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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冥说——by公子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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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沉着黑曜石似的眼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听他又继续自说自话似的说:“说起来,我欠她挺多的,她好歹也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我却从没关心过她多少,只知道她喜欢古董,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想啊,还好她没真嫁给我,不然肯定得后悔一辈子!”

“你现在对她倒是上了心思。”小楼冷笑。

“是啊,”苏愉长长叹了口气,“可惜,晚了。

“我都死了才想起要对她好点,有个屁用,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可我这牧羊人先给咬死了还怎么补羊圈?

“我刚死那会儿还没这么大觉悟,看来人真需要成长的。起初我甚至对自己挂了这件事没多少感觉,我挂了可是我成了鬼待在地府,思想意识还在,就跟还活着一样,实在没什么觉得惨的,那时候甚至连我爹妈都没怎么想。“可是最近突然就想家了,莫名的想,你说奇不奇怪?我隔了大半年才想起他们……”

“看够了没?”小楼依然是一身寒气,不近人情,“看够了就回去。”

这算什么?上司陪着下属去探望前女友……

自从跟苏愉到人间来之后他就开始莫名的烦躁,到这时候这种烦躁感更甚,实在是同他往日里的冷静大相径庭。

小楼直觉事情不简单,他和苏愉之间说不定真有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苏愉的视线从叶阑珊移回到小楼身上,歉然地看着他:“那个……真挺难为你的,要不,你先回去?回头我完事了自己会回去的……”

小楼想都没想就断然回绝:“不可能!”

留这个王八羔子在凡间祸害人?笑话!

苏愉轻咳了一声,目光炯炯地盯着小楼:“你就非得这么管着我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小楼却扭过头去看着阳台上种的一盆仙人掌。

持续了许久的静默,只听的见楼下车子驶过的鸣笛声,还有屋里叶阑珊敲打键盘的声音。­

51.未央

“秦医生要下班了啊?”

“是啊,”秦央手上收拾着几份病历表,随口应道,末了又问了句:“怎么,你还不回去?”

坐在对面办公桌够的邱正泽扶扶眼镜笑笑:“这还有些事儿没忙完呢,再说家里空荡荡的没人等着,早回晚回不都一样么,哪像你啊,秦医生家有娇妻是该比我这孤家寡人早些时候回家……”

秦央闻言愣了愣,然后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收拾好之后就走出了办公室。

良久,邱正泽才从一堆病人资料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早已空落落的门口,眼底神色复杂。

秦央回到家的时候意料之外的看到自家的灯亮着。

“静云?”见到屋内人的时候不无惊诧,“你来做什么?”

“我们多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女人撩撩额前的发丝笑容有些落寞:“之前约你你总说没空,我就……唉,你还愣着干什么,晚饭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快洗洗手吃吧,不然待会儿就凉了。”

“静云……”秦央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你不需要这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林静云苦笑,“先别说这些,菜要凉了。”

饭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不发一言。

许久,林静云才抬起头来看着秦央,有些迟疑地道:“秦央……前几天我妈问起我们的事……”

“静云,这事我们能先不提么?我……我现在还不想……”

“我知道!”林静云面露苦色,“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们年纪也不小了,迟早都是要把事情办了的,我还能等可是我爸妈不能等啊……”

“对不起……”秦央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筷子,愣愣的看着她,“我……我很抱歉……”

“秦央!”林静云显然是气到了,“和我结婚有那么困难吗?!”

“我、我去把这些洗洗……”秦央却跟没听到似的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秦央!”林静云看着他一连串动作几乎要气出泪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对不起……”秦央愣在原地,手上拿着碗筷不知怎么办才合适。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啊!”她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伸手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是不明白啊,这么多年了……你总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明不明白?秦央……你知不知道我难受啊?我是个女人我会受不了啊!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个人,可他死了,死了!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回不来了!你这么惦记着个死人算什么?嗯?”

“林静云!”不想秦央却像被惹恼的狮子般红了眼,把手上的东西一把摔到地上就冲着女人吼:“我是对不起你可我爱怎么着是我的事,我他妈就是死了也跟你没干系你不用替我费心思!我就惦记着他了,我他妈就只能惦记着他了!林静云,我不怕跟你说,他就是我的命,没了他我活不了,他没了我只能惦记着我只剩这点念想了你知不知道!?……”

说到最后甚至不可自抑的哽咽起来。

“算了,”林静云起身到沙发上拿了自己的皮包,“我先回去,我想我们都该好好冷静下想想……秦央,我不逼你,可你、可你好歹也为我想想……”

说罢就披上外套走出了门。

秦央怔怔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碗筷碎片,心里五味杂陈。林静云说的他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苏愉和小楼进秦央房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景象:桌上是几盘菜,看样子应该已经凉透了,桌子前面的地板上一片狼籍,散落着几根筷子和一些碎瓷片,而秦央则跟个小孩似的缩在沙发角里,双目紧闭,估计是睡着了。

“我的祖宗……”苏愉感叹,“这是家暴了还是怎的?”

然后下结论:“看来师哥过的不咋样……”

这秦哥儿是碰上什么媳妇儿了……

“这是谁?”小楼看着沙发上缩着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师兄,同一个学校的。”苏愉只是随口应了声儿,末了又有些奇怪:“不对啊,你什么时候也好奇起我的事儿了?你不巴不得跟我理清楚吗”

小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是!我吃饱了撑的才问!”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苏愉眨眨眼,摸着肚子问他:“你还饱着么?”

“苏愉……”小楼语气阴森,“你皮痒了是吧?”

“喂……不是我说你啊,我怎么觉得你这家伙双重人格啊?”

“……”

“真的,”苏愉一派正经,“一会儿一个调儿的。”

说起来也是啊,这小楼是有点奇怪。

“走!”

“你还有什么亲戚朋友要探望的早点完事,”小楼懒懒打个呵欠,“这地方看着我都嫌烦!”

于是苏愉发现他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小楼回来了。

“爷,我还有点事儿呢,咱不能就这么走……”

“你什么事那么多!”小楼很不耐烦。

“我也不想,”苏愉皱眉,“你知道我怎么死的么?”

“知道。”

“那不就结了!”苏愉是让车撞死的。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苏愉确信自己不是色盲,那会儿是红灯还是绿灯他不可能看错。苏愉学过开车,那辆车撞向他时来不及刹车——他看的出以那时候的距离根本就是司机故意,否则绝不至于来不及刹车,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那个司机不会是什么菜鸟,反而是个老手。

“我被人谋杀,”苏愉瘪着嘴巴委屈道,“若换了是你你甘心?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他自诩虽不是良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你想做什么?”

“报仇!”苏愉很认真地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王八蛋欠我一条命呢!我大把大把的青春还没来的及浪费他丫的就给我葬送了,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你告诉我这是我的命我也不认,哼,不说因果报应么,我明明没得罪什么人却还得遭这个罪,怎么说也得以牙还牙才够解我心头之恨!”

小楼只是偏过头去冷冷的笑。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不会错。

你以为你没开罪过谁,可是这世间纷纷扰扰千千万万种纠缠谁说的明了?

人之于世,世之于人,那是个理不清的网。­

52.所谓定数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信不信,有一种感情至死方休?

你信不信,有一种感情至死不休?

你信不信,有一种感情生生世世纠缠,永不休?

情,是劫。是结。

纠缠千古,轮回百世。

任谁都闯不过的关,任谁都解不开的劫。情字,无解。

三年前的车祸,苏愉入院抢救无效死亡,肇事司机逃逸,后来在警方追查过程中肇事司机死于意外,于是这个案子随着两个当事人的相继死亡不了了之。

肇事司机姓刘名允,有过多次酒后驾车的案底,是当地某地下帮派的一个小混混,后来所谓的意外身亡说不准只是场面话,真正的死因纠葛牵连不得而知,警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直接对付过去了。

跟黑帮斗起来,不管输赢与否,付出的代价都会相当惨重,更何况其中牵扯的各种利益纠葛,不可为外人道。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但一些人的心里却永远过不去。

比如苏愉的父母,比如叶阑珊,比如秦央。要彻底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几乎不可能——除非死了,入了轮回。

人们往往在拼命的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又一次一次的想起那个人,忘不了,只会更深刻。

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再浓的悲伤也会被稀释,直到再也尝不出味道。可是尝不出不代表没有。

没了,就是没了。

不管再怎么填补,缺了一块的感觉永远存在。

苏愉一直以来都觉得黄昏的太阳很好看,从小就那么觉得。像红墨水滴到水里晕开的颜色,艳红的,飘渺的,让人看了会莫名觉得伤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落日确实是有些凄凉的景象。尤其是当这种凄凉的景象配上悲凉的背景音乐的时候,苏愉觉得自己的心肝儿都在一颤一颤的。

落日下郊外的一处小平房顶有个老头在拉二胡。

这老头是真的老,脑袋上孤零零的没剩几根头发,胡子全白了,带点米黄色的白,一张老脸沟壑遍布,纵横交错,双颊深深的凹陷,一双眼睛浑浊无神。

老头儿枯树枝一样的手正拉着二胡,调子一如这夕阳的悲凉。

苏愉和小楼就在那小平房底下的暗影里。老人拉二胡的声音犹如女人的哭泣,喑喑啼啼,有时又凄厉的好似心上划过一把刀,让听的人都忍不住陷入那悲泣声中不可自拔。

无怪乎苏愉一直以来都觉得二胡是最悲伤的乐器。

房顶上那老头是苏愉爷爷的至交,姓裘名志,苏愉的爷爷去世的时候苏愉连细胞都还不是,裘志把苏愉当亲孙子看待,待他极好,苏愉自小也和他亲,他那连鬼都不愿意听的戏曲儿就是打小跟着裘志学起来的。

如今裘志已是风烛残年,老的都不像个人,苏愉不记得他几岁,只知道他很老。

裘志的一双眼睛在五年前就瞎了,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是从那以后人开始变的疯疯癫癫,他的几个子女谁都不愿意照顾他,苏愉他爹念着过往的情义给他在郊外安置了下来,雇了几个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老头子自从瞎了之后疯疯癫癫不说,有时候莫名其妙闹起来谁也吃不消,不闹的时候就一人儿呆着,谁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只是愣愣的坐着,或者拉着他那古旧的二胡。

只有苏愉来了他才能安安静静的跟他说话,也不发疯,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

人人都说这老爷子打小就疼苏愉,感情深了,比亲儿子亲孙子都亲。

听人说三年前苏愉出事的那天裘老爷子一反常态不疯不闹一句话都没说就一个人在房顶待了一整天,只是在中午的时候毫无预兆的老泪纵横。

当晚苏愉出事的消息到的时候他却再没别的动静,只是一味的愣愣坐着。

打那儿以后裘老头再也没和人说过一句话,哪怕是疯话也没有,只一个劲儿的拉着调子凄厉古怪的二胡。

“老爷子——”

二胡声戛然而止,小楼心里也是蓦地一惊。要知道他们俩现在是鬼,人是听不到他们讲话的。可是……

“喂,你——”小楼奇怪的看了眼苏愉。

他却只是笑笑,然后伸出右手:“帮忙,拉我上去。”

太阳已经全落下山了,只余下些恋恋不舍的光亮还笼着万物。小楼幽幽看着他,最后还是扯住他的手拉着他上了小平房顶。

裘老爷子背对着他们俩坐在藤编的小凳子上。

苏愉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看他,笑笑说:“老爷子,听的到我说话么?”

老头呆愣了好一会儿,嘴唇嗫嚅了下,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愉……愉啊……是你吗……”

“嗯,是我。”

“苏愉啊……我的孩子……”裘老爷子抓着二胡的手松了,二胡就那么跌到地上他也不管,只是颤颤巍巍往前伸出的双手却什么也没碰到。“孩子……孩子啊……苏愉……我的孩子……”裘老爷子苍老的面颊上划下两行浑浊的泪水,声音颤抖的不行,“孩子……你这些年是上哪儿去了啊……你是上哪儿去了……爷爷拉曲子都没人听了,没人跟爷爷说话……”

“老爷子,你……你别害怕,我现在不是人了……”苏愉苦笑,看着眼前老人的双手穿过自己的身体,像幻像一样。

“嘿……”裘老爷子闻言却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孩子啊,这么些年你是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来看看爷爷?啊?”

苏愉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笑。

“孩子……爷爷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待不长了,你听着,爷爷告诉你件事儿……”

“嗯。我听着,您说。”

“这是你们苏家祖宗留下的话……本该是你爷爷告诉你们的,可惜啊,他命不长,那么早就去了……你裘爷爷待你们家怎么样你也清楚,爷爷把你当我亲孙子疼……记着,你爷爷早先时候跟我说过,你们家祖上留了个规矩下来,说是苏家的子孙名字不能叫愉,原因没说,我们也不清楚。本来啊,是该你爷爷说的,现在我说,虽然早已经晚上……唉,也怪当初我年青,不明白这事重要,只当是个无关紧要的无聊规矩。再说,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就用了这个名字?我就没说,一直没说,可直到你出生了,你爸给你取名叫愉。我一听,哎哟想起来了,这事情不对盘,就知道有点古怪了……只是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只着这能有什么事呢,巧合吧。直到爷爷我眼睛瞎了,看不到东西了,才知道事情真不简单。你们都当我疯了……嘿嘿,我才没疯!我清楚的很,孩子,爷爷听的见另一些人说话,爷爷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当我疯了,哼,我才懒得和他们说!……也是这时候爷爷才知道你们祖上传下那么个规矩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了,可是来不及了,爷爷知道天命不可改,很多东西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老天爷要他发生,即使我们知道,也躲不了……果然啊,没两年你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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