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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四方之李寂——byivyod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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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妖灵兵虽包围了荣富镇,却主要聚集在荒村,红目也在那儿。”丁落夹了块肉往嘴里送。

李寂端起酒杯,摇头笑叹:“荒村是去震威山庄的必经之路,红目果然不好对付。”

李寂伸手抚摸白玉腰坠,石心已换给了李森,就算能故技重施,红目未必会上当,而且好不容易肉身归位,不能白白糟蹋了圣灵伏符,辜负了李森的期待。

第二天,云彩衣如约来到花开富贵,她披了件白色斗篷,盖住了大半张脸。一名绣娘跟在她的身边,扶着她下了马车,绣娘把她送到天字三号房,就返回马车等待。

于宿打开绣娘送来的包袱,破损的凤羽锦袍焕然一新,原本的破口处不见丝毫缝补的痕迹,不免连连叹服。

云彩衣手执团扇,轻笑:“袍子就有劳李公子了,不知黑狐所在何处?”

“云庄主请随我来。”李寂领路,云彩衣跟在他身后,于宿走在最后面。

白霜趴在水桶沿守着黑雾,本是昏昏欲睡,听到有人进屋,警惕地站起来,随后就见几抹身影绕过曲屏出现在眼前。

近了,云彩衣这才取下斗篷,露出清秀的面庞。

白霜第一次看到云彩衣,明明是名柔弱女子,可见她身上的狐裘,他竟心生惧意,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搭在云彩衣肩上的狐首双目紧闭,神情安详仿若沉睡,早应没了性命,却又隐隐透出极浅的呼吸。

白霜欲上前探个究竟,又没来由的惧怕,对方的视线明明不曾落在他身上,却好像早被看了个透彻。

“就是这只?”云彩衣站在水桶边问道。

李寂回道:“是的。”

云彩衣伸出左手轻轻拉住袖摆免被酒水打湿,右手探上黑雾的脸,指尖沿着骨骼经脉移动,手指比对了一下额宽,又捏了捏下颚的位置,指尖触及处几乎是掉落了腐肉的白骨。

“竟被妖毒腐蚀到这般地步,可惜了这么漂亮一只狐狸。”云彩衣叹了句,她探了探黑雾颈侧,生命尚存。

白霜迷茫地望着李寂,多少有些不安,猜不透这名身着狐裘的女子会对黑雾如何。

李寂轻拍了下他的肩,缓缓说道:“没事,不必担心。”

跟随李寂多年,白霜心里明白,他若说没事,情况再坏也糟糕不到哪儿去。当初他和黑雾被李寂路过救下,伤势严重得好几次差点掉气,李寂说了句丁点小伤,无妨。最后他和黑雾活蹦乱跳,确实就像只是些皮外伤。

云彩衣围着木桶转了一圈,她沉默片刻,闻了闻指尖的药味,她拿出丝绢擦去手上的酒:“先用清水洗洗,酒浓药烈,对线不好。”

“没这酒药,你怕是见不到这只狐狸了。”丁落不知何时来到房间,他坐在曲屏后面的方桌悠然喝酒,他也不偏头,抬手就将一个小瓶丢过屏风。

云彩衣轻侧过身,伸手接住瓶子,动作敏捷流畅,她笑道:“试探我何需此招,我眼盲心不盲,看不见未必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云庄主多虑了。”丁落抱着酒坛,“这药用以驱散妖毒。酒药逼出了他体内的妖毒,随着腐肉掉落,一旦离开酒药,他必然浑身散发毒气,未免缝补途中出现意外,愿云庄主服药以防万一。”

云彩衣仿佛认同了他的话,收下药瓶。她和李寂走出来坐在方桌休息,于宿帮白霜换热水,洗去黑雾满身的酒味。

李寂考虑了会儿,向云彩衣行礼:“此行尚有一事相求,望云庄主答应。”

云彩衣对丁落家的酒不感兴趣,她端起茶杯,抿了小口:“可是出不去这荣富镇?”

“云庄主既是明白人,我也不必转弯抹角。”李寂点点头,“前往震威山庄的必经之路满是妖灵,且有无界手下大将红目。”

云彩衣没了笑意:“荣富镇之所以热闹繁荣,不仅在于此地法力受限,不随意插手镇外是非,是这里的规矩。”

李寂拿出银票放在桌上,挪去云彩衣的位置:“我无意让云庄主涉险,也不会令你为难,只是买布而已。”

“什么布?”云彩衣放下茶杯。

李寂轻松应道:“寿布。”

云彩衣笑道:“就这么简单?”

李寂拿出一张纸符递到云彩衣手里,她低头闻了闻上面朱砂的气味,指尖触了触五雷印,她伸手收下银票:“看来是一笔大买卖,李公子需要多少匹布?”

“有多少要多少。”

“交货时辰?”

“后天午时。”

白霜和于宿把黑雾洗了个干净,擦拭后平放在床上。

云彩衣缝补肉身,外人不可旁观,房里只留了丁落坐在屏风后喝酒,一来缝补结束立刻为黑雾配制适合的药物,二来也是为云彩衣的安全着想。

其余三人离开房间,李寂叫住白霜,交代:“去找冷云烟回来。”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白霜一脸愁容。

李寂想了想:“有水之地。”

白霜还在迷茫,有水的地方多去了,荣富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之人生地不熟,找个冷云烟谈何容易。

李寂也不多解释,将他一把往外推:“再不找回来,冷云烟死了,黑雾可就得跟着云彩衣去当狐裘了。”

白霜一顿,随后一阵烟的消失在花开富贵。

第七章:云烟

白霜出了客栈,就往河边跑,沿河寻了许久也不见冷云烟的影子,眼瞅着天色渐暗,心里愈发焦急。

路过一处小院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惊愕地望着牌匾,上面写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溪村。

应门的中年女子,白霜见过,在风花雪月曾为他领路,带他去了冷云烟那儿品茗聊天。见到门外的白霜,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笑脸相迎。

庭院里亮起了一排狐火灯笼,冷云烟坐在池边,双足浸入池水,见白霜来了,他袖拂石面,石板上出现了一盒糕点。他扬起笑:“陪我说会话,可好?”

白霜在他旁边坐下,几天不见,冷云烟明显憔悴了,虽在黑雾的肉身之中,但元神十分虚弱。

白霜想了许久,只问出两个字:“溪村……”

冷云烟点点头:“我出生在溪村,你口中的黑雾,是我的孪生兄弟。”

白霜一脸不可思议,虽说他并非一出生就跟在黑雾身边,但他清楚记得,府上只有黑雾这么一个小少爷,没有冷云烟的存在。

“我出生溪村,却非长在溪村。”冷云烟打开盒盖,取出一块糕点递给白霜,“出生时,族里的司巫说两子降生,天显异色,溪村将有灭顶之灾,唯有以一子为祭品避之,而我就是那个祭品。”

白霜低头默默地把糕点往嘴里送,他没问作为祭品的冷云烟为何活到现在,而他也不忍心问。

冷云烟似乎回忆起痛苦的事情,闭上了眼,他缓缓说道:“他躺在娘的怀里,众人倍加呵护,而我躺在冰冷的祭台上,任由妖魔撕裂肉身,元神破损,身染妖毒奄奄一息。”

“奶娘不忍心看我受苦,带着我逃走了。”冷云烟抬眼看了看中年女子,眼中满是温柔,“她想尽一切办法救下我,可这一身的妖毒,虚弱的元神,已经到了极限。我没能为村子避灾,苟活至今,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吧。”

“我没这么想。”白霜连连摇头。

“可我利用了你最喜欢的黑雾,换了他的肉身,你不恨我吗?”冷云烟笑容极轻。

白霜顿了顿,支吾道:“我……我不能接受你抢夺他的肉身……但是……但是……丁落已经来了,他是很厉害的大夫,他在为你驱除妖毒……云彩衣也在,她可以缝补肉身……大家都在想办法……所以……”

“你们在修补我的肉身?”冷云烟眼里是复杂的情绪,“我元神即将消散,就算有了肉身又能如何?我本与奶娘商量好了,我死后,就将黑雾的肉身送还,为他引魂还体。”

白霜半天没说话,很久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和黑雾换魂?”

“是他允诺我,让我今世能够在一副完好的肉身内,忘却痛苦,安静的死去。”冷云烟摇了摇头,“云彩衣最喜狐裘,她肯缝补肉身,定不会放过黑雾。我与你回去,可我无法确定,是不是还能承得了再一次换魂。”

中年女子备了马车,与冷云烟和白霜一道赶回了花开富贵。

回去时,云彩衣已经离开了,丝线勾勒出了躯体的轮廓,黑雾坐在木桶里,丁落配制了新药,新肉攀上丝线快速生长着,大致的容貌已然清晰。

丝线绣入了誓约的符文,这副肉身一旦醒来就将与云彩衣回云绣庄。

奶娘扶着冷云烟走到木桶旁,望着桶里的人,他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

丁落摇了摇喝空的酒坛:“他服下延命丹进入酒药前,就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一定要让冷云烟活下去。认识这么多年,他难得提个要求,我又怎能不答应。”

冷云烟看了黑雾好一会儿,淡然说道:“换魂吧,我必须去云彩衣那儿。”

“现在还不行。”李寂摇头。

“可是……”冷云烟看了看黑雾。

“明夜子时,阴气凝重之际妖气四溢。”李寂的纸扇轻轻拍了拍冷云烟的肩,“肉身尚在恢复,你此刻承受不了药效的痛苦,况且你元神虚弱,怕是还没换就消散了。”

说着,李寂笑望丁落:“大夫,病人可就交由你照顾了。”

丁落打了一个哈欠,他叮嘱白霜守着黑雾,自个拎着空酒坛往外走,随手拽走了茫然的冷云烟。

十二个时辰后,冷云烟服下了丹药,躺在黑雾身边。

圆月当空,夜风习习,奶娘站在床边,很是欣慰,冷云烟的肉身已能看出真实的模样。她动动唇,手指在半空画符,金光腾起,符文围成环,飘飘扬扬往下落,恰如一场金色的雨。

元神出窍,在金雨中盘旋了一圈,返回各自体内。

冷云烟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角流出污血。丁落箭步上前,捏开他的嘴,放入一粒金丹。

清晨,黑雾和冷云烟都醒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白霜,黑雾醒前,他就一直窝在旁边亲昵地蹭着对方的脖子,黑雾醒后,他更是趴在黑雾身上怎么也不离开,左闻闻右闻闻,确定黑雾的肉身没与其他人接触过,他高兴地咬着一条小鱼送到黑雾嘴边。

结果可想而知。

天字四号房一声闷响,重物撞翻了曲屏,撞倒了屏后的方桌,桌上的茶壶茶杯落了一地。

好酒好菜在天字三号房摆了满满一桌,李寂坐上座,一边坐着丁落和于宿,一边坐着黑雾和冷云烟,白霜可怜兮兮地瞅了一眼冷云烟的位置,坐在李寂对面。

冷云烟笑了笑,抬手夹了一条鱼给白霜,白霜又是感激又是委屈,连连望了几眼黑雾,依旧不甘心的把兔肉,鸡肉,一股脑的往黑雾碗里夹。

“我很钟意这只笨狐狸,你若是不要,给我如何?”冷云烟别过视线,对黑雾低声说道。

黑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闻闻兔肉又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

“不回答,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冷云烟笑道。

黑雾吃了几块兔肉,停下动作:“他又不是我的,他要去哪儿,我无权决定,即使你想要,也得先问我们的主人。”

“那就是不答应了。”冷云烟扬起笑,没再往下说。

午时,一行人来到了荣富镇南门,十二辆马车装满寿布排在路边,云彩衣仍是披着斗篷盖住了容貌。

李寂查看了车上的布匹,将剩余银票交给了云彩衣。

冷云烟看了看黑雾,他和对方一样,都披着斗篷,他们的相貌从此将在这荣富镇消失。他朝着云彩衣走了一步,却听得黑雾说了句:“今日一别便是永别,来世有缘再相见。”

冷云烟停下步子:“我并不怨你,你也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我命如此,终了,能有一副新生的皮囊,洗涤世间的凡尘,足以。前尘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你若有意偿还,他朝回到溪村,在我坟前点一炷香可好?”

目送马车出了荣富镇,冷云烟一言不发地跟随云彩衣回到云绣庄。

云彩衣返回小楼,锦帛上面的狐狸图,空缺的位置添加了一只黑狐,冷云烟看了眼锦帛,笑了笑,倚在云彩衣身旁的长椅小憩。

再没有醒来。

世间的繁华退去,长椅上蜷着一只瘦弱的黑狐,它神态安宁。

云彩衣站在一侧,伸手轻抚温度渐渐逝去的皮毛。

守在椅边的奶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取下他的皮……我求求你……”

云彩衣扬手,一锭金子滚落到奶娘跟前:“带他回溪村,寻块风水地,好生安葬。”

说罢,她坐在绷架前,指尖轻轻抚摸着锦帛上的黑狐,黑狐闭着眼,静静地蜷着身子,仿佛在做一个漫长而美丽的梦。

第八章:来去

自南门出了荣富镇,不远处有一座石桥,荣富镇的人都喜欢叫它来去桥,桥头立了一块大石,石上刻了字,笔势苍劲雄浑。

归去莫道悔。

李寂看了一眼,骑马而过,桥不长,李寂却觉得走了许久,久得仿若一生。过了桥,白霜好奇地拽着黑雾去看桥头的大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关于内容似乎有争执。

李寂走出几步,回望了一眼,桥边确实立了一块石头,可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丁落骑着马也不忘喝酒,摇摇晃晃地从李寂身边过去:“马夫说这座来去桥,每个人看见的不一样。”

“你和他们看见的也不同?”李寂问。

丁落笑了笑,没回答,骑马往前走。

李寂牵住缰绳,又望了一眼石桥的方向,喊住身边的于宿,问他看见了什么。

于宿顿了顿,应了句:“归来不言忘。”

李寂沉默了会儿,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二少爷,你怎么了?”于宿关心地问道。

李寂掉转马头往前走,轻松地笑道:“没事,只觉得这桥有点意思。”

到达荒村前,马夫们领了银两走了。众人以黑布挡住马的眼睛,红目煞气极盛,马见了他恐会受惊逃窜。

马车入了荒村,随即听得红目大笑:“好你个李寂,有胆识,堂堂正正来送死。”

李寂挥挥手,马车上的布匹在地面铺撒开来,红目说话前,他抢先说道:“妖灵飘荡,魂魄无所依托,上不得天成仙,入不得地轮回,苦守人间,直至虚耗殆尽。凡入寿布者,我保证他可入土为安。”

“李寂,你什么意思?”红目大吼一声,吼声穿过残破的村落,空落落的寂寥。

“凡不如寿布者,灰飞烟灭,休怪我无情。”李寂脸上没了笑意,正视红目,身上腾起白色的光芒,圣灵伏符在他体内忽明忽暗。

一队妖灵兵上前,丁落牵着缰绳往后退了小步,笑道:“小心了,一口可得咬掉好几块肉。”

李寂手臂横着一挥,指尖夹着五雷符,红色符文,印了个五雷印。他口念咒语,正午的天空天色大变,几道雷直直落下,一队妖灵兵顷刻化为虚无。

“李家历代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换以世间太平。往日既能封印无界,而今也能令他屈服于圣灵伏符之下,不过是他手下小妖,休得猖狂。”李寂颦眉,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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