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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号机要员 五——by沙与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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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气,当着满产房的医生护士大肚子把他一顿骂。要搁从前,他早服软认错了。可现在,他扭脖子就走,不搭理我了!我住了一个礼拜医院,他们娘俩愣是七天没露面。病房里其他大肚子的家属见我可怜,每次送饭都多带点匀给我吃,我这才没刚生完孩子就饿死!

“单位里也来了人,知道这个情况后,就去做白眼狼的思想工作,好歹让他在我出院那天来接我们母女回去。可进家一看,凉锅冷灶,啥啥都没预备。他娘还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当时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3号哽咽着抹了把脸,2号递上块白手绢,眼眶也是红的。

“你们说说,这种日子让我怎么过?大冬天的月子里,说是要节约用煤,一天三顿我净吃冷馒头就咸菜了。孩子的尿片没人洗、家也没人收拾,哪哪儿都乱糟糟的。他娘原本说是来照顾我的,可现在反倒要我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去伺候!那个白眼狼还见天糟践我,骂我连下个蛋都不会下个带把的……我,我……”

再也说不下去了,3号突然开始放声大哭,引得周围鬼魂都纷纷扭头往这边看。2号倒在自己椅子里,早已哭得说不出话了。

一千感到心里有点难受,但又不便出言安慰,只得看着桌面发呆。

“3号,你休息一下吧?让4号先说,待会你再接着说。”

见状,左首那只男鬼低声建议。他似乎是这个小组的主导,说话很有权威。

“凭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你想跟我争?”

谁知3号并不领情,反而收住哭声,威胁地瞪向4号。4号耸耸肩,大度地表示没这个意思。3号又一一打量其他鬼魂,通红的眼睛里射出凶光。所有鬼魂都别开头,默许她继续发言。

“那我接着说!”3号满意地收回目光,用力擦了擦鼻涕,鼻音浓重地开口,“我想和白眼狼离婚,可他说结婚那套房子是单位分给他的,我要离可以,必须带着丫头搬出去住。他娘还说,我们结婚时买的新衣服也不能带走,她要留给能生孙子的好媳妇穿。

“我一听,就傻了眼。原先我和白眼狼都住单身宿舍,因为结婚,宿舍早退了。现在让我搬出去住,我能去哪儿呀?再说,我身边还带个吃奶的孩子,就更没地儿去了。我就和他们吵,结果他们把我和孩子一齐推到了门外!我这人特好面子,不愿意让邻居知道我们家的窝囊事,丢不起这个人。我就抱着孩子在楼外面转悠。

“那年冬天特冷,不一会儿我的手就冻僵了,头也有些发沉。我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想歇歇,可刚坐下,就被兜头泼了盆脏水。没活路了!我用孩子的襁褓把自己吊在了楼梯栏杆上。可怜我那不到三个月大的孩子,就这么着成了孤儿。”

3号说完,通红的眼睛里显出几分惘然若失。

其他鬼魂都默默无语地低头沉思,似是被她的悲惨遭遇震动了。

“该谁了?”

过了很久,一千左首那个男鬼才重又开口问道,语调变得更加深沉。

“是我。”坐在3号旁边的4号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不太正经地接话,“刚才见你们悲伤得挺投入的,所以略微表示了一下尊重。”

鬼魂们都翻起眼睛瞪向4号,可他却只眨了眨狭长的眼睛,似是丝毫不以为意。

“俗语‘远香近臭’,在一起的时候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有失去了才会明白。可是那时,一切又都太晚了。”没有任何开场白,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却依旧语气调侃态度轻漫,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们也是同学,他英俊文雅,我才华出众,两个人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可人吃惯了一种口味,总会想着换个味道尝尝。所以,当机会来的时候,我没有多少犹豫就另娶了别人。”

另外五只鬼魂的眼睛瞪得更大,仿佛是在对他的负心薄幸进行着无声的谴责。

4号毫不羞愧地迎视着这些目光,微微点头,“你们不必这样,我知道这么做不对,而且已经受到了惩罚。可当时的我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心想要娶那个女人。我的那个同学来找我,想重修旧好,还说要和我双双逃进深山里去隐居,过世外桃源的日子。开什么玩笑?我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反而要跟他去什么狗屁山里受苦,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这么干吧?”

“品行端正的人不会觉得这是个坏主意,而且也做不出负心的事。”2号冷声插话,其他鬼魂意外地没有出言提醒她遵守这里的规定,倒好像是都很赞同她的这番言论。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是么?用得着你这个弃妇来品头论足吗?”4号讥讽的斥责立刻招致了其他几只鬼魂的共同嘘声,他只得匆匆结束自己的故事,“就这样,我娶了别人,而他却死于意外。在我六十岁大寿的那天,我来到我们过去经常约会的那条河边,跳了下去。反正,我已经活够本了,再活下去也是浪费。”

没有鬼魂对4号的故事进行询问或是评论,众鬼都只是不齿地斜睨他,3号干脆提议5号讲自己的前世。5号就是那个坐在一千左首的男鬼。他抱歉地看了看4号,在得到一个无所谓的耸肩后,这才慢慢开口。

“我的故事很乏味,大概应该归到中年危机之类的俗套里。其实,我的家庭生活很美满,收入很高,有七个孩子;夫人是破落的名门淑女,教养好到结婚二十年仍对我称呼‘您’。我的工作是会计师,在洋行里很受人尊敬,工作也很有规律,除了月末岁尾很少加班。

“可是,我逐渐发现自己在家庭里实际上只是在扮演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我的夫人一心扑在那七个孩子身上,成天担心他们会出意外,却从不关心我的工作和心情,以及思想。唯一能让她对我关注的时候是每个月领薪水的日子,她一大早就会提醒我按点回来。在我把当月的薪水全数交给她后,只用眨眼的功夫,那些钞票就会被她按照事先的分配计划分成无数的小份,用于应付家庭的日常开销。当然,这些钱是没我什么份的。

“孩子们总是很吵闹,上下楼十来间房子都装不下他们的活力,楼梯总是被他们的小脚踩得轰轰乱响。因此,楼下的包租婆每隔几天就会上来,代表其他租户申诉不满。出面接待的也总是我夫人。她会客气地请包租婆坐,然后倒上咖啡,手里捏条滚了白边的淡紫色手帕赔笑诉苦。内容也无非是些老套,孩子太调皮,管了大的,顾不了小的,请她多担待。包租婆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替那些总是拖欠她房租的房客来找始终按时交租的我们的麻烦,在得到适当的重视和咖啡后,一般都会心满意足地告辞。然后是下次,再下次。

“送走包租婆,我夫人会把所有的孩子都叫到一起申斥一番,然后上楼坐在书房里继续记账。她很喜欢记账,每一笔收入支出都会用极细的狼毫小笔工整地记在拍纸薄上,尤其是女佣买菜的钱更是算了又算,为找回的每个银角子得意洋洋。”

“我们很少交谈。每天就寝时,她已是累得不想开口;早上忙着照顾孩子早餐,也顾不上;等我晚上回到家,她又在忙晚饭,还是没功夫。有时候,我真的感到很惊讶,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我们夫妇竟然造出了七个孩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

“有一次,我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她。她马上开始痛哭,说我在怀疑她不贞,她不要活了。其实我真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慨而已。从此,我们之间的对话更少,有时偶尔闲下来面对面坐着,也找不出一句可谈的。

“孩子们也和我不亲,他们的数目已经多到足够自娱自乐,而不需要其他外援。出现什么问题的时候——好像所有的问题都与金钱有关,也从不找我,因为他们的母亲在管家。

“我开始对自己的生活产生怀疑,不知道自己成天累死累活地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养这么一大群和我长得很像的孩子。对于这个家,除了金钱,我的唯一作用恐怕就是贡献精子。”中年男鬼温和地笑了笑,似对自己居然能平静地说出“精子”这个限定词而感到少许的惊讶,“我买下高额人寿保险,受益人是我夫人和孩子。然后制造一起车祸,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大家一时有些哑口无言,谁都没能想到这么一个稳重温和的男人,竟会仅仅因为一些不良情绪就轻率自杀,还采取了骗保的形式来保障妻儿的生活。

“你后悔过么,来到这里?”1号低声问5号,眼中闪烁着不解。

5号沉思片刻,慢慢摇头,“不,我觉得这么做没有错。如果不自杀,我可能会忍不住找个舞女同居,不要孩子,就我们两个在一起生活。可是,这种选择风险太大,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因为我和我夫人有太多共同的亲戚和朋友,他们的闲言碎语会让圣人也发疯。”

“可怜的家伙,怎么会想到找个舞女过活?你真的这么在乎被人重视么?”3号揉揉眼睛,情绪已经完全平稳了。

“能被人重视总是好的,否则,岂不白白活了一辈子?没有谁记得你,没有谁怀念你,甚至没有人恨你,你的存在与否影响不到任何人。这个现实,太可悲了。”5号疲惫地闭上双眼。

“那么,现在是我们的:6号!”

4号扭头看向一千,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丝期待。

狐疑地打量几眼4号,一千感觉这只鬼很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定了定神,他仔细回忆自己前世的那些经历,突然发觉竟然只是几个不连贯的片断,根本拼不成完整的故事。

鬼魂们都对他长时间的沉默感到了不满,开始敲桌子催促。

一千轻咳一声,勉强开口:“我喜欢过一个人,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总之,最后他走了。我感到很绝望,于是自杀,就这样。”

听完如此干巴巴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讲述,其他鬼魂

都不能置信地看着一千,误以为他在开玩笑。不过,在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后,他们的不满立刻升级了。

第一百零九章:再见明鬼

“我说,这是自杀俱乐部,大家来这里就是要分担自杀的痛苦,然后忘记过去,好重新开始。可大家瞧瞧,他说的都是什么?不想公开过去,还到这儿来捣什么乱?”3号首先发难。

“是这样。你听了我们的故事,就应该拿出同等的故事来交换,否则很不公平。”5号心平气和地支持3号,语气和刚才叙述故事时没有什么两样。

1号瞪着一千,紧张地问:“你干嘛不把自己的事说清楚?你是不是来看我们笑话的?你究竟是谁,难道是秘密警察?”

“切,你有病!他要是警察,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听你胡言乱语。”4号倒是很仗义地帮一千说了句公道话,可惜他的鬼缘太差,只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2号没有开口,优雅地抬手理理长袍,似是对一千很不屑。

恰在这时,头顶那个苍老的嗓音突然又响了起来,“时间到,请各位会员按顺序离开,不要拥挤。如若有谁仍未能释怀,明日请早。”

随着这个声音,靠近门边的那桌鬼魂起身往外走去,接着是紧挨着他们的那桌。鬼魂虽多,但并没有人急着离开,也没人喧哗,大厅的秩序井然。会员们安静地离开座位,几乎所有鬼魂脚下都拖着密密麻麻的游魂。走动间,那些不安分的游魂还在跳来跳去变更着宿主,以至大厅的地面黑影纵横,看上去混乱不堪。

轮到一千这桌,从1号开始,大家默不做声地依次起立走向门口。但不知为什么,4号磨蹭着落在了5号后面,和一千紧挨在一起。一千感到有些纳闷,不由留心起前面这个身材高大的鬼魂。

对方应该是个年青的鬼魂,因为虽然有黑袍遮掩,但他在举手投足间的动作矫健有力,步伐也很有弹性,肩膀将肥大的袍子撑得满满的,显露出发达的肌肉。

他随队伍朝前走着,没有回头看过一千。但一千却感到他的后脑勺上似乎长了只眼睛,而且这只眼睛还在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自己,令他暗生不悦。

按序走进对面的大厅,一千发现走在前面的会员都逐一进了更衣室,但却没见再从里面出来,挤在走道里的全是仍穿着黑袍的鬼魂。

一千刚想将袍子从身上脱下来挂回门口的衣架,走在后面的一只鬼轻轻搡了他一把,小声提醒:“别停下,往前走。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松开抓住袍子的手,他无奈地继续随鬼流朝里面走。

同桌的那个4号推开一间更衣室的门,一千刚想越过他,谁知却突然被对方一把拽了进去。

“啪!”

更衣室门上那个小小的金属搭扣在他们进去后便就自动锁上了,而一千则被4号按在了隔板上。两只鬼魂面对面贴在一起,能看到的却依旧只有对方的眼睛。

盯住面前的4号,一千全身都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4号的眼睛很漂亮,但一点都不温柔,眼神锐利得似刀尖,似乎都能从瞳孔里看到头顶投射下来的白光。

4号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高大健壮的身体像面墙,堵住了所有可能的出路。

耳边是淅淅梭梭换衣服的动静,还有陆续开门的声响、换好衣服的鬼魂快步离开的脚步声,伴着这些响声的仍是那个苍老的嗓音,“……现在是9号,10号做准备。大家不要着急,念到哪个号,哪间更衣室的门就会自动打开。已经换好衣服的会员请保持安静尽快离开,还没换好的请抓紧时间。再过10分钟,本俱乐部将闭馆。10号可以出来了,下面是……”

“你是谁?想干嘛?”一千压低嗓门问4号,心中闪过无数个猜测。

“你可真健忘。从你一开口,我就认出了你,可你却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我是谁。”4号讥讽地回答,双手仍紧抓住他的胳膊。

听着这个略沙哑的嗓音,方才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上一千的心头。他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站在面前的这只鬼,目光中满是狐疑。

见状,4号挫败地叹了口气放开他,动手脱掉那件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下,4号留着半长的黑发,长相帅气阳刚,紧身皮裤外的小腹处有一团模糊的刺青。

“……明鬼?”

一千惊讶地打量着这位久未谋面的尤物,也脱掉黑袍。

“正是在下。真伤心,你会把我忘得这么彻底,亏我还天天想你来着。”明鬼故作捧心西子态,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个哀哀欲绝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儿?”无视对方惹人嫌恶的姿态,一千纳闷地问他。

对于明鬼,他谈不上有多少好感,更准确点说,是恶感更多些才是。而且,这恶感在他们彼此间应该还是相互的。但能在这里碰面,他还是感到很意外。

无论从哪方面看,明鬼都不像是肯自杀的角色。何况,他刚才将自己描绘成一个旧情难忘的情圣,这就更加离谱。现在一千对明鬼所说的话连半句都不信,他更倾向于对方是闲得无聊来捣乱的这种可能。

“那你呢,为什么也在这里?”

明鬼也无视一千爱搭不理的冷淡态度,仍是摆出付很亲热的模样和他套近乎,甚至还帮他理了理乱发。

一千厌恶地一摆头,甩开那只虽然漂亮,但自己却一点都不喜欢的手,转身打算出去。可是,那个不起眼的小门扣居然怎么也打不开,他不禁泄气地抬脚踢了下门板。

“那没用。这个锁是用法术锁上的,除了施法的人,其他任何人都别想打开。趁这个机会,咱们不如聊上一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明鬼故作好心地解释,还朝他身边凑了凑,仿佛真准备谈心似的。一千机警地退到角落,将彼此间的距离拉开到相对安全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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