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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影——by沙田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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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说的也不无道理啊。”

许晏之翻看着信楼近日从各大酒肆、妓院、饭馆收集来的闲言碎语,提笔将其中划掉一些话,再加上一些东西。

批示完后,便递给了信楼楼首连成焱。

“庄主,我们在秋凰楼的探子汇报说,秋凰楼近日守卫森严,好像就等有人来闯,云萧现下囚于何处还未探明。”连成焱一边接过文书,一边报告道。

“哼,谁蠢得会去他们那里,有病!那个白眼狼,我巴不得他千刀万剐,管他关在哪里。”卫楼楼首钟云龙,性格向来直来直去。他才一说完,书房内一片安静,谁蠢得被骗了半年多还不自知,谁想要知道那白眼狼被囚于何处,还能有谁?

连成焱忙给他递眼色,这家伙,就这张嘴和粗神经就够他死个几次了。钟云龙虽然嘴快了点,但并不是脑子不灵光,他刚开始只是心里愤愤便随口骂了出来,现在整个人恨不得缩到屏风后面去。

许晏之虽然知道钟云龙的性格,心里还是难免沉了沉,又想起了自己的荒唐和愚蠢,但他也不想迁怒。

“对、对了,庄主,近日庄主总是和许庚两人单独出去,虽然还有其他影卫跟着,不过最近外面有不少宵小之辈,想借此次莫明宫之事为由,欲生点事端,从中得利。庄主是不是调几个侍卫在身边。”钟云龙连忙转移话题。

“不用了,让他们来好了,这次正好看看哪些小帮小派心有不轨,到时候你带人去清理一下就行。”

“是。”

“庄主,近日已经扣住了大部分要运往苏州秋凰楼方向的货物,有布匹,粮食,盐,香料等,其他一些主要商贩都已经打过招呼。再过几日苏州秋凰楼所辖地界的某些必须货物价格就会开始上涨,不过不致于让他们过不下去,是就这样以示警告,还是再做绝点?”虽然问是这么问,不过这些举动哪能叫做以示警告,这扣得可都是些平日里最要紧的东西,况且因为武林大会的原因,还有很多门派的人都暂住秋凰楼,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他们能否撑得住。也难怪连信卫暗三楼楼首都不敢得罪这个睚眦必报,管理凡庄各大商行酒楼,人称金算盘的苏谦。

“庄主,这次莫明宫把火引到我们这,就是想看我们跟其他门派斗得两败俱伤,然后渔翁得利。庄主,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总管各地分庄事务的赵霖向来谨慎。

“无事,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们也不敢怎样,我们不过小作警告而已。”许晏之背手站于窗前,不在意道。

“对了,庄主,莫明宫所在之地无任何人知晓,至今无法查明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连成焱为难道。

“一个门派,总得有许多人,即使是躲在哪的深山里,进出总也有人发现,怎么可能如此之久,江湖上没有一点消息,继续查。他们想看好戏,我们自当奉陪,不过少了主角总是可惜的。”许晏之嘴角含笑,免费给人演戏这种事不是他会做的。

看到庄主嘴角别有深意的微微笑意,在场的人都不禁抖了抖,看来庄主这次是真的被惹到了。

“庄主,”一直站于一边没有发言的暗楼楼首夜羽开口道,“影卫许庚此事过后是否不适合继续担任影卫一职?现在暗楼中够资格接替影卫之职的有十人,但挑选其中一人需要时间,若庄主有换人之意,我可以现在就开始着手对那十人进行测试。”

夜羽自然知道,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但迟早因为骗人耳目之需,许庚必然会有承欢于庄主身下之时。此事之后,不管许庚是否毫不在意,但是暗楼是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不稳定因素存在于庄主身边的,尤其是最接近庄主的影卫。

许晏之脑中闪过这几天一直与自己在一起的那个影卫,其实虽然说是在一起,其实两人真正谈话的次数非常少。其实作为影卫,这个人倒是称职的很,而且那影卫在谷中所为,以及现在的配合,都让许晏之很满意。

不过,许晏之转念一想,谁知道那副忠诚木然的脸的背后,心里到底有怎样的心思变化呢。他曾经以为他可以很轻易地看透一个人,但是现在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而且不过一个影卫而已,此事后把他调到分庄卫楼,虽然有点委屈,但其实做的事却更轻松,他也不担心那人会有什么不满。

“好,这个事你看着办。”

第十四章

一大清早,庄主便去书房议事去了,许庚觉得,这几天来,因为要跟在庄主身边,所以懈怠了练武,但是武功这种东西却是必须天天坚持才不至于荒废的。以前他们练武大多在暗楼专门的场地,影卫不方便携带过大的兵器,如剑或者刀之类,所以他们虽然也擅长用剑,但却更精于用毒药、暗器或者匕首之类东西,因此练武场地的布置自然也不同他人。

现在不能去暗楼,只好自己想办法创造条件将就着练了。天院里的仆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进来的。于是许庚关上院门准备练武,虽然庄主没有吩咐说不可在人前暴露会武之事,但也没说可以,所以他觉得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当许晏之回来的时候,许庚正倒挂在一根树枝上,尝试着用银针穿过一座假山的某个铜钱大小的洞眼,飞射院外一棵树上不过指头大小的果子,他已经在这树枝上倒挂了近一个时辰了。

许晏之站在院门口,他每次回来,这个影卫似乎总是在做些奇怪的事,夹豆子也就罢了,前天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匍匐蜷在房中书柜上,问他为何这么做,他说怕不常锻炼,身子骨变懒变硬。许晏之当时还想,难道在他每天议事的时候,这个影卫把书柜,房梁,树叉都蹲遍了?

而现在,很明显应该是在练功吧。如此不懈怠,看来他以为自己以后还是会恢复影卫之职吧。许晏之心里不禁生出点过意不去之感,这个影卫的尽心尽力他都看在眼里,饶是他原本并不是多么在意,但是日日看他如此认真的样子,甚至磨墨、端茶、打扇都自主自觉地做了,许晏之便也觉得实在是个不错的下属,

若是送走了倒也可惜,不过也只是微微可惜而已,就比如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狗,虽然很听话,看到自己之时就高兴地摇尾巴,自己烦躁的时候它便安静地蹲在一边,但奴婢们说它被一只疯狗咬过,很有可能会得疯病,恐怕以后会咬伤自己,即使有那么点惋惜,他还是会毫无犹豫地派人将之送走,不过他会在那只小狗被送走之前,好好得让它吃上几顿。那只狗被送走之前,没有叫也没有反抗,只是前爪紧紧地扒着送它走的人之手,乌黑的眼睛紧紧得盯着自己看,于是他最后上前拍了拍它的头,然后挥手让人送走了。

许晏之进入院内,许庚听到声音后,立刻下了树,走到许晏之跟前,本想单膝跪下,但又很快想到现在不用了。

“在练功?”许晏之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

“是。”

伸手抬起眼前人的下巴,很普通的眼睛,眼下还有点发黑,透不出多少情绪,只是乌黑乌黑的眼珠盯着自己,就像看不到其他任何人一般。

许晏之不禁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许庚微微眨了眨眼,也不动,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庄主偶尔的亲密行为,不过之前都是在人前才做的。

“以后练武,可以去庄里专门的武房。”

“是。”

许晏之放下手,往屋里走去,许庚却没立刻跟去,只是以极快的速度飞身到院墙边,纵身摘下了刚刚的那颗果子,然后才快速进了屋。

许晏之坐到躺椅上,许庚倒了杯茶递上去,他见许晏之大概是要休息一下,于是就安静退到一边。他手中的果子密密麻麻插满了银针,许庚小心地将银针一枚枚拔下来收在手中,待拔完了针后,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将那些针稍微擦了擦,然后整齐地摆好包进帕子里,重新放进了怀中。

一旁原本闭目养神的许晏之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些银针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他倒从没见过将射出去的暗器收回来的人,除非那东西极为珍贵。

“……不是,只是现在属下不能经常进暗楼,这些暗器之类就无法取得,我怕以后庄主若是有危险,身上的东西不够用。”以前若是身上之物用完,他随时可以去暗楼去补足,自己房中更是藏了不少。可是现在这样的身份,却是不能随意进出暗楼了,怕被人看到引人起疑。

“以后可以让其他影卫给你送东西,这些事情以后可以尽管开口。”敬畏、小心虽然是好事,但是自己看起来是如此小气的人吗?之前被困之时,可能脾气是差了点,不过那是因为被人算计情绪不佳之故。

“谢庄主。”许庚抱拳躬了躬身。

“明日我们要启程去德清的避暑别院,你晚上准备一下。”

“是。”

下午庄里的人都在忙着准备庄主出行的事情,管家刘叔一直拉着许庚叮嘱些庄主贴身的事情,刘叔家几代为凡庄做事,庄主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管理着庄内大大小小很多事情,自然也是知道许庚的本来身份。

“这次出行,你是跟在庄主身边最近的人,一切记得多点心眼,做事机灵点。”刘叔看着眼前这个挺直着身站于面前,没什么表情的人,他知道影卫都是这样,除了主人,并不在意其他人,便也不计较他的无礼,只是这样硬邦邦的人,能伺候好庄主吗?

交代得差不多,总算见眼前的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管家不放心地看了看他,才准备离开去做其他事情。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将自己送到了院门口开了门,只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管家对他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管家自然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吩咐之时,许庚已经一一将他说的话,悉数记在了脑子里,甚至反复回想了几遍,确定没有记漏才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这个管家许庚是知道的,他还记得,当他跟在庄主身边当仆从的那几年,刘叔不过才刚而立之年,庄主母亲去世后,老庄主又忙于庄中事物,无法分身照顾幼子,便是这位管家一直像对自己孩子般对待庄主,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亲历亲为。

他还记得,自己刚开始伺候人还不习惯,打破过不少东西,这个管家却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他甚至常常轻抚自己的头,宽慰自己。那时候管家大大的手掌传来暖暖的温度,从小到大,给过许庚温度的不过几人,所以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脑子里。

因此他一直很敬重这位管家,虽然这个管家已经不记得他了。

庄主下午也不用他跟着,好像是出去有事了,许庚呆在天院里等人,他让许癸帮他去拿些必要的东西了。

“砰,砰”

许庚连忙起身,打开房门。

许癸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他知道下午庄主出去了,所以也不顾忌大喇喇地跨步进了房。

“啧啧,看你这日子过的,羡慕死人啊。”许癸自己坐到了暖榻上。

“东西都拿来了吗?”许庚也不管他,直接开口问。

“都按您老的吩咐拿来了,连句谢谢都没有,这么多东西我很辛苦的。”许癸翘起了二郎腿。

“谢谢。”许庚说得很认真。

“啊~~~每天跟你们这些无趣的人在一起会憋疯的!”

许庚也不管他在那里发疯,自顾自开始检查许癸带来的东西,各色暗器和毒药、伤药、干粮、自己存的银票……应该都齐了。

“喂,做庄主情人的感觉怎么样啊?诶,你说庄主为什么会挑你啊!莫非,你们在那七天里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挑到机会可以跟许庚说话,他总算可以问些自己想知道很久的问题。

许庚检查物品的手抖了抖,但是幅度很小,许癸并没有看到。

“没有。”

“恩……那奇怪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姿色啊。”许癸作势左右打量了下许庚,“庄主果然是高深莫测的啊。”于是他得出了这样结论。

“……”许庚在点银票。

“喂,又能去还醉阁喝美酒,又能去听雨楼听小曲,还有庄主端饭献酒,羡煞人也!!”

“……”许庚在闻毒药。

“对了对了,你觉不觉得如果现在你提议让庄主给咱们十个加月钱,成功的可能性会很高啊?”许癸突然凑过来。

“……”许庚在数暗器。

“喂!”

“东西都齐了。”许庚抬头道。

“= =好吧……,”许癸无奈地站起身,准备离开,真不知道庄主怎么跟他沟通啊。其实许庚不是不说话,只是他已经从无数次的经验中,得出结论,不要随便搭许癸的话,否则自己会被绕晕。

走到房门口,许癸正准备开门,却突然转过身,许庚本来准备送他,见他突然转身,就停了步。

许癸拍了拍许庚的肩膀,难得认真地说:“这次去别院,一路小心,这次我会扮作侍从跟着,有事就找我。”

“好。”许庚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第二日一早,他们就出发了。

许庚第一次坐着铺有毛皮软褥的马车出远门,而不是像过去一样风餐露宿。他心里却想着这时该是暗暗隔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的其他影卫,不知为何便有点过意不去。

他与庄主同坐一车,车内有一张矮榻,庄主昨夜很晚才回来,应该是睡得不够,上了车没多久就躺于矮榻上,随着车厢晃动的节奏渐渐睡着了。虽然自己也是等庄主回来后才睡的,但是他是习惯少睡了的,所以也没感觉,于是他便一直坐于车厢一角,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外面情况,但大多时候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许晏之。白天里许晏之睡着的样子跟夜里不太一样,脸上没有了大片阴影,因此也少了些肃杀之感,没有什么表情,没有皱眉,甚至看不出在呼吸。许庚也不禁收敛了气息,仿佛怕任何声音都会惊扰到对面静静躺着的人。

车内一下子如无人般寂静。

到了午饭时间,许晏之才转醒,不过他是被一下不轻不重的摇晃突然震醒的,所以也没什么征兆,眼睛就突然睁开了。而这时许庚正出神地盯着他的脸看,在许晏之睁眼的时候,许庚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只是认真地盯着看,这似乎都成了他的习惯。

许晏之也没动,他观察着这个平时甚至都不怎么抬头直视自己的影卫,他安静地坐着,右手习惯性地按着袖口装有暗器的地方,左手放在竖起的左膝上,笔挺地坐在角落,仿佛一尊石像,镇守着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瞬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脸,虽然还是如平常一般透不出多少情绪,却能清楚感觉到从中流露出一丝柔和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许庚才反应过来许晏之已经醒了,而且正在看着自己这边,他一下子慌了神,眼眸迅速垂下,不敢再抬眼,他只是习惯了看庄主的睡容,他没有任何不敬之意。许庚坐在那里,全身都僵硬了。

许晏之没有说话,好像什么都发觉,缓缓坐起身来,掀开帘子往外唤道。

“休息一下,用饭吧。”

声音淡然如常。

马车慢慢停下,很快有人端了矮桌和吃食进来摆好。待人出去之后,许晏之看了眼依旧僵坐一旁的人。

“吃饭。”

许庚惊醒一般,迅速移到矮桌旁。

许晏之依旧如平常吃饭的时候一样,见许庚坐好,便不再搭理,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或许庄主并不在意?许庚这样想,也算是自我宽慰。他低下头,拿起筷子,他筷子拿得还不是很熟练,再加上心里七上八下,更是拿得不稳,于是也不夹菜,只往嘴里拨饭。

一顿饭吃得许庚心如擂鼓,却毫无动静,一直到矮桌被撤下,许晏之重新躺了回去。许庚暗道,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但他还是抑制不了担心,坐在一旁后便再没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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