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知道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你也在开始喜欢我了，只要我再努努力，我们就有机会，”他停下来，哼笑了一声，
“但是很多东西，并不会因为我努力它就能改变。”
“……”我看到他的眼睛在湿，但是我能说什么？你继续努力，我们还有机会？我们根本就没机会，他再怎么努力又
能怎么样？
“今天我就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看着这张照片，然后反复问自己是不是还有能力和精力让这个笑话再继续下去？”他
把照片转向了我，定定的望了我一会，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我已经自顾不暇了，不然我不会这么冒失就跑到这来，
你的接纳我很感谢，是为了什么我也很清楚，但那种情感我不需要。”
那张照片我从没见过，但我却知道有这么一张照片，那是我拍的跟他的合影，我的脸靠得很近，在后面的背景上有一
个矮肥的身影，脸上一脸惊慌，衬衫头发都汗得黏在身上，一身的落魄。
“如果我去跟别人说，照片上这两个人曾经做过情侣谁会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真的曾经得到过那么一小段时间
。”
“离开这？你想去哪？”
“总有地方去的，至少这些年的努力也没白费，总还是存了一点钱。”
“一定就要这样吗？”偶尔见一面，说说话也不可以？
“再不走，连最基本的那点尊严也要赔进去了，这么亏本的生意，”他抬起眼来看着我，脸上在笑，但是眼泪却一下
就流了下来，“我做不来。”
片段二十三
那副又哭又笑的样子，让我心里一揪一揪的疼，一种觉得抓不住的慌，不受控制的就吼了起来，“那你到底想我怎么
样？你亏本？老子亏得更长！这边放不下，那边又拖着的，你现在跟我闹什么？嫌老子一天心里还不够烦吗？”
“……”妈的，哭得好像更凶了。
“别哭了，…我让你别哭了。”老子是真的火了，“你到底当老子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走，这一辈子都
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崔朔…”
“你别叫老子，要滚就快滚。”
他还真起了身，拿起他那个包，把照片收进包内，就打算往门口走。
我一把拖过他，就把他摔到在了沙发上。
“你还拿那破照片干什么？你不是要跟老子彻底断了吗？还想留着干嘛？没事的时候看着自摸吗？”
老子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然后看到他愣了一下，脸上开始一阵发青一阵发白。
冲起来的火，好像又压下去了一些，也有些明白，他还是舍不得我，可能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再加上家里逼
得紧了吧。
我自己不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何必再去折腾这个傻子？
说是要分，说是要断，又起了什么作用？还不是一天牵肠挂肚，弄得自己跟根蔫白菜一样。
“舍不得就留着吧，”我抽了张纸给他擦了擦脸，声音也软了些下来，“连个目的地都没有，你到底想往哪走？”
“崔朔……”他躺在沙发上，放开手里的包，把衣袖捂在了眼睛上。
“别哭了，……其实我跟她没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给我呆着，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他擦了擦脸，然后坐了起来，我也跟着坐在了边上，把那包抽纸递到了他跟前。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就那么坐着，直到大家都渐渐平静了下来。
电视里还在依依呀呀的演着肥皂剧，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我伸手就关掉了电视，把遥控器甩到了一边。
“你以后就少点这些没用的电视剧，跟着不学点好。”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眼睛红得跟熬了通宵一样，鼻子也是肿得，妈的，一天哭两场，不肿你肿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你说这些，根本就还不到时候，怎么会说这些？”
“蠢猪，”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他搂在了怀里，“沈长兴，顺其自然吧，别再想了，我们都别想了，顺
其自然吧，别再想了……”
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到时候老子白搭你你还不要了呢？现在烦这些干什么？
“行……”
他的手也慢慢的环到了我的腰上，搂在了一起。
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我都记不清了。
吃过晚饭，还是很早就上了床，他很自觉的睡到了另一头。
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给我睡过来。”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来的时候不就是跟老子睡的一头吗？现在跟我装什么怪？”
“就这么睡吧，免得我半夜…非礼你。”
“老子不介意，你给我睡过来。”
“你非得要我说吗？”那口气很有点无奈，“…你半夜搂着我，喊别人的名字。”
“什么？”老子撑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一把把他也逮了起来，“你就是为了这个跟我闹的对吧？”
“不是。”
“到底是怎么了？”…我交女朋友这又不是第一次，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叫她的名字？老子又没跟她睡过，难道是梦见
吵架？
“我只是不知所措罢了，……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好像突然之间就分崩离析了，爱情、亲情、工作，什么都没了。
”
“什么？”
“……我把所有的身家都交了，我爸妈才放我出的门。”
“什么？”我一把拉住他，看着他的脸，“那还是你爸妈吗？”
“他们只是疼我，想让我快点醒悟而已。”
“醒悟什么？他们以为你没了钱就会被人甩，迟早就得回头？他们凭什么认为你没钱就得被人甩啊？他们自己的儿子
好不好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低下了头，像是笑了一声，“…那你当时怎么就能那么肯定，我那个男朋友就是在图我的钱？”
“你把他的照片给你爸妈看了？”
“我没他的照片。”
“……你把老子的照片给他们看了？”
“对不起…，”那猪头微微的动了一下，“我本来没那么打算过，不过去买酒的时候又遇见了你，…你的样子，还有
那些话…我以为你或许也开始喜欢我了，加上你后来又反复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就……”
“也就是说，如果没遇见我，你就准备去相亲结婚了？”
那你这算是运气太好了，还是太背啊？
“我不知道……”
“唉！行了，算了，别说了，”老子把枕头拿过来，拼在了他那枕头边上，“我还是那句话，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
这呆着，哪也别去，也别瞎想了。”
这负担，重是重了点了，但老子还是愿意去为你扛，只是养一头猪，老子也还养得起。
“行。”
抱着这种决心来找的我，还说什么住两天，把老子当傻子骗吗？两天之后又打算怎么办？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看
见那张照片会那么着急了，以为会被赶出去吗？蠢猪，老子是那种人吗？
不过猪，连老子的意见你都不需要过问，就敢跟全家人闹翻，什么都抛弃了就这么跑过来，值得吗？如果那天跟我一
起回来的还有别人，你怎么办？你能扯得下脸就那么回家？你还能蠢到什么地步？让人心疼到什么地步啊？
就呆在这，慢慢的想吧，或许…哪天你就明白，为了我这种人，不值了。
唉，烦，别他妈的再想了。
“唉，睡了。”老子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就把他压回到了床上，然后就那么放在上面，没再收回。
还别说，想着他以后就得仰仗我，老子还真是有点优越感。
“等等，那老子刚刚要是不留你，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在你门口先蹲一夜，再慢慢想吧。”
“那老子一开门看你蹲门口，还不又得把你给放进来？”
“…我只是真的没地方可去了，我哥那爸妈也下了禁帮令，实在不行……”
“你……，”想老子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硬是拿你这头猪没办法？你还赖定我了，是吧？“算了，你也别瞎想了，
行，你爱住多久都行。”
“崔朔……”
“什么？”
“谢谢。”
“还好意思说，你气死我了，别再说废话了，睡。”
“嗯，”过了一会，“崔朔……”
“又怎么了？”
“晚安，明天见。”
“妈的，你别腻腻歪歪的了，说不定半夜老子还得起身上厕所呢，还非得明天见，你想憋死我啊？”
“呵呵……”他笑了起来，我笑着紧了紧胳膊。
你这蠢猪，连老子也跟着你猪了。
片段二十四
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头猪果然是紧紧的窝在了老子的怀里，还睡得一脸的舒服，我把他挪了挪地，从边上爬起来了，
反正他现在也不用工作，就让他睡到自然醒好了，多休息休息也好，免得他一天神志不清头脑发热。
等洗漱完回屋准备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那头猪还在床上睡的欢。妈的，他到底什么时候跑
出去买的？老子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就是说如果哪一天他想偷跑，老子根本就没法发现。
有些不爽的走过去把他摇了起来，“起来吃早饭了。”
这次他倒是醒得很快，应了一声就起了身。
“你早上出去买的？”
“嗯。”那脸上很有点得意。
“以后别去买了。”
“你不喜欢吃这个？下次我换一家。”
“不是，难得不上班，有懒觉让你睡你自己睡就是了，反正我都要起，我会去买的，你等着吃就行了。”你不是猪吗
？猪只需要吃了睡睡了吃就行了。
“谢谢。”
“谢什么？老子自己还不是得吃。”
“但是你不用拿回来吃吧，反正我都没事做。”
“闲得你还慌了？”看他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老子真是无语了，妈的，有得闲你皮子还痒了，“实在闲得慌，就
出去找工作，找到工作就跟老子分房租，免得你一天在这战战兢兢的弄得老子也不痛快。”
“那就是说我可以正式住下来了？”那双眼皮浮肿的眼睛好像一下就回了神一样，立刻闪了起来，“那我待会就跟你
一起出去找工作。”
“多歇两天吧，看你那脸色，有人肯用你才有鬼。”
“行，那我过两天就去找工作。”他抬起头，很认真的看了看我，“你确定等我有了收入不会赶我出门？”
“都说让你付房租了，我有什么理由赶你走？”看他笑得一脸贼相，老子就觉得心里倒毛，“…傻笑什么呀？”
“没什么，东西太好吃了……”
“白痴，买两根翻炸了的油条回来，还美得你了。…不过，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我不会赶你出门的，…除非自己你
不想再在这呆了。”
他又拿了根油条，点了点头，“谢谢。”
“吃你的吧，废话那么多。”
不能否认，被他送出门，不用自己关门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下午回去的时候，我在路边给他买了一张手机卡，免得白天想联系他，一打又是关机，弄得自己心烦。
至于带晚饭，今天就免了，既然是正是入住了，老子还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带他出去吃顿好的。
刚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嘿，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听见你拿钥匙的声音了。”
“走，跟我出去吃好的。”
“有什么好事？”
“如果不得不跟你一起住也算好事的话，那就是吧，出去庆祝一下。”
“既然你认为需要庆祝，那当然就是好事了。”
看他笑得一脸欢腾，我有些得意的把新买手机卡拿了出来，放到了他手里。
“这个给你，把号码给我打过来。”
他伸手接过了话卡，挺兴奋的望了我一眼，立马跑回了屋。
至于吗？又不是没用过手机。
很快电话响了，“喂。”
“崔朔吗？”
“发傻吧你？”老子笑着挂了电话，把那个号码存进了手机里，蠢猪那一组。
进屋逮着他就出了门。
这一顿饭吃得痛快，喝的也痛快，很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还别说，自从这头猪来了，别的不说，至少胃口是好了很多，到晚了，我跟他是扶着肚子打着嗝一路笑着回的家。
又搂着睡了一晚。
这一夜好像是睡的心安了很多，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就跟完了事一样，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直到感觉到嘴巴上有些异样的感觉，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虽然人不清醒，但却是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我不想
拒绝，也不想去惊动那头蠢猪，还有些好笑的意识到，其实他亲我，我心里很高兴。
直到他满脸的亲够了，看够了，窝在我身边又睡了过去，我都没有睁开眼，只要我没有醒过，那么到早上真的醒来的
时候，我就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或者是错觉，不会有什么，不会改变什么，也不需要去承担什么。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切如旧，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跟他没偷偷的亲过我一样，其实那时我真应该睁一下眼，至少
可以知道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因为我想要，所以才做了那么一个梦。
片段二十五
妈的，这日子还要不要人过了，就消停了这么一天，下午的时候老子坐在公司里还在想，周末了，要不要跟那头猪去
哪找个地方溜达一下，大家都散散心，去去晦气，打电话去跟他说的时候，两人还在凑着乐，可等到老子晚上回家的
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傻眼。
一个星期而已，老子怎么就把这个麻烦给忘了？
厅里坐着两个人，都在等老子回家，老子一进门就齐刷刷的朝老子望了过来，而且这两个人的脸色都阴得发黑。
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一个是老子冷战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去找过一回，脸色黑那是肯定的，不稀奇，反正她平时那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另一个是上次看到张照片都是要走要逃的，现在看到了真人，那脸色，本来就白得翻死鱼肚皮，现在更干脆是白里透
黑了。
天哪，老子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在那两张锅底上来回看，那两个锅底也在看我，一个是火冒三丈随时就要爆发，另一个就是纯粹的黑，表情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