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明显是个大学生没有错。那种闪烁着朝气和希望的脸庞,也只有即将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才拥有。
秦川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焦躁感是怎么回事,他看那双握着的手很不爽,只不过是分开了一个星期而已就马上找了别人,还是刚出校门的学生。不得不说白钦文真的很高端。可是那两个人看起来又是如此般配。让他一股火闷在胸口,又不知该如何发泄。只好当做没有看到白钦文一样拐弯走出办公楼。
本来打算等到人散开了之后再去和秦川打招呼的白钦文,被秦川眼神轻微的一扫就激动得脸颊开始泛红。可是那人却只是无意之间的一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这让白钦文很难受。他追随着秦川的背影,直到再看不到那男人的车之后才失落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下连王跃说的话都听不清楚了。只有简单的“嗯”、“是吗”、“好的”这种敷衍的回答。王跃识相的不再打扰他,徒留白钦文拿着笔无意识的在纸上涂涂画画,画了许久才发现那无意识中写出的字,竟然是秦川的名字。
白钦文苦笑,这下再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的话,那么自己简直就是白痴了。原来还以为自己不喜欢他,可是怎么会就这么喜欢了呢?是因为他温柔吗?还是对自己好?这类的答案白钦文一点也没有头绪。但是他似乎知道,秦川是……不喜欢他的。
第二十五章:神经质
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会在晚上的时候忍不住开车来白钦文所在的办公楼。
秦川懊恼的仰头躺倒在座椅上,看着黑色的车顶。他对早上看到的那双相握的手在意的不得了。不管怎么说服自己“白钦文已经没有和自己交往了”,还是想知道他和那个人的关系。
从口袋抽出一支烟,秦川点燃放进牙齿之间,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后沉沉的把烟吐出来。白色的雾状缭绕在车子,弄得眼前一片迷茫。秦川觉得自己大概是还没有彻底对白钦文失去兴趣,所以才会有现在这奇怪的举动。只要真正的知道他和早上的人的关系的话,大概就会大度的离开,放他们好好过。
但是只要一想到白钦文用着以前对自己才会有的表情,脸颊泛红,眼角也泛红的发出甜蜜的声音说“我们在交往……他,他是我的恋人”,秦川就压抑不住的满腔怒火。他努力地平息猛然窜起的想要让占有白钦文的男人消失的想法,慢慢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办公楼的出口。
白钦文总是会从前门出去,因为这的灯光让他感觉很温暖。他站在出口处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对不起……我今天那么失礼……”因为过度思念秦川,还因为秦川的冷淡而过度的胡思乱想,最后竟丢脸的在办公室哭了出来。那时候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来。多亏王跃帮他的忙说“一定是红眼啦,最近红眼很难防的”。不然自己铁定会再次被排拒在外的,
王跃大方的挥手道:“没事没事,只不过不知道什么事竟然会让你在大家面前哭出来,一定是很伤心吧?”
“嗯……”白钦文不好意思的点头,他这种状况也可以被称为是失恋吧?虽然可能秦川从来都没有觉得他们是在恋爱。他的脸微微的发烫,前几天还在高烧,而这几天也一直忙没有去看医生,这么说来只有那天早上吃过药。毕竟两颗药丸还是太勉强了。便朝王跃道别:“还是很谢谢你,那么我该回家了。”
“嗯,拜拜!”王跃朝他摆手,却又突然叫住他道:“诶!等等!”
之后伸手从他的头发上摘下来一片白色的纸片,得意的笑道:“竟然会犯这种错误~这次真的拜拜了!”
“……谢谢,拜拜!”白钦文点头,看着王跃慢慢消失在路的另一边才开始从办公楼向家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缓缓启动跟在他身后的黑色轿车。
秦川自白钦文出来后就一直在看着他。明明眼只有他一个人,谁知竟然又多出了一只可恶的手。更让他愤怒的是那只手似乎是抚过了白钦文的脸颊,而白钦文没有拒绝就罢了,还目送着那男人离去。心翻腾着说不出的情绪,秦川恼怒万分,可是一想到白钦文现在已经没和自己在交往,并且有了个新的恋人,那男人的行为实在是正常不过,就又颓废下来。
刚开始他就怀疑着白钦文只是喜欢上了和他做爱的感觉,就算换一个人,只要技术好的话也可以在一起。没想到真正的见到现实比想象还要更残酷。白钦文完全对他没有依恋。在办公楼门口公然做出那种举动,而且早上的时候不也在大众的目光中牵着手吗!难道说,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自己才是后来进入的人?
思绪越跑越远,秦川咬着牙,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刚才白钦文的表情一点都不陌生。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也想象得出那个人抿着嘴唇,脸颊泛红的模样。他还以为自己是浪子,没想到白钦文看起来那么无辜的样子,竟然比自己还要无情吗?
无意识的打着方向盘,车子随着白钦文的步伐缓缓驶入酒吧一条街。白钦文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摆脱沉闷的气氛。而秦川则是突然意识到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的话可能会给他招来许多麻烦,便又掉头将车停在远远的地方之后才沿着小路走到那栋破败的房子外。
从二楼的窗户透出来的灯光让秦川有些许的安心,知道白钦文一直还住在这,并没有去和其他男人一起生活后秦川高兴了许多,他在楼下敲着门。等了许久后想起他或许在楼上。便又挂电话过去。谁知完全没有人接。
秦川皱着眉。他隐约可以听到从楼上传来的“xx……欢迎您”的铃声,是白钦文不想接他的电话吗?这个想法使秦川的眼神瞬间暗了一下。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不断的按下挂断键又再次接通。那头公司特定的铃声依旧断断续续的响,白钦文没有关机,就这么一直晾着自己。秦川恼怒起来,是故意的吗?没想到白钦文原来也是这种人!
已经是重复挂过去第十次不止了,秦川眯着眼睛站在楼下望着一直不曾熄灭灯光的二楼,冷哼一声,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会站在他的家门前挂电话给他。也是,没人会相信自己竟然会站在一个男人的家门口锲而不舍的等着他接电话。连秦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听着耳朵边传来的嘟嘟的声音,打算在响第四声的时候就挂断不再打过去,谁知正打算挂的时候,边传来了一个带着鼻音的声音。
“……喂?”白钦文半闭着眼,接通电话应一声。他从到家以后就一直很难受,身体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完全不想动。扑到床上后马上就迷糊着睡了过去。谁知电话一声响过一声。本来打算就这么不管,以为对方知道不接的话就会放弃了的白钦文,终于被吵得受不了了。他的声音虚弱的像要断掉一半。嗓子也干干的。
秦川心一跳,白钦文的声音像羽毛一样在心脏上瘙痒。秦川沉默着,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到白钦文的脑海,搅得他差点就又要睡过去,而那男人也终于在白钦文睡意渐浓的时候声音低沉道:“是我。”
“……啊……”白钦文听到熟悉的语气,蓦然睁大眼,身子弹了一下,激动的想要坐起来结果却因为身子过度虚软而只是动了下手指。他艰难的翻了个身,把身体改成面对着墙壁的姿势,从嗓子挤出来:“有、有什么事吗……”说完就开始小小的喘气。肺部也很难受,像是被挤压着似的。
被白钦文那不咸不淡的问句弄得火大,秦川抽出支烟点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只手去夹烟。语气不怎么好的回道:“你有衣服在我这,什么时候带走?”
那头的人似乎没什么精神:“……我、我明天就去拿……”
“嗯。”秦川应了一下,便开始一直沉默。而白钦文只是小小的喘息着,意识渐渐又开始迷离。可就在再次要睡过去的时候,秦川的声音又像惊雷炸响在耳边:“你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好,生病了吗?”
“……嗯……发烧了……”白钦文惊醒之后又迅速的迷糊了,闭着眼像撒娇一样用带着浓重鼻音的语气跟听筒那边的男人道。“……难受……没有力气……”
秦川听得皱眉,听白钦文的声音就像随时会晕过去。而且已经这么大的男人了,怎么会让自己发烧?竟然连照顾好自己都办不到。便在门前略带焦急的跺了下双脚:“开门,我在你家门前。”
“……我……没有力气了……”却发现竟然是连起床开门都是很难办到的事了,不得已便软下嗓音:“那把钥匙扔给我?”
“……”那边沉默着,秦川以为他是不想让别人在这个时候进去,却在沉默了许久后听到那边惊醒的声音:“……什么?钥匙吗?……”像刚刚醒来一般,秦川这才发现白钦文似乎是昏迷了一小会儿。
“……备用钥匙……在……门前的小花盆……”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似乎是再次消失了意识。秦川低头寻找白钦文所说的小花盆,果然看到在门边摆着一个不起眼的塑料花盆,抈蒗有一朵枯萎的花。便伸手扒了扒土,被泥土糊住的钥匙的触感便出现在指尖。秦川拿出那个小小的钥匙。插进大门上的钥匙孔,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秦川愣住,白钦文竟然连门都没有关!
秦川挂断手机,转身关好门才小跑上楼。右侧的卧室门也开着,一眼就能看到白钦文侧躺在床上的模样。便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了会儿。
白钦文完全不觉家来了新的客人,睡得正熟。身子随着呼吸起伏。因为感冒的缘故嗓子发出小小的呼噜声。秦川伸手探上他的额头,烫得不像话。
早知道这家伙不会照顾自己,哪能想到竟然把自己照顾成这幅模样。白钦文的脸红得像被热水烫过一遍,秦川又将手伸入他的领口摸了摸,果然也热得过了头。
暂时也管不了他先前所定下的什么回头草之类,秦川紧紧皱着眉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高热的身子散发出的气息让秦川的心微微有些慌乱,却还记得从隐藏在热闹街道后的小路离开。
幸亏停车场离这不远,秦川把人扔到后座,将后备箱的毛毯扯出来裹在白钦文身上,打着方向盘向最近的医院拐过去。
夜半时分的医院依旧是挺热闹的存在,秦川踢上车门,抱紧白钦文跑去挂号。所幸这个时间病人并不多,多的是陪护的家人。
医生翻了翻白钦文的眼皮,摸摸他的额头,打开他的嘴巴看了下,又拿听诊器听了听,最后开了一张药单给秦川:“去交住院费,先打点滴。”
秦川点点头:“单人的病房有吗?”
医生抬眼看了看秦川,拿手扶了扶眼镜:“这是市立医院,单人间都是豪华套。”
“单人。”秦川拿起医生给的单子,抱着人走向交费处缴纳一周的豪华病房的费用。然后跟随护士到达病房后才又去拿药单上的药。
护士早在秦川离开之前就开始为白钦文做过敏测试打点滴,等到秦川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翻了翻病历表道:“这位先生身体不是很好,胃需要好好调养,醒了之后按铃我们会来再做检查的。”
对医学完全没有兴趣的秦川,点了点头。在醒来之后按铃,不是说在白钦文醒来之前都要一直呆在这?不过倒是不反对呆在这。
秦川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白钦文的脸颊,还是那么热。自己早怎么不知道白钦文的身体有这么差?如果知道他离开自己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是不管怎么说都会把他锁在身边不离开的。
而且……秦川心情突然恶劣起来。他想起了在xo公司看到的那个和白钦文牵手的男人,他还不知道那男人和白钦文到底是什么关系。暂且认为他们是恋人,竟然连让白钦文顾好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哪还有资格继续呆在他身边!
丝毫不觉自己陷入了死胡同,秦川脸色暗沉。他将点滴的速度调得慢一些,专注的凝视着白钦文微微颤抖的睫毛。看他一副即将要醒来却又醒不来的样子,心莫名其妙的就软了。
第二十六章:病来如山倒
人说病去如抽丝,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句话在白钦文的身上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难受……”白钦文半张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来,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再加上因为低烧不退,导致整个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看起来说多委屈有多委屈。而且自从他醒来之后就一直不怎么意识清晰,竟然连撒娇这样少见的行为都做了出来:“热……要喝水……”
他侧起身子,用薄被把整个身体都盖起来然后蜷缩起来闭上眼。似乎笃定站在床前的男人会顺从他的命令。
事实上,秦川的确是顺从的去倒水,走回床边,坐下,然后拢着白钦文的肩膀让他坐好,将水杯抵在他的唇边。甚至还因为白钦文迷糊的状态而将人半靠在自己身上,一点一点将水哺了进去。
持续高温的身体燥热,而那燥热在某些时候让人难以忍受。冰袋完全不起作用,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难受的想把衣服全部都脱掉,却又因为夜风过寒害怕病情加重而被紧紧捂上好多层的薄被。
被压制在过分厚度的被子的白钦文简直是处在难以逃脱的地狱。汗珠都要把被子濡湿了。他死死的皱着眉头,不清醒的嘤咛:“吭,难受……热、好热……”
双手不断推拒一层一层的被褥,脚不安分的开始在床上乱动。
秦川的睡眠一向浅,这几天又因为一直在照顾白钦文而给折磨的精神紧绷,更浅了。基本是听到床位上传来异动就马上清醒过来张开眼。今天也不例外。实在是因为白钦文闹腾的时间太过规律。秦川无奈的借着月光瞅了眼墙上的挂钟,正正指在3点的位置。便认命的掀开被褥下床到白钦文的身边,剥去层层的障碍钻进去把人紧紧的锁在胸前。
白钦文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体温,尽管还是不满的哼唧着,身子却已经安分下来,静静地缩在秦川的臂弯,慢慢的睡了过去。
护士早上八点准时来敲门,敲过门之后也不管秦川略微带着恼怒的“等等”,直接拿钥匙开了门。
果不其然,又看到冷面帅哥小心的松开搂着人家的手,又用绝对谨慎的动作穿衣下床。下床后还不放心的又将被角掖了掖。
护士掩着嘴偷偷笑了下才顶着秦川能冻死人的视线若无其事的走去给白钦文测体温。测体温的过程中秦川跑去洗手间洗漱。
这下护士才沉沉的叹了口气,放心的观察躺在床上的人。人家都说低烧不退最可怕。白钦文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不过好歹送来的算及时,不然还不要肺炎。
一想到及时这两个字,护士就忍不住想起冷脸的秦川。整天窝在病房看书,谁也不搭理,只有在白钦文点滴和吃药的时候才勉为其难的出病房拿药。而且对白钦文好的不像话,要说他俩没什么那怎么可能!不过八卦不好得,秦川掩饰的太好,其他一点内幕也挖不出了,只留这么个茬供大家拓展。
护士拿出白钦文含在嘴的体温计:“嗯,36.7°,已经差不多要痊愈了,这位先生请做好出院的准备吧!”这么快就好了,大家可是还没有看够帅哥的暧昧戏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