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大男人,在狭小的车座极为怪异。秦川调整着坐姿,眼皮不经意也开始上下开阖,想来是困了。
白钦文把身子团成了个球,在秦川怀像极一只大头娃娃,说黄不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生出来温馨的味道。
秦川许久没有这种感觉,像是想把他整个人都放在心尖上,不管去哪儿都带着,最好每分每秒两个人都在一起,他做什么马上就能知道,免得自己担心,也免得自己猜疑。可那又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就算看着他的脸,心都是满足感。
想着喜欢他,想着他也许也喜欢自己,其馀那点事,都不那么重要了。
“……来,出来。”摇摇晃晃了又是两个多小时,车子总算是慢吞吞的到了山腰。秦川的住宅透出光线,自然是要有仆人守着的。
只是现在少说要晚上十点钟,这么明亮倒也不至于。
秦川难为的皱眉,可想想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事,便把睡得死死的人从车子澈出来。只给他套上鞋子靠着自己站好,顺手关了车门,再顺手把那迷迷糊糊看起来要彻底昏迷的人抱在怀,走到门前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仆人没错,可坐在大厅正中的却让秦川一瞬间愣神。
他的父母,还有的不知是何人,只能看他们大致猜出来是哪个公司的CEO。
秦父原本喜笑颜开的脸在看到秦川怀的人的时候瞬间僵硬,连母亲也都有些挂不住。只能打着手势让秦川先把白钦文放一放。
秦川皱眉,礼节性的躬身然后带着人上二楼。
安置好白钦文就不得不下来面对脸色难堪的父母和众宾客。秦川看着白钦文的侧脸,突然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最好就这么一直看着他,抚摸他,亲吻他。
理智打断了秦川想继续下去的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怒火攻心感。
下楼和客人们再次打过招呼,便面色平常规矩的坐在母亲左侧。
秦父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水杯向秦川介绍四围的人。
都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家。秦川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就像父亲说的那样,自己的确也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小川,你是怎么想的?我已经老了,就指望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你哥哥他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也不愿来继承我这个小公司,你呢?”
“父亲您言重了,您老当益壮,当然可以继续带领公司发展。”
那些都是口头的空话,即使是面对着自己的父亲,秦川也必须做出一副恭敬而又顺从的姿态,那感觉真是透不过气来。
“哈哈,真是会说话,不愧是我的儿子!不过小川,你看,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今天你的伯父们都在场,你就表个态,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我听父亲的。”
就算再怎么说自己最后还是要结婚的,秦川当然知道这些,而且父亲也需要自己为刚才的事做出解释。那无所谓,只要白钦文不离开他,结婚不结婚,对他来说都一样。
“嗯,这就好。”秦父相当满意秦川的回答。转而又与人攀谈起来。只有母亲似乎看出了秦川内的焦躁与不安,安抚的握着他的手,最后无奈的将视线转回秦父身上。
勾心斗角,话有话。这些东西都是秦川所不齿也厌恶的。可是官场商场都一样,不如此就呆不下去。
屋子的气氛看似和谐实则不知暗自都在捅谁的刀子。这样口不对心交谈直至午夜,秦父才意犹未尽的总结道:“既然是这样,我与各企业的合作关系也会更为牢固,希望我们可以共赢!”
附和声四起,秦川象征性的拍了拍手掌权当崇敬。然后又将他们一个一个送出门,这才回来继续面对自己的父母。
秦父显然没有忘记秦川刚进门是给自己的“惊喜”,面色严肃,一点也没有方才的喜色。这才恭敬的躬身:“父亲。”
“坐吧。”秦父示意秦川坐下。
秦川顺从的坐在两人对面,大概知道了他们想要知道答案的疑问,便抢先开口道:“白钦文是我……想和他在一起的人。”
秦父秦母深知儿子喜欢男人,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想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滥交是一回事,认真又是一回事。这两码事完全不可以混在一起。
“那关于结婚的事……”
“我听父亲的。”秦川不觉得白钦文造成了威胁。在他眼结婚与不结婚并没有什么区别,至少现在他和白钦文在一起,那么即使他结婚了,他也依旧会和他在一起。
“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秦父点点头,看儿子回答并不似权宜之计,便站起身道:“我和你母亲回去了,过几日我会帮你办相亲宴,处理好你的关系。”
“是的。”秦川微微垂头。不置可否。
秦父与秦母就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独留下秦川和还在楼上睡熟的白钦文。
白钦文丝毫不知自己的命运,他已经被秦川看做附属,也许是不可分割,可是秦川却忽视了,白钦文再懦弱无能,他也是个男人。
诺大的府邸瞬间散了个干净,方才还充斥的交谈欢笑消失的彻彻底底,秦川不觉有些恍惚,按压着太阳穴以驱散自己的疲惫,总是这样,秦川有时候会想自己的存在到底是否有必要。在父亲的眼很许从来都没有把自己这个继子放进去过。上一秒还与人谈笑甚欢,下一秒必定对自己冷脸相待。
也许这才是他与父亲正常的相处方式,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对着自己的爱人与其他人生的孩子还能摆出好看的脸色。
自己不该抱怨,父亲已经把非义务上能够给的东西,都给了自己。甚至连公司都要一并让自己继承。也该满足了。
“……怎么了?”不期然的声音突然想起在耳畔,白钦文写着“担心”的脸也出现在自己眼前。
“没什么,”秦川不自觉的收起愁苦的脸,抿着嘴唇。“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进来的时候……”白钦文的脸红了红。秦川抱他进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因为没有穿衣服,而且屋子人声鼎沸,才没敢出声。只得呆在卧室,等仔细也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才出现。
“是吗……”秦川心惊了下,很快又平复下来,并没说什么,他并不打算隐瞒父亲要为自己办相亲宴的事,但是也不准备主动告诉白钦文。毕竟对秦川来说,告诉或者不告诉,真正都一样,而且他也知道有的人对于这种事有执着的厌恶感,如果告诉白钦文却得到被纠缠着质问的结果,那会让人很烦闷。
白钦文感觉到秦川身上散发出来的犹豫光波,却识趣的并没有问。他不是那种话多疑虑的人,可是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比如“如果他想告诉我他自己会说,不然问了也不会得到结果”这种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钦文是绅士,可是秦川并不是你对他绅士他就能感受到你心意的人。
这是个瓶颈,秦川和白钦文都不是坦率的人,至于以后这种不坦率所带来的伤害到底是谁受得更重,不得而知。
气氛不知为何凝重起来,白钦文刚刚睡醒,现在清醒的很,秦川却是累了。也没心思再与白钦文说些什么话,勉强笑着拉住他的手:“你的身体清理了吗?”
“呃,没、没有……”突然转换到这个让人羞涩的话题上,白钦文唰的红了脸,随后意识到自己这种情况下这么说怎么有种,想要秦川动手的感觉?又急急忙忙补了一句:“我,我这就去!”
“我帮你。”秦川猜出他的想法,牢牢攥住想要挣脱的手臂,不容分说直接带人往楼上走:“我有些累,正想洗澡休息。”
“嗯。”白钦文不好拒绝,只能点头跟上。
进浴室后的光景不容细说,秦川那样的人算是个随时可以发情的生物,扯着白钦文在浴室做了一次,清理之后抱着人窝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三十四章:Can you hear me?
当晚的天气凉飕飕,风莫名其妙的大,隔着窗户吹的那件米黄色的风衣鼓鼓的。同事们早一个一个离开,现在办公室只馀下自己一个人。
白钦文前段时间因为秦川导致工作落下不少,即使是一整天都不休息也不能完全补上,只能自己留下加班。虽然总监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看来的怜悯和略带责备的眼神白钦文不太受得了。
“呼……”无奈的一只手拿着笔撑上额头,白钦文眼眶隐隐的酸涩起来。早上看到那张宣告订婚的报纸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心里很难过。那种空荡荡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挖去的感觉。没想到不只是女人,男人之间的爱情……不,不是爱情,也许只是情谊,没想到男人之间的情谊也那么脆弱。还以为至少有点不一样。结果这个比以前的女朋友更绝情,连分手都不说就直接和其他人订婚。那么到底……是没有关系了吧?
没有关系是肯定的。白钦文一边安慰自己本来就不是长久就算被甩了也没事一边心里钝钝的发疼。冷风太大,窗户正对着自己,暖气这个时候都被浪费到窗户外面去。早过了下班时间,偶尔能听到外面路过的车子鸣笛。已经接近午夜。
白钦文揉揉脸,夜风吹得他脸都快变形。关掉冷气也关好窗户,检查过一遍门窗后灭了灯准备回家。
“忙完了?”熟悉的过分的询问声在正前方响起来,随之是一双手伸过来自然地帮白钦文把松垮的围巾拢紧,“去我家。”
“……”白钦文痴呆的看着状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秦川,心里有些发冷。那人掐了咬在嘴里的烟,他的脚下堆了至少两包的量,看样子是等了很久。而那双泛凉的手掌意味着他并未在车里。顺着这个角度扭头过去,白钦文正看到自己办公室的窗户,能够感受到那里飘出来的灯光,却不能看到人的背影。“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打算打开车门的男人因为这个问句僵住身体,脚步顿在原地,从白钦文身上传来的拒绝无比明显。
“你生气?”秦川重新站定去看白钦文,看到他带着水雾的眼珠后无声的勾着唇,凑过去亲了下他冰凉的嘴角:“不要生气,我不喜欢她。”
白钦文偏头躲开,那个吻落在脸颊。他看着地面,垂下眼睛遮盖自己快忍不住的眼泪。“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失望,你没有告诉我。”就算不是恋人,不是爱人,不是彼此喜欢,至少这种事也可以拿来商量一下,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
“你在为这个理由生气?”秦川依旧认为白钦文是在生气,抱着他的身体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我要结婚是改变不了的事,我不想让你为了这种事困扰。”他不知想起什么,语调略微轻松,“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那个女人,你不必管她。”
“……”白钦文徒劳的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想他可能一直都没有了解过秦川。不,并非可能,而是绝对。他们只认识两个月不到,就算前一个月因为快感而契合在一起也不代表这样能许久。他和秦川的爱情观,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乃至世界观。秦川是豢养在高塔里的王子,偶尔心血来潮想观摩世界,便走出来,找到了白钦文。白钦文却是向往着宫殿和纯情的孩子,等来了王子,竟然不是自己的期许。“嗯……”
可此时除了应和再做不出别的言语,白钦文无奈的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会和这个人过了区区两个月,就泥足深陷。婚礼……那是他永远都不能企盼的东西。
安静下来的白钦文让秦川十分满意,虽然心底躁动着,但找不出头绪的东西完全可以忽视。所以他安心的将白钦文带进车里,安抚的吻着他的嘴角,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抚摸白钦文的头发,就像顺一只猫的毛,一下一下。白钦文的视线在车窗外,其实并没什么好看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看秦川会更让他动摇。他的鼻子在泛酸,他想为了这个男人哭泣,这是第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男人,可他要结婚了,很快,就不是自己的了。
微弱的引擎声从窗外飘进来,车子慢慢驶向那栋硕大的别墅,两边的景色都是他所熟悉的,白钦文闭着眼,鼻腔里泄出小小的哼声,那是一首歌,Joshua Radin的Only You,白钦文的声音很中性,清亮里带的沙哑,原来很缱绻的歌生生让他唱成求爱般的感觉。秦川微微地笑着,抓住白钦文的手,心里的躁动,一下子平息了。
Can you hear me?
Can back only yesterday,who went further away,want you near me,all I needed was the love you gave。
白钦文偷偷看一眼秦川的侧脸,这个男人是在不算好,也只认识两个月,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喜欢他?他想他有个决定,成败在此一举,以后在与分开,后悔与幸运,皆有此定。
身体是早就熟悉了的,一个月没有做过的两个人几乎是在拥抱的同时就开始热切的接吻,喘息,水渍,燥乱的心跳,互相撕扯着衣服,赤裸着相贴着倒回床上,门被佣人从外面关上,白钦文翻身跨坐在秦川的腰上,眼睛亮的不像话,他的决定,不管实现以后会如何,反正现在……不要想那么多!
“嗯……轻点。”被一口咬在脖子上的秦川皱着眉去抚摸像只发狂了的家犬一样的白钦文,那力道绝对是要出血的,咬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绝对会带来麻烦。可是秦川无自觉的安抚过白钦文后的反应竟然是心脏剧烈的跳动,他抱住白钦文的腰,一只手挑逗着滑向那人的尾椎,在穴口划着圈的戳刺。紧涩是肯定的。
“……别动,我自己来……”白钦文难堪的拨开秦川的手,蒙住他的眼睛,自己舔湿了手指往后探过去。自己润滑的同时根本不可能顾全被命令严禁观看的秦川,于是从指缝中看到这样子白钦文的秦川,挫败的把自己摔在枕头上,努力平复呼吸。直到感觉那个人慢慢移动着身体蹭过来,握住早已硬的不像话的东西往自己的穴口塞。
“唔啊……嗯……”肖想了许久的性器烫的白钦文以为手心要烧起来,却是怎么也做不好把它放进去的动作。柔软的臀肉摩擦着性器,秦川额头的汗珠要把枕头打湿,眯着眼看向白钦文,他红着脸颊,咬住嘴唇,一脸媚意的尝试着把男人的东西嵌到自己身体里。
性器顶端不停被紧张收缩的穴口吸进去又滑出来,秦川忍得血管都要爆掉,他在白钦文锲而不舍的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终于忍不住捞住他的腰,对着肉穴狠狠的顶了进去。
“啊!”被突然袭击的白钦文惊叫,不自觉的降低身子,双手放在秦川的前胸,秦川空出一只手搂住白钦文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亲吻,一只手将他想要合拢的双腿打得更开,以至于白钦文完全成了双腿打开全身无力的瘫在秦川身上,只有双臀间的肉穴被不停冲击的状态。
“……怎么今天……那么热情?”平日做爱并不多话的秦川难得的用着宠溺语气凑到白钦文耳边去咬他的耳垂,白钦文一个哆嗦,肉穴突然收紧,夹得秦川险些射出来。“……故意的吧你。”
“哼嗯……不、不是……啊啊……”白钦文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秦川身上,学着秦川平时对他做的那样舔舐秦川的胸前。乳头,肌肉,手也滑到一边去揉搓。“嗯……你不喜欢吗?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