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奉天去Toxic的路上,杨琛给他去了个电话,说改成Praty了,让上酒店,就在Toxic附近,李奉天在那常年包了个套间。
大堂经理也是国人,华侨算是,对他们这伙纨绔子弟个个熟稔,看见李奉天客气地打招呼,“李先生,好久不见,欢迎光临。”
李奉天正为奉安的事情心烦,他找的人竟然查不到罗素的底儿,大价钱砸下去的出来白纸一张,这让他不安,罗素的出现已经引起他的危机感,奉安的情绪、喜怒受他影响,李奉天跋扈地劲头上来,恨不得立刻找人废了他。
李奉天冲经理点点头,走到电梯门口忽然转身问跟在后面的经理,“他们人来了吗?”
经理绽开专业亲切地笑容,“您是第一个,李先生。”
李奉天蹙眉,这些个孙子催他别迟到,自己竟然还没到,等会儿先罚三杯。
李奉天一推门,就看见杨琛那情儿,穿的特骚包躺床上。
不用往下想,那票人是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为了这MB,李奉天还埋怨过杨琛两句,那会儿看他眼睛大啊,鼻梁高啊,身子软啊,可现在看来,也就那样,一个鼻子两个眼,反正他是没什么性致,可今天他要是不来一炮,驳了杨琛面子不说,明天整个Toxic指不定怎么编排他阳痿的事儿。
只能硬提着枪上阵。
那MB功夫了得,特别是口技上颇有心得,伺候地李奉天有了那么点意思,可这感觉刚刚找到,那边电话就响了,竟是杨琛那孙子。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大有你不接我就打到地老天荒的势头,李奉天恼怒地推开男孩的头,国骂了然于心间。
杨琛比他还暴躁,说了句,“快过来,我们在Toxic跟人干上了。”就没下文了,背景音一片混乱,不是挂机,那动静像是被人打掉了,李奉天穿裤子那会儿,还能听见不知道谁骂了句,“操你大爷!”
李奉天心里没底儿,Toxic按理来说是他们的地盘,包括跟老板关系那也是称兄道弟的,杨琛能在这会儿跟他求援,代表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不敢耽误,李奉天挨个给他能叫出来的人打电话,飙足马力冲向Toxic。
李奉天简直都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Toxic被砸的就剩个门栏和招牌,满地的碎片和残渣重现了当时的激烈。
杨琛他们全部被拿下,个个都负伤挂彩,多少见点红。
一票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黑衣大汉在旁边虎视耽耽地看着地上蹲着的杨琛他们,还有刚进门的李奉天。
李奉天也是最近事情堆的,火冲气脑门,脑子不好使,浑劲上来,想也没想,就直接进来了,他现在万分后悔,但说什么都晚了,退是肯定退不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Toxic的老板哈着腰,不知道跟谁在那装孙子,“时少,都是误会,他们也受教训了,您看能不能先送几个伤情严重的去医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这买卖也干不下去了。”听声音还停紧张,像那么回事儿。
李奉天看不见那个人,那个人本来就是侧面对着他,老板不偏不倚地正好挡住,李奉天瞧见那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知道是硬把式,绝对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腹诽着那人估计是三四十岁膀大腰圆还秃顶的煤老板,李奉天走下台阶,进了被砸烂的主场,杨琛看见他来,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旁边的保镖踢了一脚,闷哼一声,疼的直往里吸凉气。
李奉天本来是这么想的,肯定是杨琛他们和这煤老板抢鸭子,两边都不放,弄的下不来台,出火了,干起来。
他的打算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先跟这装会儿孙子,该道歉道歉,该赔罪赔罪,等援兵一到,立马翻脸。
时戬漫不经心地坐在吧台边上,腰杆挺的笔直,气势逼人。
细碎的头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墨亮垂直,泛着淡淡的光泽。
刀刻般俊美地五官清晰而立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烁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看出不情绪。
那是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冷静,深沉,冷眼旁观世情,充满危险性。
秀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色淡如水,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藏在衣襟下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美的如妖孽一般。
令人疯狂的魅惑。
李奉天站在当下,动不了,贪婪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恍惚,那些有形无质的东西正在吞噬他的神经,看不清,道不明。
时戬看见他,斜睨了过去,一双眼,光射寒星。
李奉天手打了个激灵,听见自己快跳出胸膛的心跳声。
保镖从后面推了一把李奉天,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既让他迈步,又不至于跌倒。
李奉天根本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些淫词艳语,那下场不言而喻,势必要比杨琛他们凄惨。
可他现在精虫上脑,根本顾虑不到别人。
他已经完全明白如今的局面是怎么造成的了,肯定是杨琛他们嘴巴不干净,跟人动手动脚,遇见硬把式,栽了。
第7章
李奉天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他们这伙人有个叫孙涛的,上厕所跟出包厢的时戬撞一块去了,色胆包天也是酒喝多了,竟然在走廊纠缠起来,被时戬一个甩手,墩墙上了。
先开口的是Toxic的老板,叫桑哲,他是这场斗争中最无辜的第三者,并且此刻心中尤为郁结。好端端呆家里,店子就被砸了,这几个二世祖,谁不好惹,去惹时戬,而且来赎人的竟然是李奉天这不靠谱的货。
真是天降横祸。
本来还指望李奉天能服个软,说些好话,把受伤的人先送医院去,要真出个好歹,他逃不了干系,可都到这份上了,桑哲瞅李奉天那肉欲十足的驴眼,心说完了,都他妈什么时候,发春也不看看地方。
“奉天,这位是时少。”桑哲冲着李奉天言语了声,意思很明显。
李奉天已经完全懵了,时戬太招人了,他满脑子想的和孙涛一样,就是把这位弄床上去了,云雨云雨,巫山共赴。
这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他未必能反应过来蹲下去。
一脑子浆糊的李奉天沉着声,没头没脑地跟着叫了句,“时少。”
桑哲和李奉天是面对面站着的,要是同排,桑哲恨不得给他一下,这主儿做事儿太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人物了,拿眼睛把李奉天扫听了遍,桑哲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说重点。
“我朋友喝多了,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时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把伤重的带走,改天一定登门道歉。”
李奉天抻了抻嗓子,终于说了句人话。
那边杨琛拱了拱失血过多的孙涛,不让孙涛昏迷,结果他一动,保镖又给了他一脚,气的杨琛直想拿鞋砍李奉天。
时戬手里拿着的杯GIN,六大烈酒之一,出自孟买的宝蓝石。
一般酒吧里很少会有人喝这种未调配的原酒。
转了转手中的盛着冰蓝色液体地酒杯,时戬从头到尾,没拿正眼瞧他。
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的冷淡,漠不关心。
李奉天没沉住气,又扯了几句不着边废话,整个Toxic就剩他一人在那叨逼叨,异常尴尬。
按理说,换二一个人,被人干晾在一边,那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脾气也肯定是要见长的,可李奉天不,他就是个贱骨头,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时戬越不搭理他,他心里就越记着时戬,到最后跟猫抓似的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到后来,连厚脸皮的李奉天都起尴尬了,时戬估计也是烦了,以为来的是个能做主的人,结果听了半天全是屁话,抬手竖起左手的食指中指点了下,一直静候在时戬身边的黑衣保镖,立刻向李奉天下手。
李奉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撂地上了,肘关节扎了筋的疼。他这边还在晕乎,就被人抓小鸡似的,提着腰带凌空提起来,跟杨琛他们扔一块去了。
本来桑哲还在旁边帮忙说话,这下他也懒得再浪费口水了。
静观其变吧。
把李奉天丢人堆里,保镖走回去,弯下腰,恭敬地问时戬,“时少,您看这些人怎么处理。”
时戬阴冷着脸,垂着眼睑,谁也没瞧,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让他觉着舒服,若无其事地转动酒杯,杯中宝蓝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浅尝辙止。
“把他们东西下了,扔郊区去。”
时戬说的“东西”,是指钱包,车钥匙,还有衣服。
这是极为阴险的做法,李奉天留学这地儿正值数九隆冬,寒冬腊月那温度不比我国北边差哪去,扒到衣服的时候,杨琛开始挣扎,这么被丢出去一时丢脸,二是就算能保住命也得大病一场,保不齐还得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李奉天没想到时戬看着挺高雅,跟个贵公子似的,出招这么损,也跟着杨琛一块挣扎,结果一人被踹了一脚,李奉天皮糙肉厚,哀嚎几声也就没下文了,杨琛没挨住,猛咳起来。
杨琛他们这几个,也就跟自家人横,都是些用钱砸人的主儿,遇见更有钱更有势的,立马就蔫了,一看动真格的了,软话说的比谁说都利索。
“时少,我们几个不懂事,今天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褪裤子的时候,杨琛把话喊出来,急得汗都下来了,之前打架那会儿还卯着脾气在那耀武扬威喊“你知道我谁吗?”“你他妈算老几!”,那劲头散得干干净净。
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时戬阴邪的浅笑,轻蔑地扫了眼狼狈不堪的杨琛,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
李奉天被人扒的就剩最后的防线,他今天穿的是款式很骚包的黑色CK内裤。
他那哥几个早就跟白斩鸡光着腚了。
Toxic的门终于被拉开,王猛带着票人,手里抄着家伙,气势汹汹。
李奉天的求援电话,头一个就打给了王猛。
这哥们,北方人,家里是军区的,后台很硬,下手特别狠。
人如其名。
王猛是这票留学生中能说得上话的,长的也壮实,光腹肌就六块,绝对一狠人,李奉天他们平时没少上供,打电话那会儿李奉天添油加醋硬生生把调戏良家妇女这事儿扭曲成在太岁头上动土,下他王猛面子,挑唆的功夫手到擒来。
李奉天没绷住,裂开嘴角,救命来了,本来吊着的心终于放下,这会儿再看时戬,得意洋洋之中加了些后悔,怕王猛一怒之下伤了时戬那张脸。
看见王猛来救自己,杨琛他们也是为之一振,公然反抗起来。
人堆里还清醒的几个,捂着屁股哀嚎了声,“猛哥!”
王猛看见这几人耸包蛋的样儿,浓黑的眉头拧成川字,虽然他也不待见这个二世祖,但毕竟是在自己地盘上,还是自己老乡,面子上抹不开。
这人就是这样,不管在窝里斗成什么样,在外面都是好兄弟,他们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敢动我的人,没门!
王猛雷厉风行地走向时戬,压着李奉天的保镖立刻过去拦住他,两人过起招。
王猛带的人一看老大跟人打上了,抄起家伙就要过来帮忙,被王猛一猛子喝住,“都别动。”
时戬也颔首让保镖停手,后者立刻站到一边,不再打斗。
脸色一变,王猛上去,对着时戬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时少。”
时戬淡淡地点点头,面无表情,谱子摆的比谁都大。
第8章
人最后被王猛给领回去了,除了孙涛全身多处骨折,要住两个多月的院外,每个人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杨琛他们不仅在时戬那受了罪,回去还被王猛教训了顿。
李奉天那会儿才知道,时家在南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面关系也是硬的很,在军队更是人脉堪当,涉及面广,说话落地砸坑的主儿,惹不起。
李奉天对这段描述唯一的感慨就是,想把时戬弄上床,不是件容易事儿。
这件事过后,杨琛他们这票人聚会就少了,更别提孙涛,想遇见都难。
本来大家在一起玩图的就是个乐,结果闯出这么大麻烦,遭罪不说,里子面子都没了。
Toxic更是不能去了。
李奉天没对这事多大上心,他忙的很,一边催国内的私家侦探查罗素的底儿,一边扫听时戬的情况,前者一直停滞不前,毫无进展,后者倒是挺风生水起,时戬太有名了,华人圈就那么大地儿,这么多人,这个透露一点,那个透露一点,就能把事儿凑圆了。
让李奉天没想到是,时戬竟然是他学弟!
李奉天吃过亏,知道时戬的厉害,不敢正面交锋。
就绕着圈打听时戬的课程,想刻意地制造次伪相遇,到点去时戬上课的教师门口堵着,结果时戬根本都不去上课,也不在学校住。
李奉天挺失望的,心里嘀咕看不出来时戬也是个败家子,全然忘了他自己也是这样的货。
之后李奉天又侧面打听,堵了几次,连根毛都没捞着。
直到换季准备实行夏令,李奉天都没能见着时戬,他本来就不是个痴心情长的人,再加上杨琛找了个新场子,质素不错,索性就不再折腾这事儿了。
杨琛和李奉天还是很有感情基础的。
他们来自同一座城市,性格背景也多相似,都是混不下去才出的国,不过杨琛这个人比李奉天要靠谱多了。
李奉天玩起来就是个人来疯,不知道收放。
不过这也不能怪李奉天,家大人惯的,而且这时候的李奉天是他人生最巅峰的时刻——条正,板直,浓眉大眼,明眸皓齿,身材好虽削瘦蛋肌肉纹理清晰,那脸吧虽然不说深沉到哪去,也算得上五官端正有凌有角,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白滑细腻。
按照李奉天自己的话说,就是每每照镜子,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按床上来一炮。
杨琛对此一直抱有鄙视的态度,臭得瑟,老爷们还在意这个,跟大娘们似的!
凌晨十分,李奉天胳膊上挎着一MB,走出杨琛介绍的新场子,直奔车库拿车。
杨琛今天走狗屎运,遇见个极品,早就走了,重色轻友见色忘义。
这个点儿,车库方向没什么人,有也是来去匆匆,要么就是野合车震的,李奉天为了跟人挣这MB,喝的舌头都大了,走路都费劲,还得靠人扶着。
车自是不敢开了,MB多有眼力见一人,早把车钥匙攒自个儿手里了。一边承受着李奉天的重量,一边问李奉天哪部车是他的。
已经指错三四辆了,就是醉成这样,手还不老实地在人身上上下蹿腾,李奉天心想他今天是豁出去了,等会儿必定要从这MB身上讨回来,把他干软,捅穿。
李奉天是坐骑是辆银灰色小跑,MB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把人往副驾驶座上一放,就回头开车去酒店。
李奉天酒劲上头,燥热无比,地方没到就开始耍流氓,往下褪衣服。
MB什么客人没见过,嗲笑一声,“这么猴急?”空出一只手,抚上李奉天裸露的胸膛有以一下没一下的挑逗。
李奉天饥渴地翻动着喉头,眼里充满兽性,抓住那只流连在他身上的手,按到下半身的勃起上,“你把它伺候好了,待会有你爽的。”
全身烫的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李奉天闭上眼,专心致志享受着MB的服务,那双游曳地手暧昧地滑过、挺弄他的前端,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刺激和快乐,呼吸急促起来,李奉天屈身把脸埋在MB的嫩滑的颈间,发出满足的呻吟。
车震猛于虎。
这是下至青春期少男少女上到八十岁老头老太太都明白的道理,偏偏李奉天不明白。
撞上的时候已经晚了,李奉天模模糊糊地被人从车里拖出来,满脸血,没什么大伤口,估计是鼻梁骨断了。
最尴尬的是,他小老弟垂在外面,耷拉着脑袋,经过之前的惊吓,缩成一团,死都不肯再抬头。
萎靡的一塌糊涂。
李奉天是真傻了,老老实实地被人摆布,连骂街都忘了,不仅仅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