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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下——by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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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无意,实则正凝神听着前面那桌几人的谈话。

一桌四人清一色深棕衣袍,身间宝蓝色腰带,粗粗看去大概年纪都差不多二十上下。当时四人跨进大堂便引来不少侧目,毕竟快到武林大会了,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士汇聚南安,如此洁净郑重的装扮不难瞧出他们是一个门派。

楼挽风感兴趣极了,一边竖起耳朵眯着眼睛盯着他们,一边还装作若无其事,换做旁人许是打探消息,但他却是纯粹的兴奋。

这和武侠小说写的是一样的嘛!

此时四人中,眉目最是清秀端正的少年吃了口菜,朝着另外三位说道,“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没想到南安真是热闹,亏的我跟来了……”只闻他声音清脆,轻轻说来倒像是个半大的孩子,眼睛里藏不住的好奇与兴奋,闪闪发亮。

坐在他左手位的男子轻斥了一声,“你都二十一了,怎的还跟个孩子似的!”说话的的男子与他一般打扮,只是身形较之更挺拔,腰杆笔直,坐姿端正,一看就知是四人中最年长的。他

楼挽风偷偷瞥了他一眼,长得一半,四方的脸,侧面瞧着轮廓如刀背,虽不出众,可那对幽黑的眼睛深嵌在眼眶里,透着正直干净的光芒,稳重如山。

却见那少年朝他吐了吐舌头,挤眉弄眼的样子衬着他偏白的肤色,越发像个顽童。

坐在他右手边上的少年却大笑了一声,说道,“六师弟天生就那副样子,大师哥你现在才和他计较这个,不嫌太晚了么?”这开口的人倒是更一般了,长脸薄唇,少了天真,更没有稳重,可是眉眼间似乎总擒着一摸戏谑,看上去笑意盈盈的。相比之下,楼挽风觉得,那个大师哥似乎更可靠。

此言一出,四人中剩下的那位也笑了,却夹了一筷子肚丝到对面那孩子碗里,“多吃些吧,这里人多口杂的,小心说错话,没的让人操心!四师弟,你就幸灾乐祸吧……”

这位最是温文儒雅。因背对着自己,楼挽风瞧不出他的样貌,不过但凭他说话时不紧不慢的语调,不温不火的气息,楼挽风莫名就有了好感,觉得他气质出众,想必人也应该长得不差。

“还是二师哥晓得疼人……哪里像大师哥,见天儿的训人,都没见他的嘴咧开过……”他越说越轻,最后在他那位不疼人的大师哥锐利的瞪视下,终于乖乖低下头去扒饭吃。

眼见他们的小六师弟学乖了,那排行老四的少年呵呵笑道,“都怪我行了吧……呵呵,言归正传……”他收起了笑容,说道,“这次我们几个先行来南安,不过就是打个前锋,不过看这阵势,此次武林大会想必会是英雄辈出了。”

“不错。”那位温和儒雅的男子开口接话,说道,“武林盟主争夺之战一定会非常激烈……哎……”说到这里他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倾风楼’的人,会不会来参加。”

嗯?倾风楼?楼挽风睁开了他始终半闭着的眼睛,朝着背对他的身影看去。

第七十章: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语毕,正听见那位一桌排行老三的年轻人哼了哼,道:“听说去年的武林大会,那楼的楼主可是出尽了风光啊!”虽然他年方二十四,正值年少,当年的武林大会却也是跟了师父师兄一起去了的……想起那一年让人难忘的人景,现下说来仍是历历在目。

同桌那个半大的孩子终于耐不住开口了。

“你们说倾风楼?可是情江江畔的那座高楼?很有名吗?里边的人武功都很高么?”

他的二师兄微微一笑,“倾风楼行事低调,小六你不涉足江湖,自然是不会听到了。”他顿了顿,说道:“嗯,不过说与你听听也是无妨的。据我所知,倾风楼里身怀绝技之人众多,你可听说过‘倾风二十四杀’?”

那六师弟自然是摇头的。

一旁的老四插口说道,“二十四杀自然是二十四人,似是通晓十八般武艺,人人不可小看,就现在江湖上有名的四位,立春姑娘以医术着称,谷雨白露文武双绝,冬至暗器了得……小六你想想,只出来了四杀就让人闻之起敬,那倾风楼的实力可想而知。”

“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二十四杀不都出来呢?”那小六天真的问。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那位二师兄摇头,一脸好笑地解释着,“你听说有哪个门派会精锐尽出,不留些底子的?若都让人瞧见了底子,谁还拿你当回事?倾风楼如此,不过是低调行事不愿惹出什么事。”

这时那位一直静静听着的大师哥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低声说了句,语调很是沉稳。

“可这也证实了倾风楼终有一天会入足江湖。”

“大师哥说的正是。若有心避世,当年何苦来这一出,所以我猜,这次武林大会,倾风楼一定会有所动作。”

“那既然他们的楼主如此厉害,怎么没有夺下当年的武林盟主呢?”

他的四师哥哈哈一笑,“不懂了吧?当年他一战扬名,连曲盟主都败在他手下,不做这盟主是人家不稀罕,可名声已经实实在在的摆在那儿了!”

楼挽风在一旁细细听着,只觉得除了那个最小的,其他三人说的都是在情扣理,这么说来,倾风楼其实早就扬名天下了,这么多高手放在那,要不出名也难哪!

想到这里,楼挽风心里忽然一乐,觉得这场武林大会自己非去凑凑热闹不可,他想看看风析到底有多出色,倾风楼到底有多出色。

他边想边笑,抿着酒水转头隔窗望天,心中有说不出的安静喜乐。

这时一声低低的询问从耳边传来,楼挽风一怔,转过头看去。

“这里可还有人坐?若无,可介意分在下一席之地?”因那人站靠自己太近,楼挽风不得不抬起头看,却被对方的容貌怔了怔。

并非俊美非凡,也不是丑露无比,只是那人过长的刘海遮起了他半张脸,楼挽风一抬头就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跟前,着实吓了一跳。

“呃,嗯,啊……当然可以。”楼挽风点点头,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给他腾出片地方。那人瞧着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一撩衣摆,神色自若地便坐下了。

因瞧不太清楚容貌,楼挽风也没有细看,只觉得这人眼睛炯然如炬,似乎他什么都没有看,可每每楼挽风投去的眼光都被他挡了回来。

楼挽风耸耸肩,不看就不看咯,有什么稀奇的……他径自看向窗外,径自出神。

此时的窗外,原本一片艳阳陡然被西方黑压压的乌云瞬间遮盖,上一刻还春暖花开,下一刻已经潮湿凉寒。干燥的地面被一点一滴地打湿,速度越来越快,突然远方平地一声炸雷,楼挽风惊了一惊,“哗啦啦”一阵打响,漫天大雨如江海倾倒般呼啸而下。狂风从大开的门和窗中吹进,携带着冰凉的雨丝,瞬间讲临窗的位置浸湿。

沿窗而坐的人纷纷站起来拍打身上的水渍,唯有楼挽风这一桌没有任何动作。楼挽风的左手衣衫刹那间湿透,然而他恍若未觉,为自己斟了杯酒水,慢慢啜饮着。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就在他出神的片刻,他这一生最在意的人,却已然和他擦肩而过。

施文然随着弋倾文缓缓踏上二楼,阶梯一层层,弋倾文过长的衣摆一层层拖曳过去,施文然暗暗摇头,这么干净漂亮的衣服,那么好看的月白色……就这么被糟蹋了。不过这一路上,眼见着弋倾文不停地糟蹋东西,施文然抵抗能力也成比例地在上升,到了此时此刻,也不过就是摇摇头罢了。

二楼相比一楼感觉更宽敞了些,每张桌子都有屏风层层隔开,那屏风如九曲桥那样比划着格局一点在二楼蜿蜒开,将二楼围成一圈,典雅风流。中间有条长长的楼梯,直通第三层,只是第三层未点一盏灯,一片漆黑,看着空洞洞的。施文然讶异,转过头问,“怎么,第三层不用开业吗?”

弋倾文挑眉一笑,似有深意地道,“谁知道呢?好了,我们也坐下点些吃的吧,一路上太累了。”

施文然嘴角抽了抽,这一路下来他早就看尽了弋倾文此人的奢华浪费,如果这般享受都能称之为辛苦和劳累,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死人的。

正被人腹诽着的某人却毫无所觉,他似乎心情还不错,嘴角一直挂着笑,那笑意一直进到了眼底,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人。施文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也不理会,待霜降上了楼来,便唤了小二,随意点了几个菜。直到小二笑眯眯地跑下楼去,弋倾文也没有将眼光收回来,那双如春的眼睛里面似乎蕴含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施文然一逼再逼,终于忍无可忍。

“弋倾文,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弋倾文轻轻笑了,“你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我看着你?”

施文然被问得一愣,莫名有些恼火,“谁看着你了,你这人怎么老实这么有自信?”

弋倾文的笑意更深了,轻声叹道,“文然是在害羞吗?”

施文然气结,陡然深吸了口气,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下去,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奇道,“咦,唐涵人呢?”

“他说不坐在二楼了,一楼比较自在……”说着,霜降也入了座。施文然虽有疑惑,也也没说什么,他靠在右手的廊檐,低头望这下面的人声鼎沸。虽然二楼也坐了不少人,但是一楼却是热闹得叫人欣羡。

“南安真热闹……”他感慨着说道,“不知道武林大会是不是也差不多?”

霜降也没参与过当年的武林大会,回道,“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那是四年一度的盛事。”

施文然刚要接口,突然楼下某处一阵喧哗,施文然好奇看去,只是他的角度却被挡着看不分明,似乎楼下有人起了争执。

此时的楼挽风欲哭无泪。

其实这事本来和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天地良心,他不去惹事就不错了,问题处在后来坐在他旁边的人。因为放眼望去,除了楼挽风这一桌还能坐下两人之外,已是全场满座。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拼桌就拼桌,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何况对方还主动在桌子上放了二两银子,望他们行个方便。

楼挽风觉得这两人实在太上道了,刚想开口答应,谁想到旁边的煞星居然从怀里掏出了四两银子往桌上一甩。三人顿时都望着他,眼光都是一般费解。

他声音低沉,落地有音,“这里是四两银子,你们拿了赶紧走人,碍眼。”

楼挽风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吐了口血。

站在楼挽风对面二人皆是一身白衣,腰环碧清色腰带,玄黑色长剑。两人长身玉立,面目虽说不上俊美,可楼挽风抬头一瞧却也觉得气质文雅,温润如玉。细看之下,这二人面相倒是有三四分像,剑眉之下都有一双傲然的眼睛,只一人比另一人身长较高一些。眼下这二人都涨红着脸,显是被坐着的那黑衣之人的言行给气得狠了。

楼挽风一口水喷出来时被呛着了,转过头咳了好一会儿,却听见一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

“我兄弟二人诚心求座,好意相求,阁下这算什么?”他口气很不好,一听就知道充满了怒气。楼挽风转过头去看坐在自己右手边默不作声的男人,却见他似乎无动于衷,根本没听见对方说什么。

显然他的沉默激怒了那少年,他刚要继续说,身边另一位白衣人轻声制止了他。

“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人右手轻按少年的肩膀,声音低沉缓和,像用手指轻弹瓷杯,楼挽风觉得听在耳里尤其舒服。那人朝楼挽风看了一眼,似乎很讶异他没有开口说话,但也善意地点了点头,拉着还愤愤不平的人转身要走。

为着那一个点头一记微笑,楼挽风好感顿生,他转了转眼,忽然笑了,“两位请留步。”那二人闻言顿住欲去的身形,回头诧异地看着楼挽风。楼挽风一双眼睛如上好的琉璃,华光流转,挑眉轻笑,“我请两位入座。”他说完瞥了眼旁边沉默的男人,又加上一句,“我是第一个坐在这一桌的人,我想,我比任何人都有权利开口留人吧。”

身边的男人突然抬起眼,一双锐利的黑眸直直朝他射了过来,眼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楼挽风只当作没瞧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往桌子上轻轻一按。

“这一桌,今天我请了。”

此言一出,三人同皆一怔,原本涨红着脸的少年忽然哈哈一笑,还不待身边的朋友开口,径直走向楼挽风左手边的空位,撩襟一坐,瞬时挡住了窗外的风雨。楼挽风也朝他一笑,伸手为他关了窗。

只剩那位言语温和的人还站着,他蹙眉瞧了一眼楼挽风,却见楼挽风坦然的目光淡淡看向他,终于也勾了勾唇角,入了座。

楼挽风这一手等于直接扇了那黑衣人一记耳光,楼挽风本已做好了准备,无论此人如何刁难,他都一定要请这两人入座,却不料此人盯着桌上那加起来一共十六两的银子,眼神深沉,四周的气氛突然就沉闷了起来,但他也只是那样看了会儿,最后自顾自斟了杯酒,不再开口,更不看在座三位。

那面目温和的青年抬手朝楼挽风略拱了一下,以示恭敬,介绍道:“在下施尘封,”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少年,“这位是舍弟,施屏封。”

楼挽风点点头,捏着杯子双手朝二位敬了一敬,回道,“我叫楼挽风,很高兴认识你们。”他习惯性地现代化脱口而出,也不顾对方的疑惑。

他这次出手相助倒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对旁边那个黑衣人的作法有些看不惯而已。楼挽风一向自视甚高,但从来不会眼高于顶,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从某个角度而言,他比较喜欢用平和的方式解决所有问题,虽然很多时候,待非常之人需非常手段,但如果可以,楼挽风还是一个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

而且他才是这张桌子最先坐下的人,他容不得别人侵犯属于他应有的权利。

那年纪略小的少年倒是分外热情,一双眼睛直盯着楼挽风身上打转,笑道,“没想到楼少侠这样热心,那些冷漠之人根本比不上楼少侠之万一。”他说完挑衅地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沉默不语的男子。

却听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抬起了眼,视线笔直地盯住了他。那少年被他的眼神震得失神片刻,竟忘了之后要说的话。楼挽风心道不妙,虽然自己是甩了他一记耳光和他对着干,但他也没想闹什么事,于是连忙调和,“那个,不用叫我少侠,我不是什么侠客……叫我名字就好。”

少年也甚是机灵,立刻便道,“挽风?”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白衣男子轻声呵斥,“屏封,不得无礼。”说罢转向楼挽风淡淡一笑,“舍弟年小不懂事,还望楼少侠包涵。”他这样一笑,笑得风轻云淡,于千丝万缕细雨中看上去尤其细腻,潮湿的空气中,能感染出无限温和,楼挽风被这一笑笑得愣了。

周遭原本聚集的视线见此刻安然无恙,便都散了去,短暂的锋芒过后,酒楼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哗。楼挽风想起之前自己听到一半的对话,于是也收了心神继续凝神去听。

但遗憾的是,他什么都听不到了。邻桌那四位师兄弟已收住了话头,不再多言,似是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多说什么都容易引火上身。楼挽风又看了他们几眼,最后无趣地撇撇嘴角,百般无聊喝着杯子里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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