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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阳光说爱你下+番外篇——by花花铁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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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芝没听过李清莲说这事,于是顿感兴趣的凑过里问:“小莲,真的假的啊。”

“当年是真的,而且啊,他们感情可是很好的呢。”李清莲说话的时候一脸的肯定。

小一听了李清莲的话,眨巴眨巴眼睛笑了,之后懂事的女孩儿也没再多问,只是说了些长途恋情很辛苦,箫哥要加油的话。

箫诚边听边点头,说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祝福虽然听着很梦幻很少女,但箫诚竟然觉得听了之后心情很好。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飘到十一点,箫诚在开过半个小时的城郊小路之后开始上环城公路,因为没在这么晚上过上海环线,所以到了环线箫诚才皱了眉。

小一因为坐在箫诚身边,所以第一时间感受到箫诚的变化,小姑娘疑惑之下转头就问箫诚:“诚哥,是……有什么问题么?”

“也……不是,就是大货车太多了点儿。”说话间箫诚把车停到路边,回头问陈廷芝:“陈哥,这里还有其他进市区的路么?”

陈廷芝听了摇着头说应该没有,这附近再走就是国道了。

箫诚闻言老半天没吭声,因为他知道李清莲如果不是真的着急就不会这么晚还叫自己回市区,但看着环线上的大卡车,二爷还是有些担心,具体担心什么他不清楚,可是就像是有预感一样,他总觉得今晚会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陈廷芝见箫诚一脸的犹豫不决,就习惯性的忍不住小声刁难:“哎,箫诚,我说你该不是怕黑……技术不行吧?”

二爷听了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开车上道了。

大卡,重卡,等十五分钟后箫诚真的把车开进夜班的重型车车流,陈廷芝才稍稍意识到箫诚在担心什么。眼前这些车里全都是供给城市运作的命脉,从建材到外运蔬菜,他们庞大的车体为了运行带动发动机发出轰鸣,陈廷芝看得出这之中的任何一辆车都可以轻易把他们撞成碎片,所以,这会儿他也有些担心了。

“箫诚……”陈廷芝想跟箫诚说实在不行咱就在下一个休息站等到天亮再走吧,可是箫诚没让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他。

“没事儿,陈哥,这路还算好走。”言语轻松,眼神却不轻松,在后车镜里,陈廷芝被箫诚瞄过一眼就明白自己不能表现的紧张,因为他们身边此时还有两个女孩子。

于是,在看似平静的状况下,箫诚依旧匀速的跟着前面的那辆大车。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箫诚也打算不直接开回市区了,因为这条道虽然开不到高速公路的速度,但是如果身边是同重量级的车他也就不太担心了,可现实是他身边现在都是百吨的重卡,这样的车,以现在的车速根本不可能马上停下来。

此时两个女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车厢里不安的气息,谈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停了下来。箫诚心里一边计算着路程,一边想着这里跟来的时候相比可能会有的状况。

公里数在不断地跳动,没记错的话再有不到四公里就能到市区了,二爷握了握稍微有些汗湿的手,顺便提醒自己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可是事与愿违,在离城区还有不到两公里的一个拐角,事故还是发生了。

在一个弯角处,箫诚身边的那辆大货车忽然向他们的方向打了一下转盘,货车巨型的车轮一瞬间就撞上了丰田的前车体,车子此时时速将近90,相撞的一瞬间,巨大的外力和箫诚的加速打舵让丰田的轮胎发出巨大的磨地声,紧接着,车身又被再次撞上,箫诚听到后排李清莲在尖叫,可还没等他看过去,小小的丰田就直接在巨大的冲击下翻下了公路。

再之后,箫诚除了记得自己下意识死踩刹车并顺势把小一护在身下之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六十五章:交通事故

何柏半夜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在上铺坐了起来,吓得正在吃宵夜的朱炎差一点儿把满嘴的泡面全都喷到小电笔上。

“小五,怎么啦?脸这么白,做噩梦啦?”玩魔兽的老大张伟东转过身,推推眼镜问道。

何柏愣愣的转回头,看清寝室的同学才缓慢地摇摇头。

“没,没事……就是睡掩着了……”

其实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不是心慌身冷,也不是做了噩梦,只是觉得身体很疼,那是一瞬间的剧痛,像是被人在胸口重重的打了一拳一样,缓过来之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哥……”何柏下意识的去摸电话,然后飞快的拨通那个号码,结果电话很快拨通那边却没有人接……

******

彷徨不安的过了三天,何柏心里没底就开始24小时开机。结果这天下午何柏正在上课,没想到课上了一半时候,忘了调成震动的手机竟忽然响了起来。小孩儿慌乱之中赶紧从包里找出电话,他本打算直接挂掉的,但一看到来电显上显示的是箫铭信,他就顾不得台上讲师严厉的目光直接拿着电话跑出了教室。

电话里箫铭信什么都没说,他只说自己给何柏订了来上海最快的那班机票,现在让他现在就打车去机场,到时候去机场二楼的候机大厅去找程秘书就可以了,再其余的,不论何柏怎么问他他都不肯多说。

挂电话,何柏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三点了,小孩儿咬咬嘴唇跑回教室,拎起书包跟讲师说了声“老师我家有急事儿!”就风一样的跑了。

之后何柏连寝室都没回就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一路坐在出租车上,何柏甚至觉得连等红灯的时间都让人焦躁的心急如焚。

好在交通并不拥堵,四十几分钟后,何柏顺利到达机场,一路穿过人群,小孩儿气喘吁吁的跑到二楼,之后就看见程田正站在候机大厅最前排的座位边上焦急的等着他。

“程秘书,”何柏几步跑过去,站在程田身边气息不稳的问道:“我,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程田立马被问得脸色一变,但想到箫铭信之前对自己的嘱咐,程秘书也不得不打起了马虎眼。

“何少,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总经理只是叫我给您买了机票在这里等您,他本人昨天凌晨就已经在上海了,我想您一会儿到了上海他就会联系您了。”说着,程田又递上一个小旅行包。“飞机还有二十分钟起飞,这里面有些您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时间不多了,请您抓紧时间。”

何柏看得出程田是有话没说,所以小孩儿接过包,忽然脸色的严肃问他:“程秘书,我就问你一句话,情况很糟糕对么?”

程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情的何柏,所以一时也有些发愣,最终他想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闷闷的点了一下头。

何柏见状心跳顿时快了一拍,可是这一次,他意外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之后小孩儿什么都没说,拍拍程田的肩膀就拿着东西跑进了检票口。

而上海这一边,等待着他的却是比糟糕更糟糕的境况。

几个小时后,何柏顺利到达上海,不出所料,几乎是在他落地之后刚开机,那边箫铭信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何柏按照他说的位置找到他的车,上车之后箫铭信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把车开向了医院。

路上,箫铭信以最简洁的方式把事故讲给了何柏。

那天的事故简单来说是这样的,重卡车的司机疲劳驾驶,箫诚当时驾驶的丰田车在他的外侧,所以等那个司机发现前方有转弯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当两辆车两次撞击之后丰田车直接翻出公路,而重卡因为车内的货物违规超重所以根本停不住,车体侧向翻倒,这期间车内的大量货物就全都朝着侧向惯向了后车厢的前板,之后货物挤破车体钢板,一部分接着惯例直接扎进了旁边的丰田车后方,而另一部分则从重卡的前驾驶室冲到了公路上。

何柏听得一身冷汗,之后,小孩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问箫铭信。

“重卡里……到底运的是什么?”

箫铭信脸色一变,握住方向盘的手忽然收紧,然后过了很久他才像是后怕一样,轻声的回了何柏一句:

“建筑钢筋。”

之后一直到在停车场,箫铭信都没再说一句话,直到下车后箫铭信才回过头对何柏再次开口,他说箫诚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你要是真的挺得住你就跟我去看他,要不然,我就先给你找个地方呆着。

何柏听了死咬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只是固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事实上,情况很糟,真的很糟,糟的脱离想象,让人几乎无法坚持看下去。

站在走廊里,隔着无菌病房的大玻璃窗户,何柏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箫诚。

全身都是纱布,因为有些地方已经感染,所以在他的身上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抗生素,旁边的生命仪缓缓地波动着,一条线不断地显示出波纹,以表明这个人还活着。何柏不自觉地浑身发抖,眼泪根本就像失去控制一样,一行一行飞快的掉下来。

“周身多出软组织挫伤,后背及右臂除了大面积烧伤和划伤,还因为当时救助的条件不允许,所以现在已经有多处感染的迹象,目前虽然已经用了大量的抗生素,但他还是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具体情况就看今晚他能不能熬过去了,还有,他脑部撞击严重,检查的时候说是脑部有淤血,所以什么时候会醒来,还说不准,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也说不准,会不会醒来,也说不准……”

箫铭信站在何柏身边,缓慢的说着箫诚的状况。

何柏听了惊异的转回头,泪水未干就问道:“铭信哥,你,你是说箫诚他可能永远都醒不了了?”

箫铭信没吭声,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过了老半天他才跟何柏说了一句:“他这次出的事故四死两重伤,我现在只觉得他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第六十六章:熬夜

的确,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因为当何柏听完警察的介绍之后,连他都觉得箫诚是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逃脱死亡的幸运儿,人家警察说了,这场事故本来谁都活不下来的,因为就算钢筋没砸到丰田的前排,但是扎漏了油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车当时就快没油了,所以事故现场他们只被少量点燃的油体烧伤,而不至于因为爆炸而死无全尸。

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欧阳伊,一个就是箫诚。

何柏是被箫铭信带去看欧阳伊的,小姑娘昨天晚上就醒了,她算是命最大的,全身除了左手臂被划出一个十七厘米的伤口以外,其他的伤处都不严重。何柏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病床上慢慢的翻着一摞单子,青肿的脸上还贴着大块的胶布。

像是听见了门口的声音,欧阳伊抬起了头,看到箫铭信,小一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点了一头,之后又开始看那些东西。

何柏站在原地不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时候小一忽然开口说话了。

“自己照顾自己,找地方坐吧。”

何柏身子震了一下,然后小心的走进房间,找了女孩儿床边的座位坐下。

小一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儿坐在自己身边,神色不禁暗了一下。

“你是箫诚的那个弟弟吧。”小一声音很小,但强调的“那个”却说得很清晰。

何柏听了不太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小一还是没有挑明什么,她是说了一个人,她说梁阕,她认识梁阕。

“不过你们的事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何柏尴尬的笑笑,这种时候,即便能言善辩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话题继续下去了。不过小一也不在意,她只是一边翻着那几页单子,翻完之后就放在一边,然后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箫铭信。

“不好意思,能请您回避一下么?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箫铭信站了一下,之后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小一跟何柏之后,小一才抬起眼睛问何柏。

“萧大哥醒了么?”

何柏神色黯然,无力的摇了摇头“他,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那,那清莲呢?她……还活着么……”

何柏听了顿时傻眼,他本以为这女孩儿已经知道这场事故的结果,可是看眼下的情况,她应该还在被隐瞒才对。

“这……”何柏想低下头,但是这个时候小一却说话了

“果然,他们都在瞒着我,其实清莲已经死了是吧,我在昏迷之前就看到的,那么多钢筋……”小一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下来了“对不起。”

何柏诧异。

“对不起。”小一伸出满是划伤的手,拉住何柏的手,“原谅我……我知道不管我怎么道歉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是……真的对不起……”

欧阳伊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何柏坐在她身边,心情复杂的像是堵了千言万语,但最终他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门外,箫铭信低头靠着墙角站着,身心俱疲,再抬眼就看到母亲带着媳妇正站在楼梯角看着自己,之后不待他做出反应,张静文就径自上楼去了,只留下田淼慢慢走到丈夫身边。

“铭信……”

“嘘……”箫铭信蓦的把食指放在唇中央,之后把头靠在田淼的额际。“乖,让我靠一会儿,真的,一会儿就好了。”

******

那是一个相当难熬的夜晚,何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十一月份的上海晚夜里很凉,小孩儿坐在玻璃墙外面,背对着那一面透明的墙壁喝着田淼给的热咖啡。

回忆这一夜已经过去的九个小时,何柏真的感觉身心疲惫,就像爷爷去世的那天一样,只不过,在这里,时间被无限的延长,期间箫诚两次呼吸急促体温骤升骤降,而且就在三个小时前他还经历了一次血压低破点引发的心脏偷停。

因为医生的急救过程看得张静文差点儿昏过去,所以她现在已经被带到楼下的点滴室去输液了,至于何柏,直到刚刚救护医生在观察了三个小时后说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都被自己握拳握得太紧而划伤了。

隔着玻璃,何柏转回头,静静的看着箫诚,因为后背大面积烧伤,所以他只能俯卧在病床上,小孩儿顺着玻璃描摹着箫诚的身形,看着他在里面呼吸平稳,睡的像孩子一样,何柏才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人差一点儿就离开自己了,可是大概是因为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后怕归后怕,到了最后他竟然哭不出来了。

此时是凌晨四点,可以说这个时段是医院最安静也是最疲惫的时候。何柏紧了紧外衣,整个人蜷在椅子上,咖啡的热度让疲惫翻倍袭来,没一会儿,小孩儿就迷迷糊糊的靠着玻璃墙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何柏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看到张静文正站在自己身边,而他身上还披着张女士的呢子大衣。

“阿姨……”何柏揉揉眼睛想要起来,但张静文没让他动,把他又按了回去。

“你再睡一会儿吧,昨天我听田淼说你守了一夜。”张静文自己也盯着黑眼圈,一夜未眠让她的眼角布满了疲惫的细纹。

“哥他怎么样了”何柏还未完全醒透,但第一意识还是挂在箫诚身上的。

“还要观察一天,不过已经没事儿了。”张女士边说边找地方坐下,之后她的手机在包里一阵震动,何柏看她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便把目光转向自己。

“今天李家和陈家出殡,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一下,顺便……带上那个叫欧阳伊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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