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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心+番外篇——by二阳从来不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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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送走了江永成,揉着太阳穴回到书房,想打开电脑把这几天搜集的关于何梓铭的新闻全部看完。

半个小时过去了,文档拉到了底,孟昭在心里对何梓铭也暗暗有了思量。

这些新闻中有文字有照片,文字多是些记者的评论,好坏兼有。但照片却最直观,最能证明一切。

孟昭发现,无论何梓铭在哪张照片里,他的眼神都显得特别清澈纯净,在一张嘴角含笑的侧面照中,更能看出这个人的心思并不太复杂。或许是因为被人保护得太好的缘故,好像娱乐圈里面那些肮脏的东西还没有沾染在他身上。孟昭想,可能正因为此,何梓铭才会在别人猜测他和他老师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的时候,意气用事出手伤人。

于是孟昭最初对何梓铭“热血青年”的评价,随之被自己推翻。

盯着何梓铭的照片久了,孟昭倒是开始怀念自己过去单纯的日子,可那终究觉得太遥远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细节。可能当他同意江永成对他潜规则的时候起,便决定与过去的单纯说再见,不顾家人的反对,奋不顾身的投入到复杂的娱乐圈中。

其实孟昭也是幸运的,江永成始终没对他做什么,还贱了吧唧的相信他,对他一门心思的捧。只是他不满足,对外来的诱惑从来不忌讳,却从来没有付出过真心。江永成骂过他几次,他也只是一笑而过,感情这东西,趁他还玩得起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挥霍,等再过个几年了,他拖不了了,总会听从父母的意思进入到婚姻的围城,那时候想玩也玩不动了。

孟昭不愿再想下去了,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然后随手翻开了堆在手边的《爱人心》剧本,一目十行的看过去,顺便琢磨人物性格。

这是他第一次翻完全本,之前一直在研究何梓铭就把这个功课给耽误了。等看完最后一个字,孟昭发现自己眼睛湿了,鼻子也开始泛酸,他抽了张面巾纸按在眼角,合上剧本,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回忆剧情,可浮现在眼前的全都是何梓铭的影子,他把自己代入剧情了,在电影还没开拍的时候……

孟昭不得不承认,《爱人心》是个好本子,也顺道感叹江永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总算就要有个最出彩的电影了。他暗自庆幸接了这个片子,或许这便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距离开机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除去新闻发布会、记者会还有那个该死的四人饭局,所剩的看剧本时间少之又少。虽然这部戏已经在外界造起了很大的声势,可孟昭却根本无动于衷,整日躲在家里钻研剧本,有些细节都用红色墨水笔标好提醒自己注意,台词也背了大半,甚至有时候还会在镜子前走位。

孟昭彻底的提早入了戏,所以在陆河平的饭局上,见到何梓铭的第一面,就差点把他的名字喊成剧本中男主角的名字──顾宇。

待孟昭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何梓铭已经伸出了手,微笑淡定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他竟然还红了脸。

何梓铭真人如照片上一般清朗,头发已经按照剧本要求剪成了短发,利利落落的很精神,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更是衬得他挺拔英俊。从他的眼睛里根本就看不出人情世故和算计,翘起的嘴角弯弯的,让人不自觉就想亲近。

对比何梓铭,孟昭觉得自己简直糟糕透了。他出门前特意照了镜子,镜子中的他完全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因为钻研剧本浮现的黑眼圈和来不及休整的胡渣,蓬乱的头发随意飘着,好不容易用些水压了下去,却总有几根不服帖的翘起来,西装上有那么几条褶皱宣告他根本就没有熨烫过衣服,鞋里甚至忘记垫增高垫让他站在何梓铭身边总是觉得自己矮了人家一头,虽然他们差不多高……这样的打扮,令他在何梓铭的面前形象全失。

孟昭有些后悔没在出门前拾掇下自己,还在想会不会给何梓铭留下坏印象。

孟昭不好意思的在裤子上蹭了两下才握住了何梓铭的手,可他没意识到这样做更显得他有些猥琐。何梓铭并没有去介意,反而腼腆的说:“您就是孟先生啊,我很喜欢你的戏,真高兴能和您合作。”

孟昭用另一只手顺了顺头发,正想着该怎么谦虚的回答,旁边却传来一阵轻咳,孟昭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声音的主人是陆河平,陆河平脸上微微有些不满。孟昭马上就明白了,这番不高兴可能是因为握手太久的关系,于是赶紧松了手,冲何梓铭点点头,坐到了位置上。

此时再看陆河平已经恢复了笑容,满意的点了根烟,自在的抽了起来。

今晚的陆河平的心情看起来格外好,即使板着脸的时候都不似平时一般阴郁,像是把周身的戾气全都敛了起来。

他身上穿了一套肃穆的黑色三件式西装,手里骨碌骨碌地转着两颗保定铁球[!],时不时看坐在旁边的何梓铭一眼,笑意都融化在了眼角的皱纹中。简直比之前每次见他都显得随和,十分不真实。

怪不得江永成之前形容陆河平是“一副几百年都没看见男人的贱样子”,现在看还真是如此,也不知道陆河平手底下养的那帮子小情儿都怎么伺候他们主子的,竟然让他这么饥渴。

孟昭和陆河平事实上并不熟稔,只是应酬的吃过几次饭,但由于江永成就在他身边坐着,他只是跟陆河平点头示意权当问好,也没觉得失礼。他坚持认为陆河平不大待见自己,所以有自知之明的从不往陆河平身边儿靠,选择了一个离陆河平不远、但陆河平绝对不会注意到他的位置坐下。而江永成坐在陆河平对面,和孟昭隔了两把椅子。

偌大的一个包间,空落落的只坐了四个人,四周站着几个服务员,没有陆河平的指示谁也不敢上菜。陆河平身后有两个一身黑西装的保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气氛不算太冷,因为陆河平一直跟何梓铭亲密的说着话,伴着那两颗保定球摩擦的声音,扰得人心烦。

看见这场景,孟昭倒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陆河平的情形。

那时候江永成找他拍第一部戏,带他来见作为投资商的陆河平,席间只有江永成和陆河平说话,其他人根本就不大开口,孟昭更是如此,拘谨的坐在一边完全化成雕像。见第一面,陆河平就给孟昭留下这种印象──如果说错了一句话,那人便会操起手边的酒杯不管不顾的砸过来。

其实现在想想也没那么严重,可那时候,陆河平那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从头到脚在他身上那么一巡视,孟昭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纵使他有千般能耐,也不敢挺直腰杆在这人面前逞能,更不想因为一点小失误而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可现在再看陆河平对何梓铭的态度,简直呵护到让人无法接受,跟他比简直就有天壤之别。

陆河平面含笑意给何梓铭倒茶,凑在何梓铭耳边低声说话,还时不时的伸手做着有些夸张的手势。而何梓铭认真的在听陆河平讲话,也会插上一言还能惹陆河平大笑。如此这般亲密,干脆就把孟昭和江永成当成空气。

陆河平还真好意思说什么“得慢慢追,不能急了。”、“他俩不去,意图明显。”之类的话。

其实陆河平根本就是在现!现自己手段高超,现自己排场大,还现他可以请来娱乐圈的大牌导演和演员陪他追男人,然后干脆忽略他们……

想到这儿,孟昭就气不打一处来,烦躁的用手指敲着桌子。

终于在当何梓铭伸手接过陆河平递给他的那两颗保定球,笨拙的学着转的时候,孟昭看不过去起身离席。

还没等出门,便被江永成扯住了衣袖,问他:“你要去哪?”

“洗手间。”孟昭恶狠狠的答。

其实本来想走,又不想让江永成下不来台,孟昭便真去了洗手间。他掬水洗了把脸,然后一股脑扯出很多纸巾抹干脸上的水珠,这才算是清醒了些。

孟昭掏出根烟点上,抖着手塞在嘴里吸了两口,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他气什么呢?不是早就知道陆河平的意图吗?怪人家晾着他们俩当空气还是怨何梓铭上赶着和陆河平凑近乎?

仔细想想觉得是后者,因为他心里对何梓铭那么点好印象,好像都成了浮云,被一点风吹到,就烟消云散了。

[!]保定铁球,又名健身球,是保定人十分喜爱的体育活动器材。所谓“保定府三宗宝,铁球、面酱、春不老”,铁球是“保定三宝”之首。保定的中老年人,特别喜玩铁球,一般用一只手托着两个铁球玩耍,以舒筋活络,强身健体。──以上来自百度百科。

孟昭吸罢一根烟,又想通了何梓铭是什么样的人,出来之前的烦躁感果然少了些。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本就不利索的衣服,又把翘起来那几根不安分的头发用水压压,这才从洗手间出来,可没想到却碰上了正要进洗手间的何梓铭。

孟昭没打算理何梓铭,何梓铭却先开口对他说:“孟先生,菜都上齐了,你快回去吧。”

孟昭还是没说话,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头也不回的往包间走。推门一看,果然正如何梓铭所说,鲍参翅肚、珍馐佳肴一样不落的摆满了整桌子。看来陆河平为了招待这么一位娇客,还真是肯下大手笔,说不定等他目的达到了,何梓铭还能得到更多好处,坐收名利,那是肯定的。

何梓铭回来,已不再坐在陆河平身边,而是选了一个距他稍远的位置。就这样,他们四个人在圆桌子上各占了一个方向。

酒是上等的酒,菜色也是无可挑剔,还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人在场,可孟昭却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说什么,闷不吭声的挑自己喜欢的吃了几口,便撂下筷子一杯一杯的喝起闷酒。

胸口憋了数不清的烦闷,从进这个屋子开始就没消散过,甚至都说不出所以然来,总是觉得理想和现实差得太多,接受起来有点困难。

何梓铭很有礼貌的从陆河平那里开始敬酒,讨巧的说些客套话,应酬得滴水不漏。再看那老色鬼陆河平,嘴都咧到了耳根子,肯定恨不得抱上去啃两口解馋。

孟昭没吃多少东西,还喝了不少酒,再加上情绪不佳,一时间犯起了恶心,正在何梓铭敬完江永成酒准备敬他的时候,他捂着胃就离席了,把端着酒杯的何梓铭晾在一边,自然也没看见其他两个人皱起的眉头。

何梓铭很尴尬,只好闷着股气干了那杯酒。

这酒虽然醇香,可是酒精还是不客气的从嗓子眼一路灼烧到了胃里,何梓铭捂着嘴难受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陆河平心疼的凑上去,亲自倒了杯茶水给何梓铭,安抚的对他说:“别理那二货,他要不是老江养的兔子,老子早就灭了他了,还能让他这么嚣张?”这话虽说得咬牙切齿,却似开玩笑的语气,何梓铭想起陆河平之前对他说的话却笑了。

听见这话江永成也来了气,踅摸了个杯子想丢过去,可想想如果不小心伤到陆河平的宝贝何梓铭,那厮还得灭了他,就只好换成放在桌子上的烟盒,扔过去正好砸在陆河平的脸上。“老王八犊子,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陆河平没介意,笑着耸耸肩,继续关心他的何梓铭。

江永成的火气像是完全都撒在了一团软棉花上,软绵绵的根本就没伤到陆河平,瞪了他一眼也离开了房间。

听见江永成的脚步声渐远,何梓铭这才问陆河平道:“陆老板,这样真的好吗?”

陆河平把玩着刚才江永成丢过来的烟盒,玩味的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

此时,江永成从卫生间找到了孟昭,孟昭正扶着马桶痛苦的呕吐着。他靠在门边,没什么表情的说:“孟昭,你给我瞎折腾什么?”

孟昭已经呕得眼角挂着泪,可怜兮兮的回头看了江永成一眼,什么也说不出。

“能有什么啊?当初老子要上你的时候,你他妈不也上赶着就答应了吗?现在的人都这样,别看何梓铭装得挺纯,等陆河平再使点儿手段,非得给他攻陷。”

江永成的话正好戳中了孟昭的痛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掩盖这种尴尬,只好恶狠狠的说:“江永成,你丫给我闭嘴。”

江永成却笑了,拍拍孟昭的肩膀说:“心疼了?孟昭,你别入戏太深了,现在这戏还没开拍呢!”

孟昭跟着江永成再回包间的时候,里面就只剩下正在收拾房间的服务员,陆河平和何梓铭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永成扯过一服务员问怎么回事,服务员说陆河平他们二人刚刚付账走了,应该还没走多远。

孟昭听见,丢下江永成一个人跑到饭店门口,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停车场,何梓铭坐进了陆河平那辆极其装逼的大奔里,而陆河平跟绅士似的帮何梓铭关上了车门后,自己则绕去了车的另一边。

此时江永成也追了出来,刚才那一幕自然也是落入了他的眼里,孟昭在江永成的脸上看见一抹不寻常的神色,却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意味。

原本应该很普通的饭局却不欢而散,在他回来看见空了的包间那一刻起,孟昭心里就已经很忐忑了,因为今天自己不尽如人意的表现,令他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了。

因为二人都喝了酒,心情似乎都不大好,谁也不想开车惹麻烦,就索性在路边拦出租车。好不容易等到一辆,孟昭让江永成先上去,自己则准备再等下一辆。

可谁知江永成刚上车,便把孟昭也扯进了出租车。他因为喝酒头晕胃痛无力反抗,也不去做无用功,索性顺手关上车门跟着江永成回家。

车停在江永成家门前,江永成付好车资,下了车便点了根烟。

江永成吸了一口之后递给孟昭,孟昭也没嫌弃他,接过来就抽,抽完一口又还给江永成……于是一根烟就这样被他们你来我往的给分着抽了,最后剩下那个烟屁股被孟昭弹进垃圾桶,江永成往右手边看了一眼,怔了一阵子,这才从口袋里摸钥匙借着月光开门。

江永成独居在B市城郊的这个别墅区,而这一片儿别墅区是陆河平刚来B市投资房地产的时候建的第一批房子,他自然也得捧场买上一套。原本以为住在这边会很凄凉,还想过要不要转手,可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城市里小区的配套设施做得都不如这里好。

当年陆河平做生意很胆大,下手狠稳准,最开始别人都说陆河平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界盖房子纯属钱多了烧的。可现在再看,这片别墅区,俨然已成为B市权贵的最理想居所地,一栋房子更是千金难求。

陆河平在这边也有一套别墅,可是并不常来。江永成每日回家,会习惯性的往陆河平别墅的方向看一眼,如果陆河平回来了,他没准会过去坐坐。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就在刚才他看见那边似乎有隐隐光亮,开门后又确认似的再看一眼果真是有,便带着点怒意往屋里走。

色令智昏的老色棍,得到了就上?小心你阳痿!江永成在心里咒骂着,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他妈那么难受。

这完全是以前没有过的感觉,实在是令他压抑。

等孟昭进门,门还没关严,江永成便跟中了邪一样按捺不住自己欲望,猛地把孟昭推在门上疯狂的吻了起来。

孟昭后脑勺因为和门之间的磕碰被震得嗡嗡直响,可他也没去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般的迎合着江永成。

这个没带任何感情却激情热烈的吻,让两人忘乎所以。

没有什么悸动也没有什么电流,这吻完全就是一种泄愤似的冲动,直到彼此的嘴里都有了淡淡的血腥味才肯松开。

男人永远都受欲念支配,所以这一吻结束的时候,江永成下面已经硬了。他试图扒掉孟昭身上的西装,还想翻过孟昭让他面对着门方便自己上,可是孟昭却固执的一动不动,胳膊夹着衣服不让江永成脱,甚至还瞪着眼睛直视江永成。

“靠,你让老子上一次就不行?”江永成愤怒的甩开了手。

“滚!”孟昭骂了一句,一把推开江永成,整了整被扯到肩膀没有完全脱掉的西装,又补充了一句:“老子要是想在下边,几年前就他妈让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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