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焰瞬间就倒抽一口凉气,关池御应该没派人监视过他,怎麽会知道陆沈云的事情?
旗非了解他的疑惑,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官焰,萤幕上的内容是官焰昨晚传给陆沈云的简讯。
「这可真是高科技,你们连拦截简讯这麽无聊的事情都干了。」
「这只是要证明给你看,我有绝对威胁得了你的手段。」旗非说:「事实上,不过就是你区区几个朋友,关池御真要认真起来,又怎麽会查不出来?」
官焰沉下脸,「这和陆沈云无关,官家的私事为何非要拖人下水!?」
「你不想扯他人下水,最好听从我的建议回去,这样不但陆沈云不会死,时宇渊或许也可以留住自己的皮。」
旗非说完,想起什麽似的笑了,「或者,你想再失去一个朋友?我能放火,就能再多杀一人。」
官焰一时之间忘了该怎麽呼吸,多年前深刻的痛苦突然就窜上胸口。
「……是你放的火,是你烧掉了树林,他们却说这是意外?」
「对,而且还是关池御要我做的,你以为你们在那里玩得多开心,他会不知情?」
官焰不敢相信,这太可怕了,他没想到旗非在那麽多年以前就替关池御做事,那时关池御才几岁?更恐怖的是,原来关池御从这麽久以前就开始怨恨他了,那後来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吗?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吗?
他算什麽?官亦又算什麽?对这两人来说,他的朋友更算不上什麽。
如今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官焰冷冷注视旗非,沉默许久才道:「好,我和你回去。」
「很好。」
「但,我要你放过我认识的所有人,包括时宇渊。」
官焰清楚关池御的手段,只要是叛徒最终都会以最残酷的方式凌虐而死,什麽饶过一命都是空话,时宇渊是因为想保护他,而不幸被他牵连进来的人,既然说什麽他都得回去,能少拖累一个是一个。
他的要求让旗非皱眉,「这可不行,关池御的命令就是绝对。」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要不我宁愿自杀,看他要再去哪里找这麽有趣的乐子来玩。」
「官焰,你没有筹码。」旗非摇头,一脸怜悯中带有讽刺,「一旦你死了,陆沈云马上就会去陪你。」
官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旗叔,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吧。」
「不管他要怎麽对我都无所谓,但时宇渊对他来说并没有凌虐的价值,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替我和他商量,好吗?」
旗非听见官焰近乎哀求的语气,居然有些得意地笑了,「好吧,我就替你问问。」
既然有陆沈云这个好用的把柄,谅官焰也不敢乱来,旗非把枪收起、打了通电话给关池御,他低声转告官焰的要求,然後又替官焰多少做了点人情,才又收起手机。
「他不是很高兴,但勉强同意你的请求。」旗非加了一句但书:「不过要是到时候,时宇渊自己出现在他面前送死,关池御绝对不会客气。」
官焰多少还是松了口气,他说:「给我一点时间,我拿了护照就和你们走。」
「我可以给你半天去和时宇渊道别。」旗非抽了一张钞票,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交给官焰,「你准备好了就打这个电话给我,要是超过时间——」
「我知道,我不会爽约。」
旗非点头,很快消失在广场的人群里,官焰站在原地盯着脚下的石板地发愣,旁边有几只鸽子在认真觅食。
他不知道要怎麽劝说时宇渊,对方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任务的男人,但若是不告而别呢?还是没用,时宇渊不但早晚都会知情,更糟糕的是有可能会一路追回分家。
哎,说到底,时宇渊究竟是欠了官亦什麽恩情,竟如此忠心耿耿跑来保护他的小命?这种坚持可是会害死人的。
官焰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在时宇渊面前要如何不露出破绽。
直到有人在他肩膀上一拍,官焰抬头才发现是时宇渊,他太专注於心事,根本没留意到对方的气息。
「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结果还站在这里发呆。」时宇渊神色不耐,但手掌却很温柔贴上官焰的脸颊,「你看起来不太好,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我身体好得很,你特地出来找我?」
「不然呢?还有其他人需要我来担心吗?」
26、
官焰一听,扬起轻快的笑容道:「谢了,刚好我也饿了,回去吃早点吧。」
「你就只知道吃,真怀疑你身材怎麽保养这麽好的。」
「我每天都有运动好不好?」官焰反驳:「你不晓得偷拍也是很费力的工作吗?」
官焰总是都有藉口可以说,时宇渊耸肩,边走边问他:「我去弄几把枪回来吧,你觉得如何?」
这话让官焰愣了一下,「你要枪干麽,你应该是那种徒手杀人的类型吧?」
这点,光是瞧对方拆门的恐怖姿态就一清二楚了。
「那是要给你使用的,谁晓得我们哪时候会被发现行踪?」
官焰无奈地想,他们老早就被发现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他叹了一口气说:「不必了,我不是很喜欢枪。」
打从小时候训练开始,他就对这些会轻易夺取他人性命的东西没好感。
「哦,黑道少主不喜欢枪啊,官亦还真的很会挑继承人呢。」
「你现在才知道?」官焰一笑,无视对方的讽刺,「算你倒楣罗,接下一个注定会失败的任务。」
「算了,不要就不要吧,反正我也讨厌枪。」
「你是杀手欸,讨厌枪这点更奇怪。」
「少爷,没你奇怪好吗?」
他们边拌嘴边走到市场吃过早餐,回到房里,官焰总算放弃去想一个可以瞒过时宇渊的方法,毕竟就算唬过一时,事实仍是迟早都会败露,他唯一可行的方式是拖延。
官焰直接走到行李边拿出护照,这举动当下就让时宇渊皱起眉头。
「你想干麽?」
「时宇渊,我们在这里分手吧。」
时宇渊一听,直接关上了门挡住官焰去路,「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会自己找个地方躲好,两年後再回本家。」
「凭你一人,你要躲过两个星期都有困难,更何况两年。」
「我随便躲还不是躲过了六年?」
官焰的辩解让时宇渊脸色更加冷酷,他沉下脸说:「我们要讨论这个问题几次?关池御之前是懒得杀你,现在他无时无刻都想宰了你!」
「我宁愿回去找他。」面对时宇渊的不悦,官焰神情反倒是平静。
「你说什麽?」
「我说,要我整天和你待在一起,我宁愿回去找关池御。」
官焰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样说,这摆明是在激怒时宇渊,但或许这样更好,他又再度强调:「与其面对你,我还宁可回去和他求饶。」
「官焰,你再说一次。」时宇渊回以冷笑,眼神尽是杀气,「你有种就再说一次。」
「你听力有问题吗?我要回关池御身边,我受够你了,时宇渊!」
时宇渊突然收敛起愤怒的神情,转而露出一个微笑,官焰很清楚这是他抓狂之前的徵兆。
其实只要时宇渊肯冷静下来想想,就会明白这很显然是官焰的谎话,要是官焰真的宁愿选择关池御,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和他来到义大利。
更何况他们在吃早餐前的谈话有多平静?那几乎称得上愉快。
但时宇渊原本就对官焰与关池御之间,那种奇怪又暧昧的关系感到不悦过,现在一听官焰这几句充满比较性的话语,他怎麽可能忍受?
他无法承受官焰一句关池御比他还要好的结论,这叫他理智尽失,他妈的这算是什麽意思?所以说,官焰果真喜欢关池御?
官焰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时宇渊用力推倒在後面的床上。
「时——」官焰想起身,却敌不过时宇渊的力气,被他翻过身子,「该死,时宇渊!你放手!」
时宇渊使劲地把他按在床上,扯下官焰的衬衫绑住其双手,发出了一声冷哼。
「我不会让你走的,既然你这麽想逃,我就让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听见时宇渊的话,官焰不禁低吼:「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哦,你就这麽急於回去给关池御操?嗯?」
官焰咬了咬牙,不明白时宇渊怎麽老是会想歪,「不要这样,你放过我吧。」
时宇渊一路摸过那些关池御留下的伤痕,心中的愤怒更加波涛汹涌,他再也克制不了压抑不住的情绪,伸手扯下官焰的长裤。
「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官焰。」
官焰是他的,本来就该是属於他的,他一再放过、一再让官焰逃过,这次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够让他罢手。
27、
官焰身躯僵硬,时宇渊的举止让他紧张不已,但他只是把视线落在眼前的床面,不说话也不再挣扎。
谁叫他要这般激怒时宇渊呢?这都是他应得的惩罚。
要是这样做就能够令时宇渊消气,倒也不是很吃亏的生意,试想,在他身後的男人为了官亦、为了自己而待在关池御手下,付出了多少?又被迫杀了多少人?
「怎麽不说话?」时宇渊冷笑,抬高官焰的下身,把他弄成半跪在床上的姿势,「你不是总喜欢找藉口拒绝我吗?」
「你想做就做吧,要是这样你会感到高兴。」
听见官焰不冷不热的语调,时宇渊什麽前置动作都没做——包括基本的扩张或者润滑,就这麽硬生生挺身进官焰体内。
官焰咬牙闷哼一声,他没想到愤怒居然也能够让他身後的男人勃起,他痛得当下就紧闭双眼。
这很痛,实在太痛了,比起过往所有训练都更让人难以承受,被那麽灼热的事物用力撕裂开来的感觉,几乎令他的双腿失去支撑力。
时宇渊紧贴在官焰的背後,强行插进如此乾涩又狭窄的通道,当然让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同样痛得皱眉,却异常痛快舒爽。
在得到官焰的一瞬间,时宇渊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真正想做的事情,果然如愿抚平内心的烦躁不安。
时宇渊低头去咬官焰的耳骨,边问他:「痛吗?」
「我说痛、呃——的话,你就会住手吗?」官焰痛得连闭起的睫毛都在颤抖。
时宇渊不顾自己也被夹痛的地方,用力往前一撞,口不择言说:「你说呢?官焰,我早就该这样操你,省得你一天到晚都在想关池御!」
「唔!」官焰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争论没意义的话题,他喘了一口气就笑了出来,「那你还在废话什麽?」
根本没必要问他痛不痛,时宇渊的目的不就是希望他痛不欲生吗?
时宇渊又随意前後撞击几下,撕裂开来的伤口涌出不少鲜血,倒是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同时也更粗暴。
反观官焰却是脸色又白了几分,他被时宇渊不留情的顶弄,只能急促呼吸却死命咬牙不想发出太多哀鸣,连下唇被自己啃到出血也不自觉。
他满脑都在想,这种事情他妈的痛,为何还会有人愿意去当承受的那方?有那麽几秒,他还真想代替朝黎去揍陆沈云。
这就是官焰吧,这种时候还是会突然想起朋友。
时宇渊在他体内又撞了几下,开始啃咬起官焰的後颈,放眼望去不论是曲线、肌肉、气息,只要是官焰散发的一切诱惑,都叫时宇渊爱不释手。
他突然有点遗憾是从背後进行这一切,这让他无法欣赏官焰此刻肯定是痛苦的神情,但同时又满足於这种野兽式的占有,这实在令人满足不已。
「我真想就这样一口一口去吃掉你……」时宇渊低喃,牙齿所到之处皆留痕迹。
官焰不想理他,却不小心溢出吃痛的呻吟,这太难熬了。
「官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吧。」时宇渊的气息吹在他耳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接受我吧。」
官焰想笑,不懂时宇渊坚持的理由是什麽,不过就是想要他的肉体嘛,其实这和关池御又有什麽差别?只是凌虐的方式不同罢了。
「我们……唔,之间什麽都、都没有——」官焰没能适应越演越烈的剧痛,这让他的话变得断断续续:「时宇渊,你凭哪点要我、呃,接受你?」
「什麽都没有?」时宇渊的侵犯猛地一顿,然後以高於先前的力度又撞进最深处,他发出了接近疯狂的笑声,「我们之间什麽都没有?是这样吗?」
时宇渊开始不顾一切,交合处的鲜血滴滴落落,在被单上染开一层又一层的暗红色泽。
「官焰,你居然就这麽乾脆忘掉属於我们的一切!」
时宇渊的暴力让官焰差点痛晕过去,他根本听不懂对方在发什麽疯。
本来就不是很坚固的床,因为他们的举动而被摇晃不止、拼命发出可怕的噪音,只怕整栋建筑里的人都听见他们在干麽了,官焰无力去理会,时宇渊当然也不管这些。
官焰被他折腾到气息越来越微弱,只想安静沉默地让对方快点结束暴行。
28、
时宇渊倒是真的彻底铁了心,从头到尾完全无视官焰的感受,单纯像发情的野兽一般,自後方不停干着官焰,想把过去十五年来的想念、不解,以及被迫成长过程中的痛苦和逐年增加的怨怒,透过鲜血淋漓之处,全部发泄在官焰身上。
他终究还是选择像禽兽一样,去真切伤害了对方,但时宇渊一点也不後悔,唯有这种时刻他才真正感觉到官焰,如此贴近、如此温热,如同他们小时候那般亲密。
在这个时间点,时宇渊才终於意识到官焰回到了他身边。
这种满足感温暖了他的心,就算这对官焰是多麽粗暴而残忍的举止,他仍旧心满意足,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该这麽做。
「不要离开我,官焰。」时宇渊放慢了速度,去吻那些交错的伤疤,这些伤口丝毫不减官焰的魅力,「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官焰被他一路撞击到现在,早就头晕眼花、视线模糊,他的额头抵在枕头上,从这个角度张眼往下一看,时宇渊此刻的兽行被瞧得一清二楚。
虚弱的他再度闭起眼睛,他不想听,也不想去感受多馀的事物。
「官焰。」时宇渊的声音越放越软,十分温柔,「你说过,你对我说过的,你说再也不会让我感到寂寞。」
这话让官焰倏地一震,不得不睁开双眸,脸色除了痛苦还浮现了不可置信。
他记得这句话,官焰永远都记得这句话语,因为这是他没有兑现的承诺。
「我喜欢你啊,焰焰。」时宇渊没有察觉官焰的异样,就连他自己也深陷在过去,语气温和却迷惘,「不要再扔下我了,不要又再一次抛弃我,焰焰。」
官焰发出一声细微的哽咽,毫无动静任由时宇渊继续折磨他。
直到时宇渊发泄在官焰体内,终於真正冷静下来,恢复理智的同时总算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他缓缓往後退出,然而却带出了一堆血红、一堆白液。
而那严重红肿的地方还在不停收缩颤抖,指责控诉时宇渊的暴行、揭发无法自制的野蛮兽性。
时宇渊默默替官焰解开还反绑在手上的衬衫,这时才发现眼前的躯体有多麽僵硬。
他想伸手去扶起背对他的官焰,却被对方一把挣脱开来。
官焰随手拉起挂在小腿的长裤,不管下体一片狼狈就硬穿好,之後仍是近乎虚脱地跪在床上,支撑在床面的手臂细微颤抖。
时宇渊知道自己做出多麽残酷的事情,他带有歉意地想再次尝试帮对方翻过身躯。
这次官焰没力气再阻止,任由时宇渊把他翻躺在床上,下体被牵动引发极度的不适,但他却浑然不觉,好像身体不再是他的那般。
官焰琥珀色的双眸接近空洞,他愣愣地直盯天花板,面无表情。
时宇渊发觉官焰红了眼眶,他没想过会把对方弄痛到将要流泪的地步,正想伸手去摸官焰的脸颊,就见对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他们说你死了。」
官焰突如其来的话语仅是喃喃自语,时宇渊没听清楚,只好问他:「什麽?」
「我想回去的,他们却不让我去,还把我关在地下室。」官焰小小声地说:「後来就烧掉了,树林是,小木屋是,你也是,都被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