一定……
不过饶是如此，男生的名额还是在一个小时后彻底敲定，毕竟是狼多肉少啊，某何扶额轻叹。
要不说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下午的时候，何柏正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整理上一次校内活动的记录清单，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一个快递员打的，说是有东西给他。何柏疑惑，之后一边想着应该没谁给自己寄东西，一边往校门口走。途中遇到刚刚下课的蒋嫣然，小姑娘见了他就立马凑过去，挤眉弄眼的问他怎么想起来要去参加联谊。
“你怎么知道的？”何柏站定挑眉。
“秘密，我死都不会说是秦哥告诉我的！”蒋嫣然边说边笑着眯起眼睛。
何柏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所以也不接茬就直接问。
“然后呢？”
“哦呀！”蒋大小姐对于何柏的反应有些失望，但玩心四起的小丫头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转而又拉着何柏的衣角卖萌。
“哥~！”
“恩？”某何警惕。
“晚上也带我去吧。”小丫头咔吧着大眼睛撒娇。
啥！
“你去做什么啊？！”何柏诧异。
“镇场子啊！”蒋嫣然说的理直气壮。“怎么着也得让她们师范的看看咱工科学校的女生是什么素质啊，咱又不是真的没人了。”
“哦？”何柏想了一下，继而笑道“好啊，那你也跟着我去吧，到时候……我也算是能少些麻烦了。”
蒋嫣然当然知道何柏是要那她当挡箭牌，可是那又怎样呢？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没有没有结果的追逐，于是，去，仅仅是作为一种陪同，就好像变得顺理成章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东拉西扯，一直到走到校门口，何柏拿了东西，蒋嫣然才指着他的包裹惊叹。
“你在他家做了西装？”
恩？何柏看了看那上面的商标，然后有些狐疑的转头问蒋嫣然“额……有什么不对么？”
蒋大小姐听了立刻摇头，随后补充“那不是，就是我妈有一次的晚装是在他家订做的，现在放在我那里，我没穿过，但看过一次价格单，之后我就再也不替我妈省钱了。”
“唔……这个很贵么？”何柏算是过过小日子的人，所以该节俭的地方他现在倒是不习惯浪费了。
“这个不好说。”蒋嫣然拿过盒子“能拆开看看么？”
何柏点头，之后就见蒋萝莉一边拆包装一边对他说：“他家的师傅基本都是意大利和法国人，听说每个师傅在每家店最多工作一年，之后就会到下一个国家的分店，其目的为的就是不让灵感停在一个国家的一个风格上。哎，哥，你这个花了多少钱？”
打开盖子，蒋嫣然摸摸料子抬起头问何柏。
“我不知道。”何柏摊开手“这是箫诚的母亲带我去做的。”
“这样啊。”蒋嫣然笑了一下，“那他们家倒是对你也不错呢。”说着，小丫头拿起衣服最上面的小信封递给何柏。
何柏拿过信封打开，看到里面是几张票据和一张服装保管的单子。另外，在这些东西的最上面还夹了一张小纸条。
“冬装我给你邮回家了，要是还有事，可以联系我。”
字体娟秀，不用说小孩儿也知道这是出自谁手，蒋嫣然在一边看着，眼神略略促狭，何柏没忍住，脸到底是被看红了。
默不吭声再次将小信封收好，某何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本来他这么做是打算掩饰情绪的，可不想竟在这功夫又碰到了朱炎，要说这朱小四平时话虽不多，但人一办起事儿来就显得有些唠叨。这不，为了确认具体人数，这哥们儿不放心就满学校的找何柏，这会儿也算是终于让他逮着人了！
“老五！”老远的，朱炎就开始招呼人。
何柏知道他这性格也只好站定不走了。
“四哥。”等人走近了，何柏笑着和他打招呼。
“哎，那个……”看到蒋嫣然站在边上，朱炎顿了一下，因为搞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一腿，所以四哥有些尴尬。
“你是来确认人数的吧？”何柏边说边从蒋嫣然手里拿过盒子“晚上一共去二十多个男生，太具体了我也说不出，不过按你最初说的那些女生人数，应该是够了。所以，你放心，你就等着晚上集合吧。”
朱炎省了张嘴，心里顿时安定，不过瞧着何柏手上的盒子，他倒也好奇，“小五，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啊？”
“哦，西装。”何柏说着还拍了拍盒子。
“哎！好东西啊！姑娘送的还是自己买的？”朱炎借题八卦，想着一来能看看何柏和蒋嫣然的关系，二来又能探听一下何柏对象的虚实，毕竟，算起来，寝室有对象的就他俩，而何柏家那口子他又从来没见过。
“这……”何柏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嘴唇“这是我女……对象的妈妈带我去买的。”本来想说是自己买的，可是偏偏这东西那么贵，自己一个学生，就算家里条件好也没这么显摆的，所以何柏别别扭扭的挑了个慌，同时心理暗示自己，其实自己这么说，也不算是在编瞎话。
但是有一点他忘了，那就是朱炎不是知情人，而且不但不是，他还是个完全的直男。于是，对话就开始变得偏颇而搞笑。
“哎呀！”朱四看了看何柏之后摸着下巴慨叹“那这么说你丈母娘对你不错啊！”
丈……母娘？！
蒋嫣然听了眯起眼睛，满眼是笑的看向何柏，何柏被她看得囧然却不能解释，没办法，只好三两句话找个理由尽快结束对话，可是无奈这个词已经被蒋小姐听见了，于是在朱炎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后，蒋小姐一边笑的DY，一边拍着何柏的肩膀说：“没看出来啊，哥，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下面的，没想到这才是真相啊！”
“我……”何柏有口难言，以至于难得的把情绪全写在了脸上，之后蒋嫣然做明了状，挑眉慨叹：“哦~原来我没猜错，他妈还是你婆婆。”
第四十二章：有事相托
晚上，大家按照时间及时集合，之后众男众女带着暧昧和奸情一并去吃饭唱歌。
这个过程里，自然少不了有姑娘对何柏投个花献个魅，毕竟么，人都是长了眼睛的，更何况他何柏唇白齿红，人温和又好说话，再加上举手投足怎么着都带着大家门第出身的范儿，那自然是很受人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