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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贺岁番外篇合集——by蒟蒻蒟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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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分别到再聚这么些日子,百里霂并未对他有过涉及情事的举动,岳宁心道也都不是毛头小子了,总不能显得太过急色,于是就这么相敬如宾地耗着,憋得现在偷个香都能兴奋得浑身打颤,简直连毛头小子都不如。

岳宁吻了他半晌,却发觉百里霂都不曾回应,恼火地咬了他下唇一口,兀自把舌尖探进对方的口中。不知不觉中百里霂半仰起来,带紧了他的腰,捏了他的下巴与他唇舌交缠,岳宁更加忍不住,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却被一把按住。

“大白天的,要做什么?”百里霂轻笑着摇头,“安静点,陪我钓会鱼。”

岳宁喘息了片刻,突然想起他肩上的旧疾,不敢再那样压着他,抱着膝盖坐到了他的身侧。

“你坐了一早上,钓了几条鱼?”岳宁随意问道,

百里霂偏头向他一笑:“只有你这一条。”

岳宁一怔,才发觉他是在调笑自己,没好气地道:“捉弄我很有趣么?”

“有你在就很有趣了。”百里霂的肩膀靠着他的肩膀,慵懒地望向水面。

明明是玩笑的口吻,岳宁心里却蓦地一滞,百里霂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他根本从未有过把握。难道只是纾解寂寞,聊以消遣么……

见他没了动静,百里霂先笑了一声:“怎么?又生气了?”

“百里霂,”岳宁忽然低低道,“你说过你心里有我,那……我能称你的字吗?”他说完这句,心情忐忑极了,百里霂的字已很久无人提起,而原先最爱这么称呼他的那个人,是昭元帝。

百里霂略有些讶异地转过头来:“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叫的,这有什么好知会的……”

“甯旭。”岳宁不等他说完,便突兀地叫了一声。

百里霂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岳宁有些呆滞的脸,突然忍不住似的笑了出来:“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霂哥哥。”他放下手中钓竿,转而揽了岳宁的肩,“不过估摸着,过两年你该叫我死老头子了。”

岳宁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笑意,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慢慢伸手揽了他的脖子:“百里霂,真没想到,我们竟还能这样在一起。”

百里霂也有些感触似的,不再玩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两人最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任夏日微暖的风一丝一缕地掠过面颊。

过了没一会,身后忽然响起两声重重的咳嗽,岳宁正满足于这样的安逸缱绻里,连头都懒得回,教训道:“燕儿,别咳了,以后比这过头的场面你要见得多了呢,趁早习惯的好。”

被叫做燕儿的胖丫鬟支支吾吾地在他身后道:“不……不是我,公爷,少爷他来了。”

岳宁和百里霂立刻同时转回了头去,果然在丫鬟身后站着个几乎完全被遮住的华袍身影,那人掩着唇又咳嗽了一声,才道:“父亲,百里世叔。”

百里霂站起身,向那位满脸尴尬的岳家少爷点了点头,随后道:“岳公子看来与你父亲有事要谈,我先失陪。”

岳澜向他行了一礼,眼看着他的背影进了屋,这才换了不善的脸色大步向岳宁走了过去。

“你好好的不在建墨逍遥,跑到这来做什么?”

听着屋外岳宁不耐烦的声音,百里霂略觉得有些好笑,取了桌上的瓷壶自己斟了清茶,坐在矮椅上神色微妙地听着外间的对话。

“父亲,”岳澜的语气听着也不好,硬邦邦地道,“你出来两个月,是时候跟儿子回去了吧?”

岳宁吃了一惊:“我为什么要回去!”

“为什么?”岳澜冷冷一笑,“父亲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偌大的国公府和岳家宗族都仰仗着父亲,怎能几个月不见人影,倒叫儿子如何跟外人交代。”

“臭小子,趁早收起你那套!这么多年我哪里管过什么家事,你又要跟谁交代!”岳宁骂到这,忽然僵了脸,“等等,莫不是那个白眼狼小畜生又想从我这打探到什么百里霂的消息?”

岳澜平静地劝道:“父亲这样说当今圣上,可是大不敬之罪。”

“让他来办了我啊!难道我会怕他?”岳宁更加高声地叫嚣了起来。

“父亲,”岳澜向他走近了些,“算算日子,就要到你的生辰了,每年那些贺寿的人有多少你应当知道,难道要让儿子一个人应付吗?”

岳宁皱了皱眉:“你就说我出家了,或是死了,从今以后都不过寿了,总之别来烦我。”

岳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那么,中元节祭祖的时候,父亲总该回去主持吧?”

“中元节就让那帮老头子主持去,请几个和尚放放焰口,关我什么事!”岳宁一口回绝,“我不回去!”

“你!”岳澜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你也不想想你堂堂一个睿国公,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当真是不管不顾岳家的颜面么,难道皇亲国戚满朝文武问我父亲上哪去了,我要跟他们说我父亲跟男人私奔了不成!”

屋内的百里霂听见这句,几乎被呛到,却听岳宁很是得意地朗声道:“你就这么跟他们说,说我跟人私奔了,让他们千万别羡慕我。”

“父亲!”岳澜喝了一声,“你的秉性我还不清楚么,这么个偏远穷僻之地你怎么可能待得住,如今竟要死心塌地在这里过下半辈子,就只为了那一个人吗!”

“我……就是为了他,又怎么样。”

岳澜骤然沉默了下去,过了片刻才爆发了出来:“色令智昏!你简直是色令智昏!”

这下百里霂再也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转过头再不去听那对父子的争执。

“气死我了!”一直到晚饭间,岳宁还是满腹火气,喋喋不休地道,“先前摊着个爹管我也就罢了,没想到爹不在了,却冒出个比爹还爱管我的儿子,我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百里霂忍着笑,侧身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岳宁稍稍收了怒色,转头向燕儿道:“下次那个不孝子再敢来,不准让他进院门,直接打出去。”

“是……是……”燕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待酒足饭饱,岳宁已然忘了这件令人不快的小事,转而盘算起另件事来,他望着身边小口啜茶的男人,犹豫了半天,期期艾艾地道:“这两天天气渐渐热了,我那间屋子在角落里总觉得很闷。”

“哦?”

“你……你的卧房倒是通风,好像比较凉快?”岳宁小声说着,眼睛却不敢看向男人。

百里霂顿了顿,点头道:“这样么,那趁现在空闲,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换间房。”

“……你……”岳宁瞪大眼睛望着他,又猛地低下了头去,“不必了!”

百里霂清楚地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流露出不解和失望的情绪,却也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饮茶。

夜半时分,百里霂被身上的重量惊醒了,岳宁只披了件丝质的单袍骑在他腰上,手臂撑在枕边,狠狠地道:“我睡不着。”

百里霂看着他,神色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无辜。

“看什么看,反正我已经色令智昏了!”岳宁一面咕哝一面扯开了他的纱被,“骗子,还说要对我好一点,都不肯让我搬过来睡。”

眼看着他唇瓣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岳宁立刻堵住了他的唇,碾磨了片刻后含糊不清地道:“不准你再说话,你就会说那些让人听了心里发酸的借口,我再不信你了。”

百里霂几乎失笑,抬手摸到他发烫的面颊,轻声道:“晚上吃了什么,燥成这样。”

他初醒时声音略带沙哑,岳宁直听得心跳都漏了几拍,一口咬了他的指尖,手也不安分地在男人胸膛上乱摸一气:“还不……都是你害的。”

百里霂仰头望着他,微微一笑:“那在下给公爷赔个不是。”他轻轻抽出被含在岳宁齿间的手指,探进了那轻飘飘的丝袍前襟,就着残留的湿意捏住了左边的乳尖。

岳宁轻叫了一声,软倒在他胸前,鼻腔里软绵绵地哼了一声:“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想。”

百里霂捏着他下巴吻了上去,唇瓣柔软得一如往昔,轻吮了片刻之后,对方的舌尖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毫不掩饰地索求着。

这一吻终了后,岳宁脸色晕红地抬起头,擦去嘴角溢出的津液,小声道:“我是真的憋不住了。”

百里霂笑了笑,撑着床榻正要坐起来,却被按住了肩膀,岳宁低头看着他道:“你身上有伤,不要动,我……我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和面颊上都是赤红一片,不知是情动还是羞臊,百里霂也不取笑他,轻轻点了点头,复又躺下。很快岳宁就伏到了他的颈间,湿软的唇舌从喉结一直掠到锁骨,再向下,将他的衣结咬开了。

“好多伤……”岳宁喃喃道,逐一舔着男人胸口上那些旧年的疤痕,正在游离着向下的时候,突然摸到身下灼热硬挺的东西,不由促狭一笑,“原来你还是喜欢的,我还以为上次从马上摔下来,把你摔不行了呢。”

百里霂眯起眼睛,有些危险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岳宁低低笑了一声,滑下身去,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性器,忽然低声道:“百里霂,我没做过这种事,你要是不喜欢,就跟我说……”

“什……”百里霂刚说了一个字,下身忽然落入一个温热的口腔中,他猛地倒吸了口气,险些从床上弹了起来,“岳……岳宁……”

岳宁很快地将那性器吐了出来,苦着脸道:“不行……太大了……”他重新捧了那灼热的硬挺,改而用舌尖舔吮,从根部一直舔到了前端,又伸手摸出备好的瓷瓶,将里面粘腻的液体倒了出来。

百里霂欠起身,哑声问道:“什么东西?”

岳宁一面将液体抹开,一面噙了小口哺给了百里霂。

“唔……好甜,是蜂蜜?”百里霂将他唇上的液体舔了去,轻笑道,“花样还真多。”

岳宁在月色下对着他的眼睛,心口跳得厉害,摇头道:“你别……别看着我……”他伸手捂住男人的眼睛,然后微微抬起腰,将那硬挺的性器缓缓纳入臀间。

百里霂喘息了一声,拿下了他的手掌,立刻就要坐起来,岳宁却发颤着俯下去又按住了他:“你……你别动,我来……”

交合处灼热得有些吓人,岳宁略动了动腰就牵连得两人都闷哼出来,后庭的饱胀感几乎使他浑身发软,薄薄的丝袍早已滑下肩去,衣服下摆一直撩到了腿根,堆积在腰部,而他只能双手撑在男人结实的小腹上勉强支撑住自己。百里霂被他压在身下,律动中略有些气喘,稍抬起眼去看他,只见那眼角眉梢俱是春情,一滴汗水顺着鬓角滑过耳垂,最后落在那白皙圆润的肩膀上,在月光中流转如同水银。

“岳宁……”这一声低唤哑得厉害,百里霂伸出手臂,指尖直碰上岳宁的嘴唇,拨弦般轻轻摸索着。

这双带着薄茧的手如同烈火,所碰触的地方一路烧了下去,岳宁受不住似的俯下身去,抓着男人的另一只手掌去触弄自己的胸脯,那小小的乳珠因为充血的关系早已涨得绯红,被男人的手指一捻,他立刻浑身打了个颤,低低呻吟出声。虽然一直勉强着晃动胯骨,但是谷道内的性器依旧在摩擦着不痛不痒的地方,岳宁觉得胸中那股浓烈的情欲却并不能因此纾解,反而愈加渴切起来。

“百里霂……”岳宁在那结实的胸膛上来回蹭着,神色都迷离了,“我还是不行……”

“那么,就让在下服侍公爷吧。”百里霂咬着他耳朵轻声说完,伸出手去握住了岳宁的腰杆,迫使他毫无退路地承受着自己的欲望,重重向上一顶,动着腰抽送了起来。

落在男人掌心里的臀瓣柔软又挺翘,被那样用力地揉捏,岳宁愈加颤得厉害,背脊上酥麻了一片,眼角湿润地抬起脸去啃咬男人的下颌。

很快男人又拔出了性器,将他推倒在榻上,从后面愈加狂野地挺了进来,几乎要把他捅穿了似的,嘴唇贴着他的后颈,就被那光洁的肌肤蛊惑了似的,吮吻都不够,又狠狠咬了一口。岳宁在这混乱中几乎要告饶,身体却失去控制一般迎合了上去,胯下的撞击连同水声,愈加淫靡,激烈的动作使得床榻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再次被翻过身压在床头的时候,岳宁已经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连泄了两次使他浑身像滩软泥一般,然而男人却还是毫无偃旗息鼓的动静,愈战愈勇似的,从方才的狂风暴雨减缓了动作,时浅时深地在谷道内捣弄,逼得岳宁发出欲泣似的呻吟:“你……你怎么还不够……”

“在下若是不尽心,恐怕会被公爷说是‘不行了’呢。”百里霂低低笑道。

“是……是我错了……”岳宁这才知道方才触了他的逆鳞,连声道,“你最行了,整个大炎……不,全天下都没人比你行……”

百里霂笑意不减:“不敢辜负公爷期望。”说完,便再次连根顶了进去。

“啊……”岳宁惊叫了一声,带着哭腔道,“霂……霂哥哥,我再也不乱说了。”

“乖,”百里霂舔了舔他的嘴角,“就快了……”

这场欢爱真正结束时,岳宁几乎连意识都迷离了,腰臀间酸软得失去了知觉,喉咙也疼得厉害,而高潮时的快感浓烈得都有些可怕。他哑着嗓子道:“你……你怎么这么久……差点弄死我……”

百里霂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大约是许久没做了。”

“谁叫你把我安顿在厢房里,害得我也憋得难受……”岳宁低声埋怨道。

“你……要同我共一间卧房么?”百里霂轻声问道,又垂了眼睑,“你知道我经历种种,这些年还有心结不曾放下,时常噩梦,怕神情可怖吓着你,所以才……”

岳宁忽然睁开微闭的眼睛,懊丧地低叫了一声:“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不让我跟你同睡,百里霂,我是准备同你过下半辈子的,以后连你的每根头发丝都会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小毛病想瞒着我。”

“是我顾虑太多了,”百里霂吻了吻他的额头,“今天累着你了,早些睡吧。”

“明天就把我的东西搬到这个房间来,”岳宁半睡半醒间依然嘀咕道,“再让他们置一张大床,要金丝楠木的大床……”

“好……都依你。”百里霂声音温和地一一应道。

第二日岳宁醒时,百里霂仍在身边,正看着他,不知醒了多久。岳宁与他迷迷糊糊地对视了一会,忽然听他含笑道:“公爷,手麻了。”这才惊觉自己竟压在百里霂手臂上,似乎是压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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