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忽然转身离开，用跑的方式，因为迫切需要答案。
37.不眠夜之三
“这是什么？”
“拼图啊。”许凡还显得特兴奋。
“呃……你很闲吗？”方今建可缺少这样的耐心，一千多张啊！
“有特殊含义的！”
“什么特殊含义？”说得煞有介事的……
“嘿嘿……告诉了你就不灵了……”
“……”
＊＊＊＊＊＊
方今建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做着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却没想过或许对方根本从没有上心过。
阳台的风吹得很急，夏夜的温度不会那么灼人。
“可别做傻事啊。”身后传来担忧的声音，很陌生。
于是方今建回过头，一个穿着病服的白发老人正佝偻着身子看着他。
“……我没有。”是啊，他才不会这么轻视自己的性命。
“可是你……”老人欲言又止。
“我只是来吹吹风罢了。”
“你不是在哭吗？”
愕然的，才发现脸上竟传来了凉意，什么时候……方今建转过了身子，有些无措地用手擦着脸上的液体，“呵呵……只是迎风泪罢了……”可是擦不完了。
再反应过来，老人已经站在他身旁了。
“……其实男人哭也不会很丢脸吧？”饱经风霜地笑着。
“呵呵……”
“我啊，以前也很厌恶男人哭的。”
“老人家……”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方今建还是打断了老人的话，“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确定？”
“有些事情要想……”踌躇着说，“抱歉。”
“方今建……”顿了顿，迎向方今建错愕的表情，“我没喊错吧？”
“你……”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是我之前已经见过你的照片好多次了。”
“……照、照片？”迟疑地退了一步。
“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老人惨淡一笑，“我叫许可和。”
“许……许可和？！”方今建显然更为震惊了，眼前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未见过面的许凡的父亲。
当年的许凡，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他这个老男人了，只是许凡的家人从不承认，虽说从没见过面，但他们为了让方今建离开许凡，曾经用过的极端手段还是让他心惊胆战的。
“我不是来害你的。”老人这么说着，轻咳出声，“我……许凡过得好吗？”
方今建猛地跪在许可和面前。
“诶……”
“对不起，伯父 ，我……许凡她……”一句话，说不完整了。
许可和一愣，眼神黯淡了下来，“她……果然还是不在了对不对？”
果然……？！
这个词让方今建有些意外地抬头。
叹了口气，“或许是我从小溺爱她的缘故……会这么任性地选择自己的结婚对象并毅然离开，也有我的错。”惨淡一笑，“你知道么？她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当年医生就说她活不过30岁，或许……20岁也不到。”因为心脏病是受不得一点刺激的。
先天性心脏病……受不得刺激的！！
方今建颤抖着双唇，“对……对不起。”
“那孩子，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想任性去爱一次吧？”顿了顿，“她葬在哪里？”
“……不……不知道。”苍白着脸。
“……你先起来，别一直跪着，我还活着呢。”许可和叹了口气，“我也该猜到，以她的个性，应该会瞒你到底的。”
“不……”依然跪着的方今建语气里是深深自责，“是我害死了她。”
“起来！”老人硬起了严肃的脸。
方今建愣了愣，黯了黯眼神，慢慢站起来。
“你现在的绝望不都是因为对许凡的愧疚吧？”久经商场的老狐狸，看得清普通人的心理。
“我……”方今建失了语言能力。
“……我应该还有一个外孙吧？”
意外转移了话题，方今建犹豫着，回答得很艰难，“他叫……方程旭，旭日的旭。”
“旭日么？……”老人眯着眼笑了，“很不错的名字呢。”
“嗯。”许凡取的，一直坚持着。
“那孩子过得好吗？”
只是一句话，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难看，“他……很不好。”
“不好……？！”紧皱起了眉头。
“他出车祸，一直昏迷……”
“你太过分了！！”老人是真的生气了，“我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你不能让她幸福，她唯一剩下的血脉，你竟然也没有好好去保护？！”盛怒之下，几乎是半吼出声，“我要这个孩子的抚养权。”
“不……”
“你没资格当他的父亲。”
“我会用最好的医资救他，所以，请你把他交给我。”
“不……”
“不要逼我用手段。”语气里是毋庸置疑。
“……”这样……也好吧？方今建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你妄想！！”不远处忽然传来的声音。
循声望去，门口处站着气喘吁吁的陈天全，他半吼出这句话后，迅速上前抓住方今建的手腕，“你给我收回这些混账话。”
“……许平……”身后是老人不确定的呼喊。
天全回过头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老人，“……好久不见了，是吧。”
认识的……方今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许平是谁？
＊＊＊＊＊＊
“啊哈……”难耐的喘息声一直持续着，还穿着浴衣的郭函被迫趴成一个难堪的姿势，私密的地方被强行撑开。
“怎么？……才一会儿就湿了么？”这么说着的继海恶劣地将手指增加至四根。
“不……不要……唔！……可恶！！”难堪而屈辱的姿态，让郭函厌恶着。
“怎么，你不是一直在摇着这个地方求别人来上么？”继海故作惊讶，抚上对方肿得发颤的分身，那里尖端被一条细绳捆绑着，“瞧~多老实的身体啊……”眯着眼冷笑，“看来真是接受过不少人的调教了呢……”
“……”咬牙，不语。
“想我进去么？”继海在他耳边呼着气。
“……”下唇被咬出血丝，郭函微颤着身体，脸上是不寻常的红晕。
于是笑了，将手指抽了出来，果然听到对方一声空虚难耐的喘息，“……看来你抽屉里的药还挺不错的嘛~”继海松开另一只一直禁锢着他动作的手，不再碰他，看对方横躺在床上缩着身子挣扎的样子，继续笑，“想要吗？来求我啊~”
郭函颤着因药物而潮红着的身体，抬眼看了继海一眼，缓缓坐起了身。
继海在床沿坐着，冷冷看郭函颤抖着的双手慢慢环上自己的脖颈，被刘海遮住的眼睛读不出主人的情绪，郭函轻轻吻上了继海紧抿着的双唇，带着虔诚的敬畏，轻尝唇温后再缓缓在继海耳边说话，“……求你……要我……”轻轻地，很是沙哑。
有点意外他竟然真的求自己，继海愣了愣，这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郭函啊。
一言不发地看跨坐在他身上的郭函主动扯下自己的浴衣带，露出里面好看的线条，只是在郭函要脱下那唯一的遮掩物时，继海按住了他的动作，“……够了。”
郭函的表情已经接近晃然了，迷离而不解地看着继海。
紧皱着眉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好好地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药……”沉默之后的郭函轻轻答着，类似饥渴地舔着继海的脸颊，“求你了，要我……”眼角有压抑着的液体。
或许真是这样吧？
毕竟还年轻，继海面对诱惑，也懒得思考什么了，翻过身子将主动投怀送抱的郭函压倒在床，夺回主控权的他有些疯狂地蹂躏着身下的红润的双唇，一只手也顺着大腿滑进浴衣里面那毫无遮掩的身体……
“嗯……快点……”郭函低喃着，回应着继海的吻，一双手像生怕对方会忽然消失一样紧紧环着他的脖颈，要害被抓住了，忍不住低吟出声。
“……以后不许再让我以外的人听到这个声音。”继海还是很介意郭函这一年多的糜烂生活，或许该说是愤怒。
“……嗯……是~”郭函忽然就近看着他，眯眼笑了，风情万种，竟然继海有些看呆了，曾几何时，在他记忆力那干练沉稳的男人也会这般诱人？
似乎不满意继海忽然停下动作，郭函摩擦着他的身体，软声道，“继海……快嘛，我要~~”一双腿甚至主动环上他的腰，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身下。
咬牙，继海催眠自己说郭函只是被药物影响才会性情大变的，但还是忍不住愤怒，甚至一气之下抓住对方的头发，狠狠咬住他的脖颈，出血了，继海想，就这样咬死他更好，不用老是祸害他，牙齿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大动脉的跳动。
“……继海……”
耳边的低喘声让他猛地回过神来，收了牙齿，继海伸舌舔着那牙印流出的鲜血，咸的，撑起身来看着眼神迷离的郭函，身下人无力地摊开双手在两旁，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奉献在他眼前。
“该死……”继海肿胀的分身猛地侵入他的身体，咬牙道，“你是故意的，绝对！！”
“唔……”郭函不适地皱着眉头，一只手搭在继海肩上，“痛……”
“有我心痛吗？”继海不理他。
“嗯啊……慢……慢点……”被撞击地口齿不清，搭在继海肩上的手，指甲陷进肌肤，慢慢溢出血来。
直到一股暖流射进郭函体内，继海才停下动作，两个人都粗喘着气，郭函伸手想触碰身上人流着汗却冷峻着的脸，被躲开了，眼神一黯，可惜满心愤怒的继海没有察觉到，翻过他的身子，没有退出的欲望从身后侵略着这具身体。
“该死！”该死该死！浴巾下的他，身上竟然有着深浅不一的吻痕，都不是他留下的……一想到这一点，继海的愤怒就加一倍，俯身咬住那个该死的家伙汗津的肩膀，几乎想咬下一块肉的力道。
“不……”后穴的疼痛加上肩上的剧痛，让郭函终于忍不住溢出眼泪，哭哑着声音求饶。
继海不理会他，狠下心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牙印，只有这样烙下印记，这个人才会深刻知道这具身体只能让谁碰吧？！
夜很漫长……
38.天亮了
“放手。”方今建慌乱地想挣开天全的桎梏，还是没作用，似乎从认识他开始，自己就再也没办法挣开了。
“别动！”天全不悦地回头瞪他，还是不忘将他挡在身后。
“许平，你……”许可和疑惑地看着一脸戒备的天全，忽然明白了过来，“你和他……”
冷哼一声，“老狐狸。”
“他……他可是你姐夫！！”抓着拐杖的手颤抖着。
“你可以放心，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天全知道，方今建在发抖，似乎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抖得更厉害，已经……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估计这个男人会更厌恶吧？“我只是受姐姐委托要照顾他罢了。”
“你们有联系么？”老人不确定地问。
勾起唇角，“一直啊。”
“……”怪不得征信社找不到人，原来……
“老头儿，你如愿所偿把我们这些伤风败俗的人赶走了，结果自己不也没个好下场么？！”天全的笑并没有传入眼里，公司的事他是早有听说了，老人大半生的心血都将毁在那个小老婆的手里，也是活该，谁让他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却付出了心啊。
先是一愣，然后自嘲一笑，“……是啊。”现在就拖着个垂死的身体在医院里挣扎着。
天全沉默着。
“不过我已经找到你了，所以就好了。”许可和不明所以的笑让天全皱起了眉头，“那些家伙……咳咳……那些家伙会有报应的……”
不待天全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就拖着沉重的身体转身离开了。
确认老人离开了的天全这才放开了方今建，“那种人，你根本不用理他。”压低了声音说着，然后也要走。
“你和许凡……”身后欲言又止的声音让天全停了下来。
“……是啊，亲的呢。”顿了顿，“只不过，我在很早前就因为同性恋的身份被赶走了。”
“你一开始，就是受委托而来的……”方今建控制不了颤抖着的声音。
“嗯。”他该高兴的吧，因为许凡一直没忘记过他。
才这么想着，却发现了方今建的眼泪。
“你……混蛋……你混蛋……”方今建厌恶地擦拭着脸上女人一样的眼泪，擦不完。
“我……”天全莫名其妙。
“你是白痴吗？如果爸爸对你没感觉，他会任你为所欲为吗？！”
脑海里浮现出小旭的话，天全伸手就将快速跑过自己身旁想离开的今建抱在怀里。
“放开！”声嘶力竭地喊着。
“你在生气么？”天全轻轻的问，“因为我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